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聞言,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朕知道了。」
他轉身走出翔鸞宮。
年筱芊是醒過來了,胎兒也奇跡似地沒有流掉,但是她卻堅持搬迴翔鸞宮,而且不再見李曜,連伶伶、俐俐亦被拒於門外。
連吃了幾天閉門羹,李曜有些心煩氣躁。
「皇上,或許娘娘還在鬧脾氣吧?過幾日她一定會見皇上的。」徐海說道。
李曜橫了他一眼;專說些不負責任的話!
安慰的話值幾錢?一點也不實際。
「皇上,王爺在御書房等候。」一名小太監稟告道。
李曜蹙眉,知道收網的時候到了,於是快步趕往御書房,一推開門便對上李帶笑的瞼。
「皇兄,成功了。」他拿出一件女人的肚兜。
李曜一見不悅地攢起眉,「,你是在戲弄朕嗎?」
他可沒這心情陪李開玩笑。
李看看自己手中的東西,笑了笑翻過它,一封信函赫然縫在裡面。
李曜愕了愕,大笑起來,難怪屢找不著,原來……「哈哈,崔詩茵還真有點聰明,」
「風揚也已經動手把那群江湖人士一網打盡,而且叫崔祈等人看不出破綻,只以為是江湖恩怨。」李接著報告這一件好消息。
「太好了!」這麼一來,他掛心的事也少一件了。
近來真是多事之秋。
見李曜有些慨歎之感,李想起年筱芊的事,遂升起戲弄之念。
「皇兄,皇嫂還在同你嘔氣嗎?」
李曜瞪他一眼,「不關你事。」
「唉,皇兄真是不懂女人心呀。」李打開扇子,狀似悠哉地搖了搖。
「你就懂?」他就不信連個側室都未納的李懂什麼。
「咦,皇兄你似乎看不起我?」
「不是似乎,就是!」李曜沒心情同他耍嘴皮子,「沒事就回去吧!」
李偏偏賴著不走,「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李曜不甚熱中,打開桌上堆積的卷宗隨意瀏覽。
「皇嫂會不會見我?」李笑得甚有把握。
「朕沒那麼無聊。」李曜不理他。
「皇兄是怕失了面子吧?」李故意激他。
李曜抬眼一笑,「想激朕?省省吧,這一招朕向來運用自如,沒窩囊到自己中了激將法。」
當初便用這一招激將法把二皇弟拐到南方去駐守,怎可能自己中計?
「試試無妨啊,說不定能知道皇嫂為何不見你哪。」李撒下誘餌。
每個人都有弱點,抓住弱點便能把人運於掌間,這向來是他的拿手絕活。
李曜抬起頭來,沒錯,向來能言善道,或許……「如何,皇兄?」呵呵,魚兒要吃餌了。
「好,就賭吧!」李曜蓋上卷宗說道。???「王爺,皇后娘娘也不願見您。」同一名宮女再次傳達同樣的訊息。
李曜有些失望又有些嘲弄地朝李撇撇嘴,「你看吧。」
李神秘一笑,拿出一張剛剛在御書房事先寫好的信箋交給宮女,「把這個拿給皇后娘娘。」
李曜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不一會兒,宮女出來了。「王爺,娘娘請您進去。」
為什麼?李曜看向他的眼神明白傳達這個疑問。
「你寫了什麼?」他不甘又有些醋意的問。
「秘密,皇兄。」李在李曜又嫉又羨的目送下走進沉香殿。
年筱芊大病初癒,還是整天躺在床上,無法下床。
「皇嫂,身子還好嗎?」李笑著搬來一張凳子在床邊坐下。
靠著床柱,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不似以前的健康紅潤,不過精神還不錯。
「放心,很快你又可以到處亂跑了。」
聞言,年筱芊神色一黯,李細心地發現了。
「皇嫂,其實皇兄不怪你。」他再次重複紙箋所寫的內容。沒錯,紙箋上他只寫了短短五個字,也是她不願面對的。從又冷又凍的迷夢之中醒來,曜那焦心的臉龐是她第一眼所見,接著她便想起了自己倒下去之前的所作所為。
她不要見曜!
她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來?她竟然對自己的夫婿大吼大叫,她明知道皇上國事繁忙,她卻還這麼無理取鬧,甚至吃未出世的寶寶的醋,還差點害死了她與曜的第一個寶寶,她沒資格作曜的皇后,也沒資格作寶寶的娘了……她明明很愛寶寶的,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
年筱芊發覺自己又哭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不知暗地裡偷偷流了多少眼淚。
「哎,皇嫂別哭了,若讓皇兄誤會,我可吃不完兜著走了。」李打趣地說,遞上一條帕子。
「曜一定……一定討厭我了……」
「沒有,皇兄很擔心你。」
「是擔心寶寶。」她發覺自己又吃寶寶的醋了。
李不覺好笑,他只見過丈夫喝兒子的醋譬如商孝就很討厭那個還未滿週歲的兒子,老在他們夫妻親熱時嚎啕大哭起來,搶走妻子的注意力,至於妻子吃未出世孩子的醋,他只見過這麼一個。
皇嫂單純好騙,相反的也很容易被罪惡感所困。
她不是嘔氣,只是不敢面對自己縱情之後的結果。
簡言之,就是逃避皇兄可能對她的失望!
「你笑我,有什麼好笑?」發覺小叔那對漂亮的眼睛閃動著笑意,年筱芊敏感地噘起嘴質問道。
「我笑……皇嫂,你可能一輩子都不適合當壞人。」
做了不算壞事的壞事就怕成這模樣,要更做了壞事不就要自盡謝罪了?
呵呵,皇帝這工作就某方面來說可算無惡不作,不知道皇嫂知道了會說什麼?
不過這也很難說,皇嫂是那種「夫婿萬萬歲」的女子,絕對無條件支持丈夫的所作所為,不然也不會為了當時還算陌生人的「皇上」而拋棄「子星」。
她不懂李說的,也不太想懂,「我也不想當壞人呀。」
有誰天生適合當壞人的嗎?
單純的年筱芊不會懂,李也不想污染皇兄的寶貝,於是轉移話題。
「皇嫂,只要你活著,皇兄就非常高興了。」李說道,「他幾乎把太醫署的太醫們嚇得全部辭官;呵,還好你及時醒來,不然現在宮裡就連一個太醫也找不到。」雖然他不在場,不過隨便他手下探子一個報告都能讓他如臨其境。
他可以想像當時官人們嚇得瑟瑟發抖的情況。
「你又哄我,他只是擔心寶寶……」
「皇嫂,因為有你才有孩子,孩子只是一個說法,他們擔心的是你呀!」他慢慢開導道,「若非擔心你,何必天天到這兒來想見你?在明知你不見他的情況下?」
「他一定想罵我……」她咬咬唇。
李失笑,「皇兄真想罵你,隨時可以衝進來啊!」
皇兄要是知道他的寶貝皇后心裡是這麼想的,包準氣到七竅生煙。
「那……」年筱芊的眼中悄悄出現希望的光彩,「那他真的不怪我、不會對我感到很失望、不討厭我?」
「再真不過。」李和煦笑道。
「可是……」她還是不怎麼放心。
「我懂,皇嫂。」他笑了笑起身道:「皇嫂需要時間調適心情,我就不打擾皇嫂休息,先離開了。」
年筱芊沒有留客,一方面她累了,一方面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曜,只好繼續當縮頭烏龜了。
李走出沉香殿,李曜早已不耐煩地站在他面前。
「芊芊跟你說了什麼?」
他還是難以釋懷,為什麼芊芊願意見皇弟卻不願見他?
李先欣賞了下他向來優雅穩重的皇兄難得的煩躁,不禁深歎感情真的會將天才變成傻子,他敢打賭,皇兄在皇嫂面前絕對和他在朝廷上的表現完全不同。
「!」見他半晌不吭聲,李曜攢額蹙眉地喊。
李挑高眉,「放心吧,皇兄。皇嫂除了臉色蒼白些,其他都很好。」
聞言,李曜先放下一半的心,另一半還懸在空中搖搖晃晃。
「那……她還在生朕的氣?」
見皇兄小心翼翼的樣子,李抿唇淺笑,機會難得呀。
「這……皇嫂很難過。」他沒說謊。
李曜聞言更慌,「你沒跟芊芊說朕已經知錯了嗎?」
「哎,皇兄,女孩的心被傷過一次是很難復原的——不談這個,皇兄你輸了一個賭,記得吧?」他壞心眼地笑了。
「你要什麼朕都依你,芊芊還有沒有說朕什麼?」李曜只想知道愛妻的情況。
「她不相信皇兄。」這他也沒說錯。
李曜當場如遭雷擊,「朕——朕自己進去問她。」
他才不信這愛捉弄人的四皇弟,他自己問。
李眼明手快地攔阻他,「皇兄,你想讓皇嫂病情加重嗎?」
一句話成功地阻止李曜的腳步,他蒙上陰霾的臉色顯示他的無能為力。
「那朕該怎麼辦?」他真的無計可施了。
李一笑,「靜觀其變,皇兄。」
是啊,如今他也只有等了。???「你確定沒看錯?」崔詩茵不敢相信,她被騙了!
李竟然……她腦筋更快地動了,李會這麼做就表示——叛國的計劃曝光了。
小成子跪在地上,不瞭解他帶回的情報為何會讓貴妃震怒成這樣。
王爺單獨進入皇后娘娘的寢宮,不該是扳倒皇后的一著棋嗎?
崔詩茵憑著直覺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李不該去見年筱芊的,事有蹊蹺。
今晨李走後,她發覺密函不見就該知道事情洩漏。
崔詩茵當機立斷——「去叫嫣紅來,替本宮收拾寢宮,另外,小成子,她露出一抹男人見了都會迷醉的媚笑,即使對方是太監,「把這包藥放人皇后的菜汁中。」
「娘娘,這是……」小成子有些遲疑。
「你不必知道。」她的神色擺明不欲多說。
小成子走後,嫣紅進來,她對王子的命令有些訝異。嬪妃未經同意是不可以私自出宮的,貴妃此舉卻分明有意遠行……「你懷疑什麼?本宮叫你做你就做。」
她崔詩茵才不會坐以待斃,那是傻子做的事,而她不是傻子。
趁著嫣紅收拾細軟的同時,崔詩茵冷靜的想著今後該何去何從;她不會回去投靠爹,因為那太沒保障,如果皇上已經準備好對付他們,她這一回去不過是從一張網子跳到另外一張網子罷了,她必須另尋對策。
哼,事情功敗垂成不是她最不甘的,她最不甘的是沒有給李曜和年筱芊好看!
他們一起羞辱了她,她即使賠上這一條命也會算清這一筆帳。
「娘娘,收……收拾好了。」嫣紅怯弱的叫回她的心緒。
拎著一包袱值錢的首飾,崔詩茵決定了,那裡是最好的藏匿地點。
帶著唇畔別有所圖的笑意,崔詩茵用她平生最柔和的語氣叫著嫣紅的名字,令嫣紅受寵若驚的同時亦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此刻的嫣紅就像是被老虎覬覦的白兔,除了發抖,什麼也不能做。???「被她逃了?」
「皇上恕罪,微臣去時已經太遲了,宮女嫣紅亦慘死在仙居殿中。」
李曜面無表情地揮手讓禁軍統領下去,神情讀不出是怒是驚。
在龍椅上坐下,李曜斂眉沉思,他很想說,一介女子無甚大作為,隨她去。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崔詩茵是只被逼上絕路的猛禽,她會伺機反擊,不會就此銷聲匿跡,那不符合她的個性,她從不知何謂適可而止,更何況要她像個平民百姓一般隱姓埋名,她高傲的脾氣絕不會善罷甘休。
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稟皇上,王爺求見。」
「傳。」李曜起身走下台階,正好迎上李,兩人一同坐下。
「皇兄,崔祈及一干叛黨全數送入天牢,近日送大三司會審。」李稟告由他執行的行動,「崔祈等人無官職在身,但為國戚,至於參與叛國的大臣則送刑部,證據亦已交呈刑部尚書。而不知情的家眷等亦已羈押,不過崔祈的獨子崔洛不知去向。」
「很好。」李曜露出讚賞的笑容,「這次多虧了你,事情才能如此順利。」
「不敢,是皇兄鴻福所托。」
聞言李曜一拍他的肩,「兄弟還說客套話?」
李但笑不語。
「對了,尚有一事。」李曜突然想起崔詩茵逃脫的事,覺得有必要提醒李小心,「崔詩茵逃了,你要小心她的報復。」
「我會的。」李點頭,「皇兄,你是否還記得上次那個賭約?」
對四弟突然提起這件事,李曜有些疑惑,但還是大方地點頭說道:「當然,加上這次的大功,不管你要求何事,朕均無二話。」
說著,李曜臉上的笑容沖淡了一些,因為芊芊還是拒絕跟他見面,卻讓那一對雙生宮女回去伺候她?
雖知皇兄臉上陰霾為何而來,但李琨在暫且沒心情管,他有更重要的事!
「砰!」御書房的門被一道蠻力衝開,奪走李曜的目光,亦打斷李的請求。
「徐海?你——」成何體統!
「不好了,皇上!」徐海一衝進來立即跪倒在地,慌張的神色令李曜也收起怒責之意,很少見徐海失去冷靜,究竟發生什麼事?
徐海吞口唾液,「皇后娘娘她……」
「芊芊?」李曜一驚,躍起身拉起徐海,逼近他的臉急問:「她怎麼了?」
「皇后遭人下了墮胎藥……」還好只喝了一小口。
李曜已等不及徐海說完,縱身奔了出去。
「皇上!」徐海跟著要追出去,卻被李一把拉住,「王爺!」
「是誰下的藥?」李陰著一張臉,是誰竟敢謀害他未出生的小侄子?
「禁軍在查了。」徐海顧不得尊卑之分,身一縮脫出李的盤詰,急追而去。
朝廷才經過一次動盪,天知道還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萬一皇上出了事,他就是萬死都不足以辭罪啊。
徐海從不知道皇上的輕功這麼厲害,他使出全力卻還是追不上,好不容易翔鸞宮將近,皇上放慢了腳步,一群宮女太監迎出。
「皇上,等——」等微臣呀!
「李曜,你去死吧!」一個宮女突然衝了出來。
「皇上!」徐海大驚,只恨技不如皇上,和皇上之間的距離此刻竟如此之遙。
李曜心急如焚,滿心只有芊芊的安危,未料宮女之中竟有人想刺殺他,一時呆住而忘了反應,連理應挺身而出的禁軍也慢了半拍。
「呃——是你!」堪堪躲過要害的李曜在痛楚襲上之前看清了刺客的臉。
是崔詩茵,她竟還在宮內——崔詩茵一臉狂亂,抽出刀子欲再刺一刀;不把他千刀萬割,難消心頭之恨。
橫豎她都是難逃一死,既然都是死,何不死得轟轟烈烈?她要李曜陪葬!
「快保護皇上!」徐海大叫,及時為已經中了一刀的李曜擋下第二刀。
一時之間,翔鸞宮前亂成一團,禁軍喊殺的聲音,宮女、太監尖叫救駕的聲音,混成一團,卻沒人想到快叫太醫。
李曜坐倒地面,一手捂著胸前血流如注的傷口咬牙忍痛。
該死,他竟會忽略了而讓她有機可趁。
徐海恨得咬牙切齒,他竟然讓一個女子在他面前傷了皇上。
他這個護衛還活著做什麼,不過在死之前,他一定要把這個屈辱除去。
就在徐海欲一劍刺向崔詩茵眉心時,李曜忽然大喊,「捉活口。」
劍光硬生生停下,同時十幾把劍架上她脖子。
這時才有人想到傳喚太醫,忙來亂去,一片嘈雜。
「曜!」
李曜朝聲音來處望去,穿著素衫的年筱芊泫然欲泣地奔出翔鸞宮。
「芊芊?」他欣喜欲狂,芊芊終於願意見他了。
突然之間變數又起,崔詩茵淬然發難,豁出生命地擲出手中短刀!
「芊芊!」
「皇后!」
「啊——」
李曜驚叫,但一道人影倏然擋在年筱芊面前,以身受刀,同時間崔詩茵已讓亂劍刺死,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
「徐海!」李曜幾乎忘了自身的傷,便要起身去看他忠心的侍衛,卻讓一陣撕裂的劇痛扯回地面。
「皇上!」徐海撐起身子,擠出一個笑容,「微臣沒事。」
原來短刀只是刺中徐海的腰側,止血之後應該無大礙。
年筱芊見徐海沒事,才想起她奔出是因為聽到宮女說皇上遇刺了。
「皇上,你還好吧?」她奔到李曜身旁,淚潸潸地緊握住他的手。
血流好多喔!皇上會不會快死了?
早知道她就別管那麼多了,就算被他罵也比看到他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好。
「還……」李曜靈機一動,硬生生地改了口,「朕可能不行了……」
「騙人,太醫很快就來了,不准你說這種話。」年筱芊失控地伏在他身上痛哭失聲。
李曜看了很不忍,但這是難得的機會,他一定要把握。
「芊芊,朕……答應朕,不要生朕的氣,原諒朕好不好?」
「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你好起來……」
只顧著哭的年筱芊,沒發覺四周的異狀,除了清理屍體的禁軍,其餘宮女、太監全尷尬地轉過頭去,而十萬火急趕來的太醫,只能先醫治徐海的傷,不敢打擾皇上的「生離死別」。
「你……你是說真的?」
「嗯、嗯!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會怕……」
「以後也不跟朕鬧脾氣?」
「嗯!」
「即使鬧脾氣也不能不見朕?」
「嗯!」
「還有……」
「還有?」另一個男聲接了下去,帶著不加壓抑的笑意,「皇兄,我以為你傷重得快死了哩,還有這麼多話?」
「王爺?」年筱芊抬起淚濛濛的眼。
「皇嫂,先讓太醫看看皇兄吧。」李忍住爆笑的衝動。
她也察覺事有蹊蹺,抬頭看看四周,再看看李曜尷尬的臉——「你——你又騙我!」年筱芊粉臉漲紅,羞怒地握緊小拳頭砸往他胸口。
「噢!」他痛哼一聲。
太醫悶笑一聲,李曜隨即冷眼一瞪,嚇得他立刻噤聲。
「你——我討厭你!」年筱芊哼地起身就要迴翔鸞宮,卻因為貧血而一陣暈眩又倒了下來。
「芊芊——」李曜急要起身接住她,卻讓她不小心壓到傷口,頓時又一陣劇痛讓夫妻兩個一同跌在地上。
李咧嘴朝圍觀的宮女太監下令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做啥?還不快把皇上、皇后扶進翔鸞宮休息?」
呵呵,看來皇兄又有好一段時間見不到皇嫂了,不過也說不定,經過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生離死別」,或許皇嫂會覺得跟皇兄嘔氣是浪費生命也說不定。
總之,一切都結束了。
至於他的賭嘛……只好改日再說了。
太陽悄悄地露出臉,照耀一地的潔白,溶去了適才潑灑在雪地上的腥紅——今天是冬日之中難得的晴天啊!
尾聲崔祈等一干叛黨皆已正法,崔祈之子崔洛,仍是下落不明。
土族經此摧殘,迅速沒落。
而被查出在皇后藥中下藥的太監,亦判流放充軍。
春日雪溶之時,皇朝的北征軍出發討伐犯境的北狄,統帥為李曜的七皇弟李風揚,交換條件是保管他的親親王妃直到他班師回京。
這一場仗並沒有打多久,年筱芊產下一對龍鳳胎之時,降書亦到了李曜手中。
為保兩朝和平永續,北狄欲遣女歸嫁,李曜為人選傷透腦筋。
畢竟沒人想娶一個北方蠻婆嘛。
李曜既不能把這個和親女納入後宮,也不能隨便找個王二麻子嫁了,而京中的青年才俊多有婚配……「那就給我吧!」李笑吟吟地說道,讓李曜差點從龍椅上跌下。
「你說真的?」李曜揚高眉,「聖旨若下,反悔無門。」
「必不反悔。」李笑得肯定。
李曜反倒遲疑了,「這樣豈不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為皇上分憂解勞是臣的榮幸。」
「那朕就順便賜你美女百名……」
「不必了,這樣對北狄公主不敬。」
李竟然反對!
李曜無法不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這太奇怪了!
「好吧!朕尊重你的意見。」反正受委屈的不是他。
但是直到許多年以後,李曜才知道他被騙了。
李早就認識了北狄公主,還是兩情相悅呢!早知他就硬賜他美女,讓王妃好好整他一場。???飛龍宮「皇上,你為何要把淑妃、賢妃她們遣送出宮?」年筱芊一聽說這個大消息,立即跑回飛龍宮問她偉大的夫婿,有些不開心。
「你不喜歡?」李曜摟住她意外地問道,還以為她會高興呢,「這樣朕就只有你一個皇后啦,這樣不好嗎?」
他實在不清楚他的皇后在想什麼。
當了娘的年筱芊看起來是成熟了些,不過那只是外表,她整日還是到處亂跑,讓他像個怨夫,總要到處要人才能找回他的妻子,而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後宮那群女人。
他堂堂一國之君竟得跟一群女子搶人?既然如此不如把她們全遣嫁出宮。
「可是……可是這樣就沒有人陪我玩啦。」年筱芊噘起嘴,哀怨地說。
李曜聞言差點氣黑了臉,在他親親皇后的心目中,他這夫婿竟然比不上一群玩伴?
不過他還是溫言軟語地哄道:「芊芊,與其讓她們在宮中虛度年華,還不如讓她們出宮嫁人來得幸福,對不對?」
年筱芊蹙起眉,這是對啦……可是……「可是我會很無聊耶。」
李曜笑了笑,不著痕跡地將她攬往內殿。
「放心,朕會讓你沒時間覺得無聊——」而他也不無聊。
如果兩個寶寶還不夠,那麼或許再多幾個幫手也不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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