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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網難逃 第八章 作者:茉菲
    汽車平穩地往前行進,俞若憫興味盎然的注視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致,連續陰霾兩個星期的心情,終於暫時放晴了。

    在和白諶共同度過十幾個「相敬如冰」的日子後,她很高興有機會能出來走走。

    今天早上剛用過早餐,他突然說要帶她出門,當時她也沒多問,一心以為大概是到附近走走,不過看車子意開愈遠,她不禁有些納悶。

    「你要帶我去哪裡?」

    「組長要我今天回組裡報備,我們現在正在路上,前面拐個彎就到了。」

    白諶一雙有力的大手轉著方向盤,冷漠的雙眼直勾勾的凝視前方,似乎連轉頭的力氣都懶。

    俞若憫知道他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她並不是他以為那種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女人呀!除了他和兒子,她從來不曾愛過別人,但是她能把自己的痛苦告訴他嗎?

    正思忖時,車子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吧。」白諶為她拉開車門,隨即掉頭走向辦公室。

    她匆忙下車,急喘喘的跟著他。白諶人高腿長,一個大步幾乎是她的兩小步,可以想見,她「追」得有多累。

    「親愛的白諶兄弟,好久不見,你總算來了!」

    一進辦公室,一位面貌俊美、身材修長的男子迅速朝白諶衝來,作勢要擁抱他。

    白諶將嘴一撇,迅速旋身閃開,夏承宇連他的衣袖都沒碰著。

    「省省吧你,夏承宇,人家根本不甩你!」四周傳來夥伴們毫不留情的奚落聲。

    「哼!不解風情的大冰塊。」夏承宇悻悻然收回張開的手,不經意看到俞若憫,驚訝的瞪大眼指著地。

    「你你你不是……」白諶心愛的女人嗎?

    他曖昧地對白諶揚揚眉說:「原來你還是忍不住把她找回來了嘛!」

    明明在乎人家在乎得要命,偏偏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死樣子,這傢伙!

    「我沒有找她回來。這次和她碰面,純粹是任務,我和她早已沒有任何瓜葛。」白諶漠然說完,立即走進組長辦公室,沒有多看她一眼。

    他無情的話,殘忍地在俞若憫的心上劃出一道傷口。

    別人用最歹毒的言詞辱罵她,只會讓她難堪,但是他一句冷漠的話,卻足以教她心碎而死。

    夏承宇不忍見美人的嬌顏染上蒼白,連忙說:「別在意他的話,白諶這傢伙就是嘴壞,其實他對你的在乎,人人都看得出來。」

    「是嗎?」俞若憫牽強的一笑,對於他的話,只當是好心的安慰之詞。

    「你不該離開他的。自從你走了之後,白諶變得更加冷漠,從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勉強像個正常人,你這一走,他活像被人抽走魂魄似的,成了個空有肉體、沒有靈魂的活死人,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整天只知道辦案。」

    雷貫並不想指責她,不過他認為她必須為白諶的痛苦負責,她瀟灑自在的離去,獨留白諶一個人暗自傷懷,這太自私了!

    「就是啊!白諶那傢伙雖然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可是好歹也有寒冷程度的分別,你一聲不吭的走了,冰山結冰的程度,馬上從普通級躍升為最高級,你跑得遠遠的倒好,我們這些整天跟他相處在一起的夥伴可倒霉了,天天對著一張凍死人的冰塊臉,誰受得了?」董立興擺擺手,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

    他無意指責這個漂亮小美人的不是,純粹只想吐吐苦水、發發牢騷罷了。

    「你們不明白,我有苦衷,不得不走……」如果有選擇的餘地,她又何嘗想離開?要她一輩子不見他,那比殺了她還痛苦呀!

    「可是你——」

    「好了,別再說了。」夏承宇連忙制止雷貫。沒看到人家快哭了嗎?

    「可是——」

    「夠了,雷貫!」夏承宇肅然低喝,雷貫才悻悻然住嘴。

    「對不起,我想出去走走,如果白諶出來,麻煩請轉告他一聲。」她低頭掩飾落下的淚滴,飛快轉身離開。

    她身後一群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該怎麼辦。***************

    「人呢?」

    白諶從組長辦公室出來,發現夥伴竟然把俞若憫弄丟了。

    「我們也不知道……她說要出去走走,卻一直沒回來。」雷貫有點心虛,總覺得是自己的話逼走她的。

    「出去走走?你們居然讓被保護人輕易離開視線?」白諶冷冽的聲音,比超級冰風暴還強。

    「我們……」他們羞愧得啞口無言。

    是他們太疏忽了!他們以為她是他的女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哪曉得她居然趁他們不注意時,偷偷溜走了。

    「算了!」白諶掉頭離開辦公室,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追究這件事,他寧願利用這段時間,去尋找她的下落。

    她到底到哪裡去了?

    難道……她又一聲不響的離開他了?

    ***************

    「不可能!她絕不可能一聲不響的離開。」

    聽完白諶的敘述,許敏山第一句話就否決了他的推測。

    「何以見得?難道是你將她藏起來了?」

    他曾問過警局門口的同仁,他們發誓她是獨自離開的,如果她不是存心躲起來,為何不出面?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無聊事?是她……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在我這裡,所以她絕不可能不告而別。」

    她或許會拋下一切,唯獨小辰,她絕不可能捨棄。

    「這麼說來,她是被那個覬覦千禧之星的歹徒綁架了?」許敏山焦急的模樣不像在說謊,白諶的憂慮立刻暴漲數倍。

    「這也不可能!因為……」許敏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因為什麼?」瞧他一臉心虛的樣子,白諶篤定其中必定有鬼。

    許敏山知道瞞不過他,歎了一口氣,終於坦白招了。

    「其實,根本沒有覬覦千禧之星的歹徒。」

    「什麼意思?」白諶皺眉。

    「沒有人覬覦千禧之星,這一切都是假的。」

    白諶迅速將整個事件串聯起來,很快便想透其中的緣由。

    「你撒了謊!並沒有人想奪走千禧之星,對不對?」

    「沒錯。」許敏山老實地承認,「就連寶石失竊和恐嚇信函也是假的,那些都是我一手導演的戲碼。」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白諶既震撼又憤怒。難道他真的那麼閒,閒到把人當成掌間的戲偶來耍弄嗎?

    「唉,我也是為了小憫呀!這件事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現在必須先弄清楚,小憫究竟上哪去了?」

    「你確定她真的不可能偷偷離開?」

    「我十分肯定。」小辰是她心頭上的一塊肉,就算她想走,也會先到他這裡把小辰接走,可是她並沒有,不是嗎?

    「會不會是她心情不好,想找個地方靜一靜,也許很快就會回來了。」許敏山推測。

    「我不知道。」白諶再一次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她。

    她究竟在想什麼?他在她的心裡又算什麼?否則她為什麼總是一聲不響的離去,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

    正悵然時,他的行動電話響了。

    是組裡打來的,他接起行動電話,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緒。「白諶嗎?我是承宇。」話筒彼端傳來夏承宇慌張的聲音。「什麼事?」

    「不好了,你的小愛人可能出事了!」

    「你說什麼?說清楚一點!」白諶震驚地低吼。

    「剛才有人報案,說上午看到一名女子在警局附近被人強擄上車,那名女子的特徵很像俞小姐,所以……」諷刺呀,她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局附近被人擄走!

    「你認為那是若憫?」白諶的臉色白得嚇人。

    「十之八九錯不了。你想想看,她是個成熟的大人,應該不會無故亂跑,一定是有某種原因讓她不能回來,又無法知會我們。」

    白諶的喉嚨像被一團棉絮梗住,根本無法回答,只聽到自己渾濁的呼吸聲。現下他的思緒一團混亂,什麼也不能想。

    「我馬上回去。」最後他吐出這句話,隨即收線。

    他不許任何人傷害地,絕不允許!

    不論綁走她的人是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他揪出來!

    「我和你一起去!」

    許敏山聽到談話的內容,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的乾女兒可能被綁架了,他不能像沒事人一樣坐著等消息。他按下內線電話向秘書交代一些事。

    「吳秘書,下午我有急事要出去,你交代下去,公司的事暫時由總經理代理。」

    「可是……總經理下午也請假耶。」吳苓蕙為難地說。

    「那就請副總經理代理!總之以此類推,直到有人可以代理為止。」

    他沒心思和她多說,飛快收好重要的隨身物品,便和白諶離開了。

    ***************

    回到組裡,幾乎所有的同事都已整裝待命。

    大伙看到白諶都心懷愧疚,因為他們把他心愛的女人弄丟了,害她被人綁架,他們沒臉見他。

    白諶沒空興師問罪,只焦急的問:「有最新消息嗎?」

    「還沒有。報案的人雖然看到俞小姐被綁架,可是並沒有看到綁匪長什麼樣子,只知道他開的是一輛墨綠色的BMW。」游瀚文解釋道。

    「墨綠色的BMW?」許敏山瞇了瞇眼,彷彿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怎麼了?」白諶焦躁地瞄他一眼。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過我公司的總經理林國忠開的車子,正好就是墨綠色的BMW,碰巧他今天下午又不在公司,而且他跟小憫很熟,有關小憫的事,他可說是瞭如指掌。」

    林國忠跟了他十幾年了,若非一切如此巧合,他真不願懷疑他。

    「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董立興不解。

    他在特勤組那麼多年了,知道人做任何一件事,都一定有其目的,如果綁走俞若憫的人真的是林國忠,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許敏山憂心忡忡的搖頭,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和林國忠私下並沒有交情。

    「我看我們先派人去調查他的資料,如果他有任何要求,一定會和我們聯絡——」

    夏承宇還沒說完,許敏山的行動電話忽然響起。

    「喂?」許敏山神情不耐煩地按下通話鈕,現在他可沒什麼心情跟人談天。

    「董事長?」

    許敏山敢發誓,話筒那端傳來的,絕對是林國忠的聲音。他怎麼也不可能聽錯!

    「林國忠,是你對不對?是你綁走了小憫沒錯吧?你說,你綁走她,究竟想做什麼?」許敏山氣得渾身發抖。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背叛他,還綁走小憫,真是養虎為患呀!

    「董事長,看來一切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必再做戲了。沒錯,是我綁走了俞特助。」林國忠坦白承認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錢呀!」林國忠低聲一笑,笑裡卻佈滿了淒涼與無奈。「董事長,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但我還是必須為了我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至於俞特助,我並不想傷害她,我要的是千禧之星,只要董事長將千禧之星交出來,我保證她可以毫髮無傷地回去。」

    許敏山似乎聽到他身邊傳來輕蔑的笑聲,難道綁架小憫的不只他一個,還有別的共犯?

    「小憫呢?我要和她說話。」他必須確定她安全無虞。

    話筒裡傳來一陣爭執,不一會兒,俞若憫虛弱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裡。

    「乾爹?」

    「小憫!」

    白諶聽到許敏山的呼喚,立刻搶過話筒,焦急的喊道:「若憫?你要不要緊?林國忠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諶,他沒有傷害我。」聽見白諶焦灼而關懷的詢問,俞若憫的眼眶不禁紅了。

    「你在哪裡?快告訴我!」

    「我在——」

    俞若憫還來不及說,便被人用力推到一旁,接著一個粗魯嘶啞的聲音便朝話筒吼道:「廢話少說!我告訴你,明天早上十點以前,把千禧之星準備好,然後打開行動電話,等候我的通知。不准驚動警方,否則就等著替這個小美人收屍吧!」

    「喂!你——」

    白諶還來不及回答,電話就被切掉了。

    「綁匪說了什麼?」

    白諶怔忡地收了線,大伙立刻焦急地追問。

    「他要我們將千禧之星準備好,明天早上十點聽他的命令行事,否則將對若憫不利。」

    白諶從沒像這一刻這麼恐懼過,他的雙手不停的顫抖,深怕她遭遇不測。

    他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想救也無從救起,只能眼睜睜看她被囚禁在歹徒手中,無計可施。

    「可是千禧之星就在小憫身上呀!難道他們沒發現,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在她身上嗎?」許敏山疑惑極了。

    「道理很簡單,因為若憫沒告訴他們。」白諶閉上眼,沉痛地說:「她認為既然受你所托,保護千禧之星便是一種責無旁貸的任務,就算拚死,她也會極力保護它,她不可能隨便吐露千禧之星的下落,然後讓那幫歹徒搶走它。她是打定主意要和千禧之星共存亡了。」

    白諶瞭解她,知道她是一個責任感極重的人,就算殺了她,她也不會說的。

    「她怎麼那麼傻?當初要她保管千禧之星,只是為了替你們製造相處的機會,既然那幫壞人要,就把那顆石頭給他們嘛!鑽石再值錢,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呀!」

    許敏山懊悔極了,他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竟會惹出這場風波,他真是後悔莫及。

    白諶轉頭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暗自祈求上蒼讓她平安歸來。

    自從童年那一場災變過後,他早已不再相信蒼天有靈,但是現在他願意虔誠的向上天祈禱,求他不要再一次奪走他所愛的人!

    他願意用一切交換她的安全,只求她平安回來。

    大家同樣默默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如今之計唯有聽從歹徒的指示,拿千禧之星去交換才是最好的辦法。

    至於千禧之星何處來呢?

    許敏山自有妙計。

    ***************

    「你這個混帳!」

    林國忠被杜豐年狠狠甩了一巴掌,一個沒站穩,踉蹌地倒在地上。

    「你居然讓這個女人聽電話?萬一她把我們的行蹤洩漏出去,你說該怎麼辦?」他從沒見過這麼蠢的笨蛋,虧他還是堂堂一間公司的總經理。

    「可是……他們要求她聽電話,否則不肯交出千禧之星。」林國忠挨了耳光,卻不敢反抗,只敢用手撫摸被打腫的臉頰。

    「他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呀?那他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大笨蛋!」杜豐年簡直快被他氣死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林國忠沒有反駁,他不是笨蛋,或許他潛意識裡就是希望她能說出藏身的地點,好讓他們救她出去。

    自從和杜豐年等人共同綁架了俞若憫之後,他就一直處於自責與自我唾棄的情緒中,寢食難安。他並不是陰狠毒辣之徒,也不想觸犯法網,可是他實在身不由己呀!

    欠了杜豐年等人將近兩千萬的債務,如果拿不出來,他們便要將他的手腳砍斷,灌進水泥裡,再丟到海裡毀屍滅跡。

    他怕死,只好昧著良心,出賣自己的老闆和工作夥伴。

    俞若憫是個善良可愛的好女孩,他真的不想害她呀!

    「老大,這個妞挺正點的,讓我們樂一樂吧。」一旁的嘍早已覬覦俞苦憫的美色,他們淌著口水的淫邪模樣,教人看得渾身發冷。

    「不要!」俞若憫看出他們眼中的意圖,即使被綁住手腳,她仍然使勁往後蠕動,企圖逃離他們的魔掌。

    她無聲的以眼神祈求杜豐年,求他不要讓他的手下侵犯她。

    杜豐年與她對視片刻,朝她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唔,你們玩吧!小心別玩死了。」

    「是!」

    嘍們樂不可支,等不及衝到俞若憫身邊,便褪下自己的褲子。

    林國忠沉痛地閉上眼,從未見過這麼令人作嘔的事。

    嘍們圍住她,為了誰要先上而爭執,幾個人吵了半天,最後有人提議一起上。

    俞若憫終於忍不住放聲尖叫,她不敢相信這麼可怕的事,竟然要發生在她身上。

    就在緊要關頭,向來不敢反抗他們的林國忠開口了。

    「不准碰她!」

    「你說什麼?」

    杜豐年皺起眉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竟然也有開口說話的膽量?

    「我說不能碰她!許董說過,如果她受到一絲傷害,就不交出千禧之星,為了那顆值錢的寶石,你們不能動她!」

    「現在整個局面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只要他們一將千禧之星拿來,就別想再從我眼前拿走,我何必顧忌他?」生性自大的杜豐年不相信有人能制得了他。

    「那很難說,只要有一絲可能,我們就不能冒這個險。你想想看,是價值兩億的千禧之星重要,還是讓你的手下淫樂重要?」林國忠忍不住冒著冷汗。

    他沒把握能說服得了杜豐年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俞若憫被凌辱,這樣就算他得到全世界的財富,也不會活得安心。

    杜豐年沉思片刻,衡量過輕重得失之後,轉頭朝屬下命令道:「放開那個女人!」

    「可是老大——」

    「閉嘴!等我們拿到錢,想玩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為了一時的享樂而誤了大事?都給我閃到一邊去!」

    「是!」幾名嘍穿上褲子,不捨地在俞若憫身上亂摸一把,才悻悻然退開。

    俞若憫抱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不住的顫抖啜泣。

    她知道今天暫時逃過一劫了,可是明天呢?明天還能用什麼理由,阻擋他們的獸慾?

    手臂上傳來一個輕微的碰觸,她立即彈跳起來,看見是林國忠,才稍微放下驚慄的心。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林國忠將沾了水的手帕遞給她,讓她清理自己涕淚縱橫的臉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枉費董事長那麼信任你,你不該背叛他的!」她哭著痛罵。

    「我身不由己呀!」林國忠懊悔的說:「我因為一時貪心,借錢去投資股票,結果賠了一大筆錢,為了還清債款,我只好向地下錢莊借錢,他們這票人,就是經營地下錢莊的黑道分子。因為我實在還不出錢來,他們就威脅我跟他們一起綁架你,逼董事長交出千禧之星,如果不從,他們就要砍斷我的手腳,把我丟進海裡餵魚。我……早就後悔了!」

    最後一句話,他只敢含在嘴裡,不敢說出口。

    事到如今,後悔又有什麼用?他死不足惜,要是真的連累了她,他才真是死不瞑目。

    「你放心,明天會有人來救你,我會想辦法讓你逃出去——」

    「林國忠,你在那裡嘀嘀咕咕什麼?馬上給我滾過來!」

    杜豐年疑心病重,看見他們交頭接耳,立刻把他喊過來。明天是最重要的關鍵時刻,他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那顆雞蛋大的鑽石,他不由得露出貪婪的微笑,只要擁有那顆值錢的鑽石,他下半輩子就享用不盡了。

    呵呵,千禧之星這顆稀世珍寶他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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