複雜的愛戀即將落幕,
有人笑也有人會哭,
毋需探討究竟是誰為誰付出。
當真心都已不再模糊,
且看!有情人終會化成開花的樹,
生生世世不變地彼此守護。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攝影機的閃光燈此起彼落地亮著,現場所有女人皆被正從機場走出來的男人給迷惑,喧嘩聲四起。
該名男子有著一張俊俏臉龐,身材高碩,穿著一身名牌黑色西裝,眾人可以明顯的在他左額上看見一條氣勢十足的黑龍。
他的名字,叫作斷翔黑!
「哇!你看你看,那個男人好帥喔!」兩名高中女生興高采烈的指著剛走過她們身邊的斷翔黑討論著。
「對呀!很酷!」另一名高中女生拚命點頭,目光跟著斷翔黑的身影移動。
「他是不是新竄起的偶像呀?」
「不是吧,好像沒看過他,不過他如果出道的話一定會很紅!」
「少爺,大家都在稱讚您呢!」一旁隨行的管叔聽到了大家對斷翔黑的讚美,開心的跟他說著。
管叔真的沒想到,斷翔黑的長相竟是如此帥氣,即便左額上的傷疤不小,卻因夜絮春的妙筆一揮,將它變成了斷翔黑獨有的特色。
但是更令管叔吃驚的是,斷翔黑竟然真正走出黑暗城了!
他知道,為了尋找夜絮春,斷翔黑建立對自己的信心,徹底解除心防,改頭換面以全新的心情來面對人生。
「我不需要別人的讚美,我只需要春一個人。」斷翔黑繼續邁步往前走,對旁人的崇拜感歎完全沒有感覺。
他只知道春說的沒錯,他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對自己缺乏信心。
經過一位上班族女性身旁,他自信滿滿的抬頭挺胸,問著她:「請問,你知道我要怎麼樣委託『四季』嗎?『四季』要怎麼找?」
既然決心來找夜絮春,斷翔黑當然事先就從網路上抓了不少相關資料,後來他才發現原來夜絮春是個職業奪取者,「四季」在台灣的名氣之大就連五歲小孩也知道。
女人被眼前找她說話的斷翔黑震得心跳加快,她倉皇的撿起因驚嚇而掉落地面的公事包,抬高頭回答:「哦,我知道,就是……」
也許是因為斷翔黑太吸引人了吧!女人解釋得鉅細靡遺,最後居然還跟他要起聯絡電話,不過當然是被拒絕。
「謝謝,我知道了。」斷翔黑點頭致謝,確定管叔把女子方才講的地方都抄下來後,他就一秒也不願逗留地離開現場。
「哦……他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男人了……」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軟,女人凝視著斷翔黑離去的身影,還難以忘懷地沉醉在他迷人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裡。
如果他有女朋友是事實的話,那她可真的會很嫉妒那個幸運的女人呢!
「你到底要不要把斷翔黑的照片交給我呢?」這已經不知道是尹艷今天第幾次說這句話,她的耐性快要磨光了。
夜絮春被手銬銬住的雪白雙腕已經摩擦出血痕來,周圍開始呈現青紫色,缺乏營養的臉龐顯得蒼白如紙。
「我說過了,沒有……我沒完成任務。」夜絮春像是個機器人,對著尹艷永遠只會講這句話。
現在的她好困、好累,心神俱疲得都已經忘了痛的感覺。
四下無人,脾氣面臨崩潰邊緣的尹艷這回真是讓夜絮春的固執給氣炸了!
「可是夜先生跟我說,是你不肯交出東西來。」她伸手扯住夜絮春的長髮,彷彿在嚴刑逼供般的說:「你為什麼那麼傻,要幫那種爛男人呢?」
「因為我愛翔黑……我真的很愛他……」夜絮春精疲力盡,喃喃低吟。
忽地,她臉龐一陣吃痛——
「你知不知道那男人強暴了我,我還懷有他的孩子?」尹艷摑了無力防備的夜絮春一巴掌,青春臉蛋在轉眼間變得猙獰。
夜絮春的臉頰泛出指印,淒楚的一笑。
「我相信翔黑,他跟我說過……我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如果他們的感情這麼容易受人挑撥,那就不是真的愛情。
被囚禁的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也完全相信斷翔黑的承諾。
「你是說我下賤、騙人羅?」嫉妒著夜絮春對斷翔黑的堅信不移,尹艷極沒氣度的用力拉扯夜絮春的長髮,臉色難看。
「啊!」夜絮春被扯得頭皮發痛,哀叫一聲。
被困在這裡的她目前只能任人宰割,就連想逃也沒辦法。
「我在問你話,你快回答呀!」
「沒有……」
夜絮春忍著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任由尹艷欺負,看著盛氣凌人的尹艷凶狠的瞪著她。
「沒錯,肚子裡的小孩是我和不認識的男人有的。」突然間尹艷自暴內幕,手依舊拉扯著夜絮春的頭髮,失心瘋般大聲的狂笑著說:「誰教那男人不管怎麼樣都不接受我,我的自尊心當然會受損呀!我那麼漂亮……」
聽到尹艷這段話,夜絮春早把疼痛拋至九霄雲外,內心歡喜不已。
果然她是對的!翔黑從來就沒有騙過她!
「會有更好的男人喜歡你的……」夜絮春好意安慰尹艷。
但是,心高氣傲的尹艷怎麼接受得了這樣的結果?
「你在嘲笑我嗎?」尹艷聲色俱厲,把所有的不滿、嫉妒及怨恨等負面情緒全部都發洩在夜絮春身上,對她又是踹、又是打的沒有間斷。
「請你不要傷害我大姐!」就在夜絮春的嘴角流血時,身手極佳的夜曼秋快速出現,瞬間抓住尹艷的手,將之反折於身後牢牢定住。
「你幹嘛拉我?很痛……」尹艷大喊,越掙扎就被定得越緊。
夜玄也跟著出現在地下室,手裡拿著一張支票。
「這是我方任務失敗的賠償金,依照契約是五百萬,你趕快拿去就回上海吧!」他將支票交給暫時被夜曼秋放鬆兩手的尹艷,表情陰晴難測的說:「雖然錢的損失很重,但我可捨不得你這樣傷害我的寶貝女兒。」
「哼!我要告訴大家,原來你們『四季』的服務那麼差!」
尹艷拿著支票的同時就表示她已不再具有委託人的身份,為了怕眼前這些人聯合起來欺負她,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氣憤的瞪了大家一眼才離去。
離去之前,她被正好跟進來的夜忍冬幸災樂禍地嘲笑了一番。
「爹地……」夜絮春聽見了夜玄方纔的話,難過又自慚的掉下眼淚。
「我這麼做不代表我原諒你了。」夜玄使了個眼色命令夜封夏將夜絮春的手銬打開,扮演著慈父角色說道:「春,你必須將功折罪,有新任務了。」
這些天不只是夜絮春,夜玄也獨自靜下心思考了不少,與其對女兒施予於事無補的懲罰,不如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放她去吧!
「什麼?」不知道到底站了幾天幾夜,夜絮春的雙腿早已支撐不住,全身狼狽的跪坐在地,張大雙眼詢問。
奇怪的是,就在鬆開她以後,在場所有人竟然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語,就連夜忍冬也刻意迴避她的目光。
不會吧……不可能吧……
「春……」一個夜絮春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他嗎?夜絮春緩緩抬頭往出口探去,卻又怕失望而低下頭不敢面對現實。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緊張地握著滿是血痕的手腕再度抬頭,突然抿住嘴唇劇烈顫抖,眼淚不聽話的一行接一行流下來。
「翔……翔黑……」她聲音沙啞的開口叫出這個名字,直覺是自己在作夢,不敢當真的猛搖頭。
怎麼可能?她的翔黑……走遍千山萬水來找她了!
記得她曾經這麼問過翔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會不顧一切地走遍天涯海角尋找我嗎?
當時斷翔黑很誠懇的表示他並不會這麼做,而今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她面前呢?而且……還是在發現她傷了他的心之後?
這裡是台灣呀!與香港隔了一個海峽之遠呀!
「春,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看著憔悴不堪的夜絮春,斷翔黑心如刀割。
他越過四周的其他人,猛地將淚流不止的夜絮春抱進懷裡,激動得深深嗅取她身上的氣味,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體內,替她承受身體上的傷痕與痛苦。
聽到斷翔黑那令她無法忘懷的聲音,夜絮春的心都亂了。
一時之間,地下室的氣氛變得僵凝,她手足無措得不知道自己該逃避還是該迎接他,全身的神經彷彿化成緊繃的弦,稍一不慎便會斷裂。
她要說什麼才好呢?
翔黑找她……是要報仇嗎?
「你怎麼不說話?」斷翔黑溫柔的問。
再度聽見這麼深情的聲音,夜絮春壓抑在心頭的滔滔情潮猶如決堤般奔流而出。
「你……為什麼來這裡?」她艱難的抬頭面對他難過的問,覺得體內的靈魂已經四分五裂,沒有臉再見他。
目光交會,她赫然發現斷翔黑已不再將面具戴在臉上,而且左額上還留有她在臨行前替他畫上的黑色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