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大眼無助地左右張望,疲倦的步伐一步踩得比一步還無力,直到心中的恐懼結成了大網將他整個籠罩,轉在眼眶中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滴落,瑟縮在路旁看著冷漠的行人來往經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裡,到底是哪裡?
橙紅逐漸散去,路燈相繼亮起,仍是沒人發現不起眼的街旁角落有個瘦小的身影在啜泣著——
「小弟弟,你怎麼了?」如春風拂過般的柔嗓突然響起,讓微微抖動的小肩膀僵了一下。
這年頭,真的還有好心人存在?
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不讓人看見自己臉上的狼狽,他緩緩抬起頭,卻整個人呆住,定在那裡瞪著葉可晴不動。
「你還好吧?」見他忽然像傻住一樣,葉可晴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他眼中閃過驚喜、閃過不可置信,最後雙眼大亮猛然抱住她的手,往她懷中撲去。「媽咪!」
他突如其來的衝勁讓葉可晴一時招架不住往後跌坐在地上,被嚇傻的腦子來不及運轉,瞪看著猛往自己懷中鑽的小頭顱不知該如何反應。
媽咪?她沒聽錯吧。她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大的兒子而她自己卻不知道?
等她終於恢復思考時,第一個反應便是將胸前的小色狼抓起,「喂,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小小年紀就懂得吃豆腐。」
眼中還含著兩泡淚水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他委屈地朝葉可晴扁了扁嘴,「你不要小陽,小陽當然漢人教了。」
哇咧,還說的跟真的一樣咧。
「看好,」她將眼前這個不識貨的小鬼抓到自己面前,「我看起來有老到可以當你媽嗎?」
她芳齡二十三,如果有個約莫六歲的小孩,不就表示她十六七歲就發情?真是夠了!
小陽對她的話充耳未聞,雙眼含著期盼的光芒閃閃發亮地看著她,「媽咪,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在家,爹地天天都好生氣好生氣……都不理小陽了。」說到後來,他落寞地低下頭。
這樣的表情,怎會出現在一個六歲小男孩的臉上?葉可晴的母愛開始氾濫。
「小陽,你家在哪裡?」她要去好好「開導」一下他不負責任的爹地,何謂身為人父應有的態度。
「媽咪,你肯跟我回家了?」他驚喜地抬頭,小臉瞬間亮了起來。
「呃……」說對也不是,說不對也不是,葉可晴只好尷尬地牽起他的手,「來,告訴我,你家在哪裡?」
小陽雀躍地握緊她的手,腳步也不禁輕快起來,全然忘了折騰一天的疲累,「太好了,只要媽咪回家的話,爹地就不會生小陽的氣了,也一定會跟小陽說話,教小陽好多好多事。」
在他小小的心靈認知裡,父親是個無所不能的天才英雄。
葉可晴任由他抱緊自己的手臂,將所有小孩都視為天使的她,心口糾得一塌糊塗,在心裡將那個精神上已稱得上「虐童」的失職父親咒罵一千次。
攔下計程車,葉可晴義無反顧地踏上討伐之路。
養子不教父之過,讓天使般的童顏遭淚水侵襲,當父親的更是萬惡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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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地站在巨大的門前,葉可晴覺得自己的身影非常微不足道。
最令她心驚膽跳的是橫在門上那三個大大的字——一開陽門」,那會令她想起一個她不想再想起的男人。
一個連霸王硬上弓都帥到讓女人心臟麻痺的男人。
「媽咪?」見她愣在門口發呆,宗宇陽不解地搖搖她的手。
「小陽,這是你家?」葉可晴在絕望中尋求一絲絲希望,或許是他帶錯路了,又或許他家是旁邊那間不起眼的小屋子,不是這「棟」……
「對啊。」小孩畢竟不會說謊,一語便將她打入深淵,無法翻身。
「呃——」她忍住很想拔腿就跑的衝動,剛才心中那把熊熊火焰陡地熄滅,只剩小火苗苟延殘喘,支持著她繼續站在這裡的勇氣。
「我們進去吧。」宗宇陽很自然地牽起葉可晴的手,按下門旁的對講機,「柯伯,我回來了,幫我開門。」
中央控鎖的沉重大門緩緩打開,眼前是有別於外面的另一個世界,葉可晴的腳就像突然生了根一樣,死都不肯往前一步。
媽呀,她是不是閒事管過頭了?這好像還是她不怎麼管得起的閒事。
光看那氣勢、那排場,就知道這家主人不是富商巨賈,便是政官名要,喔,她真是太蠢了,門上那大刺刺的「開陽門」三個字,不就給了她最好的提示了嗎?
這裡是聖星盟在加拿大的分部——開陽門。
就算再怎麼孤陋寡聞的人,對這如雷貫耳的組織也都該略知一二,更何況她正踩在人家的地盤上,又豈能不多少打聽一下?
這下更堅定了她要落跑的決心,這閒事非但不是她所管得起的,這大門,更不是她所能踏得進去的。
直著進去,說不定還是橫著出來呢。
關於聖星盟的傳言漫天飛來飛去,她倒也道聽途說了不少,似乎是個並不怎麼「善良」的組織,讓她光想就毛骨悚然,她還是明哲保身,先溜為妙。
「小陽,實在不是姊姊不幫你,而是真的幫不了你。」雙手搭著宗宇陽的肩,葉可晴跟他眼對眼、鼻對鼻地語重心長說完,轉身便要開溜。
情況急轉直下讓宗宇陽無法接受,他猛力抓住葉可晴的背包,讓她險些往後倒。
「媽咪,你又不要小陽了嗎?」童嗓中又現哭意,讓人實在無法狠下心腸離去。
可是,現實終究是現實。「小陽,我真的不是你媽咪。」
老實說,這孩子長得實在很好,長大必定也能迷碎一票女子的芳心,她若有個這樣的小孩,捧在手心疼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捨得拋他而去?
「媽咪——不要再丟下小陽了,哇——」宗宇陽索性抱住她的背包耍賴,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不走也不行,她是不可能真的跟他進開陽門當他媽咪的。
就算她肯,他爹也不見得肯吧?
「小陽,我答應你,我會回來看你,好嗎?」葉可晴轉身蹲下來面對宗宇陽,打算對他「曉以大義」,沒想到宗宇陽卻是直接撲進她懷裡。
「不好不好!我要你留下來陪我。」緊緊揪住她胸前的衣服,小頭顱埋進她懷裡死命地搖。
葉可晴無奈得只想仰天長歎,她是不是遇上了一隻小番鴨?簡直是有理說不清嘛!
正當他們兩人還在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不下時,一陣由遠而近的引擎聲停在他們身後,不怎麼有耐性地按著喇叭。
「爹地!」邊緊緊扯住葉可晴以防她溜走,宗宇陽邊一手興奮地朝車內的人揮手。
爹地?葉可晴忽然覺得一陣惡寒竄起,整個人由頭毛到腳,臉色刷上灰白,幾顆冷汗在額頭上跳動著。
完了完了,這下她小命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了。就說人不要太雞婆嘛,看到可愛的小孩就管不住氾濫的愛心,哪天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聽到車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緩緩地自地上站起來,只是仍背對著來人,遲遲不敢回頭。
沉穩的腳步聲緩緩地往她接近,然後停在她身後,她拚命鎮住快要抖散的雙腿,不自覺地握緊宗宇陽的小手,忘了控制力道——
「媽咪,好疼喔。」宗宇陽疼皺了一張小臉,卻仍掩不住滿臉喜悅,「爹地,我找到媽咪了。」
死小孩,不要亂說話……敏感地察覺到落到自己身上的冷厲目光,葉可晴無力地在心中哀嚎。
她為何老是這麼雞婆呢,好人通常不會太長命,而壞人總是活得比誰都久……這個道理她怎麼老是悟不透,真是笨笨笨,笨到家了!
「媽咪?」幽冷的嗓音些微調高,以疑問語氣開頭,「是嗎?」然後以不屑語氣結尾。
「他、他認錯人了。」葉可晴慌亂地想解釋,然後轉身低著頭越過他想逃離這個幾乎要令她休克的窘境,「我馬上就走。」
「媽咪!」一時不察被葉可晴逃脫,宗宇陽不依地大叫。
然後,他偉大的全能父親幫他代勞,「我有說你可以走嗎?」寬厚的大掌攫住她的纖腕,穩穩地煞住她的去勢。
「啊?」愣了半晌,葉可晴還是無法消化眼前的情況。
她要走為何要經過他的同意?他憑什麼跋扈地對她發號施令?她充其量只是一個無辜被他糟蹋過的人罷了,她都不跟他計較了,他竟然敢那麼囂張。
「我要走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嗎?」氣一湧上,葉可晴抬頭與他對峙,卻在望進他那森幽的眸中時,不由退卻。
如果那是湖,那她可能已經溺斃其中,在那裡頭,她瞧不見任何情感波動,深不可測地潛藏著無限危機。
然後,她很孬種地移開視線,不戰而敗。
「你哪只眼看到她像你媽咪了?」依舊是牢牢地箝住她的手,宗御宸這回冷冰冰的語氣是對著朝他露出滿臉討好笑容的宗宇陽。
宗宇陽臉上的笑馬上被驚怯取代,「可是……她明明就是媽咪啊……」語氣中開始夾雜著猶疑不定,難道他真的認錯人了?
沒錯,她的五官神色的確跟那個狠心拋夫棄子的賤人八分神似,這也是他為何會不顧她的意願強硬佔有她,那使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即使對象是錯誤的,但又何妨,聖星人從不需在意世俗眼光,在這個他們身為王者的時代中,只要他們快樂就好。
「跟你說過八百次我不是了。」葉可晴逮住機會再次重申,怕死了宗宇陽的一再誤解不讓她走。
雖然她的母愛常常氾濫,但也要看對對像發作,像這種大戶人家的家庭黑暗她還是少沾為妙,免得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尤其那個男人無論是橫看豎看上看下看都不是個簡單的善良角色,雖然小陽很可憐,可是虎毒不食子嘛,相信他會化險為夷的,阿門。
「可是……」咬著下唇,淚花又在眼眶中打轉,宗宇陽不想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
他找了好久啊,好不容易才找到,怎麼可以說不是就不是……「嗚……」斷斷續續的嗚咽自口中壓抑地傳出,他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地讓人見了直心疼。
「你別哭啊……」將小孩視為天使的葉可晴根本是見不得小孩哭,她手忙腳亂地不知該如何安撫深受打擊的宗宇陽。
「閉嘴。」冷冷一喝,宗御宸不帶絲毫感情地冷睨著宗宇陽,「進去。」
「爹地……」依依不捨地看著葉可晴,他腳步躊躇著遲遲不動。
「進去。」二度下令,語氣更冷幾分,他對宗宇陽臉上滿滿的委屈視而不見。
「嗚——」即使再怎麼不情願,仍不敢像時下一般小孩一樣耍任性,宗宇陽哭著衝進門內。
「小陽——」驚愕地看著眼前荒謬的畫面,葉可晴一股氣直往上冒,顧不得眼前的人是如何地可怕,她指著宗御宸的鼻子大罵,「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他是你兒子,不是你養的狗耶。」
呼之則來,揮之即去也就罷了,至少還會拍拍小狗的頭說它一聲乖,當他兒子簡直連狗都不如!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宗御宸竟沒再為難她,而是完全漠視她地走回自己的車子。
也不知他下了什麼惡毒的命令,司機竟當她不存在地朝她直直開過來,葉可晴本能地跳開,然後看著那厚重的大門無情地緩緩闔上。
瞪著眼前那道宏偉的門,葉可晴的火氣在胸中熊熊燃燒,怎麼真的有人的個性可以惡劣到這個地步?
難怪他老婆會不要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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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結束令人昏昏欲睡的音樂課,葉可晴簡直就像是死裡逃生般地喘了一口大氣。
雖然她喜歡小孩,也願意竭盡所能地扮好保姆的角色,但終究是沒音樂細胞,手指一碰上琴鍵就打結,為什麼念幼教一定要學彈琴呢?唉!
「小晴,別忘了今天是要去育幼院的日子喔。」與她擦身而過的同學笑著提醒她。
「我知道。」同樣笑著朝她揮了揮手,葉可晴愉悅的心情表露無遺,剛剛生不如死的音樂惡夢已不在她的記憶中。
呵,光想到要去見那群小搗蛋們,她就忍不住笑彎了眼。
小馬生不知道有沒有乖乖吃飯,小麗恩還會不會惡作劇地將修女的鞋子藏起來……光想到這些她一顆心就忍不住想馬上飛奔到育幼院去。
這些在人間迷路的天使啊,大多身上都背了一個傷心的故事,每每看到他們澄澈的大眼流露出不合年紀的世故時,總是讓人忍不住為他們揪緊一顆心,心疼。
正當她沉浸在單純的喜悅中時,前方相擁而來的兩人讓她皺起了秀眉,下意識想繞道而行。
沒想到她想息事對方卻想生事,硬是拖著不情願的男方招搖地朝她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囂張得讓人很想要一拳打掉。
「唷,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的舊情人啊。」她一手巴在滿臉尷尬的邱維哲手上,一手捂著塗得紅艷的血盆大口笑得花枝亂顫。
「薇塔。」邱維哲不敢直視葉可晴已射出些微怒氣的麗眸,扯扯身旁囂張的女友,要她不要太張狂。
薇塔不理他,繼續著她的耀武揚威,「我們等一下要去看電影喔,你想不想一起去呢?」
問個意思意思而已,傻子都聽得出來她話中的誠意有多少。
「薇塔……」邱維哲再次大力地扯了她一下,終於引發她的不滿。
「幹麼啦。」不爽地甩開邱維哲的手,薇塔用高跟鞋跟狠狠踩了他一下,「你心疼了是不是?」
哼,她就知道他心裡還是忘不了這個臭婊子,每每在高潮時喚出的都是她的名字,可惡……
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倆如願的!
「當然不是。」邱維哲心虛地握住她的手,「我們不是要去看電影嗎,晚了會來不及的。」
還是先將她哄離這裡再說,否則她不知道還會說出多少令人難堪的話。
唉,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他當初不知道是傻了哪根筋,放著溫柔佳人不要,偏要去招惹這個跋扈的大小姐,搞得自己現在騎虎難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然後,他朝葉可晴投去歉意的一瞥,其中還包含只有他們倆知道的些許深情……
葉可晴不屑地回瞪他一眼,然後冷冷地轉身,以高傲之姿離去。
「可——」邱維哲情不自禁地邁步想追,卻被臂上突然傳來的刺痛感止住步伐。
薇塔塗著鮮紅蔻丹的長指甲陷在他的肉裡,艷麗的臉上滿是警告,「你應該很清楚背叛我的下場吧?」
邱維哲不覺打過一陣冷顫,毛意由腳底竄起直達腦際。
愈與她在一起,愈覺得這女人瘋狂得可怕,偏執得近乎病態,自己在她眼裡,恐怕只是一件愛不釋手的玩具。
而當玩具惹她生氣的下場通常只有一個——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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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身後的背包冷不防被人一抓,葉可晴差點往後傾倒。
這年頭是怎麼回事啊,拋夫棄子的母親特別多,半路認媽的小孩一堆。
她真的有這麼大眾臉嗎?怎麼走到哪裡都有人攀著她的背包喊她「媽」?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她年紀輕輕就母「遺」天下了呢。
「媽咪,你不要再丟下小陽了——」小小頭顱巴在背包後哭得淒慘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淚全糊在一起。
小陽?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啊……
「怎麼又是你?」她狐疑地轉身低下頭,熟悉的小小身影映入眼簾,「你怎麼又出來亂跑了?」
上次迷路的教訓還學不乖嗎?
而這開陽門也太誇張了吧,竟放任他們的小少爺在外面四處闖,也不想想看他的身價可是鑽石級的,有多少歹徒在暗處大流口水地覬覦著。
「可是沒找到媽咪,爹地就不會笑……」他還帶著稚氣的大眼裡閃動著難以動搖的執著。
「聽著,這是大人的事,不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的,更何況你這樣出來瞎闖亂撞,怎麼可能找得到你媽咪?」葉可晴牽著他的手到一旁坐下,試著對他曉以大義。
宗宇陽似懂非懂地咬著下唇,然後搖搖頭,心裡頭只認定了握住自己那溫暖的大手,「姊姊,不然你當我媽咪好不好?」
「嗄?」葉可晴下巴差點被嚇掉,瞬間放開他的手,坐離他三步遠,然後以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姊姊?」宗宇陽委屈地扁起嘴,「連你也不喜歡小陽嗎?」不然為什麼突然離他那麼遠?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傷害他那顆已經受傷的小小心靈,葉可晴連忙再坐回他身邊,然後很溫柔地牽起他的手,「姊姊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你呢?小陽那麼可愛。」
唉,可憐的孩子。
「真的嗎?小陽很可愛嗎?」宗宇陽漾起喜悅的小臉閃動著一絲不確定。
「當然是真的啊。」她捏捏宗宇陽的小臉,使出看家功夫哄小孩。
她幼教可不是念假的。
「那為什麼爹地不喜歡小陽呢?」他小臉又黯下。
「這……」葉可晴一時無言以對,她怎會知道他爹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那男人看起來就是滿臉生人勿近的冷,恐怕對自己老婆孩子也是同樣不假辭色,不然他老婆怎捨得拋下這樣可愛的小陽出走呢?
「為什麼呢?」仰起一張期盼的小臉,宗宇陽希望能自葉可晴那得到答案。
為什麼呢……葉可晴蹙起眉頭,她要是知道她書也不必念了,直接讀心不是更快?
這世間總有太多不如人意的事,非她一人之力所能改變,當初她念幼教的雄心壯志,就快被這些令人無奈的事給點點磨滅了。
「走,姊姊請你吃冰淇淋。」牽起宗宇陽的小手,葉可晴決定將那些傷害腦細胞的事拋到腦後去,及時行樂才是重點。比起那些在育幼院中有和藹修女關心的孤兒們來說,眼前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少爺看起來更需要她的多一點關愛。
唉,究竟是誰說金錢是萬能的?至少它就買不到無邪稚臉上的天真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