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還真是瞭解自己。雲冬天斜眼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翻白眼。這位小姐東一句西一句,思緒跳來跳去,難怪喝了一個小時的啤酒,問題還繞在原地打轉。
「我不明白他的心意,難道他就明白我的心意嗎?當初他們愛得轟轟烈烈,我還能怎麼樣?」其實趙伊玲的那番話深深影響了她,平凡的她怎能期望自己比得上那段轟轟烈烈愛情的女主角?
雲冬天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轟轟烈烈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沒有了。
「愛情為什麼這麼複雜?」
雲冬天唇角抽搐了一下。是她想得太複雜了吧。
「你幹嘛一句話也不說?」閻秋天突然想到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話,完全忘了她就是喜歡雲冬天的不囉唆才找上人家。
「你不是一個人說得很開心嗎?」言下之意,她幹嘛跳進去湊熱鬧?
「我哪有說得很開心?你沒看到我快煩死了嗎?」
「對不起,我看你一個人說個不停,還以為你說得開心。」
閻秋天將手上的啤酒罐放在地上,充滿渴慕的伸手圈住好友的手臂。「冬天,不說幾句安慰我的話嗎?」
「你想聽什麼?」她可是很務實的。
「我想聽什麼?」
「對啊,你不想聽的,我說了也是白說,所以先問清楚,你想聽什麼?」
額上出現三條線,閻秋天完全酒醒了,鬆開圈住好友的雙手,兩眼一瞪。「哪有安慰人,還先問人家想聽什麼的。」
「如果我按照自己的心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萬一惹你不開心,你又怪我不會安慰人,怎麼辦?」
這會兒她真的啞口無言,冬天就是有辦法教人家「冷靜」下來。
好吧,她確實不能對沉靜的冬天抱太大期待,反正她這個人很好搞定,能夠讓她好過一點就成了。「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絕對不會怪你。」
「真的嗎?」
她舉起手發誓,一隻不夠,兩隻都舉起來。「我保證。」
「好吧。其實夏祈風說得對極了,你應該用心想一下……不,還要再用點大腦想一下,他對你的心意如何,你還不清楚嗎?」
什麼嘛!閻秋天很委屈的說:「你是夏祈風的應聲蟲嗎?」
「難道不是嗎?他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你應該很清楚。」
「他跟那個女人見面之後,足足消失了三天,如果我不去找他,他根本不會見我,我認為他們兩個舊情復燃,這有什麼不對?」
「說不定那幾天他有要事在身,實在沒辦法抽出時間聯絡你。」
她彷彿被人一棍朝腦袋敲下去。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性呢?
雲冬天見狀,搖了搖頭。「瞧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因為已經預設立場,認定他們舊情復燃,腦子完全失去思考的功能。」
「任何人遇到這種狀況,相信反應都跟我一樣。」她很心虛,仔細想想事情的經過,她確實已經抱持「他們舊情復燃」的想法……不,也許更早,她就預設立場了,認為自己只是替代品,「夏祈風想回到何敏君身邊」也就變成理所當然的事。
雲冬天聳肩一笑。「就我所知,女人都喜歡聽男人的辯解,明明知道他們睜眼說瞎話,還是得很安慰,至少這表示自己是被對方在乎,可是你的反應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還真是與眾不同。」
閻秋天肩膀無力的垮了下來。「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我不知道。剛剛聽你囉哩囉唆了一大堆,雖然東一句西一句,亂七八糟一點章法也沒有,可是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倒也說齊全了,不過我沒見過你們之間互動的情形,他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沒辦法站在客觀的立場評論,這只能問你這個當事者了。」
回想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無庸置疑,他對她絕對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喜歡胡思亂想,可是沒弄清楚之前就先想東想西的將自己困住,這不是防患未然,而是愚蠢。」
「我……」
「所以說,人不可以說謊。還記得我三、四個月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與其成天擔心受怕,還不如主動向他坦白真相。當時你若表明自己不是單親媽媽,說不定就不會引發後面這些事情。」
是啊,早一點坦白,她就不會老覺得自己是替代品。
「閻秋天,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被你搞得這麼複雜,還真是了不起。」
「你不要取笑我。」
「我沒見過你這麼好笑的人,這點小事也需要喝酒嗎?」
「這怎麼會是小事?我都快難過死了。」
「我懂,在愛情的世界,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我……不跟你說了!」
「很好,那我可以回去睡覺了。」雲冬天開心的站起身,舉起雙手活動一下筋骨,在花圃的矮牆上坐太久了,身體都僵硬了。
「等一下,再陪我一會兒。」
雲冬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回去睡覺吧,一覺醒來,太陽還是會從東邊升起來,你心愛的男人也不會跑掉。」
「真的嗎?」
「夏祈風有說他不要你嗎?沒有,不是嗎?所以你大可放心,不管他是誤會還是生氣,都會過去。」
話雖如此,閻秋天還是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不過夜深了,她真的累了,今天的大腦已經使用過度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吧。
當閻秋天灌了一肚子啤酒的時候,夏祈風也在喝悶酒,不過此時他已經回到夏家。因為奶奶生病住院,過去三天他忙到沒辦法好好睡上一覺。
直到奶奶今天出院回家,他才終於可以稍稍走開身,可是趕著回家見心愛的女人,她卻告訴他,她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真的是想氣死他!
那個沒良心女人真的很可惡,難道她看不見他的付出嗎?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用心,她怎麼可以說出那種沒心沒肝的話?
「這麼晚了,哥怎麼還沒睡覺?」夏奕風將腦袋瓜探進他的起居室。
收拾一下腦子裡面混亂的思緒,夏祈風回過頭道:「我睡不著。你呢?怎麼也沒睡?」
「我是想跟哥喝一杯睡前酒。」他猜想大哥為了奶奶被迫暫時搬回家,今天晚上一定很難入睡,特地下來看看,沒想到真被他料中了。
「你去拿杯子過來吧。」
「我已經自動自發先準備好了。」夏奕風舉起藏在後面的杯子,同時大步的走進房。
夏祈風先後為他和自己的杯子斟滿紅酒,然後兩人舉杯乾了。
喝了酒,夏奕風說話也大膽了些。「哥住在家裡真的有那麼不習慣嗎?」
「不是,我本來就會認床。」
「不管大哥喜不喜歡這裡,這裡始終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弟弟。」
夏祈風伸出左手握住弟弟的肩膀。「你當然是我的弟弟。」
「我不敢要求哥搬回來,但至少週末回來住一個晚上,總不會太為難吧。」
「我知道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奶奶,生命如風中殘燭般的脆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不孝了,為了逃離夏家,竟然連最疼愛他支持他的奶奶都捨下了。為了見他一面,奶奶總是要透過電話下命令才行,想想,他是何其殘忍。
夏奕風忍不住開心的唇角上揚,這會兒說話更肆無忌憚了。「有件事一直想問,哥和秋天是什麼關係?她竟然會向我打聽何敏君的事?」
眼神倏地轉為犀利,夏祈風皺眉的問:「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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