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江湖恩怨,歡喜冤家,日久生情 >> 豈有佳人甘作賊作者:秋飛花 | 收藏本站
豈有佳人甘作賊 page 7 作者:秋飛花
    「喲,她可是個良家婦女,杜大人您別這麼猴急啊!」也不知誰冒出一句。

    周汝昌見狀連連乾咳。

    一直躲在樓上眾妓女此時齊探出頭來,縱聲狂笑。

    「這……」杜宇舌頭打結卻並不放手,強辯道,「真是笑話了!這奇形怪狀、頭角崢嶸的,也能算是女人麼?」

    雲蘿聞言怫然大怒:「我不是女人,難道你的髒手專門喜歡摸男人麼?」

    這該死的賤太監,果然是做太監久了,變態了!

    「咦?你這小捕快還真是牙尖嘴利。周大人,她可是你們衙門裡的捕快,你是怎麼調教屬下的!」

    杜宇說著,一擰雲蘿的胳膊,就將她雙手反剪起來。

    「嗯?」周汝昌白愣地看著場中糾纏不清的二人,心下琢磨著杜宇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掙扎不停的雲蘿忽然「啊」的慘叫一聲,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喂,你裝死?」杜宇急忙扶住她的身子,吃驚道。

    正待將她拉起來,就見那蒙面的女人忽然詐屍一樣跳起,一把扯開一直蒙在頭上的紅布。

    「醜八怪來了!」

    杜宇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擋住眼睛,不讓自己看到那張醜臉,可是恍惚之間卻看到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容。

    正想瞠大睛晴看看清楚時,一個放大數倍的手掌,挾著凌厲的勁風向他的臉部刮來。

    「啪!」他挨了那女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爛人!」

    雲蘿甩了杜宇一記耳光,拚命轉身向街口逃去。

    沒頭沒腦地一氣逃出了眾人視線,卻不知為何滿腦子都是剛才與他貼身而處的尷尬景象。

    他既然嫌棄她是個醜八怪,為什麼又那麼擔心她會摔倒地上呢?

    難道他嘴硬心軟,又或者他……

    「去去去!怎地沒事盡想著這個太監呢!」

    甩了甩頭,雲蘿拋開心中雜念,正準備尋找出路回秦城,誰知撞到了先前那個偏要唱「反歌」的女人。

    「大膽譚一妹,你怎麼還在這裡!」她生氣地扯住那異族女子說。

    「哈,我的漢人好朋友,府江一別三年未見,想不到你還認得我呀。」那女子欣喜地道。

    「認不得你,剛才傻了才要救你?行了行了,你不好好呆在府江,怎麼敢公然跑到陸安大街上唱反歌,你壽星老兒上吊——活得不耐煩了!」雲蘿低聲咒罵著。

    「這事說來話長,我也是被那個倒霉的官家人追急了,才想出來逗他生氣,哪裡知道還有一幫番子埋伏在場!」那女子喘著氣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出城再說。」

    劉家集各出口都被番子們封鎖了,幸好雲蘿趁著剛才被那杜宇抱住的機會,順手牽羊偷了他的腰牌。兩人便藉著那塊西廠的腰牌,一路逃回到了秦城的鋪屋。

    雲蘿把譚一妹的事向父親簡略交代了一下,暫時決定把譚一妹藏在鋪屋,等以後再想辦法讓她離去。

    那一晚,不知是擔心杜宇的報復,還是想著周汝昌知道蒙面人就是自己時的吃驚表情,雲蘿居然忘了詳問譚一妹到底犯了什麼事。

    一整夜就只摸著那面「行走西廠」的腰牌,反覆想著白天從萬花樓上墜下的情形,自覺闖了個天大禍事,怎麼也睡不著了。

    翌日,天剛放亮。鋪屋裡的差人們接到通知——縣老爺命令所有捕快立即出巡,協助西廠緹騎,捉拿叛黨!

    西廠的爪牙終於要在秦城有所動作。

    整個秦城都籠在一片恐怖的陰霾當中。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誰家的父兄會被番子捉去?誰家的店舖會被查封?誰又會在廠衛的大獄裡丟了性命?!

    這個偏僻小鎮,終於不復往日的平靜了。

    情況危急,雲蘿開始擔心把譚一妹帶回秦城是個錯誤,於是稱病在家不出巡。誰料雲百川走後不到久,一位神秘人不知怎麼找上了門。

    料想是昨夜二人進城時露了馬腳。

    輕移頭頂上的乾柴,把豁口弄小了一點,雲蘿與譚一妹正躲在離鋪屋兩丈開外的一個地道口向外窺視。

    那條地道直通雲蘿居住的房間床底,地道的末端,是鋪屋被徵用前,舊主人挖來貯物的地方。

    地道外,一名神秘的黑衣高大男子,正帶了兩個隨從匆匆走進鋪屋,發狂似的四處翻找著。

    不一會兒,那神秘人似乎在牆角發現了什麼。伸手去摸索了一陣,然後將手指放在鼻子底下輕嗅,捻落指尖粉塵,沉思了一會兒。

    「一妹,他找到什麼了?活像撿了個大元寶!」雲蘿好奇地低笑道。

    譚一妹沉吟一下,道:「一種白色的粉末。那白色的粉末,是一種我族人特製香粉。」

    「譚一妹,快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外面的人說道。

    雲蘿心中打鼓,緊張地回視譚一妹,卻見她仍舊面不改色,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起這個瑤女的大膽鎮定,也屏住呼吸,不動聲色。

    外面那人久等不見回應,顯得有些不耐煩,「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放火把這間屋子燒了!」

    燒……燒了?!

    要燒了這間屋子就得用柴火,就算他們取柴的時候發現不了這個洞口,那燒起的濃煙也會把我們熏死啊!

    不行!把心一橫,雲蘿掏出懷中那塊曾用來包過頭的紅布。

    「豁出去了,讓我去跟他拼了!」

    正在此時,只聽得一陣泠泠脆響,鋪屋的大門猛地被人撞開,一個輕浮的聲音笑道:「哎呀,嚴兄手下留情,這鋪屋可燒不得的!」

    杜宇依然戴著斗笠,穿著那一襲鴉青底子縷金雲紋大袍子,兩手縮在寬大的袖口裡,顯得有點老冬烘似的滑稽。

    他才一進門,隨後就有一大幫人,抬著十幾口沉重的箱子從正門魚貫而入。

    「血烏鴉?你這是幹什麼?」

    看到杜宇這副像極了迎親的陣勢,被稱為嚴兄的神秘人訝然問道。

    噗——雲蘿聽到杜宇的外號,趕緊用雙手拚命摀住自己的嘴。

    「我說嚴兄……」

    杜宇緩慢走到神秘人跟前,以手握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鴉青色的大袍隨著這一咳起伏振動,果然就似一隻大烏鴉在振翅,讓雲蘿憋笑得胸口都酸痛起來。

    「你可知,這鋪屋是咱未來老丈人的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嚴兄你今天把它給燒了,讓咱的臉往哪裡擱呀?」

    「你老丈人的家,這怎麼說起的?」神秘人皺眉。

    鋪屋本是官府衙門的公宅,並非私屋,怎麼可能是他未來丈人的居處呢?

    「嚴兄有所不知啊!咱這次來秦城,一為辦差,二是奉家師之命,前來向家師的舊識——雲百川雲老英雄之女提親。」

    天啊!

    暗道中的雲蘿聽到這裡趕緊用牙咬住自己的手掌,以免發出尖叫。

    難道他就是她老爹之前提到過的,那個一年前,給自己送過文定之禮的李伯伯的徒弟?

    可他老爹沒說過他是個太監啊!

    雖然她也常聽人家說起,京裡的大太監也有在皇上跟前得寵,所以在外面買宅子娶老婆的。可是可是……他老爹真是老混賬了!就算她是個嫁不出的老姑娘,也不至於讓她嫁給一個太監吧!!

    就在雲蘿心中打翻五味瓶,激動得兩個眼珠子都快對成一個時,又聽那杜宇在上面怪裡怪氣地大聲說道:「若非奉了師命,兄弟我何必千里迢迢跑來秦城,迎娶一個面也沒見過、五大三粗的鄉下女人!」

    「嗡」的一聲,聽完杜公公這句話雲蘿快氣炸了。

    鄉下女人?她是個鄉下女人是不錯。可是既然面也沒見過,憑什麼就說她是五大三粗的呢?

    真是混賬透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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