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漠然的抬起頭問道。
「她說她叫項晴詠。」秘書恭敬地說。
「項晴詠?」任厲行和來他辦公室研商一些企劃案的黃義夫互望了一眼,兩人都對項晴詠主動來訪感到不可思議。
「真難得,不曉得是什麼風把她主動吹向你?」黃義夫揶揄地道。
「我也想知道,去帶她上來。」
「是的。」秘書得到任厲行的許可便退了出去。
「她來做什麼?」黃義夫疑惑地問道。
任厲行瞥了時鐘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時候她不待在醫院,出來外頭亂逛做什麼?她不怕她的傷勢惡化?」他不自覺地對項晴詠流露出關心的語氣。
任厲行本身雖渾然不覺,但黃義夫卻全數聽在耳裡,他臉上倏地浮上一抹瞭然的笑容。
看來,他這個好友是陷下去了。
項晴詠被帶到任厲行辦公室的途中惹來不少驚艷的目光,不論男女全被她的樣子給撼到失去了呼吸。
季薇幫項晴詠戴上了一頂及腰的長髮,發尾僅隨意地用條帶子輕束住。由於她很高,所以季薇不讓她穿看起來會讓人覺得她身體很長的連身長裙,而讓她穿兩截式的服裝;上半身是紫色無袖的合身上衣,下半身則是暗紅色及膝的皮裙,腳上是一雙咖啡色略帶一點根的馬靴,手腕上則讓她戴上幾條手鏈,才不會顯得單調。而她臉上上了一些薄粉,還特別強調了眼睛部分的彩妝,因為季薇知道項晴詠整張臉最漂亮的地方,就是她那雙會說話的璀璨明眸。
略施點粉、再點上胭脂的項晴詠就這樣突然間從一個俊俏的男人轉變成一個略帶帥氣、頹廢、全身上下卻又散發十足現代感的性感美女。再加上她特意放電,所以沒有半個人能逃過她射出的超級大電波,每個人都被她電得酥麻酥麻,眼中充滿了迷戀的望著她。
「到了,項小姐,總裁就在裡面,請進。」秘書輕輕推開任厲行辦公室的門。
「謝謝。」項晴詠露出一抹絕美的笑,讓同為女性的秘書也忍不臉紅心跳。
「不客氣。」
聽見她們的聲音,任厲行及黃義夫不約而同的往門口方向望去。
當他們見到項晴詠踏進辦公室的那一剎那,全屏住了氣息,詫然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她——他們全都被她的美給奪去心魂。
她的美讓兩位男士看傻了眼,連眼睛都忘了眨,到最後是因為黃義夫食指及中指間那根抽到一半的煙燃完燒到他的手,才拉回他的神智。
「啊!該死的,痛死我了。」他低咒一聲,忙甩了甩手。
聽見他的咒罵聲,任厲行也才回過神,他平生第一次看女人看到傻了眼。他閱人無數,但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美麗的一個。
「晴詠?」任厲行不確定的問。
「如假包換。」她略垂著眼瞼,嫵媚地瞟著他,低沉的聲音在季薇的教導下多了一絲柔媚,聽起來再也不會讓人感覺像男人,反而會讓人覺得性感極了。
看著項晴詠如此美麗的模樣,任厲行的心似乎有種不明的情愫陡地升起,不曉得那是什麼感覺,但他突然就是有股莫名的強烈佔有慾。這股佔有慾超過了他單純想要擁有她,不想把她讓給別人的慾望,現在他不只想擁有她,他還想擁有她的一切,她的人、她的心,只要是她的一切一切,他任厲行都要定了!
「你真的是項晴詠?」黃義夫不可思議地從位子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你變得好……」
「好漂亮?」項晴詠攤開雙手,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巧笑倩兮的問。
「我想否認都不行,你的轉變未免太大了,簡直像在變魔術。」
「我恰巧遇上了一位好魔術師,如何?我現在看起來像不像一個女人?」
「除非是瞎子,否則絕對沒有人會再將你錯認為男人。」黃義夫道。
「那不代表我贏了?」項晴詠的嘴角有著掩不住的喜悅。
「什麼你贏了?」黃義夫不明就裡的問。
此時任厲行丟了罐藥膏給黃義夫,「擦你的藥,廢話少說。」
黃義夫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拿著藥膏回到他的位子上塗抹著被燙傷的手指,不過他的目光仍定在項晴詠的身上,遲遲不肯移開。
「任大總裁,你說話可要算話,你說過只要我可以打扮得像個女人,你就會放過我,你可不能食言哦!」
「如果我食言呢?」
任厲行銳利如鷹的黑眸緊緊鎖住她,彷彿把她當成他的獵物般,眼底透露著勢在必得的光芒,瞧得項晴詠的心微微一悸。
「你要食言?」她訝異地眨眨眼,「你不是說你從不說假話的?」
「食言又如何?親愛的晴詠,我不曉得要說你太過天真,還是要說你太過愚蠢?」任厲行態度慵懶地開口揶揄。
「什麼意思?」項晴詠臉色一凜。
黃義夫歎一口氣,顯然十分同意任厲行諷刺她的話。
「當你還是一副男人模樣時,我都不在乎地要你了,如今你變成這美麗俏模樣,我當然更是不可能放你走。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你也不知道?」
「你是故意戲弄我的,其實你根本不會放過我?」項晴詠臉色大變。
「咦?開竅了,知道正確答案了。」任厲行笑笑。
「該死的任厲行,你欺人太甚!」她生氣地對他怒吼著,由於太過氣憤,導致腹部的傷口一陣疼痛,原本紅潤的臉龐立即被蒼白所取代。
任厲行見狀,想也沒想的馬上衝到她面前扶住她,神色緊張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項晴詠撫著自己的腹部,揮掉任厲行伸過來的手,她咬緊下唇,強忍著痛楚,火大地退離他數步。
「不要碰我,我討厭你。」她急促地喘著氣,想藉這個方法減輕腹部所帶來的劇烈疼痛。
她出來太久了,沒按時換藥、也沒多休息,再加上方才動了怒,更加深了她體力的消耗,她開始覺得頭有些昏沉。
「這個時候你還逞強?」任厲行不顧她的反對,執意橫抱起她往外走去。「你怎麼可以從醫院跑出來?項晴僑同意你出來嗎?」
「放我下來,你這個大色狼,你憑什麼抱我?我不要讓你抱。」項晴詠掙扎著要脫離他的懷抱,「放我下來!」從她懂事以來就沒被人這麼抱過,而且任厲行的員工們全在看這邊,真是丟臉死了。
「你不會以為自己的體重很輕吧?而且我不確定我能支撐多久,若你想摔到地上,你就繼續動下去。」任厲行面無表情地冷聲警告。
「你敢!又沒有人叫你抱我,你……」
項晴詠反駁的話還沒說完,任厲行就故意假裝不支地讓她差點摔到地上,害她嚇得尖叫出聲,忙不迭地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唯恐真的掉下去摔痛屁股。
一抹寵溺的笑意從任厲行薄冷的嘴角漾開,然後他開懷地縱聲大笑,抱著項晴詠的力量也加深了些,把她更摟向自己。
「你是故意的?」聽見他的笑聲,項晴詠馬上有受騙上當的感覺。他怎麼老是以戲弄她為樂?他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呀?
回答她的是一陣更加開懷的笑聲。
「笑笑笑,你最好是笑到腸子抽筋好了,沒人會可憐你的。」她沒好心的詛咒他。
「你捨得?」任厲行挑眉。
「開玩笑,我當然捨得,再說我為什麼要捨不得?你又不是我的誰。」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不會忘了吧?這麼詛咒你未來的丈夫,你的心可真狠。」他嘖聲不斷的直搖頭。
「住口,你才不是呢!」項晴詠尖叫。
「我當然是,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先向我求婚的哦!」他莞爾一笑,好心地提醒她。
「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項晴詠尖叫地抗議。
直到電梯下了樓還聽得見她的聲音,而大家對於這種情況感到茫然不解。
「看來總裁要搞定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似乎還有一大段好長的路要走。」黃義夫低笑著。
呵!事情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