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覺得不對勁,似乎有一陣陣強烈的殺意,正朝他們逼近。
「該死……」在克烈啟口的同時,銀色子彈已經無情的朝他們發射,克烈在子彈射出的同一時間,抱著裴日藍向後傾倒,兩人在草皮上滾了好幾圈,躲過了接踵而來的子彈。
克烈一手橫放在裴日藍腰際,一個閃身,藏匿到一棵大樹後。
裴日藍趁機拿起小型麥克風戴上耳際──
「盡忠報國、風火雷雨,請求支持。」他們不是跟在他們身後,為什麼聽到這麼多聲槍響,毫無反應?
「阿日,我們八個全被纏身了,他們個個武功高強,而且招招欲致我們於死地,呃──」麥克風的另一端傳來一聲悶哼。
「我知道了,你們千萬要小心應戰,我會把王子平安帶回別墅的。」不等對方回話,裴日藍便切斷了麥克風。
「怎麼了?」克烈將槍裡的子彈全換成了麻醉彈,他身上只帶了這五發,如果這五發用完後,那些狙擊手還有人沒倒下,那麼接下來他的槍裡可全是會打死人的子彈了。
雖然對方是要自己小命的殺手,不過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實在不願意痛下殺手。
「他們八個全被殺手纏身了,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這回我們還是得自力救濟。」裴日藍也同時掏出手槍替它添上麻醉彈。她也同樣不喜歡見血、不喜歡殺人。
砰!一道銀光從克烈肩旁掠過,劃開了他的衣服,看來這次是非戰不可了。
「藍,一個人三個,分開行動。」克烈輕輕轉過身,背抵住樹幹,深邃的雙眸不再吊兒郎當,而是無比的冷靜和睿智。
「知道了,要小心。」複雜的光芒在裴日藍眼底流轉,看他平常愛耍賴又愛撒嬌,標準的小孩子樣,他真的有辦法應付那些狙擊手嗎?
「妳不相信我?等著看好了。」克烈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準備好了嗎?」見裴日藍一點頭,他低喝一聲:「行動。」
兩人同時離開樹幹後,對方沒想到他們有此舉,為首的兩人對著他們扣下扳機,裴日藍和克烈在子彈射出時,同一時間發射一發麻醉彈,打掉迎面而來的銀光,下一秒,趴上地面,再射出一發麻醉彈。
「呃!」開槍的兩人首先仰頭倒下。
接著狙擊手從樹叢裡竄出,他們用眼神傳達訊息,四枝烏茲衝鋒鎗瘋狂的向四周的樹叢、草叢掃射。
克烈和裴日藍在樹叢裡不停地閃躲、翻滾,沒有任何開槍的機會,因為只要一停下腳步,不長眼睛的子彈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啊──」兩道銀光擦過裴日藍雙肩,皮膚上的火熱及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悶哼出聲。
「藍!」閃躲中的克烈突然一陣驚悸。
「在這裡……」追殺裴日藍的兩人提起腳跟往草叢裡去,很顯然地那聲輕微的呼聲,把追擊者引了過來。
糟了!疼痛暫時麻痺了她雙手神經,她使不出舉槍的力量,看著接近他的兩人,離她已經不到一公尺!
就是現在!裴日藍一個掃腿,使勁吃奶的力氣,兩個人防不勝防,全跌倒在地,手中的槍也掉落到一旁。
她趁機起身,本想往兩人身上補上一腳,誰知躺在地上的兩人同時躍起,朝她發動凌厲的攻勢。
她只來得及閃過一人的拳頭,還順便還他一腳,卻閃不過第二個人強勁的側踢。
裴日藍咬緊牙根悶不出聲,勉強地用早已痛到沒知覺的腿撐住全身。
她的雙手已經回復知覺,在自己倒下前,她迅疾地往他腹部一踹,舉起手上的麻醉槍往踉蹌後退的他發射一槍。
眼角瞥見另一個人想拿取身旁的衝鋒鎗,她又朝他射擊,卻被他躲過,裴日藍再也支撐不住的單膝跪地。
「呼……呼……」裴日藍急喘著,不行,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還有一個人沒解決。
在她喘氣之餘,一道黑影罩住了她,搶過她手中的麻醉槍,冰涼的衝鋒鎗槍口抵上了她的額頭,「受死吧!」
裴日藍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儼然就像是從地獄竄出的死神。這下……這下她真的死定了!阿克……她怎麼會在這時候突然想起他那張愛笑的臉?但她真的好想再看一次他那小狗般的笑顏……
扣扳機的聲音讓她認命的閉上眼。砰!此方才任何一聲都還響亮的槍聲響徹整個公園。等了許久,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這是怎麼回事?
當裴日藍想睜開眼睛之際,一個溫熱的環抱,熟悉的氣息竄入鼻間,她驚訝的張開了眼──
「阿克!」見到克烈那一剎那,她想也沒想的撲向他懷中。
「藍!你沒事吧?」克烈心急如焚的拉開癱軟在他身上的身軀,綠眸擔憂地在她全身上下查看。幸好他早來了一步,要是再晚一步,藍就……天啊!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們兩人還要親熱多久?」一聲不識相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要是現在有殺手來,你們應付得了嗎?」
「凱伊!?」裴日藍轉向聲音來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凱,藍受傷了,先送她到醫院。」克烈手臂一伸,毫不費力地將裴日藍攔腰抱起。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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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吃。」裴日藍靠著床頭,瞪著眼前餵她吃粥喂得不亦樂乎的克烈。
她覺得這種小傷不必到醫院,所以讓凱伊打電話到國際刑警組織,請局裡的專屬醫生來別墅一趟,還順便要他不准知會任何人,尤其是她老爸,免得老爸又在那裡大驚小怪。
「來,再吃一口。」克烈又舀了一口清粥吹涼後,才送到她嘴邊,「把嘴巴張開嘛!」
又是這種哀求的眼神!明知他是裝出來的,可是偏偏每次都臣服在其下。
裴日藍聽話的張口,緩緩吃著克烈送進她口中的稀飯,入喉後,她又忍不住犯嘀咕:「我的手臂只是皮肉擦傷,又不是殘廢,還不至於連個碗也端不好。」不過她大腿受到那強烈的一擊,大概這幾天都別想下床走動了。
「人家喜歡餵你嘛!」克烈餵食的動作未曾停歇,臉上不時的轉換各種可愛的表情。
受不了!又在裝可愛了,既然他這麼想當她的傭人,她就成全他。
「為什麼你身上連個擦傷也沒有?」裴日藍從方才就一直看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照理說在草皮上打滾這麼久,至少也會讓小碎石割傷,可他身上連一個小痕跡也沒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是要你等著看嗎?我要是這麼輕易就死在那些人手上,你以為我有可能活到現在嗎?」克烈將空碗放至桌上,拉了張椅子跨坐其上,十指交疊放在椅背邊綠,下巴跟著放了上去。
「自從我母親死後,父王又對我特別疼愛那時起,就時常會有一些意外發生在我身上,不過在雷巴達時,那些意外都還算小,像今天直接面對面對打的情況,還是我頭一次遇見呢!沒辦法,在雷巴達時,父王一天到晚派一大堆高手跟在我身後,出了什麼事,自然有那些人擋著,我連一次大展身手的機會都沒有。」
「你在興奮什麼?」瞧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這種事他不會還想多來幾次吧?「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單打獨鬥!」其實他們倆受保護的程度差不多。
「藍,你說真的還假的,那你還敢來當我的保鑣!」克烈訝異的從椅子躍起,尊臀很順便地「就定位」──牢牢地粘在裴日藍身旁的空位。
「這也不能怪我,誰叫我老爸和局裡的弟兄都不讓我出危險的任務,每次都是我偷偷跟出去,不然就威脅那票弟兄跟我調換身份,但後來還是被發現,所以才幾乎沒什麼實戰經驗,可是我告訴你,我的能力是很強的!尤其是我的腦袋,只要是出自於我腦海裡的計畫,沒有一個不成功的。」
「我最成功的一件案子就是去酒家當了一星期的舞女,逮捕了兩名大毒梟,和找出了市價將近兩億的海洛因,只是那一次我還沒有出手的機會,那兩個毒梟就被弟兄制伏了。」說起她昔日的豐功偉業,裴日藍心裡有說不出的得意。
「藍,只要跟在我身旁,我保證你的實戰經驗,一定會大幅度增加。」藍的身手不輸凱訓練出來的那些護衛,只不過缺少臨場的判斷能力和實際應戰。但,只要想到她被槍抵住,還閉上眼睛等著敵人開槍,克烈忍不住開口糗道:
「藍,你說你頭腦好,怎麼被人用槍抵著,就乖乖閉上眼睛啊?」
「那個時候頭腦好有個屁用?槍被奪了,腳又受傷,槍口還抵在額頭上,就算智商是一八○的人來,還不是得乖乖等死。」但克烈話中若有似無的挪揄讓她沉下臉來,「你是在嘲笑我?」
「我沒有。」克烈表情煞是無辜,嘴邊噙著一抹狡黠的微笑,凝睇著放大在他眼前的臉部特寫。
中性的臉孔上有著濃密得足以讓所有女人嫉妒的眼睫,那對黑亮又深邃的眼瞳,漂亮得讓人嫉妒。克烈忍不住將臉再往前湊,兩人的鼻尖相距不到一公分。
「你有。」不察兩人臉的距離僅剩下一咪咪,裴日藍又將臉蛋靠了過去,這下雙方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彼此的臉上,眼看兩張唇瓣就要貼上──
「阿克──」
突然一聲殺風景的叫喚聲,讓克烈迅捷的別過臉龐,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沿。
可惡的凱,什麼時候不來,竟挑這時候。差一點,就差那一點,他……他就可以吻到藍了!克烈不甘心的猛捶床沿。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了開來,凱伊一臉凝重的看著兩人。
「凱,發生什麼事了?」原本想凶凱伊一頓的克烈,在見到他凝重的臉色後,這事全被拋到九霄雲外了。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事發生了。
「出了什麼事了?」裴日藍也看出不對勁。
「沒事,阿日,你好好休息,我和阿克有話要說。」凱伊挽住克烈的手,將他拉到門口。
「藍,先小睡一會,我馬上回來。」克烈淘氣的送她個飛吻,才將門關上。
什麼嘛!一臉凝重的叫人休息,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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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火雷雨和阿日指派的四名人員,全都受傷了。」凱伊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時顯得有些灰黯。「其中一人和阿日通完話後,除了八名殺手外,又突然多出五六人,他們的攻擊目標全瞄準風火雷雨。」
「他們傷得如何?」看來這才是拉他出來的重點。
「阿日指派的四名護衛全是皮肉傷,但風火雷雨的雙手和雙腳全被廢了!」
「該死!」克烈深綠的雙眸裡飆射出兩道沖天烈焰。
「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國際刑警組織台北分部的醫療室裡。丁副局長說他們的醫師雖然不能讓風火雷雨再拿槍和使拳腳功夫,但保證至少拿筷子和走路沒問題,所以我讓他們暫時在那裡休養。」這是唯一讓他欣慰的一點。
「這樣也好,凱,等他們痊癒後,將他們秘密送回雷巴達,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不能再牽累他們了。」要是當初堅持不讓凱派他們四人保護他,他們也就不會受他牽累了。
「我知道了。」不過,凱伊挑出他話中的語病,「不是你單獨一個人解決,是我們一起,你別忘了,你母親將你托付給我,要是我讓你死在那些人手下,你叫我死後拿什麼臉去見你母親?」
「太老套了,你能不能換句新的台詞?」他就知道凱會回他這句。明知如此,他還是暗地裡希望凱伊在四大護衛痊癒後,也能和他們一起回雷巴達,以免受到他的牽連,還有藍也是。
「你替我想啊!」凱伊的臉色不再沉重,總算露出點笑容。「對了,丁副局長要我們暫時別將他們局裡弟兄受傷的事告訴阿日,他說要是讓阿日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擔心個半死。」
「那還用說。」以藍那種個性,要是知道了,不馬上飛奔過去才怪。
「唉!接下來只剩我們兩個了。」或許請阿日當阿克的保鑣是個錯誤,他不該讓無辜的人趟進王位爭奪戰這淌渾水裡。
「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非得說服父王讓克羅繼承王位不可,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逮住巴德和希亞王后。
尤其是巴德,他的直覺告訴他,全部的一切都是巴德在主導,而且真正想要當雷巴達國王的人應該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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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還沒死?」巴德沉聲地問著眼前的蒙面黑衣人。
「國際刑警組織的人少動為妙,樹立太多的敵人對我們沒什麼好處,所以我們留他們一條小命。」黑衣人冷冷地回答。
「饒了國際刑警組織的人我無話可說,可是為什麼連四大護衛也放過?」他說的沒錯,只在台灣停留一個月的時間,要是樹立太多敵人,說不定離開時,還要花費時間來收拾殘局。
「我們廢了他們的雙手和雙腳,留了他們一條小命苟延殘喘,這比殺了他們還令人快活,不是嗎?」黑衣人最後這句話,說進了巴德的心坎。
「說得好,接下來就輪到克烈和他舅舅了。」巴德森寒的眸底,迸射出深沉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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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二……」裴日藍正做著腿部柔軟伸展操,她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再不下床走一走,她的屁股鐵定長痔瘡。
「行了。」她滿意的看著伸縮自如的腿,明明就已經好了,那混帳綠醫竟然要她再躺上一天,還出口威脅,要是她不乖乖待在床上的話,便要將她受傷一事讓老爸知道,第一次見到這麼卑鄙、沒有道德的醫生!她今天非得趁那庸醫外出時,下床晃晃不可。
她將雙腳平放在地面,雙手撐著床沿慢慢站起,扶著牆壁踏出第一步,一步接著一步,走了幾十步後,確定腳完全不會痛,她立刻放開扶著牆壁的手。在房間走了一圈後,她開始小跑步起來,跑到門口,又跑回床沿,裴日藍開心極了,因為她終於又可以活蹦亂跳了,等那個庸醫回來,看他還要用什麼借口把她留在床上。
「藍,你怎麼下床了?」克烈一打開房門,就見到裴日藍站在床旁,還搖搖晃晃的樣子,嚇得他趕緊將手上的托盤放至茶凡上,衝過去想將她抱上床。
想不到一個衝勢太快,裴日藍又剛好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克烈竟然跌入她懷中,連帶地倒在軟床上,兩個人就這麼曖昧的貼在一起,他的薄唇像羽毛拂過般,輕柔地刷過她兩瓣柔嫩。
猛然回神,裴日藍瞪大眼!驚恐萬分的看著近在眼前的臉部特寫,感覺四片唇瓣輕輕地相貼住!
「哇!我吻到藍了!我吻到藍了──」克烈一點要放開她的意思也沒有,有力的手臂支撐在她雙頰的兩側,將她圈於一雙鐵臂所圍起的小天地中。
「色魔!」裴日藍曲起小腿,一記飛踢將他踹下床。
克烈來不及防備,下一刻,呈大字型地躺在地毯上,後腦勺狠狠地吻上了地板,幸好地板上鋪了層厚厚的波斯毛毯,要不然這下他的頭鐵定腫了個大包。
「我吻到藍了!」心中的喜悅勝過後腦勺傳來的疼痛,能吻到藍,就算被揍他也甘心。
「你……」裴日藍急忙從床上坐起,一見躺在地毯上的克烈,仍不知死活地重複同樣的話,她站了起來,緊繃俏臉睨瞪著他,眼神好似要將他千刀萬刮。
裴日藍怒火中燒,抬起小腳準備再狠狠賞他一腳,沒想到克烈卻趁機抬起小腿朝她的小腳一勾,她重心一個不穩,竟倒入他懷中,而且他們兩人的唇瓣又貼在一起了!
她想到要逃離他的懷抱時,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壓著她的後腦,讓她的唇瓣沒有絲毫可以移動的機會。
望入他的瞳孔裡,他的綠眸彷彿森林深處,深深的綠,她又再次迷失了,迷失在美麗的顏色裡,她就這樣癡癡的看著他,如著魔般無法移開眼。
克烈笑了,輕吮著她細嫩櫻唇,撒下一連串啄吻後,便狂猛地吻住她因錯愕而微啟的小嘴,狂肆的舌尖靈巧地竄入她的口唇之中,恣意在她唇口中吸吮糾纏,傾注他所有的情慾。
被克烈狂烈索吻的裴日藍,只覺得全身發熱發燙得就要窒息,不行,她快沒氣了!
她用力推開他,坐上他的腰際,雙手向後反撐,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殊不知她的動作會讓人以為是她霸王硬上弓。
「藍!」綠眸中的情慾尚未退去,克烈修長的大手撫上裴日藍的臉龐,曖昧的以指腹摩蹭著已沾染上自己氣味的紅唇。
她低喘不止的看著被她壓在身下的克烈,全身沁出薄汗,在微黃色陽光的照射下,她整個人閃閃發亮,冶艷得教人不敢逼視。
魂魄歸回軀殼,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再次在裴日藍腦海裡播放了一遍,她看著猶在她唇上游移的指腹,想也沒想的一掌打掉那只魔手,一雙美目此刻正冒出兩簇熊熊火焰,她劃破天際的嘶吼:
「克烈,我要宰了你!」
克烈竊笑的表情看在裴日藍的眼中格外刺目,她一手揪起他的衣領,想連衣帶人的拉起,沒想到力道過大,上半部的鈕扣全飛離了襯衫,敞開的領口露出了他結實得毫無一絲贅肉的古銅色胸膛,裴日藍的手不偏不倚的壓上他裸露熾熱的胸口。
手上灼人的熱度讓裴日藍倏地抬起頭,二人都楞楞的看著對方,感覺時間好像諍止了……
砰!
房門忽地被打開,湧進了一群人──裴玄、林雪幸、丁旭、綠醫和凱伊,眾人驚詫的看著曖昧交疊的兩人。
「日兒,你這是……」裴玄首先回過神來。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他的女兒竟然「騎」在王子身上,還扒開王子的衣服!?他快昏了。
「老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裴日藍倉皇地跳離克烈身上,急著向眾人解釋,可是好像沒人肯相信。
完了,她的一世英明全毀了,都是這色狼害的!
「日兒,原來你喜歡王子啊!」雪幸和丁旭異口同聲地說道。
慘了,連媽咪和乾爹也誤會了。「不是的……」冤枉啊!她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阿日,連做愛都是由你掌握主導權,跨坐上方,看來你的腿是真的好了,不然怎麼抽動呢?」綠醫這番大膽露骨的話,讓在場的女士羞紅了臉,男士們則一律大笑出聲。
「歐吉桑,你不要胡說!」裴日藍雙拳緊握,臉上大片的紅潮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的。
「阿日,本人我今年三十,不過大你五歲,你該叫我一聲大哥才對,歐吉桑這個稱呼是五十歲以上的人專用的,不適合我這個美少年。」綠醫勾起嘲諷的笑容,「你今天的口氣和脾氣都特別沖,是不是因為我們打斷了你的好事,慾求不滿的緣故?」
「你不說話會死啊!」開口閉口不離「性」,他是變態啊!跟那個色狼一樣,同是色胚子!
「凱伊,你知道我是無辜的對不對?」現在唯一瞭解克烈惡劣本性的,只有凱伊一人了。
凱伊不發一語,將視線調至不知何時已從地毯上換坐至床沿的克烈。克烈調皮的眨著那雙大眼示意,凱伊正準備開口,他身旁的綠醫搶先了一步。
「局長、副局長、局長夫人,我們還是出去好了,將空間留給他們小倆口,以免有人慾求不滿而想殺人。」綠醫將他們一個一個請出門外,「你也一樣。」他動手拉走還在看戲的凱伊,在關上房門前,他還補上一句,「繼續做你們的,這次不管你們叫的多大聲,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喀一聲,他自動替他們將門反鎖。
「都是你……」人群離去後,裴日藍將指節拗得喀喀作響,挾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氣,向床沿上的克烈逼近。
「藍,有話好說……」克烈吞了口口水,身體不停的往床內縮。
「沒什麼好說的!我會應觀眾要求,讓你『叫』得很大聲的。」裴日藍舉起拳頭「啊──」克烈慘絕人寰的叫聲隨即傳遍整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