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辦公大樓後,在內部人員的帶領下進入接待室等候。坐在高級的牛皮椅上,他左右張望著,直瞧著這裡的豪華看。他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這麼大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五十萬會不會要得太少了?
就在他盤算之際,邵風暫時離開重要會議來見他,「你來了!」
秦天生聞聲,轉首看向站在門口的邵風,不禁咧開了嘴笑著,「原來是邵董事長,失敬失敬敬。」看著他有別於那天的囂張嘴臉,邵風不禁撇撇嘴,「你是來拿五十萬的吧?等一會兒。」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支票簿。
迅速寫下數字、簽上姓名,他便將支票撕下來遞給秦天生。
沒想到秦天生居然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要拿錢的意思。
「怎麼了?我想你應該不是良心發現不要了,而是嫌不夠想再加對不?」邵風瞇起眸,從他貪婪的眼神中猜出他的企圖。
況且,昨天他已從雨顏眼中瞧出她強忍的心傷,可見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不愧是董事長,一眼就瞧出我想要的。」秦天生笑著。
「這張支票拿或不拿隨便你,可要再加,門都沒有。」邵風往後一仰,冷冷地睨著他。
「你!」聽邵風這麼說,他立刻變了臉,「拜託,是你撞了我女兒耶,我不過想再要個五十萬湊個一百萬,你還拒絕?我……我還賺不夠呢。」
「你已簽了切結書,忘了嗎?再不拿,你就連五十萬也拿不到了。」
秦天生張大了眸子,「你這個人,拿就拿。」怕連五十萬也沒了,趕緊從他手上抽走支票,凜著氣說:「很是不?如果我女兒的腿廢了,看我怎麼告你!」
「我等著你。」
將支票簿收回口袋,邵風連看他一眼都不屑地離開接待室。
秦天生錯愕地看著手中的支票,隨即追了出去,大聲朝他吼道:「喂,你這張支票拿得到錢吧,該不會是空頭的吧?」
這時,一位職員走了過來,「如果你真擔心我們邵董的支票是空頭的,倒不如去擔心何時會世界末日來得有意義。請吧。」
他那副貪婪的嘴臉,任何人看了都會起反感。
秦天生只好猛一甩頭地離開,不過當他去銀行領到了錢,可是一掃之前的悶氣,眉開眼笑地回到家中。
乍見出現在廚房的雨顏時,他著實吃了一驚!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瞪著她,「你今天沒課嗎?」
「下午有課,可是老師臨時調了兩節課,我就回來了。」她一跳一跳的從冰箱裡拿出一些菜,「昨天沒做晚餐,你不會又沒吃了吧?」
「有酒喝就夠了。」秦天生懷裡抱著鈔票,「我回房了,對了,你是怎麼回來的?」
「同學載我去公車站,送我上公車。」她一邊切菜一邊說。
「到了公車站又是怎麼回來的?怎不打通電話給我,好讓我去接你。」今天他拿了錢心情正爽著,對她的態度也有些微改變。
雨顏切菜的手赫然一頓,心頭頓生一絲暖意,多久了……到底爸有多久不曾這麼關心她了?今天他是怎麼了?
有股失而復得的快樂在她心底蔓延,他可知道他的一句關懷對她而言是份多麼大的溫暖、多麼深的感動。
「沒關係,公車站就在巷子口,我扶著牆也可以慢慢蹬回來。」說著,她竟覺得鼻根發酸。
「對了,你出院了是吧?」秦天生走了一步,又回頭問道。
「呃……對。」雨顏是不想再住院了,老是拿自己的腿傷纏著邵風,總覺得好愧對人家。
「還這嚴重怎麼可以出院呢?那個姓邵的以為給了我五十萬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哼!」他愈想愈不對,「我這就去找他。」
「不要去,爸。」雨顏急著拉住他,卻忘了自己的腳還傷著,就這麼整個人摔在廚房門口,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這一幕正好被剛踏進屋裡的邵風看見,他眸子一緊,趕緊上前扶起她,「我不是告訴你我會去接你?」
「我……我是因為老師突然調課,所以——」
「那你也可以打通電話給我。」邵風又將她整個人抱起,「我送你回醫院。」
「別!我鍋子裡還有菜,我——」
「叫他自己善後吧。」邵風瞇起眸子,向來散發著迷人光芒的瞳心此時竟跳動著怒焰。
「等等。」秦天生喊住他。
「你就這麼抱走我女兒,可有問過我一聲?」秦天生火爆地說。
「你不是不關心她,幹嗎還要問你?!」邵風不耐地頂回去。
「你……你……」秦天風裝模作樣地撫著胸口,「我……丫頭,我氣悶,你不能走呀。」
「快放我下來,快——」雨顏掙扎不已。
邵風沒轍,只好放她下來,扶著她走向一旁櫃子裡,拿出血壓計,「爸……我幫你量一下血壓。」「你要走就走,別煩我。」秦天生用力一揮,水銀用血壓計往地上一砸,碎了一地!
看著它,雨顏心在抽疼,那可是她去年打工一整個暑假才買到的啊。
邵風深吸了口氣,忍不住抽出皮夾,掏出一疊鈔票往桌上一扔,「我可以帶她走了吧?」
「這——」秦天生眼睛一亮,「呵……好,去、去,快去——」
雨顏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竟然又將她抱起,直接走出屋外抱進車內。
當他也坐進車後,才說:「你這是何苦?」
「他是我父親。」她咬著唇,強忍著淚。
「可他卻拿你當搖錢樹。」邵風憤懣不已。
「他沒把我給賣掉,我已經很感激他了。」有一陣子她好害怕,因為父親一直和賭場的人有往來,每每他們來家裡都用一種淫穢的眼神看她,那時她好擔心……擔心父親會賣了她。
「你——」邵風這才知道她肩上扛了那麼大的壓力,可她卻只能偽裝堅強。
「不要再談我了。對了,請你以後別再這麼照顧我,我承受不起。」她深吸了口氣,強顏笑了笑。「為什麼?」他盾一擰。
「我不想再打擾你了。」她卑微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才是打擾。」他生冷地說。
她掛在嘴角的笑容隱去,揚眸凝往他瀟灑的側面,「我剛從我爸口中得知他已經向你拿了五十萬,是不是?」
或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她顯露出不耐。
他眸心沉靜毫無波動,「那本就是我該給的。」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的傷已無大礙,醫生也說了,不要再傷了它就沒事了。」她忍不住說出口。
「可你卻一直折騰自己的腿?」邵風回頭睨了她一眼。
被他這一問,她頓覺無話可說,就好像一記悶棍打在心坎上,疼痛難抑。
那他又是什麼意思?
是怕她不知道照顧自己,浪費他更多時間嗎?
「我知道了。」雨顏看向窗外,卻不知她那故作無所謂的語調已透露出些許傷情。
對她這句天外飛來一筆的「我知道了」,邵風竟是萬分納悶,她知道,可他卻糊塗了。
「你知道什麼?」他蹙起額。
「知道自己現在沒權利做些什麼,就怕傷勢一嚴重,有人又要氣極敗壞了,就怕又得損失五十萬。」她撇起嘴喃喃說著,可是一說出口她便後悔了。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一話?
討厭、討厭,她真是討厭極了自己!
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笑了,而後淡淡說了句,「傻女孩。」
傻女孩!
雨顏是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卻在剎那間被他那抹淺露的笑痕攝了心。
也幾乎是在同時他驀然轉首,瞇成一條線的熱眸對住她的眼。剎那間,雨顏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漏跳了一拍,呼吸急促地就快要沸騰了!
不過他沒再說話,隨即轉向前方,靜默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了醫院。
將她抱進病房後,他才說:「我已經查出你上課的時刻表,從明天起會有位司機老劉專程來接送你上下課,如果有像今天這樣調課的情況—一定要先打通電話給我,懂嗎?」
兩天來,雨顏像是頭一次聽見他說那麼多的話,上一波的心跳聲尚未平息,又被他此刻的男人味惹得忘了呼吸,臉兒瞬間紅到連她自己都感覺得出來,老天……簡直是丟臉極了!
好不容易她才從他俊美的臉龐拉回視線,可壓根忘了他剛剛對她說些什麼,只好點點頭。
「記住了,別再逞強。」
再三做了交代,他又看了下手錶,「我有事得先離開了,你的三餐我另外請人打理,一定要好好吃飯,你父親他精神充沛得很,你根本毋須擔心。」
說到秦天生,他臉色就變得陰沉,雨顏知道他看不起她父親,可是她又能為父親惡劣的手段做任何辯解嗎?只好抿抿唇,無奈地笑了笑。
看見她這樣的表情,邵風還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只道:「好好養傷,別想太多!晚上會有看護過來。」
落了這句話—他便步出房門,留下雨顏的一心空歎。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才猛然想起邵風剛剛說的話。
他剛剛好像說請了司機來接送她……這麼說,以後他就不來了嗎?
一想起今後或許再也見不著他,雨顏眼眶不自覺地微潤起來,湧上絲絲心酸。
果然從第二天起來接送她的就不是邵風了,而是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伯。他說他姓劉,要雨顏喊他老劉就行,可她卻怎麼也沒辦法如此稱呼一個老人家,便以「劉伯伯」來代替。
見不著邵風,她不免感到失望一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分傷心和失落也更濃了。
抬起頭,她眨眨眼看著蔚藍的天空,不知眼底凝出的水氣是被這該死的陽光所紮,或是被腦海裡的男人給氣的。
為什麼?為什麼把她丟給別人後,他便不再出現?怕她會就此纏上他嗎?
把她送到教室外,老劉抬高輪椅將她推進教室,之後又將她抱上座位,這才恭敬地退下。
這一切看在同學眼中,各種流語也變多了。她知道他們心底對於她的遭遇有著無限想像,可為何不問她,就只會亂造謠呢?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八成以為她因為車禍遇上一位黃金單身漢,就此灰姑娘搖身一變,成了眾所羨慕的公主。
可天知道—她可是個被人甩到一邊不管的可憐女子,是他想踢又踢不開的絆腳石,所以才將她推給別人。
就這麼,一天的課就在她心緒不寧中度過,說也奇怪,她平時從不會這麼心不在焉,為何認識了他之後一切都變了?
放學了,亞繪知道雨顏一定還守在教室等人來接她,於是趁空檔溜進教室,偷偷摸摸的來到她桌前,「雨顏,早上我看見了,怎麼又是那老頭呀?那個迷死人的大帥哥呢?」
「哪來的帥哥,」雨顏摸了摸大腿,顧左右而言他。
「就前幾天將你抱進教室的那一位呀!你忘了喔?還是故意跟我打馬虎眼?」亞繪鬼靈精得要命,可沒那麼好打發,再說她倆可是「麻吉」兼死黨,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雨顏抿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尖銳的訝異聲從亞繪嘴裡呼出。
「拜託,你小聲點。」看她那副愕然樣,「你為什麼認為我一定會知道他的下落呢?」
「人家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原來亞繪把她的故事和電視上的愛情肥皂劇相提並論了。
只可惜,她怎麼也不可能成為某出愛情戲中的女主角。
這也得對方願意接納她那個賭徒父親,不過這太難……真的是太難了。
「算了,我從不信那種王子與公主就此過著幸福美滿生活的故事。」雨顏苦澀地眨眨眼裡的霧氣。
亞繪觀察她許久,「看樣子……你真的喜歡上他了?說不定還愛上了人家。」
喜歡?愛?她一愣,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難不成她真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別不說話,光看你這張臉我就能確定自己猜測得沒錯。」亞繪笑得曖昧,還真是讓雨顏受不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她嘛起嘴,「也許他再也不會來了。」
看看自己的腿,其實她已經能走動了,只是那個劉伯伯比邵風還強硬,說什麼也不肯讓她自己走進教室。
天天讓人這麼推著,她都快變成異類了啦。
「你說他不會再來了?」亞繪似乎比她還激動,「這人怎麼可以這樣,撞了人之後就置之不理,真是天殺的沒天理!」
「誰沒天理了?」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從教室外飄進來,嚇得亞繪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是他,邵風!
雨顏心底更是有股說不出的暖流在衝擊著,那分悸動讓她說不出話來。
「呃……沒、沒事。」亞繪跳了起來,直往另一扇門走出去,「你們聊,我媽來接我了,拜。」
這時偌大的教室內只剩雨顏和邵風兩人,靜得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你怎麼有空過來?」
「我聽老劉說你的傷好多了,所以來看看你。」他慢慢走上前,「能不能起來走幾步讓我瞧瞧?」「嗯?」她疑惑的看著他那雙燦眸,瞬間她明白了,他來這兒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已經痊癒,然後才可以名正言順地甩開她這個包袱。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悶什麼,竟然賭氣似的站起,「當然可以,我現在不但能走還能跑,還可以繞操場一圈呢。」
說著她便用力撐起自己,也不知哪來的意志力,她就這樣在教室內快步走著,而邵風又怎麼看不出她在逞強呢?
他大步走過去,不發一語地將她抱起,「你想二度受傷嗎?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愕然地望著他,他看出來了一,雖然她已能走動,可還是滿疼的。
若問她有什麼好處?惟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再多看他幾眼,讓他多抱她幾回。
可雨顏不能說,說了或許會嚇得他轉身就跑。
「我們回去醫院吧。」邵風不發一語,又一次將她抱起,然後走到教室後方,將她放在輪椅上。
「邵……我能喊你邵風嗎?」被推出教室!雨顏突然問。
「當然可以了。」他悠揚的嗓音如風般輕輕逸出口。
「那麼……邵風,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雨顏想了想,終於問出口。
雖然一出院,她與他的關係也將畫下休止符,但既然這是遲早的事,就早點面對吧,否則像現在一顆心直懸在他身上,讓她如何面對接續一連串的考試呢?
「我請老劉跟醫生商量過,應該是這個禮拜天。」邵風說著,可雨顏感覺得出他的腳步微微一頓。
「禮拜天!」今天星期四,那就只剩下三天了。
「對,那天我會撥空去醫院看你。」不知為何,她竟聽出他語氣中的遲疑。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不用再浪費時間來看我。」她想見他,可也不想影響他的正常作息。說真的,他對她已經很盡責了,她不能再貪得無饜。
「你實在是很不一樣。」到了車邊,邵風先將她抱進車裡,再將輪椅放進車後座。
「怎麼說?」她不解地問。
他搖搖頭,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雨顏疑惑地望著他,直覺這男人有心事,但他不說,她又能多問嗎?
算了,或許這只是她與他最後一次的獨處。
閉上眼,她強忍著心中那股即將離別的酸楚,一路上強顏歡笑。
邵風埋首在書桌前,看著由公司帶回來的幾份文件。
當一個卷宗換過一個卷宗,他不由得疲倦的捶了捶雙肩。
人家當董事長只要蹺起二郎腿指揮下屬就可以,可他這個董事長卻一點兒都不好當,不僅得面對大家等著看笑話的臉色,還得讓老董的獨生子呂克義雞蛋裡挑骨頭,他知道他一直在找機會拉他下台。
揉了揉眉心,才打開下一個卷宗,秦雨顏的容顏便這麼躍上資料上頭,所有的字幾乎全被她的美所掩蓋。
她當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內斂含蓄有禮,當然,那纖柔妍靜的外貌也是令他所動容的。
更重要的是她眼底那分純與真,最是令他心悸。
坦白說!他身邊向來環繞著眾多美女,哪個不是對他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只為得到他的青睞。可她就是有股很不一樣的氣質吸引著他,讓他忍不住想再見她一面。
不過這樣的她也讓他想起大學時期那段刻骨銘心卻也恨入骨髓的戀情——
「邵風。」他大學時的女友夏荷跑到他宿舍,親暱地貼著他。
「小荷,你怎麼來了?」他又是驚訝,又是喜悅。
「人家想你嘛。」她噘起小嘴兒,心動窩進他懷中,雙手勾住他的頭後,送上自己的吻。
「想勾引我呀,不過今晚不行,我得準備後天的研究報告。」他擰了擰她的鼻尖,笑意盎然的。
「你整天不是準備考試就是什麼報告的,累不累?」她這才坐直身子,認真地問。
「這個研究對我很重要,只要能讓人注意到它,願意出錢支持這項研究,再辛苦也值得。」邵風對著懷中女友溫柔一笑。
「那究竟是什麼呢?」夏荷瞄著他桌上寫的一些數據。
「這是屬於電子科技方面的,林教授非常看好我們這一組,我絕對不能讓他失望。」他一手輕撫著夏荷細柔的臉頰,仔細地解釋。可他卻沒注意到夏荷的眼神直凝在他桌上研究報告的數字,正暗暗記著。
「哦,那你打算發表什麼樣的電子科技呢?」夏荷佯裝不解。
「讓你偷看一下,就是這個。」他從抽屜裡拿出另一份資料交到她手上。
「我真的可以看嗎?」夏荷拿著它,天真地小聲詢問。
「你是我最愛的女人,當然可以。」他率性地靠著椅背,點點下巴示意她打開。
夏荷於是興奮地打開那分資料,望著裡面的每一樣紀錄。原來邵風他們是想以最新的聲控電子為研究,做出不少評估與研究計劃。
在校,夏荷就有「過目不忘」的美稱,許多數字一進她腦海,一個小時內她絕不會忘記,於是看過後她便合上它們。
「好棒的研究,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她甜甜一笑,眸光閃爍動人的光輝。
「謝謝你,小荷。」他摟住她,低頭深深地吻吮住她柔美的艷紅,並伸手解著她的襯衫鈕扣,將研究報告拋到腦後。
可夏荷卻用力推開他,整了整頭髮,「邵風,你剛剛不是說了,今晚要準備報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你!」他對她突然轉變的態度感到詫異。
而她卻笑著!安撫他,「為了你的夢想,忍忍,我後天晚上再來找你。」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一定要加油喔。」夏荷笑望著他,在他頰上印了一吻後便旋身離開。
在當時,邵風心裡有種很突兀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感覺,只不過他並沒有多想。
但事後……他終於在一個慘痛的教訓中明白了。
比賽結果出爐,他們這一組失敗了,可失敗的原因並不是他們的研究不如別人,而是他們的東西被人指稱為盜用!
原來早他們三號的江凱那組也發表了相同的東西,內容幾乎一模一樣,而江凱的父親身為這次舉辦者之一,偏偏他們又較早提出,使邵風這組不僅慘敗,還落得一個臭名。
邵風完完全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可就在某天他親眼看見夏荷與江凱卿卿我我漫步在校園中,這才恍然大悟,夏荷之所以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
就此,邵風成為他們那一組的大罪人,每個人都指著他的鼻子罵。
邵風的心因而受重創,間接影響下,他對女人不再信任,也告訴自己這輩子絕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
從掌心中抬起臉,他慢慢從回憶中回神,不禁勾唇一笑,「現在的秦雨顏不就和當年的夏荷一樣,外表裹著天真的糖衣,可裡面呢?」
別想了,如今他得完完全全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才是,惟有自己不會背叛自己,也惟有自己對得起自己。
他該……忘了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