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任劍璃下手也不輕,雷靜儀在文逸璚看不到的角落坐下,看著令她失了神魂的男人。為了他,她想盡辦法要留住他,可他的脾氣真的是和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寧願挨打,也不願放下身段來找她。
她是該氣還是該笑?愛上這一個不服輸的男人。
文逸璚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桌前已擺滿了空酒杯,服務生為他清完桌子,立刻又擺上一桌滿滿的酒。找任劍璃打一架後,他更擔憂了,任劍璃那種花心的男人會對靜儀好嗎?他多想搖醒她,教她要看清事實,他有能力照顧她一輩子.為什麼她不肯選擇他呢?
喝喝喝,他是想醉死嗎?雷靜儀見他不要命地一杯接一杯的喝,在她來之前.他不知喝了多少,以他的酒量.這種啤酒怕要喝到深夜他才會醉。
雷靜儀向服務生要了酒.並交代了幾句話。
服務生在短矩一小時內清了兩次桌,如此頻繁的次數令雷靜儀皺眉。
服務生又端來新的酒,他將酒一杯杯放在桌子上。
文逸璚拿起一杯、仰口就是一灌,這酒好像變烈了?這樣最好,等他醉了,就可以不用想雷靜儀和任劍璃的事,把他們全忘得一千二淨。
雷靜儀輕啜著調酒甜中帶酸的滋味,比起文逸璚的喝法,高雅了不知道有多少:她特別吩服務生為文逸璚調混合酒,既然他想醉,她就讓他快點醉倒,省得在這裡浪費酒錢和時間。
一杯又一杯的混合酒,酒精濃度越來越高,連雷靜儀也驚異起他的好酒量,她插起眉,欣賞著屬於她的男人。
當然,在酒吧裡面有的是女人愛慕的目光,不過看到他的喝法之後全打退了堂鼓,投入想為他付酒錢。
終於,雷靜儀等到文逸璚不勝酒力,倒在桌上。
雷靜儀付清酒錢,在眾人的目送下,扶著他離開。
雷靜儀搜出他的車鑰匙.開車送他回家。
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文逸璚進厘,雷靜儀大力地把他拋在床上。
「嗯。」文逸璚翻了個身。」臭死人了。」聞到他滿身酒味.雷靜儀忙碌地脫下他的衣裳。
等用毛巾幫他擦拭過一遍身體,雷靜儀差點累癱。
輕輕拿下他的墨鏡,雷靜儀輕笑出聲,文逸璚的右眼也成了熊貓眼,剛好和任劍璃配成一對。
「你說,你愛不愛我?·雷靜儀俏皮地用食指在他的臉上劃著。
「嗯……」文逸璚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真的愛我,」她怎麼可能相信一個醉鬼說的話。
「靜儀……」
文逸璚的醉語讓雷靜儀有了好心情。
「既然你這麼愛我,又不肯開口告訴我.那就讓我在你身上做個記號嘍!」雷靜儀的手撫上文逸璚的胸口。她想到一個好辦法,能教他一生一世忘不了她。
※※※※※※※※※
三十分鐘後,門鈴響了.雷靜儀興奮地前去開門。
「雷姐,你想紋什麼圖案,」一名小伙子手上提著工具袋站在門外。
「小青,你的客人不是我,是裡面那個。」將他領進門,雷靜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青是她大學時代的好友之一,年輕人的鬼點子特多,現在還專門在幫人紋身,正好可以幫上她的忙。
「那要紋什麼樣的圖案?·小青翻開各種圖樣給她參考。
「待會你只要照樣紋上去就可以了。」雷靜儀進房拿出紅艷的唇膏,對著鏡子詳細地勾勒唇形。
她上了床,用小青的消毒水擦拭了他結實的胸肌,而後在他心口的地方,小心冀翼地印上她的唇印。
完美無瑕.雷靜儀看著她的唇印停留在他的心口,簡直是快樂得不得了。
「好了。」雷靜儀把小青喚進來。
「就紋這個,」小青比著她留下的唇印。
「對,仔細紋,紋漂亮一點喔!」
「包在我身上。」小青將工具全消毒了一遭,專心地描繪出圖案,再仔細地紋上她要的圖案。
雷靜僅坐在一旁,思考著要不要再加個宇,像是「我愛靜儀一萬年」啦,還是「我屬於靜儀一生一世」、「我是靜儀的」也不錯,雷靜儀開始考慮要怎樣在文逸璚的身上留下她的記號。
想著想著,三個小時過去了,小青還沒紋好。
「你好了沒?」這樣怎麼來得及紋其他的字呢?
「快好了,雷姐,我把你的唇申紋得很美喔!」小青童邀功地說。
文逸璚應該不會太在意她的小傑作吧?還是他會高興得耽起來?雷靜儀抿著唇.實在很想大笑。
「好了,雷姐你來看看吧。」小青用乾淨的紙巾擦了擦文逸璚的胸膛。
嘻,太棒了,把她的唇形描繪得十分仔細,好像她剛剛印上的從來沒有被擦掉似的。
「還有,我還要紋字。」雷靜儀欲罷不能的說。
「字?要紋什麼宇?」
雷靜儀考慮要用什麼字最最特別。
「要紋在胸上,還是手上」小青問她。
「底部如何?還是大腿內側。」雷靜儀興奮的說。
啊.要紋在那裡,小青搔了搔頭。
「這裡最結實,就這裡好了。」雷靜儀的小手在文逸璚的腹部拍了拍。
文逸璚此時翻了個身.好吵,他揮了揮手,想把噪音揮去。
小青立刻趴到床底下,雷靜儀則是伏在床上.就怕他醒來被當場抓包。
見文逸璚又沉沉地睡去,小青才抬起頭來。
「雷姐,他好像要醒了,我怕時間不夠。」
「沒用的傢伙,有什麼好怕的!」雷靜儀瞪了他一眼,好吧,暫時先這樣。
※※※※※※※※※
天哪!頭好痛,義逸璚坐在床上搖了搖頭,他是怎麼回來的?他不可能喝完酒還開車。下了床,文逸璚摸到浴室去梳洗,沖了個冷水操.神智總算清醒了。
他將掛在浴室裡的浴袍拿下.隨意穿上.而後坐在抄發上喝著開水。
他差點忘了臉上的傷,該死的任劍璃,下手這麼重。手撫著傷口,文逸璚咬了咬牙,這些傷恐怕要好些天才會好,宿醉也令他難受,今天早上可能沒辦法去上班了,全是雷靜儀這個女人害的!塗上藥膏,文逸璚又回到床上繼續補眠,只求雷靜儀不要再到他的夢裡來騷擾他.讓他能睡個安穩的覺。
※※※※※※※※※
左可晚攪著水果茶,疑惑地看著雷靜儀手裡拿著個小鏡子東照西瞧的。
「靜儀.你在看什麼,」」沒有,只是我臉上好像長了些小紅點。」她今天早上才發現的。
「會不會是過敏,」!
「過敏,我最近又沒吃藥,也沒吃海鮮.怎麼會過敏?」雷靜儀放下鏡子,接過左可晚手上的水果茶。
「可能過幾天就消了吧,你昨天不是去找文大少嗎?結果如何,」左可晚關心著她的感情進度,她希望她也能有十美好的結局。
「誰知道,他醉死了。」雷靜儀沒有將她在他身上刺青的事告訴左可晚,他應該不會想讓別人知道吧.就當是她和文逸璚的小秘密好了。
「醉死?打擊有這麼大呀!」左可晚實在搞不懂,如果文太少真的喜歡靜儀,為什麼不直接說,要這樣傷害自己?
「他是只自大的豬,要豬承認自己的心意比較難。」雷靜儀喝了口左可晚煮的茶,真好喝。
「是因為豬不會說話嗎?」
雷靜儀差點被茶噎到,左可晚真是寶耶1
※※※※※※※※※
文逸璚鐵青著臉坐在辦公室裡批公文,他永遠不會忘記早上發生的事情。
當他拎著白襯衫到鏡於前打算換上時,看到他的胸膛上有東西。
是吻痕?他前一晚又沒和女人廝混,怎麼會有吻痕?這個吻痕看起來有點熟悉,他用手搓了搓,發現搓不掉;用紙巾擦拭,撐到肌膚泛紅,吻痕依然完好。
文逸璚疑惑地湊近鏡子、研究了老半天.才發現這是紋上去的。震驚之餘,他也發現這個紅唇印是屬於誰的。雷靜儀!當時文逸璚暴吼出聲,整幢房子彷彿為之震動。
當他想盡辦法也無法除去唇印時.他恨不得將雷靜儀吊起來毒打一頓,這教他以後怎麼敢在別人面前脫衣服,尤其在女人的面前。她真是惡毒哪!不是要嫁人了嗎.能不能換個虐待的對象?他都快被她逼瘋了。
文氏大樓籠罩在風暴中,每一個見到總裁的人都被他挑出缺點。從總機的聲音、員工的穿著.上至經理的上班態度,全被挑出來罵了一頓,大家都恨不得能請假回家,逃離這場超級風暴。
文逸璚滿腦子都是雷靜儀,但漸漸他開始想像自己是如何虐待她、如何教訓她,他甚至連古代的刑罰都想過了,只要讓他遇到她,絕對要讓她淒淒慘慘。
中午過後,路曼曼來找文逸璚,他本來要將她趕出去的,後來他想到,雷靜儀為的不就是破壞他的婚禮,既然如此,他怎麼能如她的願?所以縱然不悅,他還是放下手邊的工作陪她去逛街。
※※※※※※※※※
待在家裡的雷靜儀感到有點難過,她臉上的小紅點越來越多,令她不免扭心。」靜儀.你臉上過敏的情形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左可晚仔細地檢查雷靜儀的臉。
「怎麼辦,要去看醫生嗎?」
「會不會是你的化妝品過期了,才會過敏?」
「可是我的化妝品用了那麼久都沒有問題啊!」
「我們下午去問看看好了。」
是以雷靜儀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放不下來。
下午,在左可晚的催促下,雷靜儀帶著她的化妝品來到化妝品專櫃詢問專櫃小姐。
「沒有啊,這些化妝品全部都沒過期,不可能因此造成過敏的。」專櫃小姐將每瓶化妝品拿起來詳細檢查過之後說。
「可是為什麼我的臉長了這麼多小紅點?」雷靜儀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這也許跟你的飲食有關係,也有可能是藥物過敏。」
「不可能,我最近飲食都很正常。」雷靜儀推翻她的說法。
「如果你真的懷疑我們公司的產品,我可以換新的給你,不過我建議你停用一陣子看看。」雷靜儀是她的老顧客,她當然要做矗好的售後服務。
「好吧,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左可晚向雷靜儀點點頭。
拿著新的化妝品.雷靜儀和左可晚正要離開購物中心,結果看到門口聚集了好多人,有服務人局正發著傳單。
「是香奈兒耶。」左可晚驚叫。
雷靜儀立刻覺得頭痛,左可晚是個超級香奈兒迷.舉凡她用的、穿的,能買香奈兒就絕對不買其他品牌,這下她又要花多少錢了?雷靜儀還以為她一陣子沒出來逛街會好一點,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香奈兒的新品發表會。
「可晚,你確定要去參加,」雷靜儀對名牌沒特別的偏好,她也沒耐性陪左可晚在這裡耗幾個小時。
「當然。」不由分說的,左可晚拉了雷靜儀便往人群裡鑽。
一個小時的化妝品發表會.幾乎是每個人都看得欲罷不能、紛紛跟著專櫃小姐回到專櫃,詢問著更詳細的資料。
雷靜儀搖發搖頭,只見堆在左可晚面前的化妝品有增無減。左可晚的臉又不大,買那麼多、瓶瓶罐罐擦得完嗎?她是打算將明年的份也買起來放著是小是?」小姐,我們化妝品首賣,買得越多,紅利累積得越多。如果你是今年度紅利累積最高的貴賓,將會有巴黎彩妝大師為你量身打造適合你的彩妝,能更突顯你迷人的特質。」服務小姐開始遊說她。
「真的?那把你們所有的化妝品、保養品全拿來給我看。」左可晚一聽可興奮了。
「可晚,你是嫌錢多是不是?」雷靜儀懷疑自己能不能勸住眼睛正閃閃發亮的她。
「靜儀,不趁此時多累積紅利侍何時,香奈兒可是很少做活動的。」左可晚開始幻想法國最紅的彩妝大師為她量身訂做彩妝。
「靜儀,這瓶最新的粉底霜好細緻,你擦擦看,也許小紅點會不見,」左可晚拿著試用品,把它踩在雷靜儀的臉上。
「你不要亂塗。」雷靜儀閃躲著。
「好神奇喔,真的都不見了。」左可晚看著雷靜儀臉上的紅點消失大半,佩服起這瓶粉底霜的功用。
「真的嗎,」拿起鏡子,連雷靜儀也無法置信,小虹點真的都不見了。
「再多擦些。」左可晚又多擠了一些出來。
當雷靜儀將全臉均勻塗好時,整張臉蛋細緻粉嫩,連她也不得不讚歎。
「逸璚,這顏色好不好看?」
正當兩個女人讚歎著化妝品的神奇時,一道殺風景的女聲傳來,左可晚和雷靜儀立刻轉頭,果然看到路曼曼和文逸璚。
文逸璚這時也看到她們,他略過左可晚,用眼睛鎖定雷靜儀,眼中瞬間進出殺意,讓雷靜儀瑟縮了一下。
「靜儀,我決定買這些。」左可晚收回目光,將一堆化妝品集中起來。
什麼!這麼多?「不好吧,你再考慮一下。」買了這些,左町晚大概可以半年不用買化妝品了。
「又是你們。」路曼曼不屑的看著她們。她怎麼可以輸她們?要比錢,她家多的是。
「是又如何?」左可晚也瞪了回去,她最討厭這種用氣焰壓人的人。」小姐.這些我全買了,我能得到多少的紅利,」路曼曼告訴服務小姐。
「等一下.小姐,是我先說要買的.紅利累積最高的應該是我吧!」左可晚敲了敲玻璃桌面說。
服務小姐頓時愣在當場,今天來了兩個財神爺,她得先呈報上級才可以做決定。
「快點包起來。」路曼曼不悅的提高音量。
「我的也是。」左可晚雖不像她那樣盛氣凌人.可也有一股氣勢。
「很抱歉.紅利的累積是貴賓都有的禮遇,要成為今年最高的紅利累積貴賓.恐怕還得等年度結算才能知道。」主任出面委婉地解釋著。
「那再給我一瓶乳液。」路曼曼搶先說。
「我要追加一罐面膜。」左可晚買的東西價格比路曼曼的高。」我還要睫毛膏。」路曼曼不甘示弱,馬上追加。
「最愛香奈兒再拿一份紿我。」左可晚又出聲。
服務人員忙得團團轉,不一會兒,兩邊的商品都堆得更高了,兩個女人互不相讓地瞪視對方。
「小姐,你們幾乎買下所有的化妝品和保養品了,你們還想買嗎?」財神爺上門是很好,不過這兩位財神爺都不能得罪啊!
「幫我算算這些總共多少錢,有人不一定付得出來。」路曼曼用鼻孔哼了∼聲,擺明看不起她們。
「我的也是,總共多少錢。」左可晚也比了比自己面前的商品。
雷靜儀緊張地看著,文逸璚則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的戰爭,不過他的注意力始終沒離開過雷靜儀,看她為好友又急又愁的,表情真豐富。
「路小姐,你的總共是十萬幾千元,累積紅利計算出來後特會寄信通知你。」
「逸璚,我買這些可好,」路曼曼得意地看向文逸璚。」隨便你。」文逸璚遞出一張金卡交給服務人員。
「左小姐.你的化妝品和保養品加起來是十一萬零五百元。」服務按完計算器後說。
左可晚給了路曼曼一個勝利的表情。
雷靜儀這時可緊張了,可晚哪來的錢呀?
「可晚,你有錢嗎?」
路曼曼聽到後.哼笑了一聲,沒錢還敢裝大爺?
「當然有。」左可晚掏出一張白金卡。
「你什麼時候辦的卡,」雷靜儀嘴角浮現笑容。
「任劍璃給我的,說如果我買菜錢不夠可以刷。」左可晚很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
雷靜儀真是敗給她丁,任劍璃的意思應該不只是要她去買菜那麼簡單。
「逸璚,你看她們兩個。」路曼曼不依地扯扯文逸璚的袖子。
「沒本事還想和本姑娘鬥?」好脾氣的左可晚難得損人,誰教她和那個文太少要欺負靜儀。
文逸璚拿回金卡,將它放回皮夾中。
結完帳後,左可晚捉著大包小包和雷靜儀打算離去。
雷靜儀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文逸璚,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則是因為心裡埋怨。
低著頭的雷靜儀,看到一雙皮鞋停在她的眼前。
「不敢抬頭看我嗎,」文逸璚站在雷靜儀的面前沉聲說,他已經想好該如何懲罰她了。
「你、你想怎樣?」雷靜儀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她知道文逸璚生氣的時候不會大吼大叫,只會用一雙凌厲的眼睛瞪著人,瞪得人心虛、瞪得人害怕,此時此刻,她就是那個被瞪的人。
雷靜儀絞著雙手,就像一個做惜事被逮的小孩。
「文大少,別擋路。」左可晚氣呼呼的說,
這男人才剛幫女伴付完帳,這下又準備對靜儀做什麼惡劣的事了?
「跟我來。」拉起雷靜儀的手腕.他不由分說的往外走。
「璚——」雷靜儀被他嚇F一跳。
「逸璚。」路曼曼本想追上去,卻被他的眸光給嚇得給定住腳步。
「文大少。你趕快放開靜儀!」左可晚丟下手上的袋子,打算要和他槍人。」放手。」見文逸璚回過頭,左可晚心一驚,手就鬆掉了。
雷靜儀被他拉著走,心裡五味雜陳,文逸璚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給……她的腦海閃過幾幕殘忍的畫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反正他都會生氣,她應該多紋些字,不該只放一個唇印而已.雷靜儀突然覺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