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求凰與似金相約醉仙樓,地點是魏無忌差人去改的,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再發生上次的那種事,他也不想動手閹了那個名叫似金的小子,畢竟他有那麼點兒欣賞似金。
魏無忌包下醉仙樓的最上層,把家裡的廚子調到酒樓,因為衛求凰只喜愛那廚子煮的東西。隨侍的人依然是魏蜻,不過這次魏無忌吩咐了,不得離開他半步之遠,不然魏蜻他老爹會親自教訓他。
醉仙樓,樓高七層,往下俯瞰可以賞遍方圓一里外的景色。
午後,涼風徐徐。
吹得人也懶了,似金早一步到達醉仙樓,懶洋洋的靠著欄杆向下望去。
「奇哉,怎麼還沒看到人影呢?」
這時的似金還不知道商談對像已經由魏無忌替換成衛求凰。
魏無忌只記得通知他改變約定地點,卻不小心忘了要通知似金這件事。似金無聊的東張西望。
「咦?真是好馬。」
遠方兩道影子,像風一般,才一下子就來到醉仙樓下,帶頭的那匹黑馬上坐著一名俊秀男子,身後跟著另外一匹全白的駿馬,馬上坐著的應是隨從。兩人的衣著讓似金覺得有趣,白馬上的人穿黑衣,黑馬上的人穿白衣;這讓覺得無聊的似金更是看得人神。
突然,黑衣青年似有感應,頭一抬,眼神恰恰對上似金的眼,但目光停留不久就移開,讓似金一瞬間以為這不過是巧合。
白馬上的黑衣青年先下了馬,走到黑馬旁伸手要牽韁繩,似金仍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
黑衣青年手牽住馬韁時,黑馬倏地回頭,張口便咬。讓樓上的似金差點跌下樓。然而白衣青年動作快捷,伸手一敲,讓黑馬鬆了口。似金想看清白衣青年的長相卻赫然發覺他臉上居然戴著軟皮面具。
黑衣青年顯然不以為意,輕手輕腳的將白衣青年扶下馬;而白衣青年居然一拍馬臀,放馬自行離開。
黑衣青年猛一回頭,明顯的將目光放在似金身上,這時白衣青年也發現似金的探視,居然向上揮了揮手。
似金窘得端出假笑,也向著他們揮了揮手。
黑衣青年和白衣育年步人醉仙樓。
「呼,嚇我一跳。」似金喃喃自語,坐姿不端正的斜倚在欄杆上,頭靠著欄杆雙手還撐在那上面,舒舒服服的只差沒合上眼。
「請問……」似金被門口傳來的聲音引得抬起頭。
是剛才那兩名男子,似金手忙腳亂的想移正身子,卻愈忙愈亂,椅子一打滑、整個人結結實實摔倒在地上。
魏蜻一個箭步上前地扶起似金,表情木然。
衛求凰面具底下的神色也未變。
「您是似金爺嗎?」
「別叫我什麼爺的,叫我似金就好。你們是?」似金面色微紅的拍拍壓皺的衣服,滿是疑惑的問。
「這是我家小爺。」魏蜻側身——讓似金能看清衛求凰。
雖然衛求凰常替魏無忌外出交易,但向來只報出魏無忌的名諱而不報出自己的名字。所以他的名字至今幾乎無人知曉,人人都稱他魏小爺,卻不知他的本名為衛求凰。
「我家大爺今有要事,不克前來,所以今日的事由我家小爺處理。」
衛求凰對似金輕輕點了點頭。.
似金更加疑惑了,如此龐大的家產要讓這麼一個小伙子……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那嬌生慣養的模樣,怎麼看也不超過二十歲,這樣的一個嫩小子居然可以負責?
「魏大爺今兒個無法前來……」似金想確認是否這個魏小爺在這裡說了就算。「那請問小爺,您清楚這筆交易牽涉多廣嗎?」
「江南的幾乎都收回,江北的就得請似金兄多多幫忙了。」一談到公事,衛求凰在面具後的臉色不變,想也不想的回答。
天啊!男人的聲音這般好聽幹嘛?該不會是個女娃兒吧?似金心下直犯嘀咕。「魏小爺,江北的那些東西和帳要收回可要耗上不少心力啊!」這件事確實困難,尤其這樁生意由他接下,但江北可是似銀在負責的,如果報賞沒抬高些,自己只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耗心力?需要多久的時間?」衛求凰不打算跟他牽扯太久,直接切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情況好的話得五年。」似金將估算好的時間報出來。
衛求凰聽了後,在面具後的神色變了變。「五年?
如果江北的東西沒收回,那以江南來說……需要多久的時間。」
「單就江南……也是需要五年。」似金又盤算了一下。
「我爹江南僅僅只花半年時間就處理完了。」衛求凰聲音依然冷然,但卻多了一絲絲壓迫。「似金兄不覺得估算出的時間略嫌久了一些嗎?」
似金的臉色略沉,「魏大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完那些事,一來是他熟知所有的狀況,二來是那些江湖豪客都買他的帳,三是那些東西本就是在他名下,綜合這些條件魏大爺要行事,必定比我們以代理名義來行事方便許多。」似金語氣也開始強硬,又接著說:「我想魏小爺必然知道江北這些人的情況吧!」
「據我所知……」衛求凰一聽似金的反應就知今日之事沒那麼好商議,於是他想先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再和似金慢慢談。「貴當家的和江北的人很熟稔,如果貴當家能出面,想必這件事會容易不少,至少可以減少一半的時間。」衛求凰直接切人重點。
似金一驚,這件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啊!「我們當家的近年來都不管事了。」
「不管事?他不是當家作主的人嗎?」衛求凰終於把話題帶向他想知道的事情上,出言更是謹懊。
「應……我們當家的不管所有的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似金有點無奈。
「為什麼?」他發生什麼事了嗎?衛求凰心下大亂,雖然語氣聽起來平平穩穩,但聽在魏蜻耳中卻覺得主人突然的驚慌有些怪異,讓他不解。
「這和魏小爺無關。」似金覺得自己說得太多,想停下這個話題。
「似金兄,如果能得到快一步成功的方法,為何不能談呢?」衛求凰深深吸了口氣。「如果貴當家的身無病痛,那請他出來辦這件事應該也不算過分。還是貴當家的根本不是不想出來辦事,而是不能出來辦事?」
衛求凰決定激怒似金,通常對忠僕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時,最易達到激怒的效果。
「你說什麼?」似金果然大怒,一拍桌子。「魏小爺……您說這話未免太過分。」
魏蜻怕衛求凰有危險,立即站到衛求凰身前,看似金雙手改放在桌沿,魏蜻也伸手放在同樣的地方,暗一施勁,壓下了似金想翻倒桌子的力道。
「請你們當家的出來處理這件事應該不算太過分吧!」衛求凰露齒一笑。
「你……」似金被氣得說不出話。
「也就是說……這件事應該可以以一半的時間來辦好。」衛求凰乘勝追擊。「不過……魏家的產業,可以交由你們自由使用,這點倒是沒問題。」
似金一愕。
「魏家的產業可以自由使用?」似金聽都沒聽過有這種交易。
「對!江南收回的金額,可以在收回江北時使用。」
衛求凰這時才將優渥的條件說出口。
「也就是說……可以自由使用這些去達成目的……
那最後呢?」似金覺得自己有點搞混了。
「最後當然是原原本本的拿回囉!就如那張列出的細項,是多少拿回多少。」衛求凰淡然的說道。
「那……斐家的得利呢?」似金越想越不對……這樣一來一個不小心,虧全虧在自己。
「我說過了,魏家產業可任由你們動用啊!」衛求凰停了一停,「兩年半中,你要拿魏家產業去做任何事都無妨。但兩年半後,你們必須將魏家在你們那裡的所有產業拿出一個確實的證明,證明你們確實有這麼多財產可以還給魏家。」
似金終於弄懂了。
衛求凰想了想又道:「這件事你們當家的必須親自出馬,然後每隔半年,必須將所有的情況報告一次。
其他方面我們絕不干涉你們如何做,一切都看兩年半後你們拿出的證明。」
「這件事……我必須向當家的報告。」可惡!這小子根本就是在考驗斐家的行事能力,而且是拿魏家的產業來當賭注,一個弄不好,斐家可能會因此敗亡,難怪沒人敢接手這筆大生意。
似金不想在這人面前示弱,他決定要應龍別再頹喪下去,有人已經下了挑戰,怎可不接。
「好……那你需要多久的時間?」衛求凰很滿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他,斐應龍……應該沒事!
「需要十天。」似金一股氣憋在心裡,可恨啊!事情一成,絕對要整整你。似金忿忿的想。
「好!十天之後,依然在醉仙樓。」衛求凰笑笑,眼光挪至魏蜻身上。
「似金爺……」得到衛求凰的暗示,魏蜻開口。
「別叫我爺,叫我似金就好。」似金又提醒了一次。
「似金兄,看這天色也該用膳了,我家老爺請了家裡的師傅到這裡,希望您能嘗嘗他的手藝。」魏蜻客氣的說。
「哦!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似金也挺喜歡魏無忌那無架子的個性,心想說既然那位前輩這麼有心他也不好拒絕。而且……這戴面具的小子吃飯時面具總該會拿下來吧!今天居然栽在這麼一個小子手上,不看看他的長相,以後還不知道要找誰出這口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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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道一道端上桌,菜色確實是人間美味,只是似金卻後悔留了下來。
衛求凰依然戴著面具,而且還可以用膳,這看在似金的眼裡,錯愕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雖然吃飯無聲是件美德,但眼前的主僕完全沒有任何聲響,讓似金以為自己是唯一在用膳的人。
似金吃東西的動作愈來愈慢,讓衛求凰很想笑出聲。
似金多變化的表情讓衛求凰覺得很有趣,但他也知道,在經過剛才那劍拔弩張的對立過後,似金大概不想跟他攀談吧!所以衛求凰繼續保持沉默,努力的憋著笑。
「咳!」似金終於忍不住出聲。「這位是……」他的
目光定在魏蜻身上,經過剛剛的對峙,似金不想和衛求凰說話。
著著魏蜻沒有反應的回視自己。似金覺得尷尬,但又沒台階可下,只好再問:「這位兄弟是……」
「蜻……似金兄在和你說話。」衛求凰知道魏蜻又陷入沉思狀態,平時魏蜻雖靈敏得像頭豹子,但只要沒有遇到危難,魏蜻常常都是恍恍惚惚的模樣。
「似金兄有事?」魏蜻這才回過神來。
「只是想請教兄弟的大名。」似金看了衛求凰一眼,他雖手段厲害但至少沒落井下石。
「在下魏蜻……蜻蜓的蜻。」
「魏兄弟的武藝挺好啊!」剛剛魏蜻阻止他狂怒下不合宜的舉動,讓他有些感激。
「嗯!大爺教的。」魏蜻簡短的回答。
「凰兒……」
重重的上階梯聲,讓似金覺得這梯子可能會支撐不住,他擔心的望著聲音的來處。
終於,樓梯口出現了一顆圓圓的球……啊!不……原來是人,一個矮矮小小又圓圓的人,一喘一喘的滾……走到衛求凰的眼前。
「凰兒……呼……呼……今天的菜合胃口嗎?」
這原來是今晚掌廚的人。
魏府上上下下沒有不疼衛求凰的,最疼他的除了魏無忌外,就是這個肥肥胖胖、被人稱作圓大伯的廚子。打從衛求凰一人府,他就因衛求凰身子骨弱,每天給他食補,今日也是因為魏無忌說要幫衛求凰弄些吃的,圓大伯才肯出府,要換成別人,只怕他理也不理。
「圓伯伯,今天的菜很合胃口啊!伯伯煮的東西還是一樣好吃。」
「唉!你臉上戴那什麼鬼勞子的東西啊?」圓大伯看到那張沒表情的面具,覺得怪彆扭的,伸手就想取下。
「圓伯伯,爹吩咐不可以拿下來的。」衛求凰緊張的擋住圓大伯的手,在一旁的似金讓他有所顧慮。
「那老頭老想這種奇怪的點子。」圓大伯哼了一聲,還是收回自己的手。
「圓……圓師傅……那老頭是?」他沒聽錯吧?一個掌廚的竟這樣稱呼主人?!
圓大伯瞪了似金一眼,「當然就是魏無忌啊!」他們是有三十年交情的好友,嘴上向來是互不輕饒的。
「是。」
「圓伯伯……沒菜要上了嗎?」衛求凰不希望再聽到他喚自己的小名,只想盡快結束這頓飯。
「沒了、沒了……你這小鬼的食量多大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特地準備你喜歡吃的,這些對你來說還多了點呢!」圓大伯呵呵大笑。
這麼一說,似金才發覺,原來這頓飯是特地為這魏家小子準備的。,
「似金兄,那麼……十天之後,就相約在這裡。」
衛求凰站起身,一副想離開的模樣。
「好……就十天。」似金有些不是滋味,也急著想離開。
這時,魏蜻突然起身,往樓下看去。-
「似金兄……樓下那些人不是你找來的吧!」魏蜻目光變得深沉,望著似金的眼中出現了殺氣。
「什麼?」似金摸不著頭緒的靠近欄杆,往下望去。
只見底下一群人,七樓以下的客人顯然都被趕出醉仙樓,一群人向外湧出,另一群人遞補似的進人。
「那些是什麼人?」似金心覺不妙。
「什麼人啊?〞衛求凰好奇的想靠近欄杆卻教魏蜻擋了回去。「小爺,這裡交給我來便行。」因為他看見了小爺絕對不會想再見到的人:上官靖。
「是誰啊?」圓大伯也靠向欄杆,他看著魏蜻要答案。
魏蜻用唇形告訴他是上官靖,圓大伯臉色大變。
「是那天殺的臭小子。」年前發生的那件事,知道的共五人,連衛求凰也不知道。魏無忌在事後告訴圓大伯時,還被圓大伯大讚他做了一堆事,就那件做得最好。
樓下的人約數十個,魏蜻不知確切的數目,但人群上樓的聲音卻讓他開始動作、他從包袱中拿出引燃後可以立即噴出火花的火藥,在天候正暗的現在,更引人注目。魏蜻點燃引信,拿著發出白光的火箭筒,從窗外往上丟,只見一道火光往上衝。
「魏蜻,發生什麼事了?」衛求凰看著他的動作,知道有事要發生,他不喜歡被隱瞞。
「是上官靖。」圓大伯想了想,還是坦白說出。
看到在外向來不輕易表現情緒的衛求凰居然打了個顫,圓大伯就後悔了。一旁的魏蜻想阻止已來不及,只能看著衛求凰。.
「好久不見啊!」上官靖從衛求凰的身形中認出他,眼中閃過一陣狂喜,但眼光轉到魏蜻身上時,卻變為歹毒而深沉的恨意。
「爹說……你不會再出現了。」衛求凰咬緊喀喀顫動的牙,艱難的說出話。
一旁的似金聽到這近乎亂了方寸的話,心下一愣,這是剛剛和他針鋒相對的那個人嗎?
這時魏蜻閃身到衛求凰身前,和上官靖對峙,上官靖卻向後退到擁上樓的數十人身後。
「夠卑鄙!」似金不知死活的窗出一句讓所有人目光飄向他的話。
「小子……說得好啊!」圓大伯開口讚道。
似金回了他一個揖,「不敢、不敢。」
上官靖懶得再看他們裝腔作勢。「除了那個戴面具的美人,其他的全給我殺了。」
「等一下!」
開口的居然是衛求凰。
「停手、停手,美人兒,有什麼要說的嗎?」喪失男性象徽的上官靖,說話居然變得有些娘娘腔,讓聽者為之反胃。
「這位似金兄是無關的人,還有這位圓大伯也和你不相干,而魏蜻是我的隨從,總之,你要找的人只有我,可以放他們走嗎?」衛求凰在面具後的臉色早已泛白,但他實在不想連累其他人。
似金對他的作法雖不苟同,但卻佩服他的勇氣。
在上官靖想吊衛求凰的胃口時,圓大伯看不慣他那盯著衛求凰的淫邪眼神,氣得掀他底牌。「你這被閹的小子,到底想幹嘛!是因為少了那話兒,人也跟著變得古古怪怪啦!明明就沒有那個東西了,逞什麼強啊!」
頓時,四週一片死寂。
所有知情與不知情的人全盯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上官靖看。
似金在心裡猜測……應該是因為做了那種事才會被閹的吧!不過……誰那麼狠啊?
衛求凰這才知道,魏無忌所謂的不會再出現是因為這樣子,面具掩蓋了他驚異的表情。
「你盯著我是因為當時不滿意嗎?」
上官靖不懷好意的話一出口,魏蜻和圓大伯立即知道他想做什麼,兩人想上前阻止,上官靖又退到人牆後。
"是你自己勾引我的,現在我被你害成這樣,你卻在那兒逍遙。」人牆後的上官靖續道。
衛求凰呆呆的看著上官靖,面具下的臉痛苦的扭曲著。
「你這無恥的傢伙少造謠生事。」圓大伯怒極大吼。
魏蜻走到衛求凰身邊,伸手想抱緊他,他不忍心看他渾身發顫的模樣。可衛求凰卻想起當時上官靖讓他覺得噁心的體溫,抗拒的推開他。
瞬間,魏蜻眼中閃過一陣心痛。
「你身上的粉色胎記,.真是讓我好生喜歡。」
上官靖的聲音中混著一點點的陰柔,讓人難忘。
「在我身下呻吟著……」
「夠了!夠了!夠了!」這件事不能讓應龍知道。
「你……當初是你先引誘我,現在卻不認帳。」上官靖裝出一副哀泣樣。
「唔……」衛求凰忍不住吐出剛剛吃下的東西。
他的身子搖搖欲墜,圓大伯趕忙扶著他,順手摘下他的面具。
「別哭了。」圓大伯看衛求凰臉色蒼白,眼淚潸潸落下,心疼的將他摟緊。
魏蜻撕下衣服的一角,幫衛求凰擦去嘴角的穢物,沒注意到一時間所有人仿若著魔般的直盯著衛求凰。
「你當時可不是這副模樣的。」上官靖續道。
衛求凰眼淚直流,反駁上官靖說的話:「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怎麼可能讓你近我的身。」
「說得好!」
如雷般的大嗓門一響起,讓上官靖如遭雷擊。
「寶貝乖兒子啊!不哭不哭,你一哭,爹也想跟著哭了。」魏無忌笑著說,但眼睛卻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上官靖。
那個目光讓上官靖冷汗直冒。
魏無忌抬起手微微一揮,身後的一群人迅速擁上。
制伏了上官靖的手下。
衛求凰撇了撇嘴,努力上住哭聲,拉起魏蜻的衣角擦了擦淚。
「小兄弟,讓你見笑了。」魏無忌這次又是不放心的跟在衛求凰附近,一見到火光便立即趕了過來。
「不,令公子厲害得緊。」似金笑了笑,彷彿剛剛沒發生過什麼事似的,他的神情依舊不變。「我今天和他又約了十天後再見一次。」
「這兩年我一切事情都交給他打理,當然厲害囉!」
魏無忌得意的直笑,一副沒事樣。
「叨擾了,告辭。」似金打了個揖,不敢再看衛求凰一眼便離開。他心下暗想……難怪他要戴面具,也幸好他戴著,否則只怕他根本沒心思和他談了。
送走似金後,衛求凰立即看向義父,「爹!您怎麼可以……閹了他。」他覺得這樣未免太狠。
「我沒將他凌遲處死,算是對他不錯了。」魏無忌還是不改渾身的草莽氣息。「今日絕不放過他。」
「爹……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你看到他就噁心得想吐,居然還要我饒他?」魏無忌輕輕敲了敲他的頭。
「饒了他吧!」衛求凰大眼盯著魏無忌,輕聲哀求。
「唉,好吧,」魏無忌拿他沒辦法。「你啊!不要有太多的婦人之仁。不然……以後苦的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