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走過去,看見桌上敞開的信紙,和放在旁邊的那枚燦爛奪目的戒指形成了那麼強烈的對比,對她來說更像是個大諷刺。
「你的決定是什麼?」
「我的決定?」顧季禹依舊沒有轉過頭,雙手用力的扒梳零亂的頭髮。
「芷彤不全都幫我做好了決定?」他就像是芷彤手中的戲偶,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一直以為我是她的最愛,沒想到她的最愛不是我,也不是那個有錢的企業家,而是權勢、金錢、名利。」
「不,姐姐不是這樣的人。」莫藜語忍不住想替姐姐辯解,卻又無言以對。
「芷彤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更瞭解不是嗎?」
「季禹——」
「你先過來這邊坐。」
莫藜語依言坐到沙發上。
「我要問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別再像芷彤一樣繼續欺騙我了。」
「你想問什麼?」
「這封信你是在一開始就知道了?還是我愛上你之後才發現的?」
「你去美國時,山本社長來找過我,沒想到他竟是我姐姐的親生父親,而我母親是他上次來台北時說過要找的人。
「山本伯伯說他想看看姐姐的照片,我就帶他回家拿姐姐的照片給他看。後來我在整理姐姐的房間時,才無意間看到這封信。」
「你愛我是因為我是翔和企業的副總裁嗎?」顧季禹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才是真的了?
「季禹,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莫藜語知道他會有這樣想,實在是不能怪他。
如果不是姐姐帶給他的傷害這麼深,也不會讓他連對自己的自信心都一併喪失。
「我現在就帶寶寶離開這裡。」連姐姐都不敢肯定寶寶是不是他的兒子,她還有什麼理由和寶寶繼續留下來。
莫藜語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好自己帶來的物品,抱起還在沉睡中的寶寶離開房間。回到客廳之後,看著顧季禹依舊背對著她,連回頭也沒回一下。
莫藜語含著淚、咬著下唇,心痛莫名呀!
他的心被姐姐接二連三狠狠的傷害,自己的心也一樣被他的傷害著。他能怪姐姐的無情,而她卻無法怪罪他絕情!
莫藜語帶著一顆破碎不堪的心離開了!
顧季禹直到關門聲響起,他的心隨著「砰」的關門聲而被震碎!
他知道自己不該將芷彤對他的傷害怪罪在藜語的身上,那對藜語來說是不公平的。
但他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去面對她!
???
「叮咚、叮咚……」
一陣陣又長又急促的電鈴聲絲毫不肯間斷的持續響起,如魔音傳腦般的聲音,讓顧季禹頭痛欲裂的頭更加疼痛。
門鈴聲雖然刺耳,他卻連去開門的打算都沒有。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誰,他都不打算見。
從她抱著寶寶離開後,他就一直坐在客廳裡,足足超過二十四小時。時間漫長得有如經過一個世紀,直到世界末日。
終於,門鈴聲不再做頑強的對抗,門外的來人,終於放棄對他的打擾。
桌上那枚他跑遍紐約的大街小巷、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適合藜語的戒指,如今在漆黑的空間裡,發出了一道閃閃的光亮。那道光亮卻如一把利刀般,直接刺進他的心口。
唉!
老天爺為什麼要如此的捉弄他?如果注定不讓他擁有愛情,又為什麼要讓他遇見了芷彤?
愛上芷彤如果是第一次的錯誤,又為什麼要讓他愛上了藜語?繼續第二次的錯誤。
第一次的錯誤,已讓他感到痛不欲生;第二次的錯誤,卻讓他的生命就此沉淪,再也沒有未來。
難道說,莫藜語早已取代了芷彤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昨天晚上看過芷彤留給藜語的最後一封信之後,瞭解了所謂的事實。
說實在的,他並不恨芷彤。
相反地,他更該感謝她。如果沒有她的背叛,或許這輩子他永遠放不開對她的虧欠。如果沒有她巧心安排,他又怎麼會有這個機會認識藜語、愛上藜語。
是的,藜語說得沒錯,如果他以為藜語愛上的是他翔和企業副總裁的身份,那的確是侮辱了自己,更是侮辱了冰心玉潔的藜語。
顧季禹終於想通,如果這個心結他自己無法想開的話,他根本無法給藜語幸福!
門外傳出鑰匙開鎖的聲音,接著大門就被打開了。
緊接而起的燈光,讓已經習慣黑暗的顧季禹緊閉起眼睛。一連串霹靂啪啦的怒吼聲就像連環炮似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季禹,你在家為什麼不接電話、不開門?」齊薇格一見到他,怒氣沖沖的指著他的鼻子問。
齊薇格剛剛接到莫藜語的電話,告訴自己她帶著寶寶已經搬離開季禹的房子。
問她什麼原因,她也不說。只說要她有時間就去看看季禹,她語氣中的擔心讓人是那樣地感動。
齊薇格一掛斷電話後,就馬上打電話到公司找他,才知道季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去公司。她又繼續打他家裡的電話,卻一直都沒人接,而手機也一直都是未開機。
她實在是不放心,將女兒托給何媽照顧,她就搭計程車直奔到他這裡來。
焉知,門鈴按了老半天,電線都快被她給按到燒掉了,還是沒人開門。
不得已,她只好去請樓下管理員用備用鑰匙開門,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一見到季禹時,他就像個土地公似的,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害她擔心又急得像只熱鍋裡的螞蟻。
「季禹,到底發生什麼事?藜語為什麼會突然搬走?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嗎?」齊薇格往他的旁邊一坐,關心的問。
「大嫂,你怎麼會來?」
「你怎麼還會問我!」如果不是藜語不放心他,她又怎麼會知道他們之間竟高唱無言的結局。「你和藜語到底發生什麼事?」
齊薇格才剛問完,眼睛看見桌上攤開的信紙,她連徵得同意都省了,就直接拿起來看。不到幾分鐘,她就將那長長的一封信給看完了。
「你就是為了信中所說的而將藜語趕走嗎?」如果真的是像她所說的,那季禹可真是愚蠢到極點。
「大嫂,是什麼原因現在都不重要了。」
「怎麼會不重要!」齊薇格忍不住又叫了出來。「季禹,你知不知道,像藜語這麼好的女人,失去她將是你一輩子的遺憾。」
「我知道。」顧季禹點點頭,藜語的好如果連他都不知道,又有誰能瞭解。
「既然你知道,又為什麼要讓她走?」
「你放心,這輩子我會將她緊緊的綁在身邊,永遠都不會放她走。」
齊薇格可完全被他給弄糊塗了,事情又似乎不像她所想像的那麼地糟。
「大嫂,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你要我怎麼幫你?」
「幫我留意著,別讓藜語突然失蹤。」
「突然失蹤?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你現在別問這麼多,你只要幫我看好藜語就好了。」
「要我幫你看著藜語是沒問題,但是……」
「大嫂,過幾天我會去法國一趟,可能一個星期後才會回來,這段時間藜語和寶寶就麻煩你了。」
「季禹,你話還是沒說清楚,你去法國又是做什麼?」齊薇格是愈弄愈糊塗了。
「一切都等我從法國回來就知道了,總之,別讓藜語消失。」
???
顧季禹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公司,他先讓秘書幫他訂了隔天去法國的機票。然後又將手中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全都整理出來,拿到顧季和的辦公室。
「大哥,我想請兩個月的假。」顧季禹將一疊的重要文件放在顧季和已堆積如山的辦公桌上。
「請假?你為什麼突然想請假?」
「大嫂昨天回家沒跟你講嗎?」
「她只說你要去法國,就算你要去法國,也不需要一去兩個月。」
「我去法國是不必那麼久,但我從法國回來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顧季和若有所指的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瞭然於心的笑容。
「為了藜語?」他昨天也聽說藜語已經帶著寶寶搬離開季禹的住處了。
「是的。」
「好,我准假,如果有需要可以延長。」
「大哥,謝謝你。」
顧季和來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藜語是個好女孩,相信她絕對能給你幸福。」
「嗯,我今生的新娘惟有她。」
???
莫藜語自從搬回家後,整天足不出戶。寶寶睡覺時,她就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發呆。
腦海中想的全是季禹,他那明亮深邃的雙瞳、如春風般的笑臉、溫柔的懷抱、甜蜜的吻。
想著、想著淚水便潸然而下,她的淚似乎流不幹。每當一想到他時,心就全揪結在一塊。
才短短的一個星期,她已經瘦了一大圈。
這幾天她常常的在思索著一個問題,或許她該帶著寶寶暫時離開台北,去哪裡都好,只要離開這個令她心碎的地方。
只是……
若真是離開台北,她又能去哪裡呢?
莫藜語的腦海裡忽然想起了山本社長的話。
或許她可以帶著寶寶暫時去投靠他,他曾說過如果有困難隨時可以去日本找他。不管寶寶的親生父親是誰,山本社長依然是寶寶的外公。
在莫藜語陷入一陣沉思時,傳來悅耳的電鈴響起。她趕緊起身去開門,怕電鈴聲又將寶寶給吵醒。她從門上的小孔往外一看,看見門外的是抱著小孩的齊薇格。
「薇格,你怎麼會來?」莫藜語對她突然的到來,感到微微訝異。
這一個星期來,齊薇格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她,隨便聊上幾句。卻又在談話中從來不曾提到有關顧季禹的事情,齊薇格既然都不提了,她也不好開口問。
對於顧季禹的不聞不問,她對他已不抱任何的期望。
「我到市區買點東西,所以就順到來找你一起吃午餐。」
「吃午餐?」莫藜語瞥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都十二點多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弄。」
「你別忙,我已經買了披薩,我們中午就吃披薩就好了。」齊薇格將一大盒的披薩放在桌上。
「你先坐,我去倒兩杯果汁。」莫藜語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她早上才搾好的柳橙汁,倒了兩杯出來。
「藜語,才一個星期沒見,你怎麼會瘦成這個樣子?是不是都沒吃飯。」其實齊薇格早就想來看她,只是怕她起疑,才一直忍到今天才來。
「怎麼會?」
「還說不會,瘦到連骨頭都跑出來了。」齊薇格故意歎了口氣。
「如果季禹知道你瘦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有多心疼。」話一說完,還特別仔細看著她一閃而逝的微妙變化。
莫藜語漾出苦澀的笑容,如果他真的還會心疼她,一個星期來又怎麼會對她不聞不問,甚至連通電話都沒有!
「他還好嗎?」莫藜語現在只希望他能原諒姐姐對他所做的一切傷害!
「季禹去了法國,你難道不知道嗎?」齊薇格故意說出季禹去法國的事,她當然不可能知道。
「他去法國?」
「是呀,季禹向我老公請了兩個月的長假,然後就去了法國,至於什麼事,他也沒說。」
或許他是無法忍受和她同在一個地方生活吧!才選擇那麼遙遠的地方。
她相信在法國那樣一個充滿著浪漫的地方,一定可以很快的忘卻姐姐對他傷害,同時也一併將她給忘掉。
「藜語、藜語。」齊薇格連叫了她好幾聲,她彷彿都聽而未聞,整個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藜語,你在想什麼?」「啊!」莫藜語突然驚醒過來。「沒什麼?」
「藜語,你和季禹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嗎?」她曾經多麼希望他們兩人可以相守呀!
莫藜語搖搖頭。「我想是不可能了。」
「你不會覺得很遺憾嗎?」
「薇格,你認為事情都這樣了,季禹他還會愛我、接受我嗎?」莫藜語可是一點都不敢有這種奢望。
「不瞞你,我剛剛在考慮是不是該帶著寶寶離開台北,甚至離開台灣,重新開始我們的生活。」
「離開台北?離開台灣?」難道讓季禹猜個正著,難怪他要自己幫他看好黎語。
「離開之後你能去哪裡?而且有必要為了季禹就離開生長了二十幾年的環境嗎?」她連忙阻止。
「我姐姐的親生父親曾經找過我,他曾經要我帶著寶寶和他一起回日本去。」
「去日本?藜語你可要考慮清楚呀!你去了日本言語不通,也沒有什麼朋友,在那裡你也沒辦法找工作,你的生活將變得很孤寂!」
「或許我可以再去念點書。」
「唸書?」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其實我也還在考慮,簽證什麼的都還沒辦,真要去也要一些時間。」
「這樣就好。」齊薇格這才放下心,反正季禹只說他去一個星期就回來,至於留不留得住藜語就看他了。
「這樣就好?」莫藜語總感到她似乎話中有話。
「沒事,披薩要趕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齊薇格趕緊轉開話題,總之在季禹還沒回來之前,她一定要幫他看牢藜語。
???
顧季禹這一趟去法國足足停留了十天,等他回到台灣之後,齊薇格馬上告訴他藜語有意離開台灣的打算。
他強忍著去見她的強烈衝動,他又花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訂好飯店、教堂、賓客名單,透過關係查到藜語的少數的親戚,以及她大學時較好的同學,他全都邀請他們一起來參加他們婚禮。
老實說,對於藜語是否會答應嫁給他,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他決定孤注一擲。這是他惟一的一次機會,為了他一輩子幸福,他要賭上這麼一次,他賭的是藜語對他的愛依然還在。
他請齊薇格去接她,將藜語接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他沒有把握大嫂有辦法能將她帶來,但他除了等待之外,就只有等待。
現在的他,就只能站在教堂中央,等著屬於他的新娘。
???
莫藜語一大早就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給驚醒,昨夜寶寶吵了一整夜,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睡著。她累到頭一沾到枕頭,隨即入睡。
沒想到才沒睡多久,又被門鈴聲給吵醒。她披了件衣服,趕緊出去看看。
「薇格,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現在才七點多,難道是季禹發生什麼事了嗎?
「藜語,你趕快去換套衣服,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齊薇格推著她進去,直奔她的房間。
「你要帶我去哪裡?寶寶還在睡覺呀!」
「寶寶有何媽會替你照顧,你只要趕快換好衣服跟我走就對了。」
莫藜語轉過身,抓著她的手著急的問:「是不是季禹發生了什麼事?」
「季禹會不會有事,就看你了。」
「你把話說清楚,我不懂。」
「你別管了,總之你現在趕快換好衣服跟我走就對了。」齊薇格乾脆打開衣帽,隨便抓出一套衣服。
「你不換我就替你換了。」
「我自己換。」莫藜語接過衣服,拿進浴室裡去更換。
待她換好衣服,齊薇格連忙拉著她往外走。
「我們走吧!」
「你還沒告訴我要帶我去哪裡?」
「總之你跟我走就對了。」齊薇格拉著她匆匆走出房間,向在客廳的何媽交代。「何媽,寶寶就麻煩你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
「何媽謝謝你。」齊薇格拉著她就走。
???
莫藜語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一間教堂,她被帶到一個房間,房間裡有好幾個人她未曾見過的人。
她被強制壓坐在椅子上,然後就開始有人幫她弄頭髮、化妝,她就像個傀儡般,任人把弄,甚至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房間裡的人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一下子拿這個、一下子拿那個的。
當齊薇格將一襲白紗禮服從模特兒身上脫下來,換到她的身上時,才總算大功告成。
莫藜語從一大片的鏡子中看見自己的模樣,削肩的設計,將她纖細勻稱的雙臂完美的呈現出來。
整件禮服上沒有任何一點的花樣、綴飾,絲質的上半身、拖曳著長長的裙擺。
齊薇格站在她的後面,看著鏡中的她,美如跌入凡間的仙女,清新如一株風中的百合花。「藜語,你真的好美、好美呀!」
莫藜語睇視著鏡中的自己,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滾滾而落。
她曾經幻想過有一天她能穿上一襲白紗,和季禹一同走上地毯的另一端。
這畢竟只是個夢,雖然美卻不切實際呀!
「你怎麼可以哭呢!」齊薇格趕緊為她擦乾淚水。「剛化好的妝被你這麼一哭就全都花了。」
莫藜語搖搖頭,動手要將身上的白紗脫下來。
「你要做什麼?」齊薇格即時制止她。
「我不知道你一大早把我拉出來,又讓一些人一下子幫我弄頭髮、一下子化妝為的是什麼?」
「藜語,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怎麼可能猜不到。」齊薇格以為她沒再問,應該已經知道了。
「你是說……」莫藜語根本無法相信。「不,這根本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齊薇格幫她把禮服整理好。
「看來季禹這次專程去法國,走遍全巴黎,並沒有白費心力。現在看到你穿著這一襲白紗,將你最美的一面完全展露出來。沒想到季禹對你的瞭解是這般的深刻,只有他才知道怎樣的白紗禮服是最適合你、最能將你的美表現出來。」
「你說季禹去法國只是為了找這一套婚紗禮服?」莫藜語得到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藜語,屬於你的幸福就在眼前,只看你願不願意去把握。」
「季禹現在人在哪裡?」她好想見他呀!
齊薇格看一下手錶,差十分就九點了。婚禮的時間訂在九點,季禹早就在教堂禮等他的新娘。
「我想季禹已經在教堂裡等你了。」齊薇格扶著她的手。「時間差不多了,別讓季禹等得太久。」
齊薇格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莫藜語走到教堂,卻看見山本社長站在教堂外。
「山本伯伯?」莫藜語喚了一聲。
「藜語,不知道山本伯伯有沒有這個榮幸牽著你的手,將你交給你的新郎?」
一個星期前他突然接到顧季禹打給他的電話,問他願不願到台灣參加他和藜語的婚禮,他馬上答應,昨天他就從日本直接飛來台灣。
「山本伯伯,謝謝您。」
齊薇格將莫藜語的手交給了他,莫藜語的手挽住他的臂彎,一小步一小步走進教堂裡。
結婚進行曲隨之響起,莫藜語的目光直盯著站在最前面的他,一身白色燕尾服的西裝,挺拔的身軀、不凡的氣質,他是最出色的男主角。
???
當他看著莫藜語挽著山本社長的臂彎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他的心是緊張的、是忐忑的,直到山本社長將藜語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之後,一顆不安的心才梢梢放下來。
但還在她還沒在上帝面前許下承諾之前,他仍然沒有把握藜語會答應嫁給他。
牧師的聲音在結婚進行曲結束時,開始用著他那莊嚴的聲音問著:
「顧季禹先生,你願意娶莫藜語小姐為妻,不論生老病死,願意一輩子愛她、照顧她,一生不離不棄,直到永遠?」
「我願意。」顧季禹堅定的語氣,在上帝和所有賓客的面前,許下對她的承諾。
「莫藜語小姐,你願意嫁給顧季禹先生為妻,不論生老病死,願意一輩子愛他、照顧他,一生不離不棄,直到永遠?」牧師接著問。
「我……」莫藜語遲疑著,到這一刻她都還不太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她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他,他的神情是緊張。難道他會擔心自己不答應嗎?
「我……」莫藜語想說出她願意,但話就像一塊魚刺哽在喉嚨,說不出來。
「莫藜語小姐,你願意嫁給顧季禹先生為妻嗎?」牧師等不到她的回答,再問了一次。
全場所有的賓客全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尤其是齊薇格更是著急,恨不得自己跳出來替她大聲的回答我願意。如果不是她老公抓住她,說不定她真會這麼做。
顧季禹定定的看著她,好久好久,久到快不抱任何希望時……
「我願意。」莫藜語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她的話一說出,教堂裡隨即響起了一陣不絕於耳的掌聲。直到掌聲漸落時,牧師的話才又繼續:「新郎、新娘,可以彼此交換戒指。」
顧季禹輕舉起莫藜語的手,將戒指套進她右手的無名指裡。
莫藜語也一樣將另一指戒指套進顧季禹左手的無名指。
「新郎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顧季禹握住莫藜語的手,深情款款的說:「我愛你。」
「季禹,我也愛你。」
顧季禹在她的話剛落下時,唇覆上她唇,將所有的愛全透過這一吻傳給她。
顧季禹抱起藜語,一起走向屬於他們美好的未來。
前方的路,宛若架起一道七彩的彩虹般,迎接著他們奔向幸福。
—本書完—
編註:
1.欲知顧季和與齊薇格的愛情故事,請看《掠愛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