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日本 >> 誤會分手,別後重逢,再續前緣 >> 七年之等作者:維倪 | 收藏本站
七年之等 第3章(1) 作者:維倪
    坐在餐廳裡,溫宇倫快速翻了一下手中的資料。

    許久,他抬起頭,將目光落在坐他對面的江伯業,「看來江伯伯公司的傢俱做得挺多元的。」他揚起一抹溫和的笑。

    江伯業是父親幾年前所結交的球友,兩個人三不五時就相約一起打高爾夫,沒想到打著打著,老爸居然幫他談起生意來了。

    江伯業經營一間規模不小的傢俱公司,這跟他工作的建築事務所,可以說是息息相關的合作產業。

    之前老爸就曾經跟江伯業提起他的工作,但他沒想到老爸會直接幫忙約見面,要他們談論合作事宜。

    其實這不符合他工作的原則,所以他冷處理了幾次,以為老爸帶著老媽移民加拿大之後,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沒想到前兩天和老爸通國際電話時,他居然又再提起這件事。

    想想這次若是再不答應,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況且也只是討論合作的可能,又不是要簽約了,他實在不該這麼強硬。

    不過看了這份營運簡介跟項目後,的確可以好好談,或許以後會成為不錯的生意夥伴。

    「因應市場需求嘛!」江伯業呵呵一笑,有些得意的轉看向坐在他身邊的女兒,「但這都多虧了我這個寶貝女兒。」

    「喔?怎麼說?」溫宇倫順應對方的話講些場面話。

    「她大學畢業後,就待在自家公司擔任設計師,也幫我整頓公司的經營方針,讓公司的業績快速成長,才能有現在這樣子的規模。」

    聞言,溫宇倫將視線轉向江伯業身邊的江姿涵,繼續說場面話,「江小姐年輕有為,看來也是聰穎又美麗的女強人。」

    被對方這麼一稱讚,江姿涵一顆心輕飄飄的,滿臉笑意,「溫先生言過其實了,我只不過把所學發揮出來而已。」

    「不是我自誇,我這個女兒從小就乖巧聰明,從來沒有讓我多操一份心。」江伯業眼見溫宇倫似乎對寶貝女兒印象很好,遂開口吹捧起自己的女兒,「現在長大了,惟一讓我操心的就是事業心太重了一點,把心思都放在公司的事情上,也不知道要交個男朋友,讓我這個做老爸的開心開心,真拿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伯業的話,溫宇倫不是聽不懂,但他在心裡冷哼一聲。

    之前老爸就提過江伯業有一個女兒,人長得漂亮、能力也高,目前到了適婚年齡,還沒有男友。講來講去就是要他湊合著考慮考慮。

    看來今天的餐會,表面上是談公事,實際上……算是變相的相親宴。

    難怪老爸一直要他和江伯業見面談,原來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可惜,他對江家是很有興趣,但那僅限於傢俱。

    溫宇倫淡然一笑,「感情的事情是急不來的,也得講求緣份的,江小姐還年輕,江伯伯不用急。」

    他把話說得委婉,是不希望打壞父親跟其友人的交情,希望對方聽得懂他的意思。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江伯業呵呵笑著,但心裡多少聽出對方的意思。

    「不過你們年輕人之間的話題比較投機,有時間可以多交流一下。」

    「有機會的話,溫先生可以到我們的工廠參觀一下。」江姿涵適時的插話,「有些傢俱是由我們工廠自行製造的。」

    溫宇倫微微頷首,「有機會的話,我會請江小姐帶我去參觀的。」他客套地虛應一句。

    得到他點頭答應,她的笑意加深了。

    「我回公司會和其他同事討論一下合作案的可能。」溫宇倫話題一轉,轉回正事,「如果沒什麼問題,我會再聯絡你們,詳談之後的合作細節。」

    「沒問題。」江伯業豪爽的說:「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嗯。」

    沖了杯姜茶,楊雪淨一臉無精打采地坐在辦公桌前。

    「怎麼了?」丁曉愉走過來,關心地問:「看你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喝了一口熱呼呼的姜茶,楊雪淨有氣無力地回答,「好像有點感冒了。」一早起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水,超級難受的。

    「要多注意季節變化,這幾天氣溫變化大、早晚溫差也大,這樣很容易感冒的,你要多小心。」

    「我知道。」楊雪淨點點頭,「我女兒就是被班上的小朋友傳染,前兩天才帶她去看病,今天早上看她好得差不多了,結果現在換我中獎了。」

    「最近的感冒病毒挺恐怖的,如果不行了就去看醫生,不要逞強喔。」丁曉愉叮囑一聲,接著將手中的文件夾遞到她面前,「這個幫我交給江小姐,之前窗簾的設計圖已經照她的要求更改了,如果沒問題的話,就要交給工廠做樣本了。」

    「嗯。」楊雪淨接過文件夾,點點頭,「不過江小姐早上外出了,好像是要跟客戶約去參觀工廠,晚一點才會回公司。」早上十點多出去,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應該快回來了。

    「我知道,反正不是急件,沒關係。」丁曉愉一笑,才要轉身回座位繼續打拼,就見江姿涵走了進來,「江小姐來了。」

    「是嗎?」楊雪淨抬頭一看,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就愣住了。

    走在江姿涵身後的人……

    不,不可能的,是她眼花看錯了,不會是他的。

    然而人越走越近,近到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是眼花看錯。

    「雪淨,幫我泡杯咖啡進來。」江姿涵對楊雪淨交代一聲,便招呼走在身後的溫宇倫進辦公室。

    溫宇倫雖然也跟楊雪淨視線相交了,但他沒有多說什麼,便跟著江姿涵走進辦公室。

    「那人是誰?」丁曉愉挑著眉,好奇地問著楊雪淨,「客戶?還是朋友?」

    「應該是客戶吧。」楊雪淨隨口應了同事一聲。

    「說的也是,江小姐一向不讓她的親朋好友到公司找她的。」

    「我去泡咖啡了。」沒再多閒聊,楊雪淨站起身走向茶水間。

    她表面上看起來鎮定,一顆心卻不斷的狂跳。

    怎麼會又看到他了?還以為之前在日本的偶遇,只是她的人生中一個小到不起眼的插曲。

    回來台灣後的這個禮拜,一切又恢復正常,她繼續過著沒有他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撫平自己的思緒,讓自己不要一直想起過往。

    現在的相遇讓她有些不安,因為這裡是她工作的地方……那種感覺好像兩人的緣份又牽上了。

    不,她在想什麼?他已經誤會她是有夫之婦了,應該不至於再說什麼。

    歎口氣,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混亂的情緒。

    好吧,把他當成一般客戶,希望待會兒的情況不會太尷尬就好——她衷心祈禱著。

    先輕輕敲了兩下門,楊雪淨端著兩杯咖啡走進江姿涵的辦公室。

    看著楊雪淨將咖啡端放在溫宇倫和自己面前,江姿涵微微蹙起眉,「你沒有拿糖跟奶球來嗎?」

    愣了一下,楊雪淨帶著些許疑惑地反問:「江小姐不是只喝加一顆奶球、不加糖的咖啡嗎?所以江小姐的咖啡裡已經加了一顆奶球了。」

    「但是人家溫先生喝的習慣,不一定跟我一樣,這你都不懂。」江姿涵的語氣比往常更糟。她不想讓人家覺得她連下屬都教不好。

    「他……」楊雪淨原本想說他只喝黑咖啡,但是到嘴邊的話又立即改了口,「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現在就去拿糖和奶球。」說著,她轉身急忙要回茶水間。

    「不用麻煩了。」溫宇倫連忙出聲喚住楊雪淨,「我只喝黑咖啡。」

    他的唇邊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沒想到她還記得他喝咖啡的習慣,這讓他心情頗好。

    老實說剛進這家公司、看到她的時候,他表面自然,其實心裡嚇了一跳,並慶幸老天對他不錯。

    一個禮拜前在日本的時候,他因為她失控了,丟下開了一半的會議衝去飯店找她,沒想到她已經退房了,害他氣得當場想掀桌。

    當他想找她時,他開始懊惱自己的愚蠢,竟然忘了留下她的聯絡方式,讓她再一次從他身邊消失。

    其實他不是很清楚,她都結婚了,他還想找她幹麼?

    但他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心,至少他想讓她把話說清楚,也許說再清楚一點就會死心了……

    他的笑讓她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楊雪淨僵硬地擠出一絲不太自然的笑,連忙對江姿涵說:「江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我出去做事了。」

    現在的她只想快快遠離他的視線。

    打從進門她就能感覺到那雙犀利的黑眸不斷在她身上打轉,看得她全身不自在的。

    江姿涵點點頭,對她交代,「這是溫宇倫先生,風格建築事務所的建築師,目前跟我們公司有合作關係,以後溫先生可能會常來或是打電話過來,你若是有接到溫先生的電話就直接轉進來給我,若是人來的話,也讓他直接進我辦公室。」

    接著,她又對溫宇倫說:「溫先生,這位是我爸的秘書楊小姐,不過現在大多是幫忙我處理事務,以後若是你找不到我,可以找她轉告。」

    溫宇倫將目光轉落在楊雪淨身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楊小姐,以後就麻煩你了。」他的聲音既輕且柔,彷彿有魔力一般地令人心迷。

    楊雪淨僵硬著笑容,點點頭,視線始終不敢和他相交。

    「沒事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江姿涵對她揮揮手。

    「嗯。」楊雪淨應了一聲,接著像逃難一樣的快步離開辦公室。

    拖著昏沉的身子,楊雪淨緩步走出公司。

    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剛好是晚上的六點四十分。

    她得趕快去安親班接小梨了,都怪臨下班的時候,工廠送錯了一批貨,訂貨的客戶等不到貨,打電話到公司要貨,害得她也不停打電話追查是送錯到哪兒了,這一追查下來,讓她晚了足足四十分鐘才下班。

    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景象,楊雪淨遲疑了一下。

    今天奢侈一點叫計程車回去好了,現在的她有些頭昏腦脹的,根本沒力氣擠公車回家。

    想著,她走到路邊,才伸手要招攬計程車,突然一部寶藍色積架跑車停在她的面前,接著駕駛座的車門開了,走下一個楊雪淨不想見到的人。

    當溫宇倫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前,她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記得他和江小姐談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事後,就離開公司了,怎麼、怎麼現在人還在這裡?

    「上車吧。」在她訝異之際,溫宇倫的聲音響起。

    「不、不用了。」她連忙婉拒,「我叫計程車回家就好。」

    她的拒絕,讓他微微皺起眉,「有我載你,做什麼花錢坐計程車?」

    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她每次看到他,都像看到惡魔一般的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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