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個平凡人可以擁有的住屋,這麼說來,他那一身自然散發的高傲氣質,正是因為這不凡的背景所養成的。
相較之下,她這個尋常百姓,又怎麼能奢望高攀上他呢?
欣讚的神采緩緩的自她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惆悵。
「怎麼了?不喜歡?」發覺了她的異樣,靳檠輕蹙眉問,「這裡是我的別院,清幽而寧靜,我以為你會喜歡。」比起靳王府,這裡才是他心靈真正的休憩之處。
秦潔絮連忙搖頭,低聲解釋著,「我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不適合……」
靳檠訝異的挑眉,旋即扯唇淡笑,「你的心地醜惡?喜歡欺侮弱小?做的都是雞嗚狗盜之事?」
「我才不是那種人,你不要侮辱我。」她拉高聲音,反駁這樣的中傷。
「那就對了。」靳檠攤攤手,淡淡道:「除了上回把你帶回來之外,我從沒有帶任何女人到過這裡,所以如果你對自己有所質疑的話,就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她一定不知道她有多麼的美好,所以才會有這種荒謬的自卑感。
他的話讓秦潔絮的心又倏的飛揚,一抹笑不可自遏的自唇角漾開。
「我已經不記得上回我來過這裡了。」她又開始欣賞著四周的擺設,放鬆了原本緊繃的心情。
「我倒是記得很清楚。」靳檠輕歎了聲,慢慢逼近她,將她因在自己的雙臂之間。
濃濃的男子氣味霎時自他身上傳入她的鼻內,悄悄的點燃她體內一股莫名蠢動的火花。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覺得頭昏腦脹,整個人像是要癱了似的?
「你在冒汗?」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她的額際,輕笑出聲,烏黑的瞳眸中閃著瞭然於心的促狹神情。
「很、很熱,你不覺得很熱嗎?」她暗示他的過於靠近,身子一彎,想要自他的雙臂中逃開,可卻不如所願,硬是被靳檠給圈了回來。
「呃,你家裡沒其他人嗎?」她困窘的找話說,試圖打破滿佈的親暱氣氛,可卻不小心觸及了更敏感的話題,彷彿在暗示些什麼。
果然,靳檠邪邪的勾起一抹笑痕,將臉湊近她道:「放心,除了我之外,只有幾個下人,而他們絕不會冒著送命的危險打擾我們的。」她真的好美,尤其是害羞時漾起的酡紅,有如蓮花似的清麗淡雅,令人想一親芳澤。
而今天,他打算把這種遐想化為行動,撲滅那盤踞已久的熊熊慾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她還來不及解釋,靳檠灼熱的唇瓣已經迫不及待的攫住那雙微微張開闔的紅唇,飢渴的吸吮著屬於她的芳香與柔嫩。
「實現你的承諾吧,女孩。」他的聲音帶著濃濁的情慾,低啞而充滿磁性,撩撥著她的心弦。
「承諾……」水霧霧的大眼瀰漫著恍惚,她的靈魂彷彿被他攫走似的,無法思考,只能怔愣愣的重複著他的話。
靳檠的瞳眸霎時墨黑如夜,圈在她身側的雙臂倏的收緊,將她整個人牢牢的擁住,「告訴我你願意,否則我就停手。」
不,她喜歡他這樣擁著她,更喜歡他那溫存的碰觸……
「說!」他的口氣急迫而強硬,下腹部的亢奮正發出陣陣的抗議,抗議他的強自忍耐。
她的唇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似的,想都沒想便開了口,「我願意……」
靳檠的雙眸倏的發亮,早已蟄伏在體內的火熱慾望霎時如出柙猛獸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等不及將她抱到炕上,他低吼一聲,將臉埋進她那纖細的頸窩之中,貪婪的吸吮著白皙光滑的肌膚,留下了點點殷紅。
這突來的接觸讓秦潔絮的身子倏的輕顫,螓首後仰,不由自主的朝他弓起身子,無措的品嚐這激烈的霸佔。
他的唇此刻已自頸窩移到鎖骨,邪惡的輕輕咬了下那橫陳的骨頭,在她低吟出聲之際,又滑進了她胸前的衣襟中,探尋著從未有人接觸過的細緻肌膚。
「等、等等,這樣不好……」她軟弱的聲音毫無說服力,可卻無法完全不顧傳統的矜持,她不知道這樣繼續下去會是什麼樣的景況,可自己逐漸升起的虛軟與空虛感,卻讓她感到害怕與焦躁。
「來不及了,寶貝。」現在要他停下來已不可能,在嘗到人間極致的美味之後,誰又能硬生生的止住繼續的慾望呢?
「可、可是,我……」她的聲音在他的手自她的衣襟處探入之際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渾身劇烈的顫抖,與幾乎昏厥的酥麻感。
粗重的喘息聲混合著破碎的低泣聲,在靳檠將她的衣物褪到腰際,用滾燙的雙唇含住那粉嫩色的蓓蕾時,她的防線霎時完全崩潰,只能無助的用手緊攀著他結實的肩膀,承受著自他的唇傳入體內的陣陣悸動。
隨著他唇瓣在她乳尖的上下吸吮,秦潔絮的肌肉更加的緊繃,一股莫名的緊張情緒逐漸彙集在她的下腹部,急切的找尋著宣洩的方式。
而彷彿要折磨她似的,靳檠非但沒有停止在她胸部上的啃舐,反而還趁隙揮開了她身後的瓷器,一把將她抱坐上矮几,將她的雙腿固定在身側,環繞住他。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身子早已無力的癱在他的身上,汗水點點冒出額邊,沾濕了髮際。
靳檠的笑帶著濃濃的慾望,嘎啞著聲音道:「我要你。」他孔武有力的大手倏的將她的衣衫脫下。
隨著她的衣衫被褪至腳踝處,霎時,那曲線完美的胴體毫無掩飾的呈現在他眼前,他的眸光陡的深沉了起來。
她的雙峰渾圓而挺立,白皙的豐嫩滿是他宣示的唇印;她修長的雙腿則是被迫敞開,露出了那神秘幽處。
他頓時感到自己的亢奮疼痛得幾乎爆炸。
未待秦潔絮反應過來,靳檠以最快的速度褪去身上的累贅,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軀體。
秦潔絮半瞇的眼眸在望見那陌生的「物體」時霍的瞪大,她驚呼了聲,感到驚慌的想退卻。
可靳檠卻絲毫不讓她有機會逃脫,扶住她的纖腰,暫時壓抑著埋身其中的慾望,他的舌滑過她平坦的小腹,,靈巧的細細的品嚐著她的氣味。
尖銳的抽泣聲倏的自她的唇瓣爆出,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這彷彿瀕臨死亡境地,又霍的回到天上極樂的快感,全自他的舌上傳來。
秦潔絮在他舌尖的逗弄下幾乎崩潰,她可以感覺自己異常灼熱,混合著他舌尖所帶來的濕濡,勾勒起她最深處的空虛。
凝望著她充滿著情慾的迷濛神情,靳檠低喘著嘶吼了聲,再也無法忍耐的將她捧向自己,接納著早已腫脹難耐的昂揚。
他第一次嘗到失控的滋味,頭一次,他忘形的將自己的種子撒在女人的體內,完成了神聖的結合儀式……???
「呵,今天的天氣不錯,秋高氣爽,或許出去踏踏青也不錯吧。」靳檠一反以往的酷樣,竟然凝視著窗外讚歎的低吟起來。
一旁的胤與臧洚不禁面面相虛,不敢置信的將目光望向反常的靳檠,紛紛在心中暗暗猜臆著,他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呃,檠,你最近是不是有時會感到頭痛,還是想吐之類的。」臧洚鼓起勇氣試探的問道。
「頭痛想吐?不會呀。」靳檠扯唇搖頭,繼續將目光放在窗外的藍天。
「那,是不是會肚子痛,還是晚上睡不著?」臧洚不死心的又問。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難不成你希望我生病?」靳檠的眉頭微攏,白了他一眼。
「既然你沒病沒痛的,那就是腦子有問題嘍。」臧洚還不怕死的診治著靳檠的病症,裝出一副醫術高明似的模樣,輕晃著頭。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可惡的損友,難得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壞了。
「嘖嘖嘖,,你瞧瞧,這就是關心朋友的下場呵,真是枉費了我的真情真意。」臧洚感歎的搖搖頭,一邊將身子移到胤的身後,以免真遭受靳檠的「毒手」。
「你——」
「好了好了,我已經夠煩的了,你們能不能靜一靜呀。」胤難得的苦著臉,咳聲歎氣的。
「怎麼,難不成患病的其實是你呀?」臧洚換調侃起胤來了。
「哼,若真有病就好了。」如果有病的話,就可以躲過皇阿瑪的逼婚了,胤暗歎了聲,不過旋即又雙眼發亮,咦,有病……呵,或許這是個好法子呢!
「奇怪了,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眉開眼笑的,再加上一個缺席的郁卒海魅,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臧洚誇張的大聲歎息,頓感無聊的坐了下來。
靳檠輕輕的扯起唇畔,將目光自窗外收回,端坐道:「好了,咱們該談正事了。」
「我才要提醒你這句話呢。」臧洚低聲咕噥著,在接收到靳檠犀利的目光時,又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靳檠無奈的搖搖頭,神色一整,繼續說道:「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胤也收起自己的雜緒,專在的坐正身子,雙手交叉在下顎,淡淡問道:「怎麼說?」
「好消息是,我找到賊穴了。」靳檠環視了他們的驚喜神色半晌,頓了頓,又繼續道。「壞消息是,讓他們逃了。」
胤的長睫毛微微低垂,沉默了半晌,才緩緩漾出抹笑,「至少,咱們可以確定這條線索可靠了。」
「沒錯,緊捉著這個告密的男子不放就對了。」臧洚附議道。
「只不過有一點我還在存疑著。」靳檠可沒有他們這麼樂觀。
「難道還有困難?」胤瞇起眼,收起笑道。
「這次本該可以將叛賊一網打盡的,可沒想到待我率兵到時,賊穴已經人去一空,看那凌亂的景象來看,應該是匆忙離去的。我在懷疑,他同時扮演著雙面間諜的角色。」否則,這次他絕對不可能會無功而返的。
「嗯,這的確值得注意。」胤輕輕頷首,凝著神情道。「沆的動作已經在加快,我想他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叛賊的金援所在之處,剩下的,就靠你了。」能夠鏟清逆賊,可是他最大的心願。
什麼娶不娶妻的,還是閃一邊去吧。
「放心吧,我有信心可以完成這個任務。」靳檠自信滿滿的勾起一抹俊邪的笑容。
「唉,真是不公平,就我一個人閒閒沒事做,悶都快悶死了。」臧洚長歎口氣,將雙手枕在腦後抱怨著。
「別急,有件事我還必須倚賴你去幫我探探風聲。」胤彎起俊美的瞳眸,濃長的黑睫下閃過一絲詭光。
「喔?有差事幹了嗎?」閒太久了,是該活動活動,大展長才嘍。
「走吧,咱們邊走邊談,不要打擾檠的好事了。」胤站起身,優雅的撣了撣長袖,拋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領著興致勃勃的臧洚轉身走了開。
靳檠沉吟的思索著胤的笑容,難道被他看出什麼了嗎?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看出他正不可自遏的迷上一個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女子呢?靳檠自嘲的扯扯唇,暗笑著自己做賊心虛。
一想到現在正睡在自己炕床上的美麗身軀,他的臉上便浮上一抹溫柔神情。
自從他遇到她之後,一切似乎都在改變,原本他以為嘗過她之後便可以徹底忘記蟄伏在心中的強烈渴望,可經過了昨日的一夜纏綿之後,他卻赫然發現自己錯了。
她彷彿有股令人著魔的妖惑魅力,嘗了一口之後,便不能自制的上癮,她破壞了他早已打定的計劃,霸道的闖進他的生命中,佔據一個重要的地位。
奇妙的是,他竟然發現自己並不厭惡這樣的失控,甚至盤算著該如何將她置於自己的生活之中……
或許,有個女人在家裡等他也不是件壞事哩,他突發奇想的暗忖著。???
悠悠的轉醒,眨了眨還瀰漫著氤氳情慾的晶燦瞳眸,秦潔絮有瞬間的困惑,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為什麼會睡在炕上?
這屋內精緻的雕刻窗花跟山寨內的簡單樸素截然不同,屋內淡淡的飄香也絕非寨內男子的汗臭味所能比擬,這裡是……
她顰眉蹙額,正想坐起身時,才發現自己竟是光溜溜的躺在被下,霎時,前夜的種種隨即如潮水般湧入腦際,燒紅了她白皙的肌膚。
天吶,她跟他……一憶起昨夜的纏綿,秦潔絮雙腿間旋即淡淡的抽痛起來,那是他佔有她的證明,也是他那昂然挺立的熱鐵進入她體內所引起的快樂痛楚。
想起昨夜他結實精瘦的身軀是如何的跟她糾纏結合在一起,她就羞赧得無以復加,連起床的勇氣都沒有了,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的目光,他會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她?還是輕蔑嘲諷的睥睨著她?對於一個在婚前便失身的女人,他還會尊重她、疼愛她嗎?
天,她好怕他會瞧不起她,否則,為什麼他會將她獨留在炕上呢?難道……他只是跟她玩玩?
種種的猜臆閃過秦潔絮的腦海,每一個假設都讓她的心情越發低落,最後她蒙著絲被不安的低泣起來。
忽然,一雙大手將她連人帶被的攬進懷中,焦慮的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靳檠一臉的擔憂,他才剛進房便聽到她低泣的聲音,再走向炕邊,只見她整著人都埋在被中,根本無法自她的臉上判斷發生了什麼事,一急之下,便將她整個人抱進懷中。
低泣的聲音在聽到靳檠低沉的嗓音時陡的停止,一張紅通通的小臉怯怯的自被下探出,帶著抹驚惶。
「我、我沒事,你去哪兒了?」真丟臉,竟然讓她看到自己軟弱的模樣,秦潔絮懊惱的抿抿唇。
沒事?明明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怎會沒事呢?靳檠審視了她片刻,心中忽的明白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掛上唇畔,「你以為我會把你留在這裡,自己離開嗎?」
心事被說中,秦潔絮的臉蛋倏的又紅又窘,尷尬的不敢將視線望向他。
靳檠輕搖搖頭,空出一手將她的臉扳正,眼底閃著欣喜的光點,「告訴我,你喜歡我對嗎?」其實不用問他也瞧得出來,他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感覺比較踏實。
遲疑了半晌,秦潔絮方輕輕的點了點頭,「如果不喜歡,就不會願意了。」
「很好。」這是他預料中的答案,可卻還是讓他感到心悸。
即使他此刻心頭正因為她的答案而悸動,可他的神情卻依然平淡,掩飾了她對他所造成的影響力,「做我的女人吧。」
秦潔絮倏的一愣,忘記了羞赧,怔怔的瞅著他道:「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找不到依親的對象,不如就住在這裡吧,我會照顧你的。」
他笑得俊魅,卻讓她心痛。
他只是要她做他的情婦?
「你……你喜歡我嗎?」她這才發現他只說過要她,卻從未說過喜歡她。
靳檠的神情一凝,旋即又漾起閒適的笑容,平淡的道:「這個問題我沒想過,不過,我確定我要你,這不就夠了嗎?」
他的回答讓她霎時有如自天堂墜入地獄般的失落,她以為他也喜歡她,所以才可以跟她做出這麼親密的事,可現在她才瞭解,原來他對她只是單純的慾望,沒有她奢侈幻想中的任何一樣情感……
她臉上閃過的沮喪全讓他瞧進了眼底,心弦一動,幾乎要改變說辭,將自己對她特殊的感覺脫口說出,可話到唇邊的那一刻卻又硬生生的打住,他裝酷道:「你可以考慮幾天再回答我,我不會勉強你。」
是呵,從頭到尾他便一直強調他的不會勉強,這樣說來,倒像是她自己自做多情了……秦潔絮苦澀的扯動著唇角,漾出一朵淒楚的笑容,讓美麗的臉上增添了抹愁色。
「不用考慮。」她忽的開口,決斷道。「我拒絕。」她不是妓女,做不到沒有情愛的結合。
靳檠震了下,似乎對她的回答感到驚訝,他沒想到她真的會拒絕,不由自主的惱怒起來。
「如果你認為條件不夠好,儘管開口,我願意照你的意思去做。」他咬咬牙,不願承認自己的挫敗。
秦潔絮絕艷的臉蛋倏的刷白,掙扎著想自他懷中逃出,她沒想到在她將自己給了心愛的男人之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
「或許你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兒,養幾個女人對你來說都不是問題,不過很抱歉,我不是那種女人。」她寒著臉,將絕望的目光移開,不讓他瞧見。
他該讓她離開的,這個女人太容易影響他的鎮定與心情,絕對不是個好現象,可是,為什麼他就是做不到無所謂的放她離去?
他突然對自己的軟弱憤怒不已,這一點都不像原來冷靜自持的靳檠貝勒了。
強迫自己鬆開緊捉著她的手,壓抑著懇求她留下的慾望,他鐵青著臉看著她慌亂的找尋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