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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妻比耐力 第八章 作者:黎孅(黎奷)
    他已經把陽子的情人找來,那麼結束和她的婚姻關係,只是遲早的問題,加上他旁敲側擊的結果,發現初詠清不接受陽子是因為他和陽子的婚姻關係,那麼,陽子來找他提離婚,也是遲早的。

    他是一定會同意,還會附上豐厚的贍養費給陽子,就算給陽子他所有的一切,也不足以彌補他對她的虧欠。

    但在天間家,離婚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在陽子來找他提離婚之前,他得先安排優莉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直到他打理好一切,再風風光光的迎接她回來。

    所以他找了幫手--

    「我很意外你會來找我。」長島光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見天間征行一面。

    「無事不登三寶殿。」天間征行笑笑地回答。

    兩個在日本商界各擁一片天地,佔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男人,相互瞪視著,那眼神中包含太多的情緒,有敵視,也有欣賞。

    「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天間征行別有深意地看著長島光,臉上笑容不變,貴氣的他拿起桌上的咖啡,輕啜一口。

    每一個舉止都充滿王者氣息,天間征行不是一個可以掌控的強者,長島光知道。

    原以為,這樣的男人才有能力為他妹妹打造幸福的未來,但卻忽略了,這樣一個男人,不會輕易愛人。

    是他太過奢求,商業聯姻造就的怨偶太多了,連他捧在掌心呵疼的妹妹,也成了商業聯姻下的犧牲者,全怪他自私、自以為是,奪走了陽子的幸福快樂,但內疚自責無法彌補對妹妹的虧欠。

    所以即便對眼前這個男人--天間征行,他沒什麼好感,但為了妹妹的幸福,他必須跟他合作。

    「我與你,要不是因為陽子的關係,此生不會有任何交集。」長島光才不鳥他那套理論,直接嗆明就是不爽他。

    「呵,如果不是我答應你的積極撮合,你也不會發現,身份地位不是選擇另一半的重點。」天間征行涼涼的反擊。「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大言不慚的要求長島光感激他。

    長島光怒視他,久久之後卻大笑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陽子,或許我會跟你成為不錯的朋友。」

    「現在也不遲。」天間征行聳聳肩。「我也不客套了,今天來,是有事要求你幫忙。」

    是要求,不是請求。

    長島光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我聽說長島家在台灣有置產,是個環境不錯的地方。」天間征行淡淡的提起。

    「你想幹麼?」提到他在台灣的家,真是可疑。長島光防備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否願意承租給我,時間不長,半年即可。」

    他笑得這麼詭異,長島光又不是白癡,當然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休想!」斷然拒絕。「你別想把優莉送到長島家,我不同意。」

    「早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如果你不同意,那表示--優莉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可以待產,那我怎麼能放心呢?我想陽子也會不放心,這樣離婚的事恐怕還有得拖,這一拖,也不知道初詠清會不會受不了而離開日本回去德國,不再見陽子一面了。」狀似不經意的提起,卻是貨真價實的威脅。

    「夠了,你這個卑鄙的傢伙!」長島光受不了,叫他閉嘴。「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怕了你!」

    竟然拿陽子做為威脅,可惡,明知道天間征行不會對陽子這麼殘忍,但聽到這些他還是會忍不住,所以他著了天間征行的道。

    「感謝。」天間征行鬆了口氣。

    「世界那麼大,你為什麼要把優莉送到台灣?」長島光不解。

    「不是送到台灣,是送到長島家。」天間征行低笑。「我和陽子一旦結束婚姻關係,很快就會在天間家引起風波,首當其衝的,就是優莉,而就算世界再大,我父親要有心找出她的藏身處,那被找到只是遲早的事,唯一讓天間家忌憚的,就只有長島家。」

    天間征行說出他打的如意算盤。「就算我父親查到優莉在長島家『作客』,礙於天間家對長島家的虧欠,他是不會對長島家的客人動手,這時候我再告知他們優莉懷有身孕的事,要求與她結婚,到時他們想不答應都不行。」

    「要讓其它女人懷你的孩子,也不是多難的事。」長島光譏誚地道。

    天間征行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優莉想母憑子貴扶正,天間家長輩卻不見得會答應。

    「這當然我早有準備。」天間征行一臉的胸有成竹。

    「看來是一記險招。」長島光挑了挑眉。「就算拿你天間商社社長的大位來威脅你,恐怕,你也不看在眼底。」

    天間征行笑笑,沒有回答,反倒說:「優莉在長島家作客期間,還請多多照顧了。」

    長島光翻個白眼。「你放心,我絕不辜負你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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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莉,想不想度假?」天間征行引誘地對優莉說。

    「想啊。」她點頭。

    「那好,妳到台灣度假、待產,長島光會替我好好照顧妳的。」

    優莉立刻變了臉色。「你叫我去台灣幹麼?還叫長島光照顧我?你、你要跟我分手講一聲就好,我會自己走,不用把我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她坐在梳妝台前掉眼淚,難過自己成了棄婦。

    孕婦都這樣嗎?天間征行仰天長嘯。

    「我怎麼可能不要妳?妳這個傻瓜!」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那你把我送到台灣幹麼?」她含怨指控。

    「這七年來妳甚少出國度假,我聽說長島家在台灣的別墅很舒適,妳到那裡待產我很放心,而且長島光已經承諾我會好好照顧妳,等我安排好這裡的一切,我再去把妳接回來。」天間征行捺著性子解釋。

    優莉止住哭泣,狐疑地看著他。

    「你送我到長島家,這是……」

    「我和陽子的婚姻關係在最近就會結束,我想陽子也快忍不住了,應該這幾天就會找我談,妳知道,我不會拒絕陽子的任何要求,她要離開我一定同意,但是離婚在天間家是不被允許的,加上……陽子離開的同時,我會要求娶妳,天間家肯定不會太平靜,妳也說過要找一個地方安靜的待產,長島家是最好的選擇,我父親一定想不到妳會在那裡,就算知道妳在那裡也不敢動妳。」

    「我誤會你了?」優莉吐吐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計劃。」

    「沒關係。」笑著吻她,天間征行承諾道:「妳乖,好好在台灣待產,等我安排好一切,下回迎接妳,妳就是以我妻子的身份踏進天間家大門。」

    突然,優莉想起七年前,她從後門走進天間家時,那種淒涼無助和滿心不甘的心情。

    那種痛,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他何嘗不知道優莉心裡的苦?天間征行心疼的張開雙臂,將她攬進懷裡。

    「下一次,妳可以大大方方的走進天間家,以我天間征行妻子的身份。」

    「那、那我不就要改名?」她整個人埋進他胸膛,激動的淚水滑落。「從十野優莉變成天間優莉……」

    「很好聽啊!」

    「我、我也這麼覺得。」她小小聲的在他胸口前說道。

    她的夢想,就要成真了嗎?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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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莉得天獨厚,受老天爺眷寵,懷孕五個月,用衣服掩飾,似乎看不出身材有什麼改變,成功的瞞住了天間家上下。

    這天,她一如往常的穿著輕便的衣裳,準備出門到工作室,但是將要有改變了,優莉知道,今天走出天間家,下回她再回來,絕對是以不同的身份踏進天間家大門。

    長島光已經在工作室裡等她,只要她一到,便會送她到機場,一起到台灣。

    令優莉意外的,她在庭院裡看見陽子站在未轉紅的楓樹下,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只這樣,她發現陽子穿的不再是那充滿束縛感的和服,而是輕薄時尚的秋裝,整個人顯得年輕許多。

    「陽子。」她輕輕喊了聲,喚醒沉思中的陽子。

    「優莉。」陽子回以前所未有的溫煦微笑。

    突然,優莉放下提著的工作箱,衝向她,情不自禁的擁抱她。

    陽子先是一愣,隨即笑開。「優莉,妳快當媽媽了,不要老是這麼莽撞,而且,孕婦哭太多不好哦。」

    「因為我從來沒有看見妳這樣笑過。」她抽抽噎噎地。「對不起,陽子,對不起……」

    陽子要走了,她感覺得到。

    「優莉,不要哭。」陽子拿出隨身面紙,遞給她。「這些年來,我沒有怨過任何人,是當時的我太年輕了,沒有能力阻止這場婚姻,但至少我努力過,我一直是這麼想的,妳不要再自責了。」她柔聲安撫,知道優莉這些年來一直被沉重的罪惡感壓得透不過氣來。

    也因為這股壓力,讓她無法正常受孕,一度讓她惶恐的以為自己是不孕症患者。

    「妳沒穿和服,這表示--妳要離開了嗎?」優莉擦乾眼淚問。

    「嗯,脫下和服,就表示我決定結束和天間家的關係了,天間家主母的頭銜,這些年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看有好一陣子,我不會再把和服往自己身上穿。」陽子鬆了口氣地道。

    和服是天間家的傳統,如今她脫下和服,便代表她卸下天間家女主人的身份,毫不留戀的。

    「我知道,妳今天要跟我哥哥去台灣,優莉,妳要好好照顧自己,征行會為妳安排好一切,過一陣子得空,說不定我會到台灣看妳。」

    「妳一定要來!」優莉任性的要求。「還有……我想妳可能不願意,但是……陽子,妳願不願意當我孩子的乾媽?」她小心的問,生怕被拒絕。

    陽了又一愣,隨即笑了。「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優莉是個熱情的女人,對友情她絕對不吝於表現,所以她現在又哭又笑的抱著陽子,怎樣都不願意放開。

    優莉知道陽子下定決心離開天間家,也知道她的離開是必然的,但是,心中仍舊不捨。

    「陽子,妳真的要離開?能不能不要走?」七年的朝夕相處,讓她和陽子培養出姊妹般的情誼,她真的捨不得和陽子分開。

    「優莉。」陽子歎息。「妳這樣說,我會以為妳不希望我和征行離婚的。」

    優莉頓時一愣。「我……」

    「我開玩笑的。」陽子輕笑出聲。「就算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我們仍然是好朋友,對吧?」

    「嗯,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優莉同意。

    曾經,自己是多麼痛恨陽子,甚至心生壞心眼,就算當個壞女人,也不讓她奪走征行。

    但當她明白,陽子和征行只有兄妹般的情感,只是想幫他們爭取一些時間,她便為自己的想法汗顏。

    她們相互凝視,知道下回見面,彼此的身份將大不相同。

    但是有一個疑問,埋在優莉心頭七年了,如今她一定要問--

    「陽子,為什麼每年秋天,都會看見妳望著楓葉歎息呢?」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陽子愣了一下,笑道:「因為七年前,我就是在楓紅季節嫁給征行,對我真正愛的人死心,但是騙不了人的,每一年,我都會在秋天想起他……」

    陽子的眼睛凝望出神,陷進自己的思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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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莉才上飛機,陽子就來到天間征行的辦公室。

    對她的來訪,天間征行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爽快的簽下離婚協議書,大方的附上百分之十的「馨姿麗」股份,就算陽子日後不回長島家,她仍是身價上億的富婆。

    對陽子,他一直當她是自己妹妹般疼愛,當然對她也懷有虧欠,陽子這麼無私的幫他,他即使窮盡一生也無法報答一二。

    他又一次的對陽子承諾,他永遠是她的依靠,累了、倦了、傷心了,他的雙臂隨時為她展開。

    陽子輕聲道謝,拿著協議書要走。

    「等等,陽子,我送妳去找妳的幸福快樂。」他咧開嘴笑,把陽子送到初詠清的辦公室,人在門口等著,與他為初詠清請來的秘書閒聊。

    好半晌之後,陽子紅著眼眶走出來,天間征行不禁皺眉。

    「那小子又惹妳哭了?」百分百那種妹妹被壞男人欺負的不悅神色,他不悅的表情像是打算衝進去給那不知好歹的傢伙一頓好打。

    「不是啦!」陽子紅著臉,小小聲地道:「他睡著了。」

    聞言,天間征行挑了挑眉,狐疑地盯著她紅腫的嘴唇,還發現她原本套在身上的毛衣,居然不見了。

    「征行!」陽子惱羞成怒的跺腳。「你在看什麼?」

    眨眨眼,他無辜地道:「我沒看見,我沒有看見妳被人吻腫的嘴唇。」

    「天間征行!」陽子羞得無地自容了。

    「從來沒看過妳這麼生氣勃勃的樣子,和他談出結果了?」對陽子這樣的改變,天間征行是高興的。

    「不,我們沒聊到,他睡得好熟,我不忍吵醒他,只是,他的道德感很重,所以先前不能接受我已婚的身份,而現在我恢復單身了,但我想重新調適自己,用新的心情來面對他,和他重新來過。」陽子的笑容充滿對未來的期待。

    天間征行不自覺也跟著笑。「能得到妳全心的愛,是他的幸福。」

    「不!」她搖頭。「幸福的人是我,這一生,在我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的男人,都很愛我。」她晶亮的眼睛瞅著他。

    天間征行沒轍的歎息。「我這一輩子,只對兩個女人沒轍,一個是優莉,另一個就是妳。」

    「即將會有第三個。」陽子笑道。「征行,恭喜,你快要做爸爸了。」

    「謝謝。」他志得意滿地笑。

    「那麼準爸爸,你能不能送我去機場?」她打趣地道。

    天間征行皺眉。「妳去機場做什麼?」

    「我說了我要調適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面對他,所以我想去東京走走,等我恢復以前的活力,我再回京都,主動的接近他。」

    「那麼套一句長島光最常掛在嘴邊的話--陽子,哥哥要把最好的都給妳,妳一定不會拒絕一個疼愛妳的兄長為妳安排的豪華假期,對吧?」

    他逗趣的表情,把陽子逗笑了。

    這一對結婚七年的夫妻,在一個小時前結束他們長達七年的婚姻關係,對他們來說,這七年來就像一場夢一樣,如今大夢已醒。

    但真正的考驗還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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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間征行送陽子到機場,安排好她到東京後的行程和住的飯店,便回到公司,一踏進辦公室,就收到秘書告知他父親找他的事。

    「我家裡人找我,一律說我不在。」他微笑著交代秘書,忙起工作來。

    在與初詠清交手之前,他還不想回天間家接受長輩的疲勞轟炸,方才在初詠清的辦公室,他已經交代初詠清的秘書要怎麼與初詠清應對,他想,很快的,那小子就會來找他質問陽子的去處。

    他心情愉悅的辦公,工作效率驚人,四個小時後--

    私人專線突然響起,他接起話筒。

    「征行,我到了。」優莉那活力四射的嗓音傳來。

    天間征行接到這通電話,不禁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什麼事情讓你那麼開心?」她好奇的追問,

    「我在笑,以前,都是我打電話給妳,向妳報平安,現在接到妳撥給我的電話,我很高興。」有風水輪流轉的感慨。

    「要是以前的我,才不會打什麼報平安的電話給你呢!」優莉也承認。「如果不是那場車禍,我一輩子都不會瞭解,愛,要及時說出口。」

    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猜測對方的心意,一輩子是多久?誰能保障永遠呢?

    「我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後悔。」後悔來不及親口告訴他,她是這麼的愛他,這麼的在意他。

    「很高興我沒有白等。」天間征行笑道。「男人也是需要人哄的。」

    「是呀,我也發現你變乖好多。」

    他差點被口水嗆到。「我?乖?!」把這個字眼用在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身上,真是不倫不類!

    「呵--」她大笑,接著詢問陽子的事情和現在的情況。

    「陽子到東京去了,長輩們的奪命連環Cdl我都沒有理會,反正回到天間家面對他們是遲早的,不急。」

    「聽得出來你好像有什麼打算,征行--」她拉長尾音。

    「事情有輕重緩急,優莉,我會為妳打一場漂亮的仗,不過在上戰場前,容我先好好教訓一下初詠清。」

    「你想幹麼?人家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你少刁難人家!」

    「怎麼會呢?」他精眸一閃。「我還是會告訴他陽子的下落,只不過得先把誤會講清楚,免得陽子日後還要應付他那牛脾氣,當然,讓我耍弄兩下是一定要的,陽子為他流了那麼多淚,可不能白流。」

    「哈哈哈--」優莉大笑。「為什麼你跟長島光一樣,有那麼嚴重的小爸情結?陽子有你們兩個哥哥當靠山,我看要欺負她的人得小心一點。」優莉完全不會吃味。

    「那當然。」天間征行好不得意的輕哼。

    這時候秘書進門,告知他有訪客,天間征行嘴角帶笑地等獵物上鉤。

    「優莉,我愛妳,等我去接妳回日本,嗯?」

    情話綿綿好一陣子,才掛上電話。

    時間接得剛剛好,他話筒才掛好,辦公室門口就出現一個年輕男子。

    染成藍黑色的半長髮,清俊的五官,狂亂的神色--

    是他,初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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