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醫院,醫院裡所有的護士小姐全被項晴詠慘不忍睹的模樣給嚇壞了。
「項醫生怎會變成這樣?」她們的偶像被揍得像豬頭,是誰這麼過分?
「少說廢話,你們快給我準備一間手術室,然後找一批人跟我來,我要立刻幫晴詠動手術。」項晴僑接過項晴詠,立刻將她放在病床上,冷靜地吩咐。
「好的。」護士小姐領了命,紛紛照項晴僑的吩咐去做。
項家兄妹、任厲行及郝杏兒四人全守在手術室外,憂心忡忡地等候著項晴詠的手術結果,項晴臣根本不敢通知父母項晴詠被打成重傷的消息。
「你們該告訴我她是女人。」任厲行冷冷的開口。
「就算你今天面對的是一個男人,你下手也不嫌太重了嗎?」項晴臣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斥道。
「她不斷的挑釁我,這是她自找的。」而且她被他揍成這樣,還不肯告訴他她是女人,是她自己愚蠢。
「你在鬼扯什麼?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不管怎樣,你不能動手的。」
「我警告過你了,不是嗎?」郝杏兒突然開口,眼帶不諒解的看向任厲行。「你別以為她很會打,她的拳腳功夫事實上只能應付那些小癟三而已,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她還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任厲行靜默不語。
「我早就警告她,說你這種人沾不得,你根本就是個沒心少肺的惡魔,她就是不聽我的話,這下可好了,吃到苦頭了吧!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接近你。」
項晴臣氣他、也氣自己,他氣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堅持下去,不准妹妹再繼續接觸任厲行,如果他堅持的話,妹妹還是會聽他的話,可惜他就是沒有;所以她今天會變成這樣,他也有責任。
「她不接近我,我也會接近她。」
「什麼?你還想對她怎樣?她都已經被你打得半死了,你還不滿意?你到底是不是人?」郝杏兒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天底下居然有這種人。
「我答應要娶她,而我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都會娶她進門。」
「你休想!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項晴臣大聲地咆哮著。
這次他會堅持下去,他絕對不准這個敗類再傷害妹妹半根寒毛,他會用他的生命來保護她。
「你不肯也得肯,我說過會娶她就是會娶她,不論誰反對都無效。」任厲行之前才剛惋惜項晴詠不是女人而已,沒想到如今卻發現她其實是個俏佳人,這對他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他會娶到她,非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不可,她的美只能被他所擁有,他絕不許任何一個男人覬覦她。
「任厲行,你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態?你好恐怖!」郝杏兒搖搖頭,「你事事以傷害人為樂嗎?晴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喜怒哀樂,就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樣對她是很不公平的。」
「誰教她遇上了我,如果她沒遇上了我,我就不會認識她,今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所以你們要怨,就怨那晚的派對吧!」任厲行訕笑著,「其實你們也可以換個角度想,或許是她上輩子欠我的,所以今世我是來討債的。」
人家不都是說夫妻是相互欠了債?姑且不論這個債是誰欠誰,誰又該還給誰,反正他們注定將成為一對夫妻。
「住口!就算晴詠虧欠了全天下的人,她也不會欠你這個渾球任何的債。」項晴臣氣不過的斥喝。
任厲行不在乎的聳聳肩。
「天曉得!反正我只是舉個例子罷了,你犯得著這麼認真嗎?再說,我不曉得原來咱門項大警官,居然相信前世今生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荒謬事情,這事若傳了出去,不曉得要跌破多少人的眼鏡了,我說得對不對,項大警官?」
「任厲行!」項晴臣掄起拳頭想要揍他。
「大哥,別意氣用事,晴詠還生死為卜,一切等她脫離危險後再來討論。」項晴筠攔下已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哥哥,冷靜的道。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任厲行與妹妹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不易察覺的情愫。當妺妹被推進手術室時,她在任厲行眸中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逝的光芒,是擔心吧?那他不算是完全冷血的人。
這時手術室門上的紅燈轉換成綠燈,項晴僑從裡頭步出,項家兄妹及郝杏兒見狀,忙不迭地走上前去詢問項晴詠的情況。
「晴僑,晴詠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項晴臣緊張地問著。
「胃出血,身上多處嚴重瘀青,最嚴重的是她胸前肋骨斷了三根,幸好沒有傷及內臟,是不幸中的大幸。」項晴僑瞪了在一旁的任厲行一眼才回答。
「肋骨斷了三根?這麼嚴重!」郝杏兒聽了他的話,整個臉色瞬間刷白,「那她到底有沒有事?」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得躺在床上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一聽到項晴詠沒有生命危險,項晴臣及項晴筠都鬆了口氣。
「幸好,要是她真有個萬一,那可就麻煩了。」
項晴詠被護士推了出來,她臉上慘白得像張白紙,由此可以看出她現在有多麼虛弱。
瞧她要死不死的模樣,任厲行的心突然變得有些窒悶,他抿緊了薄唇,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極度不喜歡。
公司的會議進行到尾聲,最後該是由任厲行上台做講評,但是他卻坐在原位上無動於衷。
他的眼睛雖然是望著講台方向,可他的心思彷彿不在會議上,因為他完全聽不見大家叫他的聲音。
各部門主管面面相覷,他們可是第一次看見他們的老闆在開會中發呆。
老闆一向最重視公事的,不是嗎?
副總裁黃義夫在喚了任厲行幾次後仍無回應,他索性代替他上台去做最後總結。
「就這樣,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散會。」
他一宣佈散會,所有人立刻收拾好自己帶來的開會資料,走出會議室,只有黃義夫及仍在神遊的任厲行留了下來。
黃義夫走到任厲行面前,納悶的盯著他。
他發現這陣子以來,任厲行經常動不動就發起呆來,以前他鮮少如此失常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厲行,厲行!」他動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醒醒,別再發呆了。」
任厲行被他這麼一推,迅速回過神來,有些不明白眼前情況的抬頭看著黃義夫。
「義夫?」他環視四週一眼,發現四下無人,「這……」他記得他在發呆前好像是在開會吧?怎麼人全不見了?
「會議已經結束了。」黃義夫歎口氣。
「會議已經結束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不是還沒做總結,怎麼會議就結束了?」
「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反應,所以我就乾脆替你上台了。厲行,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上班老是心不在焉的,不會是你家出了什麼事吧?」
任厲行搖搖頭。
「不方便說?」
「不,沒什麼不方便說的,我只是不斷在想,那個人真的是女人嗎?」
「誰?」
「項晴詠,我的未婚妻。」他老實的回答。
「你有未婚妻?什麼時候的事情?」商界鉅子任厲行要結婚了?這麼大條的消息,報章雜誌怎麼完全沒有報導?黃義夫愕然極了。
任厲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不論長相或聲音,甚至連行為舉止都像男人的女人?」黃義夫挑高了眉毛,「老天,你確定她沒被列入世界紀錄?」
「我也在懷疑。」任厲行微微一笑。
「我倒想看看這樣的女人究竟是長成什麼德行,這真的很令我感到好奇。」
言「你想知道?那下班後我可以帶你到醫院去看她。」事實上自從上回從醫院回來後,已經整整三個禮拜,任厲行始終不曾再到醫院去探望過項晴詠。說實在的,他也很想知道她現在是痊癒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情「一言為定,下班後我會過來找你,現在我要下去忙了,下班見。」
小「嗯!」
說「就是她?」黃義夫小聲地在任厲行耳邊問道。
獨項晴詠剛好在睡覺,為了不吵醒她,他們都自動降低了音量。
家任厲行點頭。
「她長得很漂亮!」黃義夫走到床邊,低頭認真的打量著項晴詠。
「其實她的臉沒有男人陽剛,比較柔和,她的眼睫毛也好長,鼻子和嘴巴也很精緻。總而言之,她的臉可能在乍看之下像個男人,但是再仔細多看幾眼,就會發現她的五官很柔和、很美麗,若打扮成女人的模樣一定會迷死很多男人。」
不曉得為什麼,當任厲行聽見黃義夫這麼形容項晴詠時,他的心底突地湧上一股無法解釋的煩躁。
他也知道項晴詠換上女人的服飾會有多美,只是她的美只能屬於他,縱使他和黃義夫的交情再好,他也不會把她讓給他的。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你別給她下太高的評語,也許她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後,看起來會不倫不類。」任厲行故意不耐地說出違背心意的話,目的就是要讓黃義夫打消對項晴詠可能會有的一絲妄想。
黃義夫搖搖頭,不認同任厲行的話。「我相信我的眼光,這麼美的一張臉,我實在很好奇,什麼樣的眼睛才配得上,告訴我她的眼睛美不美?」
「你問這麼多幹嘛?」任厲行防備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黃義夫根本沒有多餘的意思,純粹只是好奇,不過任厲行的態度讓他起了疑心,他看起來似乎很緊張他會看上項晴詠似的。
呵!有趣了,他就等著看任厲行和項晴詠會有什麼結果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