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是婚姻的殺手。
尤其是夫妻倆經過長期奮鬥,排除萬難,在所有人反對的聲浪下仍孤注一擲,以愛為基礎維持一段岌岌可危的異國婚姻,其堅定非一般人所能堅持。
就在一切否極泰來,守得雲開見明月之際,富極一時的女方家長終於認同兩人相愛的事實,並接受男方窮困的家世而有意提拔時,意外發生了。
溫文儒雅的男主人在東京街口邂逅了一位來自台灣的年輕鋼琴家,驚為天人不能自主的尾隨其後,以一見鍾情為開頭追求那名氣質高雅的女子。
故事由此而產生變調。
男主人的愛來得快速又兇猛,根本來不及思考該不該動情,一顆失控的心已然沉淪,不可自拔的越陷越深,終於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他忘了家裡有深愛他的妻子等著他,也無暇顧及向來寵愛的稚子是否需要父親,毅然決然的投入一場熊熊燃燒的愛火之中不再有理智,他變成只為愛瘋狂的殉道者,沒有自己。
端莊秀雅的女主人根本不相信丈夫會出軌,她以為是造謠者惡意中傷,從中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而坐收其利,歷經苦難和折磨的感情怎麼可能不堪一擊。
一句令人痛心的言語由丈夫口中說出,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久久難以回神當是玩笑話。
十年的愛情長跑,七年的婚姻生活,他們由陌生到熟識,再由相知相惜產生愛,其中的相互扶持讓他們的愛更加穩定,誓言偕子之手,與子白首,產離不棄到生命的盡頭,永不後悔。
誰知甜蜜的承諾猶在耳際,策劃的二度蜜月正要進行,突來的打擊叫人措手不及,不知是該大怒還是狂笑,錯愕的心當場凍結。
「不,我不會和你離婚,死也不可能,你的妻子只能是我。」
女主人吵過、鬧過,甚至狼狽的在街頭痛哭失聲,她依然挽回不了丈夫已變的心,她心一狠地決定對自己殘忍,以死來留住他的人。
第一次割腕自殺時,她腕動脈一割深及橈骨,血流如注幾乎不及送醫,搶救了二十四小時才勉強救回一命,但左手的神經元已喪失功能無法握物。
男主人曾內疚地陪她待在醫院裡養傷,但離婚的意念從不曾改變,他仍利用妻子休息的時間和女鋼琴家約會,並因為一時激情而延誤回院。
這事讓女主人心痛得二度尋死,在出院後不久仰藥自家臥室,幸好傭人發現得早未釀成憾事,但也因此驚動女方權貴的長輩。
他們合力施壓逼兩人分開,並囚禁男主人不讓他走出深戶一步,日夜派人看守希望他死心,重回妻子的懷抱。
可是眾人還是失望了。
男主人的心早已不在妻子身上,他日日夜夜念的仍是第三者,失魂落魄地不再有昔日的丰采,形銷枯槁地宛如行屍走肉,彷彿活下來的目的只為他靈魂契合的另一半。
在失去自由的三年後,他終於順利的逃出妻子娘家的控制,沒做任何停頓地直奔機場搭機至台灣,成全了自己自私的心願。
從那一年起他就沒有回到日本,也沒和妻子聯絡,只寄去一張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言明名下在日本的產業全歸妻子所有,包括孩子的監護權,從此音訊全無。
他從不知道為愛而私走的決定有多殘酷,當妻子第三次向死神挑戰時,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她縱火揮刀的對象竟伸向與夫容貌相似的稚子。
恨的種子從此種下。
死裡逃生的母子倆不再有笑容,他們憎恨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