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要她取得皇后的允許,那麼就來吧,她可不怕皇后。
「貴妃娘娘,請注意您的語氣。」俐俐不悅地說道,「皇后娘娘是真的不在寢殿。」
「你這個奴才竟敢指責我?」崔詩茵揚手便要送出一個巴掌,伶伶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注意你的言行,不要讓我叫禁軍把你請出去。」伶伶不客氣地說。
「你這個死奴才!放開本宮!」認出眼前人膽冒犯她的宮女,就是那一天公然頂嘴的人,崔詩茵更加氣憤。
伶伶不屑地鬆開手,「還怕髒了我的手呢!」
「你、你說什麼?」崔詩茵尖聲怒道。
「我不知道貴妃娘娘耳朵不好呢!」伶伶嗤哼一笑。
「夠了,伶伶。」俐俐眼見伶伶太不像話,出聲制止。
畢竟這裡是皇宮,而不是相府,若出了事,皇后娘娘也沒辦法力保她。
「貴妃娘娘,請原諒伶伶的無禮,奴婢會轉告娘娘重懲。」她使了個眼色,讓一旁的宮女把伶伶帶進去,免得她又心直口快為主子添麻煩。
「哼!奴才這種德行,主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俐俐隱忍不出聲,卻在心裡大罵貴妃祖宗十八代,把街頭上學的全複習了一遍。
「叫年筱芊出來!」崔詩茵這會兒也不忌憚了,不受寵的皇后比一個昭儀還不如,她也不用太客氣。
「貴妃娘娘,奴婢敬您是貴妃,若您再對皇后娘娘出言不遜,休怪奴婢如實稟告腋廷局,轉告皇上處理。」俐俐厲聲說道,低垂的臉看不出表情。
「你以為嚇得了本娘娘?」崔詩茵蔑視地笑道,「你可以看看皇上會站在誰那邊?」
自不量力的笨奴才!
「那麼太后呢?」俐例抬起頭來,堅決的目光震懾了崔詩茵。
那目光說明了她說出便會做到,不惜代價。
「哼!」崔詩茵也怕驚動太后,只好昂頭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在,那下次再來拜訪……
看著崔詩茵怒氣沖沖地出了沉香殿,俐俐不屑地吐了吐舌頭。
還好娘娘又溜出去玩,不然準會給欺負著好玩。
怪了,貴妃一向不到翔鸞宮,怎麼今天會突然來了。
「俐俐,你做什麼把我趕進去?」伶伶不高興地跑出來。
俐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不趕你進去,難道讓你繼續與貴妃對峙啊?你是奴,她是主,吃虧的只會是你,還會給娘娘惹麻煩。」
聞言,伶伶煩躁地跺了跺腳,她知道俐俐說得沒錯,可是那女人實在令人生氣啊!
「算了吧!重要的是她說下次還會來呢。」俐俐煩惱地皺起眉頭,「得先弄清楚貴妃的目的,才能為娘娘擬定策略。」
「還好娘娘不在,不然肯定會被嚇著。」
姊妹倆對看一眼,深覺主子實在不適合皇宮的生活,但老天爺卻偏偏像是開玩笑地將她給丟了進來。
像現在,她又溜出去玩,一點也不把上次迷路的教訓放在心裡。
不過也還好她不在,她們才有時間為下次的對峙擬定策略。
唉!兩姊妹對看一眼,再次深深歎了口氣。???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寢殿正結束一次戰爭,年筱芊快樂地在皇宮裡四處閒逛。
成天悶在寢殿,哪裡有外面好玩呢?在外面,所有人都不認識她,她也不必頂著不舒服的妝,穿著重重的衣服,還可以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真快活。
只是要小心別被太監總管抓到了,上次她在草地上睡午覺,被一個老太監看到,訓了她好久,最後還是伶伶來救她回去。
嘻!年筱芊吐了吐舌,尋到一處隱密的樹叢後面,想休息一下。
「哇!」她看到一株很漂亮的花,葉子顏色油綠綠的,花朵的顏色竟然有雙層,好像染布似的非常自然美麗。
年筱芊左右張望了下,取下頭上的簪子開始挖土,想把這株植物帶迴翔鸞宮。
反正這裡又不顯眼,不會被發現的——「你在做什麼?!」
哎呀!她才想著,馬上就被人抓到了。
年筱芊緊張地用手摸摸瞼,卻把泥土沾上臉,她不安地看向出聲的地方。
啊,又是一個老太監,老太監最唆了,她完蛋了!
老太監一見竟然有宮女偷懶不工作,還亂挖御苑裡的珍貴花草,立刻氣得劈頭就罵,真扯著她去領罰,嚇壞了年筱芊。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害怕地覷著神情嚴厲的老太監。
老太監瞪她一眼。沒規矩的宮女,竟還有話辯解?
「對不起嘛……」她急得快哭了,「我只是因為它太美麗了……」
「不行!」老太監不理她,扯著她直往前走去,「宮裡不允許有手腳不乾淨的宮女,領完罰你就出宮去吧。」
「啊……」年筱芊聞言哀叫一聲,完全沒想到她可以表明身份制止老太監,她也不會這麼丟臉地被扯著跑了。
忽然間,年筱芊淚眼朦朧的雙眼似乎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連忙大叫。
「徐海!徐海!」
正疾行欲趕去皇上那兒的徐海停下腳步,那不是那個小宮女嗎?
「王公公。」他連忙叫住那個扯著她走的老太監。
「徐護衛?」老太監一見是皇上的護衛叫他,立刻止步。
年筱芊哭著緊抓住徐海的袖子,「叫他不要抓我啦……」
嗚……好險喔,差一點她就完蛋了。
向老太監要了人,徐海帶著她一同去見皇上,路上好笑地丟給她一方帕子。
因為偷挖御苑的花草而被逮?
年筱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及髒污,感到很丟臉地瞄了一眼身邊的救命恩人。
「不要笑啦!」年筱芊嘟起嘴。
每個人都會喜歡美麗的事物嘛,她只是比較勇於行動罷了啊。
徐海稍微克制了臉上的表情,「記得,以後不要再冒冒失失地看到想要的東西就拿,這裡可是皇宮,不比宮外的寺廟私園。」
「嗯。」看了看手裡髒兮兮的帕子,年筱芊決定洗乾淨了再還他。「你要帶我到哪裡呀?」她好奇地問。
「皇……子星想見你。」徐海答道,望雲亭已在眼前。
「可是我不餓呀。」這次她可是吃了午膳才出來的呢。
這小宮女心裡只有吃嗎?徐海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多少女人只求皇上多望她一眼,這小宮女卻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算不說皇上貴為當今天子,以皇上俊逸出塵的外貌,天生尊貴的氣質,還是能教許多女人趨之若騖,而這宮女卻把皇上跟點心劃上等號,實在令他啼笑皆非。???坐在亭子裡,與李商討朝臣勾結北狄事情的李曜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李察覺他細微的異狀,回頭望去——呵,原來是她呀。
「啊!是你。」年筱芊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李曜,而是只看到半面臉的李,臉上出現欣喜的表情,「上次謝謝你告訴我哪裡有吃的,不然我真的要餓昏了哩。」
李泛出一抹溫雅的笑意,「不客氣。」
然後她才慢半拍地發現對面的李曜,「嗨!我們又見面了。」
這小宮女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他,而是四皇弟?李曜感到有絲不悅。
打完招呼,年筱芊又將注意力放回李身上,「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李失笑地瞟到皇兄眼底的不滿,暗歎小嫂子的遲鈍。
「那麼……大哥,我就先走了,詳細的情形今晚再向你報告。」
李識趣地告退離開,以免莫名其妙地被波及。他是喜歡看戲,不過要在置身事外的情況下。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看李走遠了,年筱芊只得坐在他原來的位子上,將目光調回李曜身上,「咦?你臉色不太好呢,生病了嗎?」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讓一旁的徐海差點笑出聲來。
「我沒病。」他慍怒地說道,目光看得她不自在起來。
「可是你看起來……」
「我說了我沒病。」不習慣被質疑的李曜,真的有些咬牙切齒了。
年筱芊蹙起眉,也不高興了,她是好心呢,他作啥那麼兇?
「沒有就沒有,我要回去了。」她皺皺鼻子,立刻將他歸類為「壞人」。
李曜倏地起身扯住她的手,讓已經離座的年筱芊差點撞到石桌。
「哎呀,你幹麼拉我!」年筱芊更不高興了,一雙圓圓亮亮的大眼睛瞪著他。
李曜也被自己的行動嚇了一跳,但還是命令道:「不准你走。」
「為什麼?」年筱芊生氣了,因為他的霸道口氣,「你是皇帝不成?」
話一出口她才想到,他從沒說過他是誰呢。
狐疑的目光繞著李曜打轉,能在皇宮內出現又不是太監,沒配劍應該不是侍衛……那他到底是誰?
「如果我真是皇帝呢?」李曜並沒有放開她的手,試探性地反問道。
年筱芊聞言先是睜大了眼,然後一張臉蛋逐漸泛白,看得李曜一顆心直往下沉。
「若你真是皇帝……那我就完蛋了。」她很悲慘地說。伶伶、俐俐千交代萬交代,就是不能讓皇帝見到她沒規矩、散漫的舉動,不然她就會很可恥地被廢;運氣好一點可以被遣送回去,運氣壞一點就得在冷宮待一輩子,形同坐監。
雖然覺得回家鄉陪伴爹娘是她所願,但那卻是一個微渺的希望,比較有可能的是被打入冷宮,一輩子過著淒慘的生活,數著新生的白髮度日如年。
這種日子光是想像就好可怕喔,她絕對不要!
年筱芊睜著惶惶的雙眼望著他,「你在說笑是不是?」
李曜勉強扯出一抹笑,「對,我是說笑。」
「我就知道。」她因為放心而呼出一口氣,笑吟吟地睨著他,「因為我聽過皇帝的聲音,也看過他。皇帝才沒你這麼……嗯……高,而且比你兇多了。」
這下他好奇了,「你見過皇上?什麼時候?」
她得意地將鼻子抬得高高的,「反正就是見過嘛,你羨慕對不對?」
李曜失笑,「為何要羨慕?我天天都見得到皇上。」
「啊?」年筱芊的得意感被驅散了,頓時覺得沒趣,「你又騙人。」
「我沒騙人。」他好笑地看著她那孩子般把情緒表露無遺的表情。
年筱芊又坐了下來,然後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這個只見第二次面的男子握在手裡,不禁微紅了臉,拉回自己的手,「你很無禮耶,我的手不能給別的男子碰的。」
「為什麼?」李曜作對似地又拉起她的手,惹得她不高興地反手打他。
徐海在一旁驚喘一聲,這小宮女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因為只有我的夫婿才能碰我。」年筱芊皺眉說道。
雖然她只見過皇上一次,而且印象模糊,不過皇上還是她的夫婿,她不能做出令夫婿蒙羞的事。
夫婿?李曜揚了揚眉,「小宮女有喜歡的人了?」他是半開玩笑地問,卻沒想得到一個認真的答案。
年筱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令李曜原本自若的神色一變。
「是誰?」他佩服自己還能平心靜氣地問出這個問題。
她紅了臉蛋,「不告訴你,你究竟是擔任什麼職位呀?」她轉開話題。
那抹俏麗的嫣紅讓李曜更加煩躁,「只是個侍衛。」
「可是你沒配劍。」年筱芊指著他腰間。他以為她是笨蛋呀?
「也有沒配劍的侍衛,負責當肉盾為皇上擋劍。」李曜可沒輕易地讓她帶過去,依她拙劣的技巧,再修練個十年看有沒有可能,「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誰?」
「不說,你再問我就要走了喔。」年筱芊恐嚇道,「你真奇怪,追問姑娘家這種害臊的事情。」
「你……哎,好,我不問就是。」他真是拿她沒辦法。
他大可用皇帝的權威迫她,可他卻沒有那麼做,反而還讓這小宮女爬到他頭上。
徐海在一旁好笑,自他跟隨皇上以來,只見過永寧公主讓皇上露出這種表情。
「芊芊姑娘,子星是關心你。」
對一個只見第二次面的人?年筱芊偏頭打量著他,覺得他不像壞人,那應該是跟她一樣熱心助人吧?
她就說,天下還是有這種好人嘛。
「你真是好人。」年筱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不難想像「好人」對她而言,已是最高的讚美,李曜啼笑皆非地搖搖頭。
「那皇上呢?你覺得皇上是不是好人?」他突然很想聽聽小宮女對他有什麼看法。
年筱芊理所當然地點頭,「他當然是好人,不過……」
「不過?」
「嗯……應該說不夠溫柔吧?」她引用伶伶的話說。
「不夠溫柔?」雖然這是真的,不過他很好奇她是從何得知,「是皇后說的嗎?」
「不是。」她只是覺得皇上「很陌生」罷了,見他似乎對皇上很有興趣,年筱芊又繼續引用伶伶的批評說道:「還有啊,很薄情。」
「很薄情?」這他也不否認,不過由小宮女口中說出來總是……不太舒服。
「對呀,還有啊,很沒品味。」
「沒品味?」
「對啊,還有啊……」
「芊芊姑娘,我想已經夠了。」徐海不得不阻止正扳著指頭說得很高興的年筱芊,以免皇上一個惱羞成怒,兩人一起遭殃。
「夠了啊?」她可惜地聳聳肩,「好吧,反正我也記不得那麼多。」
李曜深吸一口氣,僵硬地淺笑,「為什麼說皇上很沒品味?」
「因為他喜歡崔貴妃嘛。」年筱芊皺皺臉,一想到那天的怨恨眼神,她就一陣顫抖。
其他嬪妃來探望她時,也會跟她說崔貴妃的種種惡狀。
難道她的夫婿就是喜歡這種壞人嗎?那她可能永遠也不會讓夫婿多喜歡她一些了,因為她是個好人,沒辦法學崔貴妃欺負下人和地位比她低的人。
李曜皺起眉,只因為這樣?
「俐俐說,只看外表的人最膚淺了。」她撐起下巴朝他一笑,「還好你不是,不然你就不會同我說話了。」
他略略扯動唇角,算是給她回應。
「啊,我該回去了呢。」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年筱芊說道。
「讓徐海送你回去?」
「不必了。」她跳下椅子,伸手拿了些桌子上的點心,一溜煙便溜了。
「皇上,要讓臣去——」
李曜揮了揮手算是同意,這次他一定要知道小宮女究竟是什麼人!???「啊?崔貴妃說會再次拜訪呀?」
一回寢殿便得知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年筱芊苦著一張瞼坐在椅子上。
不知怎地,從上次之後,她就是怕起崔貴妃來了。
她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望著侍女,「下次她上門,就說我不在吧。」
「不行,」俐俐首先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沒錯。」伶伶接著慷慨發言,「娘娘,你要給她一次好看,別讓她以為皇宮裡真是她最大。」
「可是……可是人家不習慣吵架。」年筱芊低下頭。
以前在她周圍的人都很好,即使偶爾有爭執,最後還是理性溝通嘛,為什麼要吵架呢?可是崔貴妃就像是專門找人吵架似地,好可怕喲。
聽太多有關崔貴妃的「豐功偉跡」,年筱芊幾乎都忘了她的身份比崔貴妃高。
「誰要你跟她吵架了?」伶伶雙手環胸斜睨著她。
「娘娘,只要您表現出皇后該有的泱泱風度就成了。」俐俐笑著說。
唉,她們這樣幫主子處理一切麻煩事,不知是錯是對?當初便曾說過老爺夫人太過保護娘娘,才使娘娘不曉得人際之間的利害關係,甚至連好人壞人都不會分辨,如今她們還不是重蹈老爺夫人的覆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皇后印璽都是她們兩姊妹保管,當主子在外頭玩的時候,她們卻忙著處理原本是主子該做的事。
思及此,俐俐忍不住歎息,「娘娘,您何時才能讓奴婢們放心呢?」
她們總不可能一輩子陪在主子身邊呀。
不是不曉得周圍的人對她的保護,年筱芊愧疚地抱住了俐俐。
「對不起,這次我會好好面對崔貴妃的。」
也是,她該讓伶伶、俐俐輕鬆一下了。
伶伶在一旁有些感動,主子雖然有些蠢,不過心腸好,比崔貴妃好太多了。
「那麼,讓我們給娘娘一次特訓吧!」伶伶說。
說是特訓,也不過是信心加強及應酬語的記憶訓練罷了。
平常四處玩的年筱芊,有太多需要惡補的東西了。???徐海躲在沉香殿窗下,腦子還沒辦法恢復正常運作。
那個小宮女是皇后娘娘?
他曾在長壽宮,皇上與娘娘一同向太后請安時見過娘娘一面,可是那個娘娘多麼端莊有儀啊!怎麼會是裡頭這個……這個小娃娃?
十八歲的娘娘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看起來還未及笄的姑娘?
徐海拒絕相信,不過事實擺在眼前。
「皇上知道了不知會說些什麼……」他喃喃自語地轉過身,一轉身又來一次驚嚇,反應慢半拍地跪下行禮,「王爺千歲!」
「你想吵到小皇嫂嗎?」李示意他起身一同出了翔鸞宮。
「王爺為何……」徐海心中不無疑問。
撇開自己奉了皇命不說,王爺為何會出現在娘娘的寢殿外?
李似笑非笑地以扇柄敲了他」下,「你在想什麼?」
徐海一驚,頭又低下,「卑職沒有。」
「哦……」李也不說破,「你要如何回稟皇兄呀?」
「王爺是指?」
「皇嫂的事。」蠢喲,難不成還是他不明不白地出現在這兒的事?
「據實回答。」徐海對李似乎事事掌握手中的本領不得不佩服。
「這怎麼行。」李揚起右眉,「你就回稟皇兄說,不知道。」
現在就戳破,那將來怎有好戲看?
徐海大驚,「王爺,這不可……」
他怎麼可以欺騙皇上?不行,他做不到!
李俊秀的臉上出現一抹危險的笑意,「徐海,你想違逆本王?」
「卑職不敢,但卑職亦不敢欺瞞皇上。」
「這怎麼叫做欺瞞呢?這不叫欺瞞,叫做『善意的謊言』。」李笑容可掬,一點也看不出危險性,但明顯讓徐海感受到壓迫感。「你想想,皇兄對皇嫂或是皇嫂扮成的小宮女都還認識不深,這時候你報告皇兄真相,皇兄豈不認為皇嫂是蓄意欺騙?你認為皇嫂像是有做這種事的頭腦嗎?」
徐海不由自主地搖頭。
「這就是了。」李打開金扇,「但皇兄不清楚,只會認為皇嫂心機深沉,這麼一來……你不就破壞了一段姻緣?你忍心讓皇嫂從此被打入冷宮嗎?」
徐海安靜了,沒搖頭也沒點頭。
「本王對於這個皇嫂可是深感滿意,不想你一時的愚忠傷害了皇嫂。」
李看了看徐海,把自己的壞心眼隱藏得很好。
徐海什麼都好,對皇兄忠心耿耿,武功亦不低,就可惜太過死板。
「但皇上那兒……」徐海此語分明是同意了李的話。
李微微一笑,「這你不必擔心,就說半路碰上去而復返的本王,要你將這東西交給皇上。」他拿出一封信函,遞給徐海。
他真是神機妙算,早知道會碰到這種情形,所以剛剛沒乾脆地將信交給皇兄。
人啊,要懂得時時為自己留一手。
徐海慎重地收下,「那麼王爺,卑職先告退了。」
李收起金扇,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翔鸞宮,嘴角的笑意未見消褪。
未來……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