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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誘冷酷郎君 第七章 作者:星葶
    柳文君勉強撐著身子,腳步有些混亂地走著。

    往斐少帆書房走的路上異常的冷清,原本沿途還會遇上些奴婢,可是現在卻都不見人影。

    她直接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因為,她發現門口的守衛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可能也是要避開斐少帆吧?

    「誰?」斐少帆聽到開門聲,大聲地吼著。

    自從他早上吼過人之後,書房似乎成了一個極恐怖的禁地,沒有人敢再進來一步,他不知道誰還有這個勇氣進來。

    聽到他的吼聲,柳文君的心又冷了一半,他現在一定還非常地生氣,早知道就聽斐少儀的話,好好養病,等他氣消了再來跟他解釋。

    她現在這樣的身子該如何面對他的盛怒?她好想立刻轉身離開。可是她不能,她已經耗盡氣力來到這裡,沒有力氣再一個人走回去。

    「是我。」柳文君戰戰兢兢地回答。

    斐少帆一轉身就看到柳文君站在門口,心中有股衝動想抱緊她,此刻她瘦削的身子就像風中的落葉一般。彷彿只要風一吹,她就會被吹走。

    強壓下心中不必要的衝動,斐少帆冷冷地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

    一聽到他的冷言冷語,柳文君強裝的堅強頓時崩潰,她扶住門板,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倒下。

    才隔了一夜,她怎麼變得如此孱弱?她的頭怎麼包紮起來?是昨夜撞到的嗎?驚覺到自己不知不覺的關心,他立時覺得她真是厲害,竟然會裝成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同情。

    「公平一點,你不要只是一味地怪我,瀉藥是我放的,我也曾想過要整你,可是,到最後我並不想讓你吃,是你自己誤打誤撞吃下去的,你怎能將一切過錯全算在我頭上?」

    難道只因為她一時的頑皮就要否定她的一片真情?一想到這,柳文君不禁悲從中來。

    斐少帆聽到她的辯白,激動地道:「你不要心存害我的念頭我怎會誤吃?虧我那麼相信你,結果,你是這樣回報我的信任!原本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現在,依我看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的女人一般毒。」

    「我不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更何況我已經喜歡上你,我更不可能加害於你。」柳文君將她心中的愛意說出來。

    聽到她的告白,斐少帆冷冽的心又再度恢復熱度,他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傾吐他心中的愛意,可是,他忽然想起當年那個女人也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到最後卻還是背叛他,讓他綠雲罩頂,成為朋友間的大笑話。

    不想再一次受騙。他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相信女人。

    「你以為你的愛很有價值嗎?想以一個字就抵銷你的過錯?我告訴你,在我的眼裡,你的愛非常廉價,我根本不屑要。」

    真心真意的情愛被人當成廉價物品,柳文君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她含著淚水不發一言。

    「談情說愛的策略無效,你馬上換淚水攻勢,真是個厲害角色,不過,我不會再上當了,你可以收起眼淚,不用再浪費你的淚水。」

    被斐少帆這麼一激,柳文君的淚水馬上很不爭氣地滑落,她立刻用力擦掉臉頰上的淚水,不想讓他看不起自己。

    她不甘示弱地吼道:「你不接受我的情就算了,為什麼要這樣踐踏我的愛?你如果只是拒絕我的情,我至少還能帶著尊嚴離開。現在你卻讓我連唯一的尊嚴也沒了。你這樣傷害我,你會開心、快樂嗎?」

    看著她充滿哀戚的臉,斐少帆的心猶豫不決,他是否該再相信她一次?

    一古腦傾吐心中的話,柳文君覺得自己的體力正一點一滴地流失,她已沒有多餘的氣力再和斐少帆爭辯。

    「信我也好,不信也好,如果你真的不願見到我,我會閃得遠遠的,不會讓我自己再礙著你的眼,我會消失在你面前,永遠不再見你。」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決定要離開,為了不讓他因為再見到自己而心煩,她決定有骨氣地離開斐泉山莊。沒想到自己眼高於頂的目光竟停留在這個古代人身上。更加沒想到她的初戀還來不及開始就夭折了。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要離開嗎?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斐少帆大聲地咆哮。

    他想過千遍萬遍他們的將來,就是沒想過她會提出要離開。留住她至少還能見到她、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甚至可以折磨她、向她報復,但她離開了,他什麼也沒有了。

    「你到底想怎樣?不讓我離開也不讓我在這裡,你要我到哪裡?」柳文君幽幽輕歎。

    她失落在古代的心已經找不回來了。

    「我……」斐少帆不知該說什麼,叫她不要走嗎?他說不出口。

    柳文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很努力地將他的容貌記在腦海裡,這樣至少她將來還有印象回憶她曾經有過的情。

    「保重。」她無法說再見,因為只要她一離開,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她拖著疲累的身子勉強離開門板,走不到三步,腿一軟,滾下了階梯。

    「不……」原本斐少帆要說不要離開!不要走!卻在看見她滾下階梯時心一驚,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急急奔向她。

    抱起她的身子時,她已經不省人事了,斐少帆大聲喚著:「來人啊!快叫大夫來!」

    書房四周的人早就去避難,無論斐少帆如何呼喚,依然只得一片靜默。

    「該死!」他氣得低咒。

    平時不要他們出現時,就淨會煩他,要他們出現時卻一個個都不見蹤影。

    他立即抱住柳文君往紅霞居跑,至少在途中還能遇到一、兩個人,可以要人去請大夫,還可以抱她回房。

    「少爺你讓一讓,我要喂柳姑娘吃藥。」由於斐少帆擋在床前。香兒無法進入。

    「藥給我,你們出去!」他搶過香兒手上的藥。他不放心將柳文君交給其他人照顧。

    「大哥,你講理一點,要說這裡最沒資格照顧文君的人是你,要不是你,文君不會撞到頭,更不會昏迷在地上而染上風寒,又為了你而摔下台階,你沒資格在這裡對我們吼叫。」斐少儀將他的過錯一一指出來。

    斐少帆不可置信地瞪著斐少儀,她竟有辦法找出一堆罪名扣在他身上。他也不願這些事發生啊!「你不要只會瞪找,有辦法你就好好照顧文君。不要讓她再為你傷心。」

    「我的事不用你費心。」

    「你……」

    看兩人快吵起來,香兒趕緊阻止斐少儀再說下去。

    「少爺,你要記得喂柳姑娘吃藥。小姐,我們先出去吧。」香兒使個眼色要眾人離開,要是再議小姐和少爺鬥嘴下去,難保自己和其他婢女們不會成為炮灰。

    「你們不要拉我!」斐少儀掙扎著,她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斐少帆。

    香兒不理會斐少儀的的掙扎,她寧願面對生氣的小姐也不要面對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少爺。

    斐少儀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婢女們拉了出去。

    斐少帆扶起柳文君,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將盛藥的碗湊到她嘴邊,她卻一口也沒喝下。

    再這樣下去怎麼行!他以口就碗含了一口藥,一口一口慢慢地將藥送進她的口中。

    柳文君昏迷中感覺有個溫暖、軟軟的東西在她唇上磨蹭,可是,她無法張開眼睛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只能感受唇上傳來的熱度。

    好不容易喂完藥,斐少帆將空碗擱在一旁,雙手緊抱著柳文君,生怕會失去她。

    「我該拿你怎麼辦?」斐少帆自言自語著。

    聽到她要離開。他的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看到她滾下階梯昏迷不醒,他的心全糾在一起。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一直侵蝕著他的心。

    他的心裡一直都有她的存在,他再怎麼生氣、失望也都忘不了可人的她,他承認自己其實是愛她的。當聽到她說喜歡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雀躍不已,然而他卻逼自己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忽然,他想起那日在市集,莫名前輩告訴他的話。既然心中是愛她的,那他就該坦白面對自已的感情,他無法想像沒有她陪伴的日子。

    「文君,不知道你聽不聽得到我的聲音?我為我剛才說的氣話道歉!其實,我很高興你愛我,因為我也是愛你的。」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

    「我一直抗拒愛情的到來,才會狠心傷害你,現在,我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我早就愛上你,卻不願誠實接受心中的悸動。因為我怕會再受傷害。我在感情上是個懦弱的人,才會不擇手段地去傷害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不管柳文君是否聽得見,斐少帆在她的耳旁低語。

    「文君,這一次的錯誤就讓它隨風而去,讓我們從頭來過,我希望你不要再背叛我,不要再讓我做選擇。」背叛是他感情上永難癒合的傷口,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一次承受背叛的傷害。

    對昏迷中的柳文君而言,他的千言萬語全是一場空,她聽不到他的懊恨、自責及情意。

    在斐少帆盡心盡力的照顧下,柳文君的身體很快就康復了,眾人也都樂見其成,等著喝他們的喜酒。

    柳文君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她一覺醒來,她的世界又恢復原狀,斐少帆又像從前一樣對她噓寒問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取消了離開的念頭,樂得讓斐少帆照顧。

    被斐少帆禁足了好些天,她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溜出房透透氣。

    她最喜歡柳亭的風光,在柳亭乘涼會讓人心曠神怡,忘了所有的俗事。所以,她乘機溜到柳亭吹吹風,卻不知道她的偷溜讓山莊的人又再一次人仰馬翻。

    斐少帆一接到柳文君不見的消息,急得到處找她,怕她會不告而別,當他在柳亭發現一抹粉紅色的身影,心頭上的大石才得以放下。

    「你身體剛復元,怎麼在這裡吹風呢?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斐少帆步入柳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責備她,尤其在看到她居然也不為自己加件衣服,更是火大,真是枉費他不分早晚的關心。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我很好,你就不要擔心我了,再悶在房裡我會悶壞的。」柳文君覺得他太大驚小怪,她又不是那種嬌弱到風一吹就會倒的女人。

    「我怎麼能不擔心,你如果有任何閃失,我光被娘和少儀一人一句就足以說得體無完膚。」

    「原來你是因為你娘和少儀的逼迫才對我好,你根本不是真心關心我。」柳文君故意裝出傷心的樣子。

    看她如此傷心,斐少帆不知所措,連忙解釋:「如果我不是出於自願地關心你,就算她們拿刀逼我。我也會不為所動。」

    聽他這麼說她就放心了,還以為他是同情、可憐她才處處關心自己。

    這時一陣強風吹來,柳文君冷得直打哆嗦。

    「過來!」斐少帆坐在石椅上要柳文君靠近他。

    「做什麼?」

    斐少帆神秘地說:「你過來就知道了。」

    基於好奇心,她緩緩走近他。斐少帆在她靠近時一把拉住她,將她固定在腿上,雙手圈在她的腰上。

    「你要來吹風不告訴我也不多加件衣服,看你冷得發抖,如果再染上風寒怎麼辦?你又想我每天以口餵你吃藥嗎?」斐少帆取笑她。

    柳文君很怕苦苦的中藥,不管別人如何勸說她都不肯吃,斐少帆只好含著藥以口餵她。

    「那也不錯啊!」柳文君小聲地說。

    「你說什麼?」

    「沒事,我只是自言自語。」沒想到他耳朵如此犀利,她才不能說出她很喜歡他這麼做,那多驚世駭俗啊!斐少帆可是將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他會再問一次是怕誤會她的意思,難道她很喜歡他的吻?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將身體養壯一點,將來如何幫我生個胖小子?」管她喜歡不喜歡,反正他是娶定她了。

    「我才不要為你生胖小子!」

    「什麼?你難道不想嫁給我?」

    好幸福的感覺!柳文君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他的心跳聲似乎有種魔力,可以讓人感到非常安心,那就是安全感吧!

    「回答我!」她的靜默讓斐少帆捏了把冷汗。

    柳文君不想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拐彎抹角地說:「人家不想生胖小子,這樣我的肚子會大得不像話,而且還會很難生出來,又要花費體力去抱他。我比較喜歡可愛的娃娃,我可不可以只生可愛的娃娃?」

    她的手在有意無意地在斐少帆胸前亂劃,惹得斐少帆慾望節節高張。

    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他愉悅的聲音中飽含著強忍的慾望:「好,我們就只生可愛的娃娃,最好生個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的男娃娃。」

    「我比較喜歡像我這樣活潑、美麗、大方的女娃兒,男娃娃太頑皮了。」

    「女娃兒像你,我就糟了。我不但要照顧大麻煩又要關心小麻煩,你要讓我疲於奔命嗎?」

    「我才不是大麻煩!」柳文君嘟著嘴、坐在他的腿上跳著,表示自己的不滿。

    「別動!」斐少帆啞著聲音說,並按住她不讓她再亂動。還說自己不是大麻煩,她不但是大麻煩而且還是磨人精,每次都讓他想好好愛她,又怕嚇到她而頻頻忍耐。

    柳文君隱隱感覺到臀下傳來的熱度及硬挺,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挑起他的慾望,而且,他還能故作沒事地忍耐,她一想到就覺得好笑。

    一個頑皮的想法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想試試看他的忍耐功力到底到哪種境界。她將手圍在他的脖子上,使自己和他對看時能穩住身子。她能感覺到兩人的呼吸氣息,發現他的呼吸很急促。

    「好了,文君,你可以下去了。」斐少帆發覺她的眼神很怪異,加上她每一個舉動都快令他血脈憤張,他如果不離她遠一點,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柳文君不理他的話,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

    這個笨女人,她簡直是在玩火!天啊,斐少帆在心中哀號,他是該當柳下惠保住她的清白還是與她共赴雲雨?

    他緊閉著嘴不讓柳文君更進一步的探索,但她卻反而輕輕地嚼咬他的唇。她如果沒將他挑逗得慾火上升,她是絕不會罷休的。

    她何時變得這麼熱情?他從沒想過她竟是這般主動、熱情。

    「停!」斐少帆終於忍不住開口,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終於等到他張開口,柳文君不放過這個機會,粉舌馬上鑽進他的口中引誘他的舌頭。

    每次她的粉舌輕觸他的,他就一陣戰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聲低吟。

    算了,反正他都已經打算娶她,何必在乎一定要在洞房花燭夜不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讓它發生好了,他會負責到底的。

    斐少帆不再處於被動的地位,他立即伸出舌頭和她的交纏,更按住她的頭讓她就算想逃開也無處可逃。

    岸邊開始聚集找柳文君的奴僕,但是,每個人一看到這麼好的氣氛都不忍破壞,自動地找個能隱身的地方躲起來。

    半晌,柳文君受不了地將他推開,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斐少帆沿著她的脖子烙下他的吻,她的前襟已經被他拉開,舌頭輕舔著她的胸口。

    岸上的人全看得目瞪口呆,原來一向冰冷的大少爺也會有這麼熱情的時候,大伙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們在看什麼?」香兒在眾人背後出聲,將大家嚇了一跳,她看向大家注目的地力,立刻嚇得大聲尖叫。

    眾人要摀住她的嘴時已經來不及,斐少帆發現他們了。

    他瞪著岸上的人,決心要好好管教他們。連他纏綿之際也敢打擾,再不管管他們,他們都快不知道誰是主子了。

    他立即拉攏柳文君的衣服,不想讓她春光外洩。

    柳文君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正奇怪他怎麼突然停下來?還來不及開口,她就被斐少帆抱了起來。

    斐少帆抱著她跨上欄杆,提氣躍下水面,施展輕功靖蜒點水地橫過湖水。

    「哇!你好厲害!」柳文君真是大開眼界,原來真的有輕功存在!「要不是抱著你太重,我還可以更厲害。」

    原本他在水面上行走幾乎不會濺起水花,現在因為抱著她。他的鞋面才會被水花給濺濕了。

    「你好過分,竟然嫌我重,剛剛抱我就不嫌我重。」

    「哈哈哈!」她真是太有趣了。斐少帆忍不住大笑。

    大少爺發瘋了嗎?一干奴僕從沒見過他如此開懷大笑,忍不住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女人真是無法理解的動物,尤其是像文君這樣的女子,她的心思成謎。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斐少帆總覺得捉不住她的心思。

    不只思想不同,就連行為也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

    別人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則是愛出門透透氣;別人是不和家人以外的男子說話,她則是不管對方是江湖俠士還是販夫走卒,都挺愛和對方聊上兩句;別人是溫婉賢淑,她則是笑裡藏刀,平常就像小貓一樣溫馴,但發起飆來可是六親不認、公私分明。

    愛上這樣的女子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不過,他能肯定的是,如果她不是這樣特殊的女子,他是不會愛上她的,更不會因為她鬧脾氣而拉下身段哄她。

    自從前些天在柳亭開玩笑說她太重,她的臉色就很難看,還趕他出房門,這些天來完全不見他。原本他以為過幾天她的氣就會消了,誰知香兒竟告訴他文君不肯吃飯,還嚷著要減肥。

    她還真是他的剋星,懂得利用他的弱點,他就怕她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如果餓壞了,他可是會心疼、捨不得。之前說她是乾癟四季豆,她就來個瀉藥伺候;說她太重,她就不吃東西。這個女人還真是惹不得。

    「香兒說你不吃東西。」斐少帆一進門就是這一句話。

    坐在窗前看風景的柳文君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一看到他手上端了一堆吃的東西,又轉過頭不理他。

    斐少帆將東西放在桌上,走到她背後摟住她,哄著她說:「多多少少吃一點,你如果餓著了我會心疼的。」

    柳文君還是沒反應。

    「那天我是開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你一點都不重,我很喜歡抱你,每次抱著你的感覺都好舒服。」

    「肉比較多抱起來比較有感覺。」柳文君回他一句。

    看來她真的生氣了,這下可難處理了。

    「一句話,要我怎樣你才肯吃?」

    「對不起」這種有失男人氣概的話他說不出口,只好心一橫允諾,只要她肯吃,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我要你餵我。」

    「什麼?」斐少帆很驚訝,「像湯這樣的我還可以,但是飯、菜就不行了。」他以為她要他以口餵食,就像之前餵她吃藥一樣。

    「我要你一口飯、一口菜地夾給我吃。」柳文君知道他一定想歪了。

    「原來是這樣,沒問題。」斐少帆一口答應,只要她肯吃,這不成問題。

    他說完就要去端飯菜,柳文君卻拉住他,不讓他離開。

    「我還有個要求!」

    「說吧!」斐少帆有種誤入賊船的感覺,希望她不要獅子大開口。

    「你可不可以勸閻鷹回來?少儀不能沒有他。」

    「我只能盡力找他的下落,如果他有心躲我們,倒沒那麼容易找到他。」如果閻鷹那麼容易被人找到,他也不會三年中完全沒有他的消息,每次都是他先和自己聯絡的。

    「謝謝。」

    「那你可以吃些東西了嗎?要煩惱別人的事前先管好自己,你不要因為太熱心於別人的事就拿自己開玩笑,下一次再這樣我可不饒你。」

    「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我不要你懷疑我,如果有任何問題你一定要問我,我不要你再瞎猜,因為你每次都鑽牛角尖,老是想不透,就會有一堆的誤會。這樣讓我覺得愛你好辛苦。」

    人和人之間一定要信任,這樣的愛才會長久,否則每天的猜忌會將情分磨光。

    「我知道。」

    「我肚子餓了。」

    端來飯菜,斐少帆一口一口慢慢地餵著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太寵她。他從沒這麼寵過任何一個女人,就連造成他心中傷痛的如花也沒這樣被他寵過。

    「你在發呆喔!回魂了。」柳文君出聲喚回斐少帆游離的神智。

    「我連想別的事都不行嗎?」斐少帆笑著說。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

    「快吃!」斐少帆板起臉孔,將他那好看的笑容收起來,一個大男人被說笑起來很好看臉上多無光,而且,他不習慣笑的感覺。

    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柳文君忽然好想斐少帆,遂獨自漫步在淒冷的亭院裡。

    他最近忙著處理莊裡商行的事,已經有好些天沒來找她,甚至連用膳的時間都不見他的人影。

    能見面時不覺得自己的思念有多深,短暫的分離後才明白思念遠比自己想像中來得深且濃,相思真是折磨人啊!大概是真的太想斐少帆,不知不覺中柳文君走到了落風居。

    這麼晚了,他應該已經入睡。雖然很想見他,她卻又不忍打擾他休息的時間,一個人要管理整個山莊的產業是很累人的。柳文君強迫自己忍住想見他的慾望,硬是讓腳步離開落風居。

    寧靜的夜傳來一陣陣「咻咻」的聲音,她停住腳步仔細聆聽這不尋常的聲音。

    好像是從落風居傳來的!忍不住好奇,她躡手躡腳地步入落風居一探究竟。

    掩身在矮樹後,柳文君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赤裸著上半身舞劍的男子,因距離太遠而無法看清他的五官。

    一個迴旋,地上的枯葉全被捲起,他快劍斬枯葉,待他靜止不動時,這些全成了碎片的枯葉圍著他落下。不等枯葉落定,他提氣一躍,往樹上飛去。

    柳文君跟著他的動作?頭,卻不見他的身影,他早已被濃密的樹葉遮住身影,只聽到「咻咻咻」的聲音,不一會兒,他飛縱而下,仰頭看著上方,只見葉子緩緩地落下。

    柳文君倒抽一口氣,好厲害!這些全是武俠劇中才看得到的情節,她竟然能現場目睹,來古代還真是來對了。

    「誰?」驚覺有人偷窺,斐少帆飛身向前,將劍指在來者的脖子前。

    「啊!」眼前的一道白光讓柳文君放聲尖叫。

    「是你!」認清是柳文君之後,斐少帆將劍收回。

    「嚇死我了。」柳文君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壓壓驚。

    牽起柳文君,斐少帆瞇著一雙眼睛危險地問:「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偷看我練劍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剛才沒收起劍氣,你就會成為我劍下的亡魂,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他感覺出偷窺者不會武功,他早就一劍攻過去,一想到差一點手刃自己心愛的人,他的心就全擰在一起。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這麼凶嘛,我只是看你練劍看到入迷了。」在這個時候就要裝無辜、可憐來逃避責罰。

    唉!他這輩子就栽在這女人手上了,連講話大聲一點都不行。「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這麼大聲。」他將她拉起來,不讓她再蹲在矮樹下。

    由於蹲太久,柳文君的腳都麻了,她攀住斐少帆的身子避免跌倒,全然忘記他可是打著赤膊。

    「哇!」

    「你怎麼了?」

    「你的汗臭味好重!」柳文君捏著鼻子,不想吸入他的汗臭味。

    他都沒怪她了,她竟然敢嫌他!一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他又想罵人了。「我不是叫你出房門要多穿幾件衣服,你又穿這麼單薄,是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嗎?」

    「我忘了嘛!我好多天沒見到你,又睡不著就到處走走,誰知道走著走著就走到落風居,我想你嘛……」

    被她這麼一哄,斐少帆都不知道這氣該如何發,他無奈地說:「我上輩子可能沒燒好香,所以這輩子讓我遇到你這個磨人精。」

    柳文君不贊同地說:「能遇上我是你上輩子造橋修路、造福鄉里所積來的福報,想我離鄉背井來到這裡,什麼人不遇到就是偏偏遇到你。」

    「好!你說什麼都對,現在就讓我回房穿件衣服,再送你回去,孤男寡女在夜晚獨處總是會讓人蜚短流長。」斐少帆一邊說一邊牽起柳文君的手,不讓她拒絕。

    柳文君本來想拒絕,不過,這麼甜蜜的時刻不把握還拒絕的人一定是個大傻瓜,她才沒笨到將這種關愛往外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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