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裡擺出十幾排的桌子,上頭都是珍食佳餚。
文逸璚近來有些煩躁,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就連訂婚他都遲到。
「路世伯,對不起我來遲了。」文逸璚露出了他一百零一號的笑容。要不是看上路家的勢力,他才懶得和他女兒訂婚,乖乖女一個,說一不敢做二,現下已經被他的笑容電得傻在一旁。
「沒關係,時間還沒到,你先去招呼客人。」路董微笑著,他也是看上文家的財力才肯把女兒嫁給他。
走到一旁的飲料供給區,文逸璚拿起一杯冰涼的香檳喝著,企圖冷靜自己混亂的思緒。
此時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這是他最愛聞的香水味道,通常聞到這個味道,代表雷靜儀也會出現,難道她也來了?文逸璚的心裡竟有著一絲期待。
左氏的總裁特助挽著一名女子進會場,馬上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雷靜儀一身火紅、露胸又裸背的窄裙打扮,臉上更是畫著艷麗的妝,看來妖冶動人。
文逸璚一時手滑,酒杯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他看錯了吧!那個女人不會是曾在他懷裡的那個乖巧柔順的靜儀吧?
雷靜儀盡可能嫵媚地笑著,希望能將全場男人的目光全吸引到自己身上,此舉卻引來眾多女人的不屑。
「雷姐,你要不要收斂一點?」左可晚的弟弟低下頭在她耳旁低語。
這一幕看得文逸璚火冒三丈。
「別吵,你只管配合我,否則我就把你小時候發生的糗事全告訴你的紅粉知己。」雷靜儀露出雪白的牙齒,襯著火紅的唇,撩得在場的男人們心動不已。
雷靜儀的警告令左可晚的弟弟只能啞巴吃黃連的乖乖配合她,他成了眾人羨慕.的對象,只除了文逸璚。
「文總裁,恭喜你。」左可晚的弟弟領著雷靜儀來到文逸璚的面前。
雷靜儀笑得十分開心地遞上她精心挑選的禮物。
「文總裁你好。」雷靜儀低下頭;行禮,露出一片春光,看得眾人倒抽一口氣。
文逸璚恨不得馬上脫下西裝外套遮住她的胸部,她何時變得這麼開放?他記得她連換衣服都要求要關燈,現在倒成了現代豪放女了。
文逸璚覺得心跳加速,一股氣在胸中蔓延開來,不只是對雷靜儀,還有左氏的總葫特助。
左可晚的弟弟尷尬地笑著,不明白怎麼文逸,橘會一副想殺他而後快的狠樣。
由於訂婚時間快到了,文逸璚在此時不願發作,只用警告的目光瞪著雷靜儀,巴不得吃了她,更想把她藏起來,和她相處那麼久的時間,他竟然都沒發現她可以如此艷麗,原來她不是一隻小綿羊,這麼快就勾搭上別的金主。
「文總裁。」雷靜儀搖了搖手上的禮物,提醒文逸璚。氣吧!他越氣她就越高興。
「咳,抱歉,謝謝你的好意。」輕咳一聲,文逸璚掩飾著他的震驚,接過禮物向她道謝。
「應該的。」左可晚的弟弟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卻冷不防地被文逸璚瞪了一眼。
「特助,我好渴,陪我去拿飲料。」雷靜儀黏在左可晚的弟弟身上輕聲撒著嬌。
禮物的包裝紙被文逸璚捏得沙沙作響,這女人是衝著他來的不成?他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激到,那他還叫文逸璚嗎?
「是啊,左特助,還不領你的女伴去用茶,請自便。」文逸璚沒發現他的話像冷風,讓人發冷。
「快嘛。」雷靜儀為了加強效果,故意在他手臂上蹭著。
「沒想到左特助有此痺好,比你年長的女人也好。」氣上心頭的文逸璚,忍不住說話帶刺。
「這文總裁就不懂了,年長些可以省很多力氣。」雷靜儀暖昧地用紅色的指甲輕輕地在左可晚的弟弟胸上輕劃著。
文逸璚馬上被她的舉動氣得眼睛發紅,「雷靜儀!」他失去控制地喊道。
「咦?文總裁認得我?可是小女子不記得有見過文總裁耶!」雷靜儀趕緊撇清,就是想讓大家誤會是他失了風度,對別人的女伴沒禮貌。
「你……」深吸幾口氣,文逸璚不知該說什麼,原本乖巧順從的她,怎會變成這副摸樣?
「世侄,時間快到了,。」路董適時出現解了圍。
路曼曼被推向文逸璚的懷裡,整個小臉都紅了。
文逸璚面無表情地攬著路曼曼,飽含深意地看向雷靜儀,挑戰的意味濃厚。
雷靜儀也回他一記不服輸的目光,她才不會讓他的訂婚典禮順利舉行,她今天是故意來鬧場的。
當燈光暗下,現場一片昏暗,只有兩位新人舉行訂婚儀式的地方打了燈光。
正當文逸璚要幫路曼曼戴戒指時;一旁的來賓忽地吵了起來。
「李老,雷小姐答應我和我去吃消夜的。」
「誰說的,雷小姐明明答應我和我去看夜景。」李老不服輸地將雷靜儀拉到自己身邊。
「不不不,雷小姐是要和我去看電影。」一名年輕小伙子也加入搶人的行列。
「都不對,雷小姐是要和我去逛街。」另一名中年男子又將雷靜儀拉了過去。
「是我的。」
「雷小姐是我的。」
「你們放手,是我先來的。」
幾個人推推擠擠,雷靜儀被拉得頭昏眼花,連窄裙也在拉扯之間往上移動了些,露出更多引:人遐思的雪白肌膚。
該死,文逸璚握緊拳頭,這雷靜儀真是存心來搗亂的。
「哎喲,別拉了,」雷靜儀喊了一聲,假裝拐了腳,跌倒在地。
幾個男人見狀想扶起她,沒想到有個人動作更快。
「你沒事吧。」文逸璚想也沒想地便衝下台扶起她。
「沒事。」雷靜儀整個人倚在文逸璚的身上,假裝重心不穩地靠著他。
「爸!你看文大哥。」路曼曼不依地跺著腳。
「世侄,這是怎麼一回事?」哪有人丟著未婚妻不管,還沒戴上訂婚戒指就衝去抱別的女人?
「對不起,打擾你們的訂婚典禮。」雷靜儀道著歉,連忙要推開文逸璚,她跛了一下腳,文逸璚又重攬她回懷裡。
「你還好吧?」看她細眉緊皺,好像很痛。
「你們還不給我分開。」路曼曼不滿地強要分開兩人。
雷靜儀被路曼曼一拉,順勢跌倒在地,假裝跌得很重。
「靜儀。」文逸璚脫口喊.出雷靜儀的名字,焦急地甩開路曼曼,他拉起小臉已皺成一團的雷靜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靜儀掉下幾顆眼淚,博取旁人的同情。
眾人紛紛說起路曼曼的不是。
「爸!」路曼曼又重新搬救兵。
「沒事沒事,只是一場意外,世侄,還不快點去幫曼曼戴上戒指。」路董催促著文逸璚。
「這……」文逸璚看看雷靜儀,又看向路曼曼。
選吧,看他選哪個。雷靜儀決定再給文逸璚一次機會。
文逸璚放開雷靜儀,牽著路曼曼上台。
氣死人了,死文逸璚,你給我記住!雷靜儀在心裡恨恨地想著。
「戒指呢?」路董問文逸璚。
文逸璚翻著西裝口袋,咦?不見了。
「不見了。」文逸璚雙眉一攏,仍不死心地在身上找著。
「不見了!」路曼曼尖聲說著。
眾人立刻打開燈,大夥兒開始幫文逸璚找戒指。
雷靜儀聳聳肩膀,不著痕跡地將戒指丟人一旁的大花瓶內。想訂婚?門都沒有。
眾人找不到戒指,只好宜布放棄。
「對不起世伯,我看改日再訂婚好了。」文逸璚看著滿堂的賓客,只有雷靜儀好像沒事人一樣,戒指不會在她那兒吧?
文逸璚走下台,就在眾人錯愕之際,拉著雷靜儀往外跑。
到了樓下的大花園,文逸璚才放開她。
「拿出來〔」文逸璚生氣地說。
「拿什麼?」雷靜,儀坐在噴水池旁,假裝不懂他在問什麼。
「戒指。」文逸璚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
「我沒拿。」雙手一攤,雷靜儀表明自己沒有拿戒指,因為她現在真的沒拿戒指嘛〔
「再不拿出采,我就在大庭廣眾下剝光你的衣服,到時你可是會很難看。」
「沒差,又不是沒被你看過。」雷靜儀聳聳肩,料定他不敢這麼做,因為他極愛面子,哪有可能當眾傲這種事。
「雷靜儀,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又沒證據證明是我拿的,憑什麼說我不可理喻?」雷靜儀不滿的說。
「你一一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省得他看一次氣一次。
「請問文總裁,我們好像已經分手了、沒關係了,你管得到我嗎?」拍拍裙擺,他不要看到她,她偏偏要天天出現在他面前。
文逸璚頭一次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靜儀,你怎麼變成這樣?以前你不會這樣對我說話的。」文逸璚搖搖頭,心中滿是不解。
「廢話!以前我是什麼身份,現在是什麼身份?文總裁,請你搞清楚,現在我們兩個沒關係了,請你少管我的事情。」撥了撥頭髮,雷靜儀瀟灑地轉身離開。
可她一轉身便斂起了笑容,瞧她今晚鬧了什麼笑話,唉;教她如何出去見人?
看著雷靜儀的背影,文逸璚浮現了不捨的感覺,對一個曾經屬於他的女人不捨,真的是見鬼了。
要文逸璚承認心裡的感覺,恐怕是比登天還難,這場仗有得打了。
※※※※※※※※※
「做得好啊,靜儀。」左可晚拍了拍雷靜儀的肩,真沒想到她竟有這麼絕的時候。
苦笑兩聲,雷靜儀笑得比哭還難看。
「別難過了,至少你成功阻止了文大少訂婚不是嗎?」
「他還要另找一天訂婚,少做美夢了。」講到這件事,雷靜儀就洩氣。
「繼續破壞啊!」左可晚為她打氣。
「繼續?」雷靜儀擔心自己的臉皮不夠厚。
「難道你想讓你喜歡的人落到別的女人手上,」左可晚當然知道用什麼話激她最有效。
一想到文逸璚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模樣.雷靜儀就心痛得要命。
「可晚,你不瞭解。」雷靜儀沮喪的說。
「那你就努力的讓我瞭解呀!』』喜歡文大少的又不是她.她當然不瞭解。
「好難哪!」一想到文逸璚把她想成拜金的女人,雷靜儀又是一陣心痛。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放心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說得倒容易,衝鋒陷陣的人是她耶,可晚未免說得太容易。
「有那麼簡單嗎,下次你就不要遇到困難,否則我一定見死不救。」
「喂喂,別詛咒我。」左可晚用抱枕一角戳了戳雷靜儀。
雷靜儀攪了攪剛泡好的奶茶,滿足地喝了一口,那個臭男人該嘗到苦果了吧?
想她從前可是把他當成老爺一般的服侍,可能就是對他大好了,他才不懂得珍惜,現在就讓他好好反省吧!
※※※※※※※※※
「該死!」文逸璚將手上的泡茶用具全丟到地上。
以往都是雷靜儀在他睡前泡一壺香濃的奶茶等他飲用,現在不論他如何調都調不出雷靜儀泡的味道.不是太甜就是太淡,不死心的他,一再地謀殺奶精和紅茶包,一整罐的奶精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更遑論只剩兩包的茶葉。
「我的拖鞋呢?」文逸璚氣急敗壞地找著拖鞋,每當他洗完澡.雷靜儀就會為他拿來一雙室內拖鞋,現在他光著腳兩個小時,還找不到那雙該死的拖鞋,雷靜儀到底把它藏到哪裡去了?
屋裡少了雷靜儀,就像少了一件生恬必需品,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氣得文逸璚決定乾脆到飯店休息算了。
他決定了,明天就要叫室內設計師來重新裝潢,這樣該出現的東西就會被找出來,不該留下的東西就會被丟掉。
雷靜儀,想捉住他,沒那麼容易.大不了換個女人。他文逸璚絕對不會敷在一個女人手上,而且還是個成為過去式的女人。
一來一往的火花,在彼此的生活裡爆開,這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到底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