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迎我嗎?」
凌昊不語。
「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那我只好帶著肚子裡的寶寶另嫁他人。」
「你敢!」耳聞業陵裳意欲另嫁他人,凌昊的黑眸倏然罩上一層陰鷙之色,教人不寒而慄。
合該是太過生氣,他競沒有注意到最重要的兩個字一一寶寶!
「是你不要人家的嘛,還凶人家。」她扁著嘴,好不委屈哪。
這女人!如果不是她——再推拒他的愛,他何以會心寒地迫使自己離開她,而她如今卻敢反過來指控他不要她。
黑眸怒瞪、牙根緊咬他暗自勸著自己一一冷靜、冷靜,凌昊,你要冷靜。
生怕一時激動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來,凌昊反覆地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忽地,一抹詫異之色躍上他的怒眸。
寶寶!?剛剛她好像說出寶寶這兩個字;是他聽錯嗎?
他立即走向業陵裳。「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水眸溜呀溜、轉啊轉的,她說:「說你不要人家,還凶人……」
「不是這—句,再上一句。」
「喔,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我只好帶著肚子裡的寶寶另嫁……」
「你懷孕了?」難怪她瘦得不像話、瘦得教他心疼,原來是懷孕了。
「是啊。」
大掌覆上她仍為平坦的腹部,他柔聲問:「多大了?」黑眸泛著一抹晶亮之色,他初為人父的喜悅漸形難掩。
「醫生說寶寶還小,正確的週期他不能確定,不過差不多是一個月大了。」
「一個月?」他瞇起眼算一下,「也就是你被我迷昏,軟禁時有……」
「你還說咧!」一陣輕斥後,她忽地環抱著凌昊壯碩的腰桿,小臉深深埋進他溫暖的胸膛裡。「告訴我,為什麼隱瞞爹地不法的行徑,讓我自始至終誤會你?」
黑眸望進她不解的眸底,凌昊心疼道:「因為她是你最愛的父親,我希望他留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永遠是完美的、可敬的。」
「可你報復的目的不就是要讓我們業家家破人亡,何以又手下留情?」
「因為我不忍心讓你接受這殘酷的事實。」看著她,他深邃的眸子有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其實最讓我狠不下心的原因是一一我愛你!」
「昊,你……」業陵裳的水眸霎時盛滿感動的淚水,情緒激動得無法言語。
得此深愛著她,處處為她著想的男人,她何德何能啊!
「別哭了。」拇指輕柔地拭去她不斷墜落的淚珠,他帶笑地威脅著:「哭花了小臉我可是會變心的喔。」
「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的。」她環在他腰桿上的手將他圈得更緊、更緊,直低呼著:「我知道你愛慘了我!」
「是啊,我愛慘你了。」凌昊扯唇一笑,反問:「你呢?」
說真的,打從他再度闖入她的生活,她從沒給他好臉色過,更別是開口說愛他了;而今前嫌盡釋,他好想再聽聽她親口說愛他。
「嗯,人家……」頓時,兩抹紅霞飛上業陵裳的粉頰,使她欲語還休。
「嗯?」快啊,他正等著呢。
「呃,人家、人家……」
「我不介意你用行動表示。」揚起一抹佞笑,他「好心」地暗示著。
「大色狼!」雙足一踮,她連忙附耳羞道:「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
一輩子?嗯,這個宣誓挺合他的意。
他的俊臉不禁漾著滿意的笑容,笑意同時也逐漸加深。
果然,愛與恨總在一念之隔,當你自以為恨一個人恨得入骨,什麼會是化解恨意的良藥?是愛!因為愛不僅是千古不變的良方,更可用來化解內心的恨意。
望著窗外絲絲細雨飄落,這對相愛的戀人深深地緊擁在一起,彷彿再也沒任何事可以將他們分開,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