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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銀雙 第十章 作者:唐茵
    行進中的馬車,規律地在官道中行走,馬車裡依偎著一對出色的男女。

    闕厲行黑瞳盈滿柔情凝視著懷裡的人兒,指背輕撫過她清妍姣好的美顏,一路滑過那柔軟誘人的紅唇,直到她細緻的頸項。

    指背下的肌膚輕顫了下,冷硬的臉上有抹溫柔,靜待懷中的人轉醒。

    杜銀雙睜開眼的瞬間,只覺得全身虛軟無力,就連動根手指頭都覺得十分困難。逐漸清醒的美眸,在望進一雙含笑的黑瞳時,腦中掠過一道警覺,意識回到她昏迷前的那一刻。

    她只記得,闕厲行要她陪他喝酒,那酒十分甘醇,她從未喝過那麼好喝的酒,只是喝沒幾口,神智逐漸模糊,接下來的事她全都不知道了。

    「闕厲行,你竟敢在酒裡下藥?」

    一定是的,否則她為何會全身無力?杜銀雙氣得低吼。

    「我並沒有下藥,只不過讓你喝了天闕門獨門的三日醉。」

    闕厲行臉上的笑容加深,將懷裡的人兒輕挪,讓她柔軟的嬌軀與他更密合,螓首輕靠在他頸項,雙臂在她纖腰上交握,牢牢地將她困在懷中。

    「三日醉?」

    「沒錯,喝了三日醉的人,會醉上整整三天,醒來的隔天會全身虛軟無力,無法動彈。」

    黝黑的臉頰與她的柔嫩相互廝磨,無視她燃火的美眸,火熱的唇舌放肆地在她俏臉上逐一落下細吻。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昏醉了三天?闕厲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動彈不得的她,只能拿一雙美眸含怒地瞪視著他。

    「銀兒,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你根本無意隨我回天闕門嗎?這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

    冷硬的臉上含笑,低沉的嗓音卻透露出一抹危險,將她放躺平於鋪有錦布的車廂裡,高大的身形充滿威脅地壓上她柔軟的身子。

    「闕厲行,你想做什麼?別這樣……你總該再給我一些時間恢復記憶,等我想起來後,我自會隨你回天闕門的。」

    杜銀雙被他的舉動給嚇著,美眸驚恐地盯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高大的身子與她的相疊和,更加顯現出她的嬌小,秀眉輕蹙,她快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別怕,我就算再怎麼想要你,也會挑地方的。銀兒,我們早已是夫妻了,我總得讓你盡早習慣我的碰觸才行。等我們回天闕門,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想。」

    察覺出她的不適,撐起半個身子,捨不得見她臉上有絲痛苦。雙掌捧起她清麗絕美的容顏,在她猶帶慌亂的注視下,攫住她的紅唇,火熱的唇舌如入無人之地,纏上她的小舌,雙掌跟著一路探索她迷人的身子。手指一挑,輕易解開她的外衫,隔著粉色兜衣,大掌覆上她的渾圓……

    杜銀雙只覺得有一團火在他大掌所經之處逐一被挑起,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慾,令她難受得低吟出聲,全身更加軟弱無力。

    她動情地低吟,令闕厲行顯些失控,就在他理智即將潰堤時,馬車陡然停止,車廂上的布幔外,傳來闕展鵬愉悅的聲音。

    「爹、娘,到了蓬萊客棧了。」

    這一聲適時的叫喚,令闕厲行瞬間清醒,黑瞳底的激情未褪,著迷地注視著身下衣衫不整嫵媚誘人的人兒;紅唇在經他一番肆虐後顯得鮮艷欲滴,發上珠釵盡亂,半裸的嬌軀露出一大片凝脂玉膚,美眸迷亂地瞅著他。

    忍不住低咒一聲,在自己還能控制以前,細心地幫她重新穿戴好,略微整理後,將她柔軟的身子緊抱在懷裡,略帶瘖啞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低喃:

    「下次,我絕不會讓人有機會打擾到我們的。」

    語畢,便將俏臉羞紅埋在他胸前的杜銀雙,摟抱著步下馬車。

    杜銀雙在他懷裡偷偷抬頭,瞄了眼他們即將踏入的蓬萊客棧,她眼尖地注意到牌區上有個展翅的鷹形圖騰。莫非這也是天闕門所屬的產業?

    一行人甫踏入客棧,原本埋首算帳的掌櫃,在瞧見他們,急忙奔出恭迎,停在闕厲行面前緊張地哈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門……幾位大爺……是要用膳,還是……」

    「一切照舊。」

    不待掌櫃問完,闕厲行逕自繞過他,腳步正欲拾級而上,往三樓他專屬的廂房而去時,一道身影迅速地來到他眼前,攔住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銀雙為何會在你懷裡?你對她怎麼了?」

    邵揚正巧也在這間客棧用膳,打從闕厲行出現在門口時,他就注意到他,直到他看清他懷裡的人兒竟是杜銀雙,這才憂急地上前,直覺就認定是他傷了杜銀雙。

    身後跟上的六位護法,在見到邵揚攔住去路,分別持劍上前。

    「邵揚?你怎麼會在這?」

    杜銀雙聽聞這耳熟的聲音,連忙從闕厲行懷裡抬頭,這一瞧果然是他。

    闕厲行以眼神示意六人退下,薄唇勾起一弧莫測的笑,打量著眼前的人;在瞧見他的眼光在看向杜銀雙時有抹不容錯認的情意,黑瞳掠過一道寒光。

    「我正打算上潘陽城找你提親,沒想到會在這遇上你。」

    邵揚似真似假地笑道,雙眸同時防備地看向抱著杜銀雙的高大男人,在瞧見眼前的男人眼裡陡然射出一道殺意時,心下不由得猜測起兩人的關係。

    「別再跟我提這件事了,早八百年前我就已經拒絕你了。」

    杜銀雙敏銳地感受到身後的人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怒氣,急忙地以眼神向邵揚示意他快走。

    邵揚無視她暗示的眼神,一心想弄清楚這兩人的關係。眼前的高大的男人,緊抱著杜銀雙的姿態充滿佔有,不容他人覬覦,兩人間存在一股親密的相屬,令他心生一股危機感。

    「你拒絕我,該不會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關係吧?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我是何人,你還不夠資格問,不管你和銀兒曾經是何關係,她現在已是我的妻子,你若再敢出現在她面前,休怪我不客氣。」

    闕厲行臉上有著明顯的敵意,黑瞳充滿警告,吐露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令他徹底死心,否則休怪他不留情。

    聞言,邵揚整個人震驚在原地,懷疑不信的目光掃向杜銀雙,兩人也不過才數月未見,怎會再次相見時她竟已為人妻了?

    「銀雙,他說的可是真的?」

    「別問我,這件事我正好要問你,闕厲行他一口咬定我在兩年前已嫁於他,硬要逼我隨他回天闕門,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猶記得兩年前,她重傷在精武武館調養,曾多次詢問,他卻始終言詞閃爍,逃避她的回答,這次她可不容他再逃了。

    只見邵揚臉色沉重,垂首避開她詢問的目光,思及兩年前,駱玄抱著昏迷傷重的杜銀雙踏入精武武館時,她身上穿著的那身大紅嫁衣,的確令他印象深刻。

    看來,等待了那麼多年,到了這刻他終於可以真正的死心。

    俊臉上面露苦笑,瞧著眼前虎視眈眈的闕厲行,他相信他有絕對的能力可以好好保護銀雙,而且他深愛著銀雙,銀雙交給他,他可以放心。

    「原來閣下就是天闕門門主,希望你能好好對待銀雙,別再讓兩年前的事重演,否則即使我的武功不如你,我也要從你身邊將銀雙給搶回來。」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黑瞳凝視著懷裡失而復得的人兒。兩年的相思折磨已經夠了,從今以後他絕不會讓她有絲毫損傷,他以生命起誓。

    「邵揚!」杜銀雙見他要走了,急喚住他的步伐。

    「銀雙,我只能告訴你,兩年前駱玄帶傷重的你來找我求救時,你身上正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看來當時你的確已經嫁給他了。我知道的也僅於此,若你想要知道得更清楚,我想你應該問駱玄才是。」

    邵揚背對著她,不想讓她瞧見自個黯然神傷的模樣,將話說完便頭也不回落寞地走了。

    「這下你不會再懷疑我的話了吧?我會讓你有機會見駱玄,把話一次問個清楚的。」

    闕厲行溫柔地對著懷中驚愕的人兒低道,抱著她步上幾個階梯,眼角餘光瞥到一抹身影,黑瞳瞬間染上一抹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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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三樓一處較為清幽的廂房門外,左右護法猶如兩座門神,分別防守兩旁,守護著房裡被極為珍視的人兒。

    「咻」——陡然一抹暗器穿透黑暗破空射往兩人襲來,李毅身手敏捷地接住,瞇眼瞧著一抹人影消失在轉角。

    「是什麼人?」他大喝一聲,身子如箭般追出。

    李毅前腳剛走,暗夜中飄來一抹甜香,等李忠發覺不妙時,已來不及閉氣,身子一軟,「碰」地一聲倒地。

    此時,從角落走出一抹窈窕身影,掃了眼昏迷於地的人,艷麗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雙手推開房門,甫踏入房內,一眼即瞧見躺在床榻上的嬌柔身影,含著怨妒的雙眸,盯視著她愈見絕美出色的容顏。

    也難怪闕厲行會無法忘情於她……

    「你是誰?」

    杜銀雙早在前一刻即聽到門外傳來異動,正覺得納悶時,就見這女子無禮地擅自入內,而且並未見著攔阻的左右護法兩人。美眸注意到她不善的眼光,心生疑竇的同時,也不免暗自防備。

    三日醉的藥效已逐漸減褪,她現在只覺得身子雖然還有些虛軟,但雙手已可漸漸開始動了。

    「兩年不見,駱銀兒,想不到你竟然會忘了我!你的命還真夠硬,將你推落深不見底的洶湧大海裡,你竟然還能活了下來,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活下來的機會了。」

    隨著話落,一步步朝床榻進逼,舉高手裡的匕首,正欲朝她刺下。

    驀地,從床下鑽出一抹瘦長的小身形,舉起手中的短劍,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擋了她,只見兵器相擊,擦撞出一道火光。

    闕展鵬陡然的出現,教若紅一時驚愕,大意地被他逼退了數步。

    「你這女人!休想再靠近我娘一步,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她的!」

    俊秀的小臉上佈滿怒氣,手裡緊握住短劍,擋在杜銀雙床旁,那氣勢大有不惜同歸於盡的架勢。

    兩年前的錯,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惜一死也要保住娘。

    「哼!」若紅冷哼,斜睨著身高只及她胸前的瘦小身形,唇角一撇嘲笑地道:「好大的口氣!雖然你現在的武功是進步了許多,可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孩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殺你可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既然你那麼想做孝子,那我就成全你!」

    「不要!展鵬!你會有危險的,別管我了!」

    杜銀雙焦急叫道,在瞧見若紅再次出手,而闕展鵬舉高著手上的短劍相迎,仗著身子靈活,一時半刻倒也還能阻擋一陣,可卻看得杜銀雙心驚膽跳。

    陡然,一道尖銳的痛楚劃過她腦海裡,美眸盯視著眼前驚險的陣仗,記憶裡那段失去的空白記憶,似乎一一在眼前浮現。

    她想起她為了救闕展鵬而被打落海裡;也想起為了救師兄易容進天闕門,以及被闕厲行逼迫下嫁於他……種種的一切事情,在這一刻重回她記憶裡,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碰!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入闕展鵬的胸口,令他整個人往後飛出去,即使如此,瘦長的小身形仍是誓死守護在床邊。

    「展鵬!你快走,別管我了!」

    杜銀雙臉色一白,瞧見他唇角不停逸出的血,仍有些無力的雙手急著想推開他。

    「娘,我絕不會丟下你的。」

    闕展鵬拭去唇邊的血,雙眼忿恨地瞪視著眼前的人,死都不肯移開半步。

    「看不出你這小子倒還真有骨氣,那我就先殺了你,再解決駱銀兒!」

    手中的匕首高舉,打算先一刀了結他,就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一股凌厲的掌風,在她驚覺回頭時,已來不及了,胸口硬生生地被擊中一掌,當場倒地,狂嘔出一大口鮮血。

    若紅驚駭地看著站在面前冷硬無情的男人,她明明見到他帶著四大護法離開客棧,沒想到她竟中計了。

    眼前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本以為冷漠寡情的他是不可能會愛上任何女人的,所以她曾經想過不惜背叛五毒教,只求能留在他身邊,即使他對她無情也無所謂,沒想到她錯了。

    夾帶著恨意的雙眸射向床榻上的人,駱銀兒的出現,竟然能改變冷漠的他,從未有過的溫柔狂情他全都給了她,而她到最後仍然連一絲的憐惜都得不到。

    驀然,她仰首狂笑,自知難逃一死,不如自我了斷來個痛快,舉起手裡的匕首,狠狠地刺進心窩,當場斷氣倒地。

    闕厲行驚冷的黑瞳淡掃,算她有自知之明,自我了結,可免死前受更多的痛苦。

    高大的身形大步走向床榻,在瞧見闕展鵬唇邊的血時,黑瞳掠過一抹忿怒,方纔他應該阻止若紅自殺才對,不該讓她死得太痛快。

    「爹,我這回有好好的保護娘,沒有讓娘受到傷害。」

    闕展鵬搗著胸口,小臉痛苦,仍不忘表明自己的努力。

    「你做得很好。風,帶他下去療傷。」

    闕厲行冷硬的臉上含笑,大掌輕撫他頭上,將人交給身後的人照顧。

    接過闕展鵬的風佑臣,臉上有抹佩服,好個一箭雙鵰。

    在闕厲行的示意下,眾人迅速退下,順道帶走若紅的屍首,並關上房門。

    「銀兒,你沒事吧?」

    跨步來到床榻旁落坐,審視著她全身上下,黑瞳一抬,在與她美眸相視時,清楚地瞧見她眼底異樣的複雜,一抹異光掠過他眼底。

    「你不該讓展鵬單獨留下來。」

    杜銀雙一出口便是指責,即使她明白他的用意,也不贊同他的行徑。

    「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我的銀兒。」

    身形微彎,將躺在床榻上的她摟抱入懷,身子倚靠在床柱旁,大掌輕撫她柔滑的青絲,低道:

    「我若不這麼做,怎麼能消除展鵬心底的結?自你落海後,他一直在責怪自己,並自覺無臉對我,若不是知道了你的下落,他也不會主動來求我帶他走這一趟。」雙掌捧起她清麗無瑕的俏臉,黑瞳直視著她眼底,溫柔地低喃:「銀兒,你可知,為了你,我們父子險些發狂,你整整折磨了我們兩年,而你卻忘了這一切,現在你還打算裝作不知道嗎?」

    美眸驚愕得大睜,瞠視他洞悉一切的黑瞳,他怎麼會知道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太可怕了,她也不過前一刻才想起一切,他又怎麼會得知呢?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看出來的嗎?」

    唇角勾起一抹詭笑,好笑地瞧著一臉震驚的她,額頭與她相抵,黑瞳鎖住她愕然的美眸。

    「銀兒,我記得我曾說過,你的眼神騙不了我的。在今晚之前,你見到我除了閃避,更有一絲慌亂。可現在你瞧我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掙扎、探索。」

    聞言,杜銀雙反倒冷靜下來,美眸深深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她似乎總是在他面前,無所遁形;這個男人十分瞭解她,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一雙精銳的黑瞳。

    兩年前,雖然她是被迫與他成親,但她很清楚若不是對他有些在意,當時她仍有方法可以設法脫逃,只是她選擇了嫁給他,不顧她肩負杜家莊的重責大任。

    兩年後,他對她癡狂依舊,追尋著她身影而來,而她蟄伏了許久的情感,再也忍不住在這一刻破柙而出。

    承認愛上這個狂傲霸道的男人,似乎也不是件壞事,他對她除了一再的包容,更是深情地在她身後守候,她會動心,相信也是遲早的。

    恢復力氣的藕臂,在他微訝的目光下纏上他的脖頸,紅唇含笑輕啟:

    「告訴我,你愛上的是駱銀兒,還是杜銀雙?」

    濃眉一挑,黑瞳燃起一簇火苗,置於纖腰的雙臂一緊,讓她柔軟的身軀與他相貼合,不留一絲空隙。

    「不管你是何身份,只要是你,我都愛。」

    將她放躺於床榻上,雙肘撐起半個身子,黑瞳裡有抹熾熱,貪戀地凝視著她絕美的容顏。

    「既然你已想起來了,那你也該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長達兩年的洞房花燭夜。」

    在她俏臉染上羞窘的緋紅時,火熱的唇迅地攫住她的柔軟,隨著雙掌所到之處,兩人的衣物逐漸褪落。

    在長久的等待後,這一夜,闕厲行釋放他埋藏已久的情慾,激情纏上她的柔軟,如野火燎原般,狂熱地席捲兩人。

    直到天方露出魚肚白,粗喘混合著嬌吟聲,才逐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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