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直哭泣,他不禁在心中抱怨,雖然他捨不得她落淚,但是斐少帆也太不夠意思了,斐少儀可是他的妹妹,他怎麼能落跑呢?害他一個人在這不知如何是好。
「別哭了。」
斐少儀沒理他。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還是誰欺負你?」
斐少儀還是不理他。
「唉!」他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坐在地上,由後將她抱個滿懷。
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斐少儀不自在地扭動掙扎著。
「別動!」閻鷹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的背因為她的扭動而隔著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胸膛摩擦,害他必須強忍住想要她的慾望。
兩人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不動,她也停止哭泣了。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躲了她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強迫自己不去關心她。
他的呼吸、說話的氣息讓她的身體僵硬住,她真的很不自在。他從沒這樣抱過她。
「還好。」有爹疼、娘愛、哥哥惜,這種日子怎麼會不好呢?只是,她一直掛念著心中的人,擔心他的安危。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你的未婚妻找到了嗎?」當初他拋下她,不願接受她的情,就是為了尋找他的未婚妻,這些年他大概找到了吧?
聽到這個問題,抱著她的手明顯地縮緊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他是去找未婚妻,他痛苦地道:「我找到了。」
「是嗎?恭喜你!」斐少儀的聲音有些黯然。
他好想跟她說他的未婚妻已經過世了,可是他也發過誓,他這輩子不能娶別的女人為妻,還是不要說好了,說了只是徒增傷感,讓她多了一絲絲希望,卻會有更多的絕望。
「謝謝!」他苦澀地道謝。
人生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無奈,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面前,卻不能和她相守、相愛,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
「怎麼不見你的未婚妻?你們成親了嗎?」原本對他獨自一個人來斐泉山莊還抱有一絲希望,沒想到她的希望還是落空。
「她……她留在關外,我們還未成親。」他真的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堅持要負起責任。
找到她後,他表明要和她結婚完成他爹的心願。誰知她早就有心上人,而她爹為了守信用,竟然逼她一定要嫁給他。她想退婚,可是她爹不准,於是她選擇死亡這條路來表達她對心上人的忠誠。
他永遠記得她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她眼中的恨意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她臨死前下了詛咒,他這一輩子不能另娶他人為妻,否則他和他的妻子就會不得好死。
既然她不能和心愛的人白頭到老,她也不准他有美滿的婚姻,她要讓他嘗嘗這種不能相守的苦。
他覺得她的死他要負起最大的責任,心中的自責讓他不敢再面對斐少儀。躲了這麼多年,想不到她至今還沒婚配,這一點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聽到他還沒成親,斐少儀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但是隨即又想到,就算他們還沒成親,還是有婚約在身,而她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可以離開了,我沒事。」再相處、見面下去,她只是更加痛苦罷了,倒不如不見。
悲傷的聲音刺痛了他的心,她的冷靜讓他心疼,他將頭埋在她肩窩,哽咽地低喃:「少儀,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再一次從她的眼眶滑落。「別說對不起,你沒對不起我,你從沒給過我承諾。沒說過愛我,沒有欺騙過我的感情,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從沒有後悔愛上你。」反正他們之間早就不可能,她再也不管什麼矜持,一古腦的宣洩心中的情意。
「少儀,你真傻。」
「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你能重新選擇,你會不會愛上我?」她一直覺得他是因為不愛她所以才會失蹤那麼久。
聽到她的問話,閻鷹在心中吶喊:我早就愛上你了!可是,他卻不能說,既然他不能給她幸福,那他就該放了她,讓她找到一個可以給她幸福的人。
下定決心,他從她的肩上?起頭來,狠心地說:「我會選擇同樣的路。」
他的話像一把利刃刺上她的心頭,她感覺她的心在淌血,他真的一點希望也不給她?闔上雙眼,斐少儀痛苦地道:「我祝你和嫂子白頭偕老。」
「謝謝。」閻鷹感覺自己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我先出去了。」再怎麼不捨還是要離開,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無可奈何。
聽到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響起。斐少儀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聽到她哀淒的哭聲,閻鷹全身癱軟在門邊,坐在門口不忍離開,他從沒想到自己帶給她的傷害竟會如此大。
香兒為了找斐少儀,已經快把紅霞居翻遍了,不但找不到斐少儀,也找不到柳文君。如果被夫人知道兩位小姐都失蹤了,她一定會被罵得很慘。整個紅霞居只剩下柳文君的房間沒找而已,香兒抱著一絲希望來到柳文君的房門口,卻發現閻鷹坐在門口。
「閻公子,你怎麼坐在這裡?」香兒驚訝地問。
閻鷹將目光掃向香兒。
「閻公子,不知你有沒有看到我家小姐和文君小姐?」
「你家小姐在裡面,文君和你家少爺在一起,不知道去了哪裡?」閻鷹照實回答。
聽到小姐在裡面,香兒想繞過閻鷹進去。
「你想做什麼?」閻鷹阻止她。
「我要找我家小姐。」香兒回答的理所當然。
哭聲已停歇好一會兒了,不知道少儀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哭累了?睡著了?乾脆讓香兒進去瞧瞧好了。
「你可以進去,但是不要吵到她,並且出來告訴我她怎麼了。」
放香兒進去後,閻鷹在門外等候消息。
不一會兒,香兒急忙性地跑出來。
「閻公子,我家小姐昏倒在地上。」
閻鷹趕緊進去,一眼就看到斐少儀趴在地上。「少儀,少儀,你醒醒!」他輕拍她的臉頰。
斐少儀只是翻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
「她是睡著了,不是昏倒。」閻鷹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香兒疑惑不已,怎麼小姐會睡在地上?
閻鷹看看柳文君的房間,除了地上還有一些空間之外,整張床已被一堆布和衣服所淹沒。「我抱她回她房間睡。」
「啊──」香兒忽然尖叫。
閻鷹被她嚇了一跳。「香兒,你在叫什麼?」
「小姐的衣服怎麼變成這樣子,是不是有採花賊進來?小姐不知有沒有事?」看到斐少儀的背部全裸,衣衫淩亂,她以為有歹徒進入山莊輕薄斐少儀。
香兒不說。他都忘記了。「沒事,她穿成這樣子大概是文君的主意。好了,帶我去少儀的房間。」
「閻公子,恕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香兒一邊帶路一邊道。
「說吧。」
「閻公子,我是覺得男女有別,讓你抱著我家小姐和進入她的閨房實屬不得已,希望公子不要張揚。」事關小姐的清白、名節,她一定要計較,小姐尚未出嫁,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小姐的一生就毀了。
「當然。」
「還有,希望閻公子不要再叫小姐和文君小姐的閨名,這也是不合禮節的,最好能稱呼姑娘就好了。」
閻鷹從來不知道香兒竟然這麼囉唆,連他怎麼叫少儀和文君也要管。
「閻公子!」香兄出聲打斷他的沉思。
「我知道,我以後會改的。」
香兒打開斐少儀的房門,領著閻鷹進入。
他將斐少儀放在她的床上,為她蓋好被單,看到她臉上還殘留著淚痕,他伸手想拭去,手才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縮了回來。甩了袖子,他無奈地轉身離開。
香兒趕緊跟出去,她還有話沒說。
「閻公子!」關上房門後,看他走遠了,她大聲喊他的名字。
閻鷹轉過身,不解地問:「什麼事?」
她跑向前。「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對我家小姐沒有意思,請你和我家小姐保持距離,別再和她見面。再見而只是讓我家小姐更不想放手,她也已經快過婚配的年紀了。」
她的話彷彿在他未癒合的傷口上撒鹽,他不是已經決定要放手了,為什麼心還會痛?
「這一點我知道。」閻鷹沉重地說。
「謝謝你,閻公子,希望你說話算話。」
想不到連待在她身邊都不行。原來他放棄的不只是她的人、她的心,連看她的權利也喪失了。
香兒和閻鷹一起離開紅霞居。
在房內的斐少儀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清楚了,早在他抱起她時她就醒了,沒想到她的裝睡會讓她聽到這一席對話,她躲在被中又開始哭泣。
「少爺人呢?」
「少爺在裡面。」
泉冰心一跨步就想進去。
「夫人,少爺吩咐我們不管什麼事都不能進去。」門口的守衛擋住泉冰心。
她的火氣立刻上揚。「我不准進去?是少爺比較大還是我比較大?」
「夫人比較大,可是……少爺一生起氣來不是奴才所能抵擋的。」少爺和夫人都不能得罪,可是,少爺的冷酷比夫人更恐怖,寧願得罪夫人也不能得罪少爺。
這是什麼情形?下人們竟然怕她兒子而不怕她?她怎麼說也是堂堂的莊主夫人。
「讓不讓?」不擺出一點氣魄,她這夫人的地位可是會被看扁的。
「夫人,奴才不能讓。」真難做人,兩邊都不能得罪。
「有事我負責,你是讓不讓?」
就是等這一句話,既然有人願意負責,他就不用再為難了。「夫人,請!」守衛退了下去。
泉冰心想推開門卻推不開,門竟然被落了栓!「開門、開門!」她用力拍打門板。
有夠吵的!斐少帆緩緩地張開眼,低頭看了柳文君一眼,她還很舒服地睡在他的懷中,絲毫不受外面的吵鬧所影響。
輕輕拉開她圈在他腰上的手,他離開床榻,還不忘將被子緊緊地蓋住她,生怕她著涼打著大呵欠,他走到門口要去阻止門外的吵鬧。再吵下去,柳文君一定會被吵醒,她睡著時多可人,不像平常時的潑辣。他比較喜歡這樣安靜地依偎在他懷中的柳文君。
「來人啊!給我將門撞開。」泉冰心氣得要命,她那不肖兒子竟然敢不開門!
守衛們都猶豫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不該撞門。
「還愣在那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撞開。」
盛怒中的夫人也是不好惹的,眾人準備要撞門了──忽然,門咿呀一聲打開了。
斐少帆緊皺眉頭,臉上佈滿怒氣,反手將門關上。「搞什麼?全在我房門口吵,要吵到別的地方吵。」
「你還敢大小聲!我這麼緊張、擔心,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我是為了你,你未來的媳婦不見了,我在替你擔心。」
「我未來的媳婦?誰啊!」他可不記得他有未來娘子的人選。
「文君啊!」
「她啊!拜託,我和她八字都還沒一撇。」
「我不管你和她將來會怎樣,你現在給我去找她。」再和她這個笨兒子講下去,她鐵定會氣瘋。
柳文君再怎麼會睡,外面吵了這麼久、這麼大聲,終究還是被吵醒了。她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身上穿的依然是那件性感的露肩露背裝。
「要找誰啊?有人失蹤了嗎?」她只聽到泉冰心說要找人,完全不知什麼事。
所有人全被柳文君的穿著嚇一跳,人家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斐少帆沒料到她會出來,還穿著那身不得體的衣服,霎時也呆楞住,不過沒多久他就回過神,且發現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文君。
他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開房門,一把抱起她,再用腳將背後的門踢上。
眾人終於明白什麼叫「神乎其技」!他們只知道少爺的功夫不錯,想不到他的動作快到他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你做什麼啊?」忽然被抱進房,柳文君非常不高興,聲音裡帶著不解及怒氣。
「你還問我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著什麼?你這樣會被當成蕩婦、妓女、不守婦道的女人,你的名節就全毀了,以後誰敢娶你!」
斐少帆氣得臉都青了,聲音愈來愈大,連外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兒子啊!有話好好說,不要什麼蕩婦、妓女、不守婦道全出來,很難聽的,雖然文君穿這樣拋頭露面不對,但是她穿這樣也是為了你,你就心平氣和地同她說,不要用罵的。」
泉冰心在外頭喊著,生怕兩人又吵起來。
「滾!」斐少帆不耐地大吼。
「別那麼大聲,會嚇著文君。」泉冰心擔心她的媳婦會被嚇跑。
怎麼都是一些不識相的人!斐少帆打開房門再關上房門,充滿怒火的目光掃向眾人,最後停在泉冰心臉上。
大家暗暗地吞了口口水,腳底抹油準備隨時可以逃跑。
「我要你們──包括娘,全都離開我的視線。」
「我們是可以離開,只不過,現在是用晚膳的時間,記得不要花太久的時間,待會一定要來用膳,你爹有事要宣佈。我先去找少儀,如果太晚,我會叫人來催你們。」泉冰心用曖昧的眼神暗示著斐少帆。
「滾!」斐少帆的怒氣又被挑了起來。
服侍泉冰心的人全被斐少帆的怒氣嚇住,也不管她的意願,簇擁著泉冰心趕忙離開。
「你們將我放下啊!」泉冰心才捨不得走,她想偷偷地看好戲,更何況,她的兒子終年只有冷酷的表情。現在會生氣了,這可是好現象,她還想逗逗他。
可不管泉冰心如何叫喊,婢女們還是不敢停下腳步,雖然少爺冷冰冰的模樣很恐怖,可是,他生氣的模樣更加恐怖好幾倍。
看一干閒人全都離開了,斐少帆打算進房去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而已,你要我先算哪一條帳?」斐少帆在他開門的前一刻早就換成冷酷的表情。
「你想做什麼?」她不怕他生氣的樣子,可是,這種冷酷的表情卻讓她很害怕。
想不到這女人竟然比較怕他現在的表情!捉到她的弱點了,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
「我想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他的表情有些曖昧。
柳文君一直往後退,很害怕被他捉到。
想逃?門兒都沒有!斐少帆大步走向前,一把捉住她,抱著她往床上走。
「放開我!」柳文君拚命掙扎。
還敢亂動,不讓她吃點苦頭,怎麼能就此罷休。他將她整個人往床上丟去。
「好痛喔!」雖然是被丟在棉被上,但還是會痛。
「痛嗎?」斐少帆將他的臉湊到她面前。
柳文君嚇得往後退,直到她的背抵上牆。「你……你想做什麼?」她強作鎮定,但聲音卻洩露了她的害怕。
「你說呢?」
「不要再過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看到他一步步向她接近,而她卻不能再退後了,她立刻出聲警告。
斐少帆才不管她的警告,他將她捉住,只手將她的雙手鉗制在頭頂,雙腳夾住她的腳,整個人趴在她身上。
「啊──」柳文君害怕地尖叫。
「別叫了。」他摀住她的嘴。
情急之下,柳文君咬住他的手。
「你……」她竟然敢咬他!原本只是要嚇嚇她而已,現在他可要真的付諸行動。
將她翻過身,讓她橫趴在他腿上,他毫不留情地往她美麗的屁股狠狠打下去,氣到沒空注意她整個裸露的背。
他怎麼能這樣打她?她從沒這樣被打過。柳文君拚命掙扎。
斐少帆使力定住她,讓她不能亂動;而柳文君因為怕被打,左閃右躲地想避開他的魔掌。在一拉一扯之中,柳文君衣服上的肩帶應聲而斷,胸前的布早就掉了下來。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她將手伸向他手掌落下的地方。
「你的手伸上來做什麼?」看她的手被他打紅了,他非常捨不得。
斐少帆將她轉過身。
柳文君趕緊用手接住胸前的布。
他想查看她手是否紅腫,卻見她將手縮在胸前,難道她怕他會吃了她不成?「手伸出來。」他沒好氣地說。他都氣得半死了,哪還有心思對她意圖不軌。
她搖搖頭不肯照做。如果將手放下來,她就會春光外洩,她才不想讓他的眼睛佔便宜。
她是專門和他作對的嗎?斐少帆用力捉起她的手,而她的衣服也因為此舉而掉了下來。
時間在一瞬間停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沒穿肚兜和褻衣!他直盯著她胸前的雙峰看。
柳文君先回過神來,用力掙脫他的束縛,一手重新接住衣服,一手賞了他一巴掌。
斐少帆挨了一巴掌,整個人也回過神。這輩子他還沒挨過女人的巴掌,她是頭一個,想著想著,他的火氣也上來了。「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是你……是你……自作自受,竟然敢看我的……身體。」她感受到他的怒氣,說話變得結結巴巴,她覺得自己還真倒楣,竟然一天到晚惹他生氣,這次大概沒前幾次那麼好運。
「你以為你是花魁?身材凹凸有致?還是貌美如花?本公子的品味可是很高的,像你這種乾癟四季豆,就算是倒貼,我還不要呢!不要太高估自己。」斐少帆氣得說些口是心非的話。
他竟然敢罵她乾癟四季豆!她捫心自問,雖然她沒有魔鬼的身材,但是也不致淪落太平公主的階級。
「不知是哪位高品味的公子在我來的第一天就侵佔我的唇,對我不是吻就是摟摟抱抱?完全不介意我是乾癟四季豆。」
斐少帆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露骨,完全沒有女孩子的矜持,他尷尬地清清喉嚨,讓氣氛緩和一下,不過,他也不敢再造次亂講,他沒料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齒。
然而,大丈夫怎能就這樣認輸,他故意道:「你還真是高估自己的身價,我是以蹂躪你的唇作為懲罰,摟摟抱抱更不可能,那是我逼不得已才會那麼做。」
「你……」柳文君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罵他一頓以洩恨:「你這個大色狼、大色魔、卑鄙、無恥、下流的人,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有一天會讓你收回這句話。」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為自己爭回面子。
「是嗎?我就等著看你如何讓我收回這句話。」他終於在口頭上佔了上風,臉上不禁掛著勝利的笑容。
「哼!」不理會他諷刺的笑,柳文君拉好身上的衣服,跳下床,她不想再和這個低級的男人說任何一句話。
看她要離開,斐少帆將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她卻一把將它撥開,她才不接受他的好意。
「你不披我的衣服沒關係,如果你想在外面再表演剛剛的畫面,那就隨便你。」
她才不想再表演一次脫衣秀!無奈地披起他的衣服,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換好衣服後到後廳一起用晚膳。」斐少帆交代她,如果她沒到,娘一定又沒完沒了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他的心中有說不出的愉悅。不過,臉上還殘留著刺痛的感覺,她的那一巴掌可不輕。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五指印?一想到這,斐少帆趕緊照銅鏡,果然,還真留下了鮮紅的掌印。
這隻小母老虎,還是少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