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驚人的雷在一進門後就有人認出他,而且因為新聞報導,管珂翎的身份大家也非常熟悉。很快的,聚集的人潮可以開一場簽名會了。
「你還需要西裝嗎?」她喘口氣的時候,看到他興致勃勃地抓著一套西裝。
「為什麼不?」他反問。
她走到他身邊,心不在焉的抓起西裝的袖子說:「你也算個名人,出席首映會或宴會的機會較多,總不能穿件牛仔褲和布鞋。」
事實上,他的西裝的確不多!
「我想選一件適合結婚穿的。」他說。
「結婚?」沒來由的,她的心一沉,「你要結婚啊?」
「是啊!」他意味深遠的瞥她一眼,看見她氣鼓鼓的。
轉眼間,她的怒氣不知道從哪裡來,突然覺得看什麼都不順眼,更氣惱他根本是耍著她玩。眼一瞪,她抓起架上的領帶,不管有多少條全都往他身上丟去,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這個不錯,這個也不錯,你可以配合白色,更可以在不如意的時候用來上吊!」語畢,她惡劣的加重力道,真想一鼓作氣將他掐死。
只見周圍多了許多好事者,她惱恨的踢他一腳,然後轉身跑開。
「可惡的東西!」她低咒怒吼。
他居然要結婚了?還說什麼要帶她回去的好聽話,是啊!她是相信那些鬼話,而且是又一次相信了,但是結果呢?
倏地,淚水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奪眶而出。她哭了!一成不變的是,又是為他而哭!
為什麼總是這樣?在她即將相信他的時候、承認愛他的時候,他總要開這樣的玩笑。
「珂翎。」他連忙追過來,睇著她愈走愈快的步伐,急急喊道:「珂翎,你冷靜聽我說。」
「我不要!」她大叫一聲,隨手將專櫃上的產品往後方砸去,就是不要他跟上來。
迎面而來愈來愈多的衣飾,讓他連閃避的空間都沒有了!
當她的行為已驚動保全時,他連忙將所有被她丟在地面的衣服全數買下,才得以在百貨公司的員工休息室裡將她「領」出來。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逛街。」他凝視她仍然側著臉的模樣,深深地歎口氣,「不到十分鐘我已經花了二十萬元。」
「二十萬元?」一聽到價錢,她一點愧色也沒有的答道:「反正你錢多,要結婚的人居然還不想花錢。」
「珂翎,看著我說話。」他輕聲命令她。
她聲音很悶地說:
「反正我們現在只是姐弟,我根本不用在乎其他的,都是你害的,你讓我的思緒又糟又亂,現在又……」
突地,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臉蛋,泛她的目光移向他;他看到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還有她楚楚可憐教人心疼的模樣。
「我不是在為你哭!」她急得想止住淚水,卻沒想到情況失控,讓她幾乎泣不成聲。
「你又哭了?」他很意外上次她還沒有發洩夠。
「我說了,我不是為你……」不說了!她哽咽得快要發不出聲音。
「不是為我?那是為誰?」他歎道:「你連我的解釋都不聽就—直走,之前誰說自己沒有運動細胞的?」
「你少臭美!」她只能怪自己很沒用。
他微微一笑,坐入她身側之際,一把將她攬人懷中。她下意識的抗拒,卻扳不開他的手臂。
在他懷裡,她是嬌小的,小巧得讓他能輕易的掌握。
「你幹嘛啦,去找你老婆啊!」
她亟欲扳開他的手,但他已先限制她的行動,將她壓制在角落。唯有如此,她才會乖乖的聽他說話。
「你為什麼不猜我的老婆是你?」
「什、什麼?」她睜著淚眼,迎上他的目光。
「我唯一愛的女人是你,唯一想娶的女人也是你,你還不懂嗎?」他說。
「我為什麼要懂?」她寒聲質問他:「你給了我那麼多不安全感,我為什麼要再度將自己交給你?你有什麼理由要我相信你不是在耍我?愛是什麼?我之前多麼信任它,結果呢?」
「過去是我的錯,但你不能放棄!」
「你要我不能放棄?」她愈來愈覺得離譜。「你怎麼這麼自私?你可以放棄,為何我就不行?」
他被她逼急了,第一次表現出脆弱的模樣。「我努力的想把你追回來。」
「你也得看我接不接受!」她不想說謊,畢竟他曾經教她失望。她無法不去重溫那種沉痛的感受,她真的好心痛。
「你為什麼要這樣?」他忍不住搖頭,「你明明已經接受我了。」
「誰說的?」她避開他的視線辯道。
「珂翎,是你說別再看過去,那麼,我要你面對現在的自己,你看著我,跟我說,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再愛我了?」
他妥協的態度教她心驚,她斂眉問:「什麼意思?」
「我只想把事情簡單化!」他平靜的語氣顯得冷漠,他好似失去靈魂,又似做了某種令他不得不割捨的決定。
「你說得不清不楚,要我承認什麼?」她怒氣沖沖的指責他,而她的心跟著坪咚跳,不舒服的感覺令她頭疼。
「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只要你答應原諒我。」他說的話更教她惱火。
「你鬧夠了沒有?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真的嗎?」他這些天的努力算白費心機了。
「是啊!」她摸到手腕上的疤痕,索性將這道傷口展現在他面前,鮮明的傷痕猶如昨日才生成的,這種痛,他曾有過嗎?
「我真的無法相信你的老婆會是我,別再說你要為我做什麼,那都沒有這道傷來得令我印象深刻!」她真的不願舊事重提,更不願傷害彼此,但她好害怕重蹈覆轍,如再有一次機會,她也許又會走向絕路。「我不想再走到那樣的地步!」
「你害怕?」他確實看到她眼中的畏懼。
她重重的含首,「是,我怕,你沒有我經歷過的遭遇,你不會懂的,你不可能真的感同身受。」
語畢,她黯淡的擺脫他的箝制,走向門邊,臨行前,她依然仁慈的為他這個弟弟盡一份責任。
「只要你不再提感情的事,我會讓你繼續住在我那裡,畢竟……你是我的家人!」
雷重重的跌人沙發,首次嘗到失敗的滋味。
可,他不打算就這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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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電台的管珂翎,臉上的笑容盡失,臉色蒼白得教櫃檯美少女無法對她展露微笑和打招呼。
她下意識的抱起放滿信件的紙箱,直往辦公室。
眾人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在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辛士遠才跟進門,就聽到她破口大罵——
「我現在很煩,你出去!」
「珂翎?」
辛土遠靜靜地站在門邊,並不想過度打擾她。他追求她的方式始終停留在等待又等待,直到雷·亞洛德的出現,他再也無法有機會接近她。
但,今天,猶如跟屁蟲的雷呢?
「我不想說話!」她心煩意亂地丟下一句話,然後進入錄音間,只有在獨自操控的主持台,她才能真正的得到平靜。
嚴格說來,她不是生氣,而是嫉妒!
嫉妒雷可以在短時間內討她歡心,更可以讓她封閉多年的心房再次為他開啟;他居然這麼容易就打動她的心,而自己卻不行!
當然,她指的是以前!過去她花了多長的時間、花了多少心思希冀得到他的原諒,他非但沒有回頭看她,反而屢次落井下石。
不公平!她覺得好不公平,更恨自己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不管她用了多少難堪的字眼嘲諷他,最心痛的人依然是她。
導播提醒她要打起精神,她才戴上耳機,隨即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聲傳來。
「ROSE」這首歌可說是她節目的主題曲,卻也讓她想起第一次聽這首歌是在她被趕出皇室之後的第四個夏天。!
她母親並沒有因為身處異國而忘了家鄉的東西,這首歌算是讓她人眠的搖籃曲,她到四歲的時候才能清楚的記住這首曲子的旋律。
母親……她在離開那個家時,就未曾和母親再見面了,她們之間只用信件聯繫。她輾轉得知雷對她始終如工,所以她母親最企盼的,還是她能回去,更希望她和雷之間有好的結果。
這些事,她埋葬在記憶裡許久,雷的一句「你不想家嗎」,卻引發了她的鄉愁。
雷,就是這麼容易教她動搖心意。
曲子結束了!
她的反應遲了半秒,把導播嚇了一跳。
「這首ROSE始終是我最愛的曲子,我也借這個機會再把它推薦給大家。其實,這首曲子雖然舊,但卻也是陪著我成長的曲子。也許大家會覺得我很自私,為什麼不播你們傳真來信委求播放的歌?可是沒有辦法,最近我都收到一堆和節目內容無關的信件。唉!我真覺得我很失敗呢!咦!電話又滿線了,看來,這幾天大家還是不放棄問我和雷·亞洛德之間的事。天可明監,我已經說了很多,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咧?啊!導播在罵人了,說我再不接電話,電話線就要燒掉了。好吧!我接嘍,看看是誰這麼幸運。你好!」
刺耳的喇叭聲傳來,教她受不了的差點拿下耳機。
倏地,傳來的呼喚聲教她再也無法忍受的尖叫:「又是你!」
(珂翎……)雷的語氣非常平靜。
「我不是要你別再打來嗎?」她幾乎快崩潰了!眼看著導播又要昏倒,她忙道;「我不管你了,我要切斷……」
(不管你切斷電話幾次,我會一直打,打到你會聽我說話為止!)他並不是威脅她,而是肯定會這麼做。
她無奈地表示:「你想讓全台灣的聽眾看笑話的話,我無所謂!」
(珂翎,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說著,嗜雜的車聲差點掩蓋過他說的話。
她不禁頭疼的撫撫眉尖。
「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到。」
(你曾經受過的傷,的確是無法彌補的痛。)他逕白說著,不疾不徐的語氣彷彿沒聽見她的抗議,態度冷靜得教她頭皮發麻。
這些話可是全國的聽眾都聽得見的耶!他為什麼要在廣播節目中表露自己的感情?
「我不想再談這件事!」
(但,我怕沒有機會談,所以……這是我最後一次要求你原諒我。)
「什麼沒機會?什麼最後一次?」
她的心一寒,有股不祥的感覺籠罩她的心,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即將發生。
(你害怕的東西,我都知道,現在說這些,我不知道你還信不信?我的確沒有嘗過苦,但放棄你是我一生做過最錯的事情,得不到你的諒解,更是我這單子唯一的遺憾。也許你又會說,我無法懂你的心情,現在,我站在這裡,試著體會你承受過的痛。)
「等等!」她直覺事情不對勁,心兒幾乎要蹦出胸口,納悶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怎麼做都沒有用,而你也提醒我,唯有其實的感受那種痛才能夠得到你的諒解。)
他的聲音很輕,周圍的雜音卻擾得她大發雷霧。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人在哪裡?」她惶恐的問,不想往壞處想,可是……
他為什麼好像聽不到她的話似的?
(我想,我這輩予是得不到你的原諒了,所以,就當是懲罰,我……)
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和零件掉落聲傳來之後,電話那頭只剩電話斷線的嘟嘟聲。
她整個人全傻了!
對著電話那頭急切的大吼,她急亂的按著與電話連線的按鈕,卻怎麼樣也聽不到雷的聲音。
「別、別這樣對我!」
她慌亂的敲打錄音間裡所有的按鍵,祈求剛才他只是不小心切斷電話,他還會再打電話來,千萬不是出事。
「雷,我不要你做傻事啊!你……你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雷,你聽見我的聲音嗎?快點撥電話進來說你沒事,我不會再切斷電話了,你聽見沒有?」她急得哭了,可電話卻出奇的安靜,沒有半個來電指示燈在閃爍,她心慌意亂的哭花了臉。
錄音間裡更是亂成一團,她將錄音間裡全部的按鈕按了一遍,線路錯亂的訊息一個個傳來,她卻依然無措的對著麥克風呼叫:
「雷,你快點打電話進來呀!我不再逞強了,好不好?我早就原諒你了嘛,我其實是在氣我自己罷了,你總是輕易的做到我認為最困難的事,我只是覺得好不公平,我、我只是氣你而已啊!你永遠佔上風,我就不行,這幾年,誰說我不想你?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很想你。可是你……平白無故冒出來,又這麼容易看穿我的心思,那麼我這些年的堅持不就等於諷刺我是個白癡嗎?雷,你有沒有聽見?你別跟我一樣傻,你不是這樣的人,有我一個傻瓜還不夠嗎?你別學我這樣,做出錯誤的示範。」
「珂翎,別再說了!」辛土遠的吼叫聲教她止住呼喚。
她抬起眼,慌張無助的模樣教他心疼。
可,她剛才說的真心話同樣感動他,事實證明,天底下只有雷能突破她的心防,他只好放棄了。
「珂翎。」辛土遠指著手中的電話轉告她:「有聽眾說、雷現在被送往順心醫院,你快點去。」
聞言,管珂翎什麼都不管了,衝出電台大門之後,一輛計程車已停在門口像在等待她似的。她的心思已經亂七八糟,只求雷沒事,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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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還未停妥,管珂翎只看到順心醫院的招牌就急著下車。
衝進急診室後,她慌張的拉開隔間的簾帳,使病患家屬跟著患者驚得大叫,更讓護土忙得手忙腳亂。
「怎麼會沒有呢?」
管珂翎看不到雷·亞洛德的人影,心跟著一沉,不解為什麼他沒有在這裡。
「小姐。」護士無奈的喊住她,直想著該怎麼收拾被她弄亂的場面。
「為什麼沒有呢?」管珂翎衝著她大吼,「剛才不是有一個男人被送進來嗎?」
「小姐,剛才是指多久?」護土安撫她的情緒,連忙問。
「就、就是剛才啊!」管珂翎一時間也不清楚,急得大叫。
護士小姐只好解釋:「這些人全是半個小時前因車禍送進來的。」
「對!可能是車禍!」管珂翎胡亂的猜測起來,剛才她在電話裡確實聽到車子的喇叭聲,心想雷該不會……真的撞車自殺吧?思及此,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都是她無心的一句話,害得他想不開。一定是這樣!什麼叫他不曾體會她承受過的傷痛,她又不是要他去做同樣的傻事!
「可是這些人……全是老人,你要找的人幾歲?叫什麼名字?」
護士這麼一問,才讓哭哭啼啼的管珂翎倏地止住淚水。
老人?管珂翎這才仔細的朝四週一看,清一色是年約五十歲以上的老人擠在急診室的床上和椅子上,哪來年輕小伙子,更別提顯目英挺的雷了。
「怎麼會?」她明明聽到辛土遠說,雷被送到順心醫院來的啊!
「小姐?」護土見她愁眉不展,關心的呼喚她。
「這附近還有別間醫院也叫順心的嗎?」
「醫院倒是沒有,不過這條路上的店名都以順心為名哦!」護士如數家珍的說:「例如,順心殯儀館、順心便利商店,順心香紙店、還有順心小吃攤!」
說著,護土指著馬路對面的小吃攤,開心的表示:「那家攤子還不錯,客人一向很多……」
管珂翎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小吃攤裡居然坐著一個人,他正大快朵頤的吃著熱騰騰的麵食,哪像是出事的人。
「雷!管珂翎怒氣沖沖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橫衝過馬路之後,氣憤的往桌面一拍。
雷反應迅速的捧住手中的碗,其他的東西掉了滿地。
「你……你幹嘛騙我?你是什麼意思?」
她在電台和醫院擔心個半死,結果呢?他好端端的待在這裡吃麵!
她的眼淚全白流了!更糟的是,還弄壞急診室裡不少東西,還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居然……」
「呃!」他不知是在打飽嗝還是發出抗議聲。
「你又在耍我對不對?我是玩具嗎?你以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很好玩嗎?」她打斷他的話,繼續破口大罵:「要不是我真的想不開,我真的很後悔曾經做過那樣的傻事,你有大好前途,根本不需要那樣做,可是你在電話中說的那些話,真的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真的?」他放下麵碗,輕聲問。
她急急忙忙擦拭著一直流不停的淚,哭訴地點頭。
「廢話!我又不是要你用這種激烈的方式去體會那種感受!」
「我以為必須用非常手段,才會得到你的原諒。」他認真的說。
她大力的搖頭,直罵他愚蠢。
「你也看出來了,我只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意,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怎麼辦?你真以為我很堅強嗎?我花了多少力氣和時間才撐到現在,你想讓我精神崩潰還是追尋你而去?可惡的笨蛋!」
「所以說,你在電台節目中說的話全是真心話嘍?」他突然問。
「是啊!什、什麼?」她意識到他唇邊詭譎的笑容,終於不再哭泣,張著大眼問他:「什麼話?」
只見他拿出一台錄音機,輕輕的按下一個鈕,一道哭哭啼啼,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了出來——
雷,你快點打電話進來呀!我不再逞強了,好不好?我早就原諒你了嘛,我其實是在氣我自己罷了,你總是輕易的做到我認為最困難的事,我只是覺得好不公平,我、我只是氣你而已啊!你水遠佔上風,我就不行,這幾年,誰說我不想你?所有的人全都知道我很想你。
「等一下,等……」她又慌又急的想搶下錄音機,可人高馬大的他存心和她過不去,左閃右閃之際,還是將她在電台節目中的真情告白重播一次。
當真情告白重播結束之後,她氣得轉身想走,因為她幾乎羞得無地自容。
「別跑啊!」他輕易的將她拉回來,凝視著她紅通通的臉蛋,笑道:「怎麼,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你怎麼可以……把這些話錄下來?」她猛地想到一件事,睨著他斥道:「你早就有預謀?」
他不否認,卻也沒有承認。
她心情沉重的槌他一拳,氣自己這麼容易上當,更氣自己繞了地球半圈,還是落人他手裡。
更難為情的是,她還對著全國聽眾說她很想他!
天哪!她好想哭哦!
他的手指輕輕的畫過她細緻的臉蛋,描繪她的唇型,很輕、很輕的撫著她的唇,直到安撫她的情緒、直到她不再臉紅、輕輕的喘息聲流竄在彼此的吻中,他才得以順利的解釋:
「沒辦法,我來台灣這麼久,找到你,也陪著你,可就是不見你笑!你沒有笑,就是不原諒我,對我而言這是最嚴重的傷害。」
「誰教你都用那種……很無厘頭的方式靠近我,我不生氣才怪!」
「不無厘頭,怎麼能順利進駐你家?那是讓你最沒有防備的方法,因為你猜不透!」
她不悅的捏了捏他的下巴,卻無法真的生氣。
「笑一個吧?」他微笑的說。
「才不要!我又還沒原……」她話還沒說完,眼看著他又舉手將錄音機的按鈕按了下,嚇得她連忙答應:「好……好啦!那種丟人的話,你幹嘛錄下來?」
「這可是我來台灣有收穫的最佳證明耶,回去我還得多拷貝幾份才行!」
「你、你敢?」她斥道。
「不然,你說你愛我,我可以考慮將錄音機給你!」反正錄音機再買就有了,不是嗎?
「哪有人這樣?」她想罵他幼稚,可是心頭卻暖暖的。
但,她不想讓他佔上風,否則她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她才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呢!主意一定,她說:「好啊!可是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要留在台灣工作。」
「你不跟我回去?」他眉心一蹙,不瞭解的看著她,「你不想嫁給我?」
「嫁給你就一定要回去那裡嗎?」她反問。
他豁然一笑,放棄勉強她的念頭。隨後,他攤開手掌,掌心上的東西使她訝異和驚喜,因為他居然找到了它!
「銀色玫瑰花。」她撫摸著銀飾的紋路。
「來!」他幫她戴上項鏈,深情款款的說:「我不會阻止你去想從前,但我希望你只記得那年七月,我對你迷戀愛慕的時候;從現在開始,我更希望你記得我對你的好,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痛苦,你和我之間重新來過了!」
「是啊,重新來過了!」她若有所思的應和著。
當他發現麵攤老闆和從馬路對面的醫院走出來的護土時,無奈地輕歎口氣,因為他雖讓她找回愛他的勇氣,不過現在……
他又得花一些錢去賠償急診室和麵攤裡被她損壞的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