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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佳人甘作賊 page 12 作者:秋飛花
    「漂亮的咱可見多了,還是你這樣的『醜八怪』,求之不得!」

    他雙手緊緊按住雲蘿的雙肩,面頰貼到她的臉上,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摩挲著,喘著粗氣。雲蘿酒勁兒還未過去,只顧哈哈大笑,竟然也不知道害羞,以手肘抵住他的胸膛,別過頭去,媚笑了一下。

    酒為色媒,真是一點不假。

    杜宇藉著酒意看她,只覺得她這一笑似霞明玉映,光彩照人,令他渾身燥熱,雙手發抖,更生出一種暈眩的感覺來。

    「你怎麼不笑呢?」雲蘿笑了一會兒,停下來瞠大了眼睛,望著杜宇說。

    「我……怎麼不笑了。」杜宇愕然道。

    「你臉上冷……」她嫣然笑道。

    「那你幫我暖一暖吧?」杜宇笑言,更將她的身子摟得死死的,「我這雙手,已經好久沒有和活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了,更多的時候,與它親密接觸的,不是一張張三弦,一匣匣脂粉,就是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你當我是屍體?」

    雲蘿正想發怒,卻發現他的面部赤紅,表情怪異。駭得頓時全身僵直如死屍,瞠大了眼,嚷嚷道:「啊,慢著!我覺得你……

    「覺得我什麼?」杜宇低笑,表情詭異。

    「其實我早想說了,我覺得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像個男人,你才是姑娘!」雲蘿說道。

    杜宇眼珠一轉,道:「無所謂,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只要你肯跟我一起,你就做男人,我就做女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說完,俯頭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正陶醉其間,那女捕快卻突然「噗」的在他頭頂拍了一下。

    「行了,別太過分!你這個死變態的太監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想娶女人也是『望梅止渴』!」

    「你……」杜宇瞬間色變,但看到醉倒在地上的嫵媚女子,又耐住性子道:「咱們剛才不是都說好的嗎,我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你扮男人就行了。」

    「什麼,這樣都行?」雲蘿不甚清醒地揉了揉眼睛。

    「當然行!」杜宇肯定地道,「只要我們彼此喜歡,誰男誰女,根本不重要!」

    「那,我剛才罵你個死太監,你也不生氣了?」她問道。

    「你覺得我是太監,你高興罵就多罵罵吧,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可氣的。」杜宇真的不生氣了,嘴角流淌著溫柔的笑意。

    「你真待我這麼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雲蘿說完面帶紅霞,眼波流轉。

    「去,誰要你客氣!」杜宇掩嘴一笑,當真做出女兒的媚態來。

    這時,雲蘿身上酒勁已醒了大半。看到杜宇為了討好自己,不惜扮出女兒家的媚態,心中不由一顫。只怕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找到第二個男人,可以像他這樣胡來遷就我,討我的歡心。但想必他這一招是在西廠時,為了討好那姓谷的太監演練出來的吧。唉,真是太可惜了!

    一時心中愛恨交集,挾怒捧起杜宇的俊臉,就在他面頰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杜宇吃疼,「哎喲」一聲捂著臉從她身上爬起,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哈哈哈,我早就覺得,你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娶你!」雲蘿一說完,心中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來。

    「是嗎,那不如我們現在就成親?」杜宇亦縱情大笑,立即湊過去咬住她的朱唇,雙手也不規矩地去扯她的腰帶。

    「不要!」雲蘿驚叫著,掙扎避開,卻被他抱著在地板上滾了幾轉。二人顛鸞倒鳳,相互愛撫,均笑得飆出了眼淚。

    突然,雲蘿面色煞白,「啊——」的一聲尖叫,急急推開他,爬起身來,奪門而逃。

    雲蘿一口氣逃回驛站,提了水桶直奔井口。明明身上感覺冷得要死,還嫌不夠冷!打起一桶井水,嘩啦啦地朝自己頭上一淋,再提起一桶,朝身邊那肉皮球身上嘩啦啦地淋下去。

    肉皮球咿哇亂叫著跑開,又硬拽著鎮上的郭神醫回來探替他探病,她便又提了一桶,把那郭神醫也潑成了落湯雞。

    「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霉啊!他怎麼會是……」

    「嚇,他怎麼會是什麼?」肉皮球趙六和郭神醫一齊抱著頭,半蹲著身子,緊張地盯著雲蘿手中高舉的水桶。

    「是個男人!」雲蘿一跺腳,手中水桶「砰」的落地,砸開八瓣。

    「那,『他』是誰啊?『他』原來應該是個女人麼?」郭神醫好奇地揪了把自己的山羊鬍子,探究地自語起來,「或者『他』忽男忽女?抑或他外表像女,實則是男……嗯……怕是個陰陽人。」

    「我呸!呸呸呸!」雲蘿說。

    「說了半天,這個『他』到底誰啊?」趙六不耐地問道。

    「當然是……那個張君瑞了!」雲蘿急中生智,白了趙六一眼。

    第四章流雪照芳春(2)

    鎮上戲檯子正連場上演《西廂記》,她是在說戲呢!

    「一開始就要跳牆會鶯鶯,後來又怎麼『始亂終棄』了,這種人居然也能算是男人嗎!」她罵道,然後轉過頭恨恨地問那郭神醫,「神醫,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對是對,不過——」郭神醫撚鬚思忖了一陣,道:「這樁事,實則崔鶯鶯自己也有錯啊。一個姑娘家,實在不應該太輕浮,太過於主動。夜會張生就埋下了禍害的種子啊!」

    「哎,一個姑娘家,太主動了!便宜沒好貨,男人上手太便宜了,還會珍惜嗎!」趙六也附和道。

    便宜貨?雲蘿氣得牙癢癢,正想發標,卻有一人打橫衝出來擋住了她。

    「郭神醫,上好的金創藥,你先給我弄十斤!藥錢少不了你的!」

    定晴一看,原來是捕快孫七!

    「十——斤?什麼傷這麼重,要十斤藥啊?不死都給你藥吃撐死了!」雲蘿手上握著拳,正沒有落處,就重重地砸到孫七的胸口上。

    「嗨,還不是你闖的禍,我給你說,要是那個杜千戶有什麼,這回你可就要完蛋了!」孫七揉著胸口惋惜地道,「可惜了,咱們陸安州唯一的正義女捕快!」

    「喂!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要完蛋了?」雲蘿眨眨眼,問道。

    「你做什麼不好,敢行刺西廠掌刑千戶,你不完了誰完了?搞不好我跟趙六連你爹,也和你一塊兒完了!誅連九族!」孫七苦著臉埋怨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杜宇他——被人行刺了?」

    雲蘿大吃一驚。她的醉勁兒剛才緩過來,本欲趕過去看看情況,忽然間心念電轉,想起杜宇方才和她說過的那些話,包括他曾經不止一次說出他喜歡自己。

    突然覺得尷尬又害怕,擔心一切都只是因了自己的幻覺,擔心見到他後一切都會發生改變。

    遲疑了一會兒,孫七已經帶郭神醫匆匆離去了。

    直至傍晚,依然不見他們帶消息折回,也沒有西廠緹騎前來捉拿她問罪,這證明杜宇的傷勢並不如孫七所說的嚴重,心上懸著的大石頭才放下了。

    「我則見赤焰焰長空噴火,怎能夠白茫茫平地生波?望一番雲雨來,空幾個雷霆過;只落得焦煿煿煮海煎河。料著這露水珠兒有幾多,也難與俺相如救渴。」

    雲蘿站在田陌上唱歌,而周汝昌則挽起褲腿,站在水田里幫助農夫將新開挖的渠水引灌到田里。

    炎炎的烈日蒸得他背脊上冒起青煙,半截子布褂都濕透,脫下來一擰,全是汗,把土地都打濕了。

    這是杜宇遇刺後的第三天。

    周汝昌忽然輕車簡從來到秦城,說是附近旱情加重,想要到農田里去巡視,雲蘿自然做了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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