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在台下的唐心亞眼神迷茫,心不在焉,連學員台步都走完了,還沒反應過來。
「經理,經理……」林琪拿著紀錄板,輕輕推了推身旁的人。
唐心亞回過神來,「怎麼了?」
「學員們台步都走上三遍了,妳有什麼意見嗎?」
唐心亞連忙打起精神看著學員,「妳們都走得不錯,現在脫掉鞋子,赤腳走三遍,抬頭挺胸的原則不要忘記,開始。」
她眼睛看著台上,但是思緒在恍然間又跑到龐然身上,這三、四天來,他變得極為忙碌,除了固定載她上班外,他的問候電話變少了,甚至也無法來接她下班,每天更是好晚才回家,當然晚餐她也只能自己解決,他的理由是公司在忙,可是她很懷疑,怎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忙碌呢?
最主要是他顯得心事重重的神情,那實在不像是為公事憂煩的模樣,還有近來他的電話變多了,而且都是說英文。
從這麼多的徵兆裡,她再遲鈍也知道龐然有事瞞著她,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他不告訴自己呢?她滿心的疑惑不解。
不過就算她多麼沒心思上班,工作還是要做,她連忙深呼吸凝神,觀視台上學員的儀態。
下課後,學員三三兩兩喧鬧著一起去逛街、吃飯,唐心亞走回辦公室,看著電話,她拿起話筒撥號。
半個小時後,她已坐在一家餐廳裡,等著兩位好朋友,
下久,耿然沁和藍恬恬陸續到達,兩人看到她都皺起眉頭。
「心亞,妳和龐然吵架了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談戀愛該是甜甜蜜蜜的,妳卻苦著臉,難道那男人真敢欺負妳?」
唐心亞搖頭,「我們沒吵架,他也沒欺負我,我只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怎麼會這樣?」
「發生什麼事了?」
唐心亞看著好朋友,說起這幾天龐然的異樣。
「應該不是因為公司的事,子篁昨天才和龐大企業開過會,又到工地看過,他回來說,龐大企業營運順遂,北中南的工地都進度超前,所以君皇集團已決定要投資龐大企業。」耿然沁說。
「這是大喜事呢,心亞,妳知道嗎?」藍恬恬看著好友。
唐心亞搖搖頭,「他昨天回家後什麼都沒說,洗完澡後就睡覺了。」
「如果不是公事,那就是為了私事,私事又可以分女人的事和男人的事,他不是解決了個暗戀他的女人,那應該就不是在忙女人的事。」藍恬恬分析。
「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哇,難道龐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耿然沁大叫。
藍恬恬伸手敲了下她的頭,「沁沁,別結婚就變笨了,人和人之間除了感情,還有親情、友情,尤其龐然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若他的親友有事,他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他不少的親友身份都很複雜。」
這話引起唐心亞的警覺心,「黑社會。」
耿然沁揉著頭,「恬恬的話也有道理,心亞,妳不愛龐然和黑社會再有掛鉤,若是那方面的事,他伯妳會反彈,當然是瞞著妳了。」
「但若真有特殊事發生,他還是可以和我商量啊,我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嗎?
「我想龐然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做法有待改進。」藍恬恬微笑的說。
「那我該怎麼辦?順著他的意思,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嗎?」唐心亞很洩氣,她以為自己是龐然最有力的支持者,沒想到他卻無法全心信任自己。
「不想當傻瓜就直接問清楚,省去猜忌和疑惑,那可是感情的致命傷。」耿然沁提出建議。
唐心亞點點頭,她明白該怎麼做了。
有好朋友可以傾訴心事,她的心情好多了,可惜身為有夫之婦,她們的老公無法容忍被冷落太久,不到十點,兩人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丈夫來找人了。
子篁、倪顯宗差不多同時出現,專誠來接老婆,唐心亞依然不想當電燈泡,沒搭便車,揮揮手送他們離開。
上次也是這樣的情形,但是龐然接著出現,讓她驚喜,唐心亞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卻啞然失笑,這回他連她和朋友出門的事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來接她呢?
踩著有些寂寥的腳步,唐心亞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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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然站在家門口,猶豫了下,他該到心心的家,還是回自己家?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萬一她問起原因,他又要如何回答呢?揉揉額角,他選擇回自己的家。
開門,走入屋裡,迎接他的是明亮的燈光,看樣子就算他不去找人,人也找上門了,不過客廳裡沒見到人,他走入房間,他床上蜷縮著一個美人兒,該是等他等到睡著了,但怎麼不蓋被,會感冒的!龐然連忙拉起被子密密的蓋住她,接著脫掉外套,去洗澡。
啦啦……
手機鈴聲喚醒了唐心亞,她側耳聽了下,這是龐然的手機聲音,龐然?他回來了?唐心亞坐起身,卻沒看到他,只好先下床,幫他接電話。
才按下接聽鍵,還沒開口,對方就先一串話炸開。
「小寶,怎麼這麼慢才接電話?你答應過我這兩天回美國,機位訂好沒?你快點過來,我這裡快支持不下去了,虎幫的人現在天天來鬧場,簡直是欺人太甚,現在也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們,小寶,龍門是你一手建立的,你也不忍心看它倒吧?你別拖了,快回美國啊……小寶,你怎麼不說話?喂、喂,小寶,小寶……」
唐心亞深吸口氣,冷然開口,「我不是龐然。」只有龐然的父執輩會喊他小寶這小名,而這聲音她認得出來,是他的二叔。
「妳是誰?誰讓妳亂聽龐然的電話,他人呢?叫他來聽電話!」龐金川斥問。
「我是唐心亞,龐然不在房裡,我沒看到他的人。」
「唐心亞……他怎麼又和妳在一起了?難怪要他來美國,他推三阻四的,小丫頭,我警告妳不要阻止龐然來美國,想留在龐然身邊,就不准插手他的事。」
「我沒有……」
龐然洗好澡走入房間,「妳怎麼拿我的手機?!」他連忙衝上前搶回手機。「喂,是我,二叔,嗯……和她沒關係,我沒改變行程……」看她一眼,直接走到外面講電話。
唐心亞慢慢在床畔坐下,耳朵裡還充斥著龐金川的警告聲,腦袋因為他的話而一片混亂。
龐然很快的再走回房間,來到她面前,「心心。」
唐心亞抬頭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要去美國?」
龐然抿了下唇,回道:「明天。」
她閉了閉眼,咬牙擠出話,「那你準備何時才告訴我?還是你根本就不說,打算再來一次不告而別呢?」
龐然別開臉,「我原想明天再告訴妳,我到南部出差了。」
「很好,也許你應該什麼都不用說,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丟下話,唐心亞跳起,人往外衝。
「心心。」龐然兩大步追上她,張手將她抱住,「聽我解釋,心心。」
「你想說什麼?唬弄我的謊言嗎?可惜被我早一步知道,你可以省下口舌了,放開我。」她心痛欲裂,恨不得自己不認識他。
「心心,我沒老實對妳說,只是不想妳操心,二叔在美國捅了樓子,我必須去解決,我預備快去快回,頂多三到四天的時間就夠了,我保證。」
「你的保證能當什麼?八年前,我那麼信任你,結果我得到的是什麼?現在我只怪我自己瞎了眼,不該再相信你的。」再次付出真心,竟然得到這麼難堪的結果。
「心心,不要這樣,我愛妳的心永遠不變,這回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我明白我若直接告訴妳,我要去美國處理二叔的事,妳一定不同意我前往,所以我才想做善意的欺騙,如今我的所有事業都在台灣,我絕不會留在美國不回來的,心心,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怎知千算萬算,卻是最壞的情形給他遇到了。
「你還記得自己曾答應我什麼?不准隨意丟開我,不准棄我於不顧,不准不告而別,你做到了嗎?你要我如何對你有信心?龐然,你既然無法誠心待我,為何還要來找我?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為什麼?」隱忍多時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她痛苦哭泣。
聽到她的哭聲,龐然好心疼,馬上將她轉回身,緊緊摟入懷裡,「心心,別哭,妳可以怨我瞞妳,怨我不老實,就是不能懷疑我對妳的真心,這趟美國之行,因為牽涉到幫派,妳隨我去會有危險,否則我一定帶妳前往,讓妳不會這麼慌亂。我的愛,妳一定要相信我,我發誓會在最短時間內回來,然後我們就結婚,永遠都不分開。」
唐心亞抬起淚眼望著他,「你想要我相信你?」
龐然點頭,「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妳肯再相信我。」
「那你不要去美國,你二叔的事,由他自己解決,或是你找別人去處理也行,你就是不得離開我身邊。」這是她的要求,她不喜歡龐金川,他是個狡詐的危險分子,八年前也是因為他爭地盤的事,才害得龐然遠赴美國避難,她不要他為這樣的人再蹈險境。
龐然卻感到為難,「心心,我瞭解二叔是個麻煩人物,但他總是我二叔,他也幫過我許多次,這回他生命受到威脅,說什麼我都不能見死不救,現在除了我,也沒人可以解決這事,我無論如何要去一趟美國。」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你不是做不到,就看你要不要做而已,我不會退讓。」
「心心,妳這是刁難,我不可以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做不到。」龐然狠心拒絕。
「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唐心亞無情宣告,掙開他的懷抱,她昂首走向門。
那是她唯一的堅持,她已經付出了全部,也只剩下這點尊嚴,兩人無法得到共識,他們終究還是不可能在一起。
她伸出手要握住大門手把,龐然如一陣風刮來將她捲入懷裡,緊緊抱著。
「心心,妳當真說走就走,一點情分都不留?妳好絕情,好狠心。」
「我……」唐心亞才開口,陰影當頭罩下,火熱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話,他吻得那麼用力、那麼急迫,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神智迷濛間,她被抱起,下一刻就躺在柔軟床上。
大手快速的除去兩人的衣裳,下一瞬間,他就進入她的身體裡。
「啊……」唐心亞失聲嬌喊,無可抑止的歡快像潮水般將她淹沒,所有的問題都從腦海裡消失,只剩下交纏的彼此,和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的快戚。
在激烈的歡愛間,她似乎聽到了他低沉的呼喊,我愛妳,我愛妳……一句句的撞入她心深處。
他放不下自己,終是低頭了,唐心亞滿心歡喜,熱切的迎合他,轉輾嬌啼,曲意承歡,她知道,他們會有快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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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在厚窗簾的阻隔下,房裡仍然昏暗,雙人大床上,卻只見纖細的身影還在貪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補足睡眠的人兒嚶嚀一聲醒了。
唐心亞看著空空的身旁,龐然又早她一步醒了,這也沒什麼奇怪,一向她就比較愛賴床,伸個懶腰,她坐起身,卻看到被上放著一張信紙,不好的感覺霎時攫住她,顫抖著手拿起了信。
小心心:
對不起,我還是坐上旱班飛機到美國了,三至五天內我處理好事情便回台灣,這是不得已的決定,盼妳能諒解,我也願意接受妳的任何責罰,相信我。
愛妳的龐然
兩手緊抓著信紙,指端不住的用力,嘶一聲,紙撐不住外加的力道破了,手指緩緩鬆開,捏著信紙兩端一使力,信紙便被撕成了兩半,她再迭起,再對撕,迭起、對撕,直到信紙化成小到不能再小的紙片,小手一揮,紙片成了雪花灑下。
她輕輕笑了,下床將衣服穿好,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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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飯店的十樓套房裡,唐心亞正操作著計算機上網查數據,門被輕敲了下打開,耿然沁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走入。
「廠商送來的香水百合,我拿了束來送給妳。」她將花插在玻璃瓶裡。
唐心亞停下手邊工作,轉頭看著好友,好笑的說:「妳老將飯店裡的東西往我這裡送,公私不分,虧錢就算,還倒貼錢,幸好四季不是由妳經營,要不然非倒閉不可。」
「妳難得來當我的座上客,我當然要慇勤招待啊,哥哥也沒意見的。」
「莫大哥是寵妳寵過頭了,才會答應妳讓我住霸王房,沁沁,說真的,我還付得起住房費。」
「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東西就是妳的東西,我住飯店不用錢,妳當然也不用錢了,我只希望妳快樂。」耿然沁擔心的看著她。
唐心亞加大臉上的笑容,「馬上就要出國唸書了,我很快樂啊。」
耿然沁拉了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心亞,妳真要這麼做嗎?妳都恨死龐然去美國了,怎麼還要到美國唸書呢?」
她臉色很平靜,「我不會恨一個陌生人,紐約是時尚中心,我想學習新知識,它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妳不是希望能有個伴嗎?我就當妳的伴啊。」
「心亞,龐然昨天已經回台灣了,比他預計的時間還早,表示他是用最快的時間趕回來,妳何必要作出這種決定?難道你們真的不可能了嗎?」她不想一對有情人就如此時分手,因為她明白心亞付出了全部的感情。
「人錯一次可以說是無知,但錯兩次就是不應該了,沁沁,妳總不會希望我再錯第三次吧?幸好有過一次經驗,這回跌得沒那麼狼狽。」唐心亞笑著,那笑容卻讓人看了想哭。
耿然沁不忍的握住她的手,「妳若難受就哭吧,別強逼自己笑了。」
唐心亞輕拍手上的柔荑,安慰道:「沁沁,他不值得我哭,我很好,妳別擔憂。」
耿然沁很懷疑,若心亞真想得開,何必搬到四季飯店來住?為的不就是不要看到龐然嗎?本來近水樓台是美事,哪想到一分手,卻連家都不能回。
龐然這次真是傷心亞太深了,讓心亞不但搬了家,還辭了工作要出國,鐵了心斷絕一切聯絡,這樣的選擇真是對的嗎?
「心亞,龐然他……」
唐心亞搖頭打斷她的話,「別再提到他了,妳來看看我挑選的幾所學校,哪一個比較適合?」轉開話題,將筆記送到耿然沁面前。
決定做了她就不後悔,她沒有那麼大的包容心,可以容忍身旁的男人無預警的消失,她不過是冀望有個穩健的胸膛,讓她安然的依賴,這不難吧,如果真找不到,那她就一個人吧,或許這才是對她最好的。
現在她的心還會痛,但是很快的,當她離開這裡,精神有了另外的寄托,她相信自己會慢慢痊癒的。
傍晚,她來到哥哥的住所,未來的嫂子找她過去一起吃飯。
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嫂子,恍惚問,變成了另一個高大身影,大掌拿著刀利落切著菜,一邊看著炒菜鍋裡的魚,還能分神的探過身來偷親著站在小桌邊偷吃的她。
「小心心,妳別光偷吃蝦球,後面還有很多菜。」
「這蝦球真的很好吃嘛,你怎麼這麼會做菜啊?」
「在美國想吃中餐時,都要老遠跑到中國城吃,覺得麻煩,就找了個台灣人來當廚師,看著他煮菜幾次下來,我也起了興趣便跟著學了,也不難的。」
「臭美,那以後廚房的事全讓你包了,我只要等著吃,好不好?」
「好,都說我是全世界最棒的丈夫了,妳可要好好把握啊,哈……」
腦裡迴盪著他和自己的笑聲,他們是那麼的開心,她還暗中打算,也要去學烹飪,以後她也下廚,讓他嘗嘗自己所做的愛心餐,曾是美好的回憶,如今想來都成了惡夢。
唐心亞霍然站起身,差點撞上正端著菜欲到餐廳的趙飛燕。
「小心。」趙飛燕驚叫。
她連忙後退,「對不起。」
趙飛燕將菜放在餐桌上,「菜都煮好了,等妳哥哥回來就能開飯了。」
「我去拿碗筷。」唐心亞走向碗櫥。
「心亞,妳哥哥一直在煩惱妳的事。」
唐心亞將碗筷放在桌邊,「我是去唸書,又有子篁和沁沁在照顧我,我會很好的,哥哥可以放心。」
「唸書是很好的事,但它不是感情的避風港;心亞,妳想清楚沒?」趙飛燕看著她。
唐心亞勇敢的抬起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許這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卻是讓我能最快恢復心情的手段,我必須這麼做。」
「妳知道,不論妳做什麼,柏亞和我都會支持妳,我們只想妳開心。」她把這未來小姑當成了妹妹般疼愛。
唐心亞眼兒微紅,點頭,「謝謝。」
開門聲傳來,唐柏亞走入屋裡,趙飛燕連忙起身迎接。
「你回來了,啊,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因為揍一個人而受傷的。」
「誰啊?」
「一個欠揍的人。吃飯吧,我餓了。」唐柏亞來到餐廳坐下,趙飛燕跟入。
唐心亞將盛了飯的碗送到哥嫂面前,自己也添了碗。
「妳的飯怎麼那麼少?多吃點。」唐柏亞看著妹妹說。
「我不很餓,這就夠了。」
「妳不會為了被我揍的那男人吃不下飯吧?」
這話引來趙飛燕的訝叫,「你揍了龐然?」
唐心亞神情閃過一抹異樣,也緊盯著哥哥。
「他上門來找心亞,問我心亞的下落,我不說,他激動得又吵又鬧,我忍不下氣就動手揍了人。」唐柏亞說明。
「所以你的手受傷,還有傷到哪裡嗎?」趙飛燕關心。
「沒有,自知理虧的他不敢還手,站著挨了我好幾拳,還很有骨氣的沒哼沒叫。」
「哥,你沒告訴他,我在哪吧?」
唐柏亞看了她一眼,「是個男人就該自己找回女人,不是靠別人。」
唐心亞低下頭,默默吃著飯菜,沒再出聲。
用餐的氣氛很安靜,只有筷子碰觸碗盤的聲音,三人似乎都各有心事。
吃完飯,趙飛燕婉拒唐心亞的幫忙,要她到客廳休息。
唐心亞在沙發坐下,唐柏亞坐在沙發另一端,他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女主播用甜美的嗓音播報著新聞。
唐心亞拿起手提袋正打算離開,唐柏亞淡淡的開口。
「八年前,龐然到美國後,曾打電話回來找妳。」
突來的話令她睜大眼瞪著哥哥。
唐柏亞迎視她的目光,繼續說:「電話是我接到,龐然說他受到監視,為了避免連累妳,所以才一直沒和妳聯絡,也不讓妳知道他在哪,但是他熬不住相思,還是偷打電話來,我問龐然他的問題解決了嗎?他回答還沒,我要他沒變成清清白白的人,闖出一番事業前不准來打擾妳,他答應了我,我不想讓妳再為他煩憂,所以沒將事情告訴妳,妳會生哥哥的氣嗎?」
唐心亞靜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我知道哥哥是為我好。」
「心亞。」
唐心亞挪近哥哥,將頭偎在哥哥的肩上,「哥,你是個保護妹妹的好哥哥。」
唐柏亞伸手將妹妹攬入懷裡,「龐然是個好男人,他對妳也是真心真意,哥哥只能告訴妳這些,感情的事最後還是要妳自己作主。」
唐心亞抱緊哥哥。這樣就夠了,她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