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喝著偏愛的阿薩姆紅茶,邊看著焉日烈新書的原稿。
她看得專注極了,客廳內的敲打聲一點也沒影響到她。
客廳內,通往臥房的那面廊牆,正由焉日烈專注地施工中;他利用擁有各種豐富色澤的馬賽克磁磚,一塊一塊的替這片牆點綴上色彩。
經過焉日烈富有巧思的設計,這面用色大膽的馬賽克拼磚牆,鮮艷的色彩和這充滿南洋風格的房子相當搭襯,一點兒也不會突兀或奇怪。
施工四天,補牆的工作即將完成,今天只剩下最後的補強工作了。
午後四點,他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站在廊前,他俊朗的臉龐洋溢著愉快且滿意的笑容。
轉過身,想向何菱邀個賞,卻發見她已經睡著了。
長髮披瀉在薄肩粉臂上,纖細倩影就這麼躺在籐椅上熟眠著,他特別先給她看的稿子就擺在她的腿上。
山巒一片霧濛濛的,山區開始漫起了冬天的寒意。
焉日烈快步走近她,拿走了她腿上的稿子,輕輕地將她從籐椅上抱入懷中,緩步且盡量不驚動地將她抱進她的香閨,讓她輕盈的身子舒服地躺在鋪著彩色輕紗的軟床上。
身子一沾上熟悉的床鑄,她就像貓咪一樣逸出舒服的輕吟聲,翻身繼續熟眠。
焉日烈高大的身軀蹲在床前,看著她像嬰兒般誘人的純真睡姿。
她微蜷的纖細身影清晰地映入他幽深的眸瞳裡,那雙黑瞳情不自禁地躍動著火花。
他伸手撫過她的頰,撩動她的發,拇指摩挲過她的臉頰、她閉著的眼、她秀挺的鼻,還有她誘人的粉嫩唇瓣——微瞇起黑眸,眼中進射出動了情慾的光芒。
他俯下臉,順從自己心中無限奔騰的渴望,銜住了她的唇。
自從第一次吻了她之後,他就戀上了她淡雅香甜的滋味,她是那樣的清甜芬芳,一點人工香料都沒有的純美——
渴切的吻,從呵寵的溫柔變成佔有的狂野。
他的手指摩挲過她的臉頰,受到軟香蠱惑的挺拔體魄,一時難忍地翻身上床,輕覆在她的身子上,一邊吻著她,大手一邊愛撫膜拜她寬鬆衣袍下誘人的婀娜曲線。
薄潤的粉肩、雪白的藕臂、渾圓的粉胸、細緻的腰線,還有勻稱的美腿……
陷於睡夢中的何菱,依稀感覺有人觸摸著她的身體,而她的身體漸漸發燒發燙……
「嗯……」嚶嚀一聲,她伸手拉低衣袍的領口,想趕走體內莫名燃起的燥熱感,但她的乎卻被壓著,動彈不得。
誰壓著她?!
何菱驀地張開睡眼迷離的星眸,赫然看見體魄健碩的焉日烈低俯在她的身上,頭顱埋在她單薄的肩頸處,正用他火燙的唇齒啃咬她細嫩的肌膚。
「日烈……」她低呼,困窘的慌意從腳底往上蔓延。
他抬眸,對上她心慌迷離的眼神。
「醒了?!」一觸及她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柔媚眼神,他心都醉了。「嗯,你、你在做什麼?」她想撐起身來。
「你竟然能看我的稿子看到睡著,這是對我嘔心瀝血的新作最大的侮辱,所以我要懲、罰、你——」說實在的,他對她的懲罰方式,真的是太過分了。
撲上她,結實的手臂和長腿貼上她的,十指與她親密交扣,兩具身體密密實實的緊挨著。
此刻他貪戀的不只是她的唇而已,他要的是她的人、她的一切。
他充滿熱力的魅人氣息圍繞著她,渾身緊繃的肌肉有著蓄勢待發的危險;他的企圖太明顯了,與上回他吻她時的溫柔不一樣,他變得狂、變得野了,這……
焉日烈的情慾表達太過強烈,他情不自禁地吻她、愛撫著她,但是何菱卻無法接受他如此猛烈的求歡方式。
她的羞窘全數轉為慌亂,她在他剛強的懷中緩緩僵住。
焉口烈發現了她的異樣,他放開她的唇,驚訝地看著她突然褪了血色的微白臉蛋。
「怎麼了?」他狂炙的眼神斂了斂。
「我……不習慣。」僵硬的嬌胴微微起了冷意,貝齒因緊張無措而在唇瓣上咬出了齒痕。
「除了不習慣之外,你有哪裡不舒眼嗎?」垂眸憂心地看著她,她看起來不只是不習慣而已。
「有……」唇瓣上被她咬出的齒痕更深了。「請你別壓著我、別碰我,我——」
她的臉色不太對勁。
「好、好——我不碰你!」焉日烈咬牙從她身上迅速翻離,繃疼的慾望讓他直冒冷汗。他大口大口吸著氣,好平復身體勃發旺盛的慾火。
在他翻身離開的瞬間,何菱也急急忙忙地跟著往另一側翻身,虛弱地逃離那張床,遠遠的靠在牆壁上,以一雙戒備無助的眼眸看著平躺在床上,正緊閉著眼粗喘的焉日烈。
焉日烈撐起上身,轉頭看著逃到牆角,虛弱蒼白的何菱。
她這無助的樣子,擰痛了他的心,也嚴重地挫敗了他的男性自尊。
「我……讓你感到害怕了?」雖然他極力不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但是他微啞的聲音和懊惱的表情,還是不小心洩漏了他的挫敗感。
「……」她不語,只是避開他投來的目光。
她的衣服、長髮凌亂披散,她單薄的肩微微輕顫,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助。
焉日烈挫敗感更重了。
「抱歉……」從床榻上起身,他坐在床邊,雙手胡亂扒過那頭不用梳整就相當有型的中長髮,然後將臉深埋在手掌間。「我好像太操之過急了,才會讓你……嚇成這樣子。」
他的語氣除了挫敗還是挫敗,深深的挫敗——連看她的眼神都是。
見她還是緘默不語,還在顫抖著,他心疼又愧疚地起身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別怕好嗎?你不願意的事,我不會勉強你,這種事必須要兩人情投意合才行的……」她的純真讓他感覺自己今天的行為實在太可恥了。
伸手將她披散在頰邊的髮絲撩到耳後,此刻烙進他眼中的身影是那樣的嬌弱蒼白,像尊易碎的脆弱玻璃娃娃。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習慣……」
輕不可見地搖搖頭。惶然抬起泛起霧意的眼,對上他憂心內疚的黑邃深眸,止不住顫意的纖細指頭,輕慰似地觸上他還停留在她耳畔的厚實大手。
「真的只是不習慣而已。」她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的向他保證。
雖然她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說服力,但她的撫慰還是讓他稍稍寬了心,薄唇勉強扯起一抹笑。
「幸好是如此,我還以為是我向來無敵的男性魅力消失了咧!真是嚇壞我了。」他自我解嘲。
他誇張的歎息讓何菱睜大一雙純淨的眼睛,輕抿著嘴逸出小小笑聲。
看見她終於展開笑靨了,望著她那雙純淨的眼,壓在他心口上讓他快要不能呼吸的石頭也落了下來,只是情緒還是有點苦澀、有點不甘……
唉,誰教他遇上了這樣一個對任何人事物都充滿距離感的女子!看來他這條情路將會走得很辛苦……
他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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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式矮桌上,點著一盞小燈,桌面上擺了一隻隻的瓷器小平碟,裡頭盛裝著各式美麗的珠玉。
兩、三支橘黃色香燭,在幾碟淺盤間擱著,燭火在白綿蕊上跳躍舞動,微弱的燭光照亮了桌面上的那些美麗珠玉,讓它們的色澤顯得更加斑斕奪目。
午夜時分,本該是她專注於串珠創作的時間,可是今晚她卻無法將心思擺在她最喜歡的事物上,腦海裡全是午後和他在床上輕纏的畫面。
她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他的懷抱、他的吻,甚至是喜歡的!不然她不會一再允許他靠近她、進入她的屋子、與她同桌用餐,並且獨處一室。
但是……不討厭並不代表她就能很快地接受他。
男女之間的親密情事她從來不曾經歷過,她對這方面又相當的保守,突然面對他如此狂烈的需索,她真的是嚇壞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討厭她?
何菱苦惱地看著躍動的燭光,以及色澤美麗的串珠,心中竟然浮起了忐忑不安的感覺。
無心工作,她索性放下珠串,起身給自己沖了杯熱紅茶,阿薩姆的茶香沁進她的鼻肺,她稍稍鬆下了不安的心情,捧著杯子走到陽台外,習慣性地眺望著被黑夜籠罩上一層神秘色彩的山巒。
一陣冷風襲來,她畏冷地縮了縮身子,長髮被吹到前面,遮去了她的視線。
素手攏了攏亂飛的髮絲,忽然聽見從樓下傳來一陣低咆聲。
那是焉日烈的吼叫聲,他在吼些什麼,內容她聽不真切,但是那低沉的嗓音充滿了怒意,其間還夾雜著用力的踱步聲。
焉日烈的這一面,對她而言是陌生的;與他相處的這些天,他總是和善幽默,從不曾看見他發過脾氣。
喝茶的動作僵凝住,何菱從陽台這邊向下望,正好看見焉日烈肩上甩扛著一隻背包,從屋內跑了出來。
他要出門?!
他俊高的身影闊步邁出院子,幽暗的深夜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急急跳上車之後的瞬間,就發動車子往山下疾馳而去。
他深夜下山做什麼?
二樓陽台上的何菱一陣怔然。
他趁夜離去,竟讓她的心情感到一絲落寞……
是因為她的拒絕讓他卻步,所以他要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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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自傲的男性魅力正呈跌停板狀態往下直直滑落,心情已經夠他媽的不爽了,沒想到焉日焰還挑這時候來查他辦事的進度?!
「我拒絕再為你工作。」開玩笑,他現在正打算要追求何菱,怎麼可能還會為了焉日焰,去遊說何菱賣了這間房子?
隨便想也知道,要是被何菱發現他接近她是別有用心,她不翻臉才怪!
焉日烈裸著上身,僅穿著一條短褲躺在床上,兩條筆直的長腿在腳踝處交疊著,若不是俊顏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否則他這姿態可說是相當的傭懶而性感。
「你敢出爾反爾的話,我也能。」焉日焰眼神一瞇,握手機的手勁驀地加重。「這次山上別墅的建築體和景觀的設計權,我全部收回。」
從他那端傳來杯子的輕撞聲,還有鋼琴演奏與交談聲,顯然他還在一場熱鬧的盛宴上。
焉日焰敢撤銷他的設計權?!門兒都沒有!
「你敢?!貴公司的決議不是你說了就算,我可是合約設計師,你要是想毀約的話,咱們就照合約上言明的賠償條款走。」焉日烈從床上跳了起來,裸露的寬背因情緒起伏而線條緊繃。
他走到窗前,沉著俊顏跟焉日焰對話,殊不知在這寂靜的山區,他的聲音已經吵到樓上的何菱了。
「我公司旗下有五位名律師,區區一紙合約的糾紛,我只要隨便派一個人出馬就可以輕易解決。」言下之意,就是焉日烈休想從中獲得半毛的賠償,即使是親兄弟,他也不會心軟。
「你敢?!」焉日烈吼道,眸中怒光躍動。
其實焉日焰打算買下這間屋子的目的,只是為了討他的女人歡心。
當初他的女人只是因為陪他洽公而路過這兒,隨口說了句她愛這裡的幽靜,對這問老房子很感興趣之類的話,他就真的把她的話奉為聖旨,一心想要把這間屋子買下,奉送給他的女人。
如果焉日烈知道焉日焰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討好一個女人,他絕對不會答應出馬替他辦這件蠢事。
「我沒有什麼事不敢的。」兄弟鬧牆了,就只是為了這間位於偏遠山上的透天厝。
「你敢跟我決鬥嗎?」冷厲的聲嗓透著即將爆發的怒意,焉日烈替何菱捍衛房子的決心相當強硬。
焉日焰也不甘示弱地說:「等結束這場宴會後,我會回家等你,要打架我絕對會奉陪到底。」他既然答應了要將房子買下送人,就一定非得拿到手不可。
「好,你、等、著!」他會在五個小時內趕回家與他會合,到時就走著瞧吧!
焉日烈咬牙甩下電話,回頭從衣櫃中抓出一件衣服和黑色長褲換上,接著隨手抄起他的黑色背包甩上肩頭,也不管現在是深夜時分山路並不好走,傲然的身形筆直往屋外衝去,跳上他的休旅車,往山下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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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家三兄弟的外貌、身材相差不遠,同樣屬於出類拔萃型的男人,三人在性格上雖然有些不一樣,但是都有相同的共通點——硬脾氣。
老大焉日焰,個性冷傲強勢,只要做下決定之後,就非要執行成功不可,脾氣又臭又硬。
老二焉日烈,外表率性不羈,平時待人也算親切和氣,但真要動起肝火來,脾氣可烈了。
至於老四焉日狂,除了較為自負之外,還有幾分吊兒郎當,脾氣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狂得很!
至於唯一的女生焉小靉,則是焉家的異類。她是不折不拙的迷糊蛋,平日也沒啥脾氣,就算把她給惹惱了,只要哄哄她,她馬上就會回復原本親切可人、迷糊可愛的本性。
清晨五點鐘,他們四個人難得的聚集在一起,只是團聚的氣氛有點……火爆。
焉小靉剛從莫為善那兒離開回到家。她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回來,是因為她即將陪莫為善到日本出差,準備搭乘兩個小時之後的班機,所以她得盡快將行李整理好才行。
可是她才剛進門,就看見大哥跟二哥正站在有些凌亂的客廳中央,兩人袖口高挽,佈滿紅絲的黑眸盛怒相對,兩張俊臉都凝聚著前所未見的風暴;至於小弟焉日狂則是穿著睡衣,一臉驚駭地站在兩人之間充當擋箭牌。
「這……是怎麼一回事?」焉小靉睡眠不足,頂著兩個黑眼圈,用著惺忪睡眼杵在玄關口,看著眼前的奇景。
「姊……姊,你快點去討救兵來,我一個人擋不住大哥和二哥,他們……又要打起來了。」
焉日烈和焉日焰不發一語地緊抿著唇,焉日狂則是向她投來求救的眼神。
「討救兵?!」焉小靉腦子還沒清醒,一頭霧水。
「趕快去叫莫為善過來,你沒看見這裡快要失控了嗎?」這兩個人要是再打起來,他鐵定會第一個遭殃,變成炮灰。
失控?!還好吧?大哥和二哥只是臉色有點黑而已。
焉小靉還杵在原地呆愣著,焉日烈卻咬著牙開口了。
「焉日狂,你可以先滾了。」他今天非得和老大分出個勝負不可。
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只不過是要他放過何菱的房子,又不是要他的命,他幹麼如此堅持?!
「二、二哥,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嘛!」焉日狂拚命向焉小靉使眼色,要她趕在「屋子失火」之前,找莫為善來幫忙擋著。
「我和他這個違約失信的弟弟沒有話好說。」老大焉日焰的臉色更沉了幾分,看起來更嚇人了。
「該死!你為何不能放棄購買何菱的房子?」焉日烈推開礙事的焉日狂,大步衝上前,揪住焉日焰的衣領。
焉日焰也揮開焉日狂,不甘示弱地抓住焉日烈的外套領口。
兩人劍拔弩張。
「啊……」慘了,情況要失控了。焉日狂一急,以自己的身體努力擠進兩人之間。「姊,快快快、快打電話!」
他話才喊完,就又被焉日焰和焉日烈給合力推開,兩人當真動起手來了。
兩人互不相讓的出拳,焉日焰的左下巴被揍了,焉日烈的鼻樑也吃了一記拳頭。
現場你來我往,一片混亂。
焉小靉嚇到了,好不容易才會意過來的她,連忙拿起手機撥號向莫為善求救。
「你快來……我大哥和二哥在客廳打架——啊——」大哥被二哥揍,高大的身軀朝她這兒偏飛過來,嚇得她大聲尖叫。
已經收拾好行李正準備要出門的莫為善,一聽見她的尖叫聲,馬上丟下行李。「你給我離開那屋子,我馬上到。」
該死,如果她因此而傷到一絲一毫,他絕對會把焉家兄弟打到躺平在地上哀嚎。
莫為善駕車急奔而至,短短三分鐘之後,他趕到了。
焉日烈和焉日焰還在盛怒鬥毆中,焉日狂幾次想上前拉開兩人,卻屢次慘遭毒手;至於焉小靉,則是躲在角落,看著眼前的混亂。
莫為善一臉緊張地奔進焉宅,將小靉扯進懷中護著,對於眼前失控的情勢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往外走去。
「你不幫幫日狂的忙嗎?他快被我大哥和二哥揍扁了……」被拖著往外走的焉小靉,抓著莫為善的手臂求救。
「他們兄弟間的事情,沒人能插得了手。」他只擔心她而已。
將焉小靉塞進車子後,他也坐上了駕駛座,快速載她離開大戰前線。
「我……還沒整理行李,而且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焉小靉急聲嚷嚷,回頭看著家的方向,她怕裡頭的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
「行李不必帶了,出國後需要什麼都可以隨時採購。」見她一臉憂心,他只好拿手機撥號給未來的丈母娘。
現在的這種情勢,除了目前沒有和兒女們同住的焉美淑之外,無人能管得了。
「你還有心情打電話?」焉小靉難得動氣,她沒想到莫為善竟然會如此漠視她的要求。「你實在太可惡了,我不要跟你出國,我要下車。」
氣唬唬的她沒仔細聽他和對方通話的內容,也沒聽出來他正在向她母親報告目前的情況。
「我在解決事情。」他慍惱地投給焉小靉一記犀利的眼神。「你要是敢出爾反爾的話,我會讓你好看。」
她被他銳利的眼神給駭得噤了聲,難受地咬著粉唇,紅了眼眶。
莫為善真是被她給打敗了,簡短的向焉母報告狀況之後,迅速結束通話。
將車子靠邊停下,他將她擁入懷中,好言求和。「我將情形告訴伯母了,她很快就會趕到你家,事情馬上就能獲得解決的。」
「什麼!你向我媽打小報告?!」焉小靉嬌小的身子在他懷中驀地一僵。
這下子大哥和二哥……可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