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季筱冰急切地辯解:「只要一有機會,我一定竭盡一切力量助冷堡主殲滅鬼谷山!」
「唉!」桑慕綺搖頭興歎,露出一副對她失望透頂的表情.「說來說去,妳還不就想依靠冷傲霜嘛!本來我以為妳為報父仇,膽敢混進望月堡做臥底,對妳的勇氣還挺佩服的,看來是我高估妳了,妳季筱冰也只不過是個慣於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罷了!」
「我不是!」季筱冰不悅地反駁.
見她動了火,桑慕綺不禁暗暗得意.這可是她故意製造出來的效果,想她季筱冰生性剛烈,哪是禁得起剌激的人;想要她乖乖合作,這很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好,那我問妳,女人是不是天生的弱?女人是不是天生就該依恃男人的恩澤,永遠躲在他門背後?」
「當然不!」季筱冰毫不遲疑地不決,並露出一副深受污辱的模樣.
「好,那我再問妳,李彪那雜碎利用妳,事後又想殺妳滅口,難道妳不想為自己討回點公道,親手制伏他嗎?」
她恕氣填膺、信誓旦旦地說道:
「當然想!如果有機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只求能親手將他繩之於法!」
這可是她桑慕綺最想聽到的答案,立刻趁勢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給妳這個機會.季筱冰,我要妳帶我上鬼谷山去.」
季筱冰微微一驚,不解地望著她,囁嚅道:
「妳是說……」
桑慕綺很快地接口:
「我要與妳單獨上鬼谷山,憑著咱們兩個女人的力量,大破李彪那幫山賊.」
「妳別胡鬧了!」季筱冰怔忡地望著她.
「我沒有,事實我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
見她無比認真的模樣,季筱冰不禁憂心了起來,畢竟桑慕綺的任性妄為,可是人盡皆知的.
「妳八成瘋了,才會突發奇想、異想天開!妳知不知道鬼谷山上至少聚集了三四十名虎背態腰、殺人不眨眼的匪徒,就憑咱們兩個女流之輩,妄想與之對抗,分明是以卵擊石、枉送性命嘛!」
季筱冰急切地勸說,一心想打消她大膽的蠢念頭.
桑慕綺非但不為所動,反而以指責的眼神瞪著她:
「剛剛妳還說女人是弱者呢,現在又忙著自掌嘴巴、自眨身價了?咱們中國人就是重男輕女,永遠瞧不起女人……」說著,她突然兩眼一亮,眸中綻出得意的光芒.「這下倒好,那愚蠢的觀念,這回倒很可能成了我致勝的關鍵.」
季筱冰沉不住氣地接口:
「別說了,桑慕綺,我是絕不可能答應妳,跟妳一塊胡鬧的.」
「這不是胡鬧,它是個出奇致勝的絕妙高招!」她纏著季筱冰不放,苦口婆心地遊說:「妳想想,雖然李彪還不知道事跡敗露,而且趙成死了,但趙成遲遲不回報早晚會教李彪起疑心且嚴加防範,到時候冷傲霜率眾攻上鬼谷山相當吃力,而且毫無勝算.如果換成咱兩個弱質女子單獨深入虎穴呢?妳想李彪會將咱們看在眼裡嗎?」
季筱冰靜心思索了起來……雖然她還是覺得桑慕綺的主意太瘋狂,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其中自有幾分道理.
見她微妙的轉變,桑慕綺立刻把握機會進一步懇求:
「筱冰,其實咱們倆的境遇相同,妳不幫我,還有誰能幫我呢?」
「我與妳境遇相同?」她不解地追問:「這怎麼說呢?」
「筱冰,想當初妳混進望月堡,是居心不良、是為復仇而來的,雖然這會誤會已冰釋,但難道妳絲毫不覺得有愧於冷傲霜?或者妳絲毫不擔心大家是否已真心接納妳?是否還偷偷拿猜忌的眼神來看待妳嗎?」
桑慕綺說這話時不但不慍不火,甚至還帶著一絲對她的同情,但這些話卻已似利劍般的剌中了季筱冰的要害,令她愀然色變.
桑慕綺完全說中了她的心事.在這段與谷揚共享的甜蜜生活中,這種無法被認同的隱憂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遺憾.她多想付出一切代價,以換得真心被大家所接受;為了自己,也為了她最心愛的谷揚.
[筱冰,妳也知道我不是個傳統的女人,大伙視我為一特立獨立、任性妄為而且專惹禍的麻煩精,這些我都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冷傲霜的感覺,而且我也不想做一個虛有其表,根本不受人敬重堡主夫人.]桑慕綺真誠地與她交心,眼中並閃動著如鐵石般堅定的光芒.「所以我決定要幹下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要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我想受人喜歡、受人尊敬,我想要在望月堡、在大伙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筱冰,難道妳不想嗎?」
季筱冰的情緒整個被挑了起來,終於抑不住激動地說道:
「我當然想!好,我帶妳上鬼谷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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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在季筱冰的示意下,桑慕綺與她並肩朝站在櫃檯裡的掌櫃走去.
那掌櫃長得又瘦又小、滿臉笑容,但在乍見到季筱冰時,神情不禁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笑得更加熱切.
「兩位姑娘需要點什?」他殷懃地招呼.
桑慕綺立刻遵照季筱冰早先的吩咐,正確無誤地說出聯繫的暗語:
「我想要鬼谷山上最好的壯元紅.」
那掌櫃笑容一斂,戒慎地盯著桑慕綺猛瞧,半晌才終於開口推托:
「真抱歉,壯元紅正缺貨缺得凶呢!」
「缺貨?」桑慕綺佯裝惋惜地輕歎:「唉!那真是可惜,我本來……打算拿釀酒的老頭最感興趣的「東西」來跟他交易的,沒想到人家卻不屑呢!」
「妳是說………」掌櫃及時住了口,瞬間變得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眸,直勾勾地轉向季筱冰,其中的質問不言而喻.
季筱冰強作鎮定地點頭,語帶弦外之音:
「這位姑娘可是相當有誠意的,就請掌櫃成全她吧!釀酒老頭一定很高興終於能得到他一生所企盼的「東西」的」
那掌櫃兩眼一亮,終於允諾:
「好吧,只要姑娘肯多等些時辰,待我通傳後,或許能如願以償.」
「沒問題,一切就有勞掌櫃您了!」桑慕綺眼中不禁閃動著迫不及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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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喬裝掌櫃的打點和帶領下,桑慕綺和季筱冰終於安全地進入了山寨.
這一路走來,她們果然見識到了鬼谷山的崎嶇難行,若非在識途老馬的帶領下,她們早誤中陷阱,可能死於非命了!
這會兒,她們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就處在一群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似的男人堆中,若非有過人的膽識,早嚇得慄慄打顫、心臟麻痺,哪還能如她們這般神色自若、談笑風生.
並非桑慕綺真的膽大包天,只是隨著這些山賊大吃大喝的情形,她的自信心不由得愈往上攀上.
「筱冰,妳這回可立了大功!」李彪笑盈盈地大加讚賞.
他年近五旬,長得倒還挺順眼的,惟獨那過分尖削的下頷,無形中洩露了他無情陰沉的性格.
「頭兒過獎了!」季筱冰輕輕喟歎,搬出早已想好的說辭:「只可惜事跡敗露,趙護法又慘死……在我被囚於望月堡地牢時,若不是桑姑娘冒險相救,我可能小命早已不保,哪還能有今日的風光啊!」
桑慕綺立刻笑著接口:
「筱冰,妳別把我說得那麼偉大,事實上,我也只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她繼而露出一副貪婪的嘴臉,粗魯地冷嗤:「怪只怪冷傲霜那傢伙太迂腐、太愚蠢,竟放著滿坑滿谷的寶藏不要,你們說,他不是白癡又是什麼?在「利」字當頭,我也只有捨棄他,轉而求與頭兒您合作了.」
李彪首大笑,繼而眼透精光剌探問:
「說到合作,桑姑娘是不是也到了該讓我知道妳到底有多大誠意的時候了?」
「是,這沒問題!」桑慕綺立刻自懷中出一張藏寶圖遞到他手上,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是我費盡心思比照著原來的藏寶圖描繪而來的,雖然不是原來的那張,但我保證相當精準.頭兒您也看過那張藏寶圖,應該可以辨別出它的真偽吧?」
李彪立刻取出他收藏多年、早已破舊泛黃的藏寶圖,和她送上來那份仔細比照了起來,半晌,他急切地說道:
「看來這圖是真的,但卻並不完全……還有另外三分之一的圖呢?」
「頭兒別急!」桑慕綺狡獪地露齒輕笑.「俗語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桑慕綺一個弱質女子,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不是真的信不過頭兒……只是為求安全起見,我將另外那張圖安全地藏在山下的某一處,只等頭兒帶領著我與大伙出發寶之際,自然會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
李彪不禁暗暗咬牙.看來這黃毛丫頭倒也還不至於太愚蠢,曉得以另外暗藏的一張寶圖牽制他,否則這會……她可能早已慘死在他手中了.
不過,這對他而言並沒什麼差別,只是早晚的問題.一等藏寶圖到手,便是她桑慕綺命喪黃泉之時.
「當然、當然!這很公平!」李彪放聲大笑,端起大碗酒揚聲說道:「各位弟兄,今日咱們就為了即將到手的寶物肆意慶祝一番吧!」
頓時歡呼聲震天,這些貪婪的山賊滿心以為金銀珠寶已唾手可得,興奮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得一旁的桑慕綺和季筱冰不禁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原本處於歡樂嘈雜氣氛中的大廳堂,隨著酒菜愈上愈多,卻愈加顯得安靜了下來,而且一個接一個地倒臥在地,就像醉死了一樣動也不動.
李彪終於察覺情況有異,因為他這幫手下可說是個個海量,怎麼可能這麼區區幾杯酒就擺平呢?
他霍然起身,立即感覺到頭重腳輕,眼前一陣昏眩,不由得暗暗一驚;他只不過乾了一碗酒,怎可能有酒醉的感覺?難道……
他終於銜接上桑慕綺和季筱冰那得意的眼神,立即知道自己中計了,不禁咬牙低斥:
「該死的娘們!這酒……」
桑慕綺見他已步履不穩,得意洋洋地據實以告:
「這不是酒,我只是在你們山寨唯一的水井裡下了毒.我早想到你們寨裡當班站崗的弟兄很可能不准喝酒,可是吃的呢?你總不至於殘忍要他們餓著肚皮當班吧!所以這會兒,你這寨裡上上下下全著了我的道,絕沒有一條漏網之魚,你說,我夠聰明吧?」
李彪不敢相信地低喃:
「怎麼可能?妳們……不也吃了東西?」
季筱冰靜靜地說道:
「我們事先吃了解藥.」
「妳們……」
李彪那打死不信的德性,無形中,助長了桑慕綺心中勝利的快感,她道:
「你一定沒想到會栽在女人手吧?這就是你小看了女人的後果,想當初你就是以這種手段加害冷傲霜,我今天用這招就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李彪,你認命吧!」
說罷,她抓起一旁的粗麻繩,將早已無力反抗的李彪給牢牢捆綁住.
「筱冰,剩下的這些,妳能搞定嗎?」桑慕綺問.
季筱冰信心滿滿地點頭道:
「放心,我肯定會將他們一個個綁得像只待宰的豬,等著妳派人來接應.」
「好,那我就先帶這罪魁禍首邀功去了!」
說罷,桑慕綺毫不留情地扯動繩索的另一端,拖著虛軟無力、跌跌撞撞的李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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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扯動繩索,強迫繩子另端的李彪保持清醒,腳步蹣跚地跟著她移動.
李彪藥性已發,幾乎每走兩步就虛軟地跌跪在地,從屋裡到山寨門口這短短的一段路,他已跌得七暈八素、破皮紅腫,極度的狼狽.
「拜託!照你這種走法,就算明年我到不了望月堡!」
桑慕綺叨念著,突然聽見蹄聲如雷,前方塵土飛揚,於是她停下翻身上馬的動作,極目張望──
當她終於認清大隊人馬中,那一馬當先的挺拔身影時,不禁興奮地綻開笑臉.
「冷傲霜,我在這!」她欣喜地直揮手大叫:「你一定是發現了我藏在你抽屜裡的字條,特地來追趕我的吧?」
冷傲霜率先奔進洞開的山寨,俐落地翻身下馬,闊步朝她走來,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嚴厲與冰冷.
桑慕綺明白他為何生氣,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便搶著說道:
「你瞧,這就是李彪那該死的混球!我和筱冰在他們賴以維生的水井裡下了迷藥,大破了山寨、制伏了李彪!」
隨後而至的大隊人馬聽見了她的話,又見山寨裡處處橫臥著失去知覺的壯漢,不得不相信她的話;而他們眼中那抹訝異和讚賞,已足夠桑慕綺得意一輩子了.
惟獨谷揚一顆心全懸在季筱冰身上,沉不住氣地追問:
「慕綺,筱冰呢?」
「她在屋裡守著那幫雜碎……」
她話還沒說完,谷揚便急沖沖地朝屋裡飛奔而去.
葉清鼎當著大家的面揚聲說道:
「桑姑娘膽大心細、勇氣過人,不但為望月堡報了滅凌家的大仇,更黎民百姓剷除了大害,咱們望月堡很快就能有這麼一位智勇雙全的堡主夫人,實在是咱們望月堡之幸!」
他的話立刻博得了如雷的喝采與歡呼,桑慕綺面對這般的歌頌與讚揚,真可謂是美夢成真,激動得差點連眼淚都掉下來了.
就連一向跟她不對盤的葉千雪,也以新的眼神看她,並首次對她露出真的笑容,他道:「妳確實夠格成為望月堡的堡主夫人!」
當大伙銜命去處理那幫山賊,留下他們獨處時,桑慕綺終於抑不住激動地奔進冷傲霜厚實的懷裡,並緊緊地抱著他不放.
「我終於得到了他們的尊敬和認同,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了!冷傲霜,我早說過一定會讓你以我為傲的!」她的嗓音因極度的興奮而微微顫抖.
見她這副模樣,冷傲霜滿腔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溫柔地輕責:
「就為了這原因,妳不惜以身涉險,把我嚇得半死?我應該把妳關進地牢,以確保妳哪兒也不能去,就再也不會將麻煩往自己身上攬了!」
「小心我拆了你的地牢!」桑慕綺俏皮地一笑,撒起嬌來:「你才不可能這麼殘忍地對我呢!冷傲霜,你實在太迷戀我,已經沒藥救了!」
她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分明是恃寵而驕,但冷傲霜卻找不到話反駁,因為,那全是事實.
他無奈地輕歎:
「我到底該拿妳怎麼辦好?」
桑慕婍那雙晶亮的瞳眸,俏皮地眨啊眨的.
「你可以順著我、依著我,一切聽我的啊!」
「唉!看來我往後的日子,將會是多災多難……」
他佯裝痛苦地抱怨,眼底眉梢間處處流露出溫柔與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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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不但是冷傲霜,也是谷揚和葉千雪同時娶親的大好日子,望月堡和永安村全沸騰了起來,沉浸於歡樂的氣氛中.
拜過堂後,三住新嫁娘分別被送進了洞房.
桑慕綺在大娘的攙扶下進了新房,便迫不及待想扯下她頭上的紅頭蓋.
大娘見狀,忙勸道:
「夫人,這頭巾可是得等新郎倌來掀的!」
「好吧!好吧!」桑慕綺勉強按捺住急切,轉而吩咐:「大娘,麻煩妳去博士那替我拿顆治疼的藥來,我頭有點疼呢!」
大娘急切地問道:
「夫人,您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去請博士來替您看看?」
「不,千萬別張揚!」桑慕綺期期艾艾、佯裝害羞,實則藏在紅頭蓋下的臉上卻帶著調皮的笑意.「妳總不希望……不希望我今晚掃了堡主的興致吧?」
大娘立刻會意地笑了.
「是,我懂!我這就替夫人拿藥去.」
她一跨出廂房,桑慕綺立刻七手八腳地扯掉頭蓋,謹慎地拴上房門,隨即動手脫掉一身的鳳冠霞帔,很快地換上預先藏好的男裝……不稍片刻,原本美麗的新嫁娘,已搖身一變為斯文白淨的少年郎.
生怕大娘回來發現一切,桑慕綺一敢再多擔擱,立刻悄無聲息地摸出廂房.
她低著頭,混在川流不息的賀客中,終於成功地踏出望月堡的大門.
這也難怪了,有誰能料想得到,這翩翩的少年郎竟會是新進的堡主夫人呢?
出了大門,她快步往前走,很快就來到約定的地點,焦急地等候.
半晌,同樣易了男裝的季筱冰也來了,劈頭就問:
「如嫣呢?」
「不知道,大概快來了吧!」
話才說完,果然就看到與她們同樣一身男裝打扮的柳如嫣正遠遠朝她們這走來,只不過她頻頻回頭張望,也不知是害怕,或者根本就是希望有人追來似的,完全不若她們兩人那般的鎮定且信心滿滿.
一待她走過來,桑慕綺便興致勃勃地催促:
「妳可來了,咱們動身吧!」
「慢著,慕綺……」柳如嫣滿臉的不安,怯弱地問:「我們這麼做……妥當嗎?難道非得這麼做不可……」
桑慕綺略感不耐地輕歎:
「這樣吧,如嫣,既然妳覺得不妥,就別跟了,我和筱冰會諒解妳臨陣脫逃的.妳就回堡裡盡情享受,由我和筱冰去冒險吧!」
「不!我說過要永遠與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桑慕綺一副完全把看扁的模樣,終於激起了柳如嫣薄弱的鬥志,她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跟妳們去,妳們別想撇下我!」
桑慕綺滿意地笑了開來──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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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
服侍桑慕綺的大娘急沖沖地奔進熱鬧的大廳,扯開嗓門雞毛子喊叫.
「大喜之,日會有什麼事不好了?」葉清鼎輕聲責備.
大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真的不好了…….三位新嫁娘全不見啦!堡主夫人留書出走了!」
一片混亂中,冷傲霜強作鎮定地取過她手中揮舞的信箋,信箋中只寫了簡短卻極為嘲諷的幾句話───
親愛的老公大人:
我和筱冰、如嫣決定共同去尋寶,你們三位新郎倌就乖乖守在家中,等著我們滿載而歸吧!
慕綺留
看過信箋後,葉千雪不禁氣紅了雙眼,惱怒地低斥:
「我就知道!根本不該如嫣接近桑慕綺的……我就知道她遲早會帶壞如嫣的!」
完全不同於葉千雪的忿怒和激動,谷揚則是一副慘遭遺棄的可憐模樣,深感惋惜地直嘟嚷:
「筱冰,妳怎麼心拋下我?這麼有趣的冒險竟然不算我一份……」
冷傲霜真後悔沒有實踐自己的威脅,狠下心來將桑慕綺關進地牢裡,以防止她招惹麻煩.
瞧她這會做了什麼?竟在新婚之日留書出走……唉!看來他的預言已不幸成真,往後漫長的歲月將會是多災多難……但也絕對不會是單調乏味的.
如果他夠理智,應該當下就寫封休書,休了這冥頑不靈、任性妄為的妻子,但他還是寧願冒險地將她永遠綁在他身邊,疲於奔命地為她解決永不間斷的麻煩.
唉恐怕他是真的深深愛上這淘氣的小麻煩了!
他終於開口說道:
「我打算立刻動身追回逃妻,你們兩個要一起來嗎?」
「當然!」谷揚和葉千雪異口同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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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慕綺刻意放慢了馬速,並頻頻回頭朝身後張望.
柳如嫣愛操心的毛病又犯了,怯生生地問道:
「慕綺,怎麼啦?難道……難道有人跟蹤我們?」
「不是!」桑慕綺沒好氣地嘟嚷:「我只是奇怪他們三個的效率怎麼會這麼差,到現在還沒追來?」
「他們三個?」柳如嫣不解地追問:「妳說的到底是誰呢?」
桑慕綺理所當然地說道:
「當然是我們三個的新婚老公嘛!」
「聽妳的,好像很希望他們三個追來似的?」這下連季筱冰也迷糊了,在實在猜不透桑慕綺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難道妳們以為,我真的就打算憑咱們三個女人的力量,千里迢迢地跑去尋寶?」
季筱冰不解地反問:
「難道不是?那又幹嘛費盡心思安排這一切?」
桑慕綺古靈精怪地露齒一笑道:
「若不這麼做,我那頑固的新婚老公又怎麼可能會迫於無奈之下,乖乖陪我去尋寶呢?」
豁然瞭解她的用意,季筱冰不由得對她又敬、又怕.
「妳可真詐!」
桑慕綺得意洋洋地笑道:
「還有更詐!我會毫不吝嗇地將我那套馭夫術全傳授給妳們倆,包管妳們能將老公給制伏得服服貼貼.」
談笑中,突然聽到身後隱隱傳來的馬蹄聲,三個女人同時循聲朝後張望,果然看見了期待中的熟悉身影.
三個女人不禁相視而笑,一種不需要言語心靈相通的笑容綻了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