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她玩得很開心、很興奮。
「你喝酒了?」怒氣飆到最高點,艾默棣藉著拍掉上衣、褲子的水珠,試著冷靜下來。「你身上都濕透了,快洗澡去,把濕衣服換下來。」洗澡有益身心,更有益血液循環,可以揮發掉一些怒氣,尤其是現在的他正需要。
「羅宏棋騙人啦,說什麼去看流星雨,結果只有一兩顆相隔好久才劃過天際,不過很漂亮、很壯觀喔,視野也很棒,他們一大群人還就地野餐烤肉、唱歌跳舞,開起Party來了,好瘋……」喜多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艾默棣轉過她的身子,推她朝樓上走。
忍著怒意,他在心裡由一數到十,又從十數回一。
「好過癮耶……」
這次他來回數到二十。
到二樓,他往自己房間走去,結果喜多也跟過來,「去洗澡,你的房間在三樓。」
「好,待會兒……」她還想把握時機和他多談談,說不定有誤會就能解開了,可是他看起來滿火大的,也沒什麼耐性,還拉起她的手用跑步的。
「你不用這麼不耐煩看到我,反正時間也沒剩多久。」
見他深深的看著她良久,一言不發,喜多終於放棄死心了,他沒表示不就說明了一切
「以後我回家了一定會記得你的,還有住在這裡的生活,說不定下次你到紐約換我做東招待你。」
艾默棣將她送進三樓的浴室,調好熱水溫度,白茫茫的霧氣瀰漫。
「閉嘴,先洗澡,有話我們待會再談。」
「不用那麼緊張啦,才淋一點雨而已不會感冒的,也沒有其他要緊的話要說……」
艾默棣瞪她,威脅道:「你是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好啊。」喜多順口應道,讓他吃驚的瞪大眼睛。
他有點不相信,以為她沒聽懂他的意思。
「你確定?」他已經在解開她的扣子,解了三顆,露出晶瑩迷人、白皙的酥胸。
他抬眼看她,喜多神態很自然,慵懶的輕輕掩口打了個呵欠。
上衣完全袒開,她穿了件鵝黃色的緞面胸罩,胸形漂亮極了。他的手不自禁的留連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撫摸……
「好了,」喜多殺風景的喊停,「人家要洗澡了。」她原就是想為他展現美麗,但可不包括更進一步的續曲。
她不認為以性關係來維持住他們兩人的感情是聰明之舉,她沒有處女情結並不表示可以隨便。最重要的,她不認為自己和他有了親密關係後,還能離得開他
艾默棣歎口氣,拍拍她的臉,要她清醒一點,親了她一下才依依不捨的走出去,關好浴室門。
現在他不是急著要衝熱水澡,而是冷水澡了。
***
獨自寂寞的快速衝過澡,艾默棣套上睡衣,走回三樓的主臥室。
他隔著浴室門喚道:「喜多?」不要是睡著了,聽她模糊的應了聲,他放心的躺在床上翻閱旁邊櫃上的書籍。
一大堆各式各樣的小說,科幻、文藝、推理琳琅滿目,喜多就是整天捧著這些小說過日子。
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將一本克利絲蒂偵探小說翻到一半,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她還沒洗完
艾默棣敲敲門,「喜多,快出來,澡泡久了不好。」
等了一會兒沒聲音,他推開門進去。
浴室內霧氣濃厚,他揮揮手讓視線清楚一點,看見喜多果真躺在浴缸裡面睡著了,臉上不再有往日的俏皮,取而代之的是憂愁。
這段時間不單是他不好過,她也是吧。艾默棣抓起大浴巾,抱喜多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被驚醒,聲音不清楚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泡過澡後,她粉嫩的肌膚白裡透紅,他親一口戲說:「我在捉一條浴缸裡的睡美人魚,打算烤來吃掉。」
喜多睡意迷濛地咯咯笑,「算你有眼光,我肉鮮味美,很值錢喲。」
真被她打敗了。
「沒有感冒吧?」把她放在床上,他拭乾她的身體、頭髮。
赤裸裸的喜多打了個寒顫,身子縮了縮,「好冷喔。」
「好了,擦好了。」艾默棣拉過棉被將她蓋妥。「喜多?」她眼睛半闔,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嗯?我還沒睡。」只是很睏。同時,她也不知如何面對他,面對他的溫柔,那撕扯了她欲離開他的決心。
「喜多?」他不停的、輕輕的一直喊她名字。
她聽出有些不一樣,轉身睜開眼看他。
良久、良久,兩人之間一片靜寂。
艾默棣神情比平常肅穆,像傳達某種重要的訊息,但決定權在她身上。
「我想……」她喉嚨好乾燥,這絕不是個好主意,但她就好像被魔咒定住了,「不」字遲遲未出口。
澎湃的情感席捲著彼此,即將吞沒他們,她艱難的,像快溺水的人一樣急於呼救,不行……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艾默棣迅速急切的反手緊緊圈摟住她。
在他們兩心相依摟抱住的那一刻,情感巨濤沖刷過四肢百骸,化為滾滾不絕的熱血流竄。她只能選擇沉淪……
***
艾默棣恢復氣力後,挪身移開,不讓自己的體重壓壞她。
這是他們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尤其又是喜多的第一次,他想著該營造出什麼溫馨的氣氛,說些動人體貼的話。
而激情已過,喜多想到的是之前他們的不愉快,從小在美國長大,她不可能以為一次很棒的性關係會改變什麼,她知道他在看她,她希望他不要試著想彌補或有什麼負擔。
一察覺他要開口了,她搶先澄清,「以後我們要是變成朋友,你可以幫我規畫所有的積蓄吧?」笨唷!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不好講,幹麼突然講到這方面,燈光好、氣氛佳耶,提理財多俗氣
艾默棣大概也被她的神經兮兮打敗了,半天沒動靜。
她轉頭看他,他正拿奇怪……還有點強烈希冀的眼神死盯著她。
「情人做不成,幫忙朋友管一下錢應該不為過吧?」喜多被看得很心虛。事實上她說的也沒錯啊,尤其這主意愈想愈棒,要是離開他後生活所需也不缺,那她就不必乖乖回家聽老爸訓了。可是這樣他會不會覺得被利用了?他似乎不像那麼小氣愛計較的人吧
「你有多少錢要給我管?」艾默棣終於迸出一句話。
她掐指算算,「就是這幾個月你應該要付給我的薪水啊,」然後她又怕被誤會,趕緊解釋,「不是我佔便宜都沒花到自己的薪水喔,是你自己說所有花費都算在家支用度上。」
「喜多……」他只叫了聲她的名字,就忍不住捧腹大笑,連眼睛都笑出了眼淚。
「你……你、你還好吧?」喜多驚奇的看著他,這是什麼反應
他一瞧見她一頭霧水的樣子,又不可自抑的笑得癱軟在她身上,「喜多……喔,喜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大呆子啊?竟不信任他心裡、眼中所認識的喜多,反而誤信旁人的挑撥。
喜多還是喜多,她對金錢一向是沒什麼實際概念的,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否則她也不會「現學現賣」實際的把所有薪資財產托他規畫。
這一個星期來,她一定不好過吧,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的,但他更不好過千百倍啊。
「啊?」雖然不懂他在笑什麼,可他沉厚的笑聲讓她的心情也飛舞起來。
艾默棣激動的抱著她狂吻,漸漸的,她先前說的什麼「以後我們要是變成朋友」、「反正時間也沒剩多久」、「以後我回家了一定會記得你」之類的話慢慢回到他腦子裡。
「你說變成朋友、時間沒剩多久,還有回家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喜多對他突然又怒氣蓬生的變臉,嚇得後退縮了縮囁嚅道:「就是字面上那個意思啊。」
艾默棣惡狠的瞪了眼,然後洩氣般的俯頭輕輕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