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立傑並沒有忘記對沈小彤的承諾,他請黃妮替她找了─位家教老師,再向郭媽媽謊稱小琪想到公司上班,因此每天早上沈小彤就和邵立傑一起到公司,而家教老師陳偉就到公司裡授課。
這天,沈小彤照例和陳偉在公司裡的一個小辦公室上課。
「小彤,我昨天教的代數都懂了嗎?」陳偉捏捏她的肩頭,笑得有些輕浮。
「都懂了。」
沈小彤不自在地扭動著肩膀,把椅子往右移,生氣地說:「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這樣?」
沈小彤眉頭緊皺地看著陳偉。
剛開始時他明明就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過了幾個星期後,他居然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她想把這件事告訴邵大哥,可看他工作如此忙碌,她決定忍氣吞聲,不想給他添麻煩;更何況,陳偉是黃妮介紹來的家教,再怎麼說,她都要給黃妮一些面子。
「別生氣嘛!我只是逗逗你而已。」
他又把椅子往她靠了過去,大手也自動搭在她的肩上。
「陳老師,請你放尊重一點。」
沈小彤一臉怒容,氣沖沖地甩開陳偉搭在她肩上的手。
「別這樣嘛!我只是要你坐近一點,這樣我才好教你啊!瞧你緊張的模樣,一定是還沒交過男朋友,對不對?」
陳偉抓住她的雙手,逼近她的臉,色迷迷地對她笑著。
「放手!要不然我要大叫了。」
沈小彤奮力地想抽出手,沒想到個子不高的陳偉力氣如此大,手反而被他扣得緊緊的,根本拔不出來。
「你叫啊!你那個假老公只會以為你是紅杏出牆,根本不會信你的,說不定他─生氣,還會直接把你趕回台灣呢!」
陳偉猙獰地笑著,雙手使勁一拉,讓她整個人又跌入他的懷裡。
趁著沈小彤還沒反應過來,陳偉的嘴就飢渴地吻上了她,毫不溫柔地嚙咬著她的唇,令她噁心得只想吐,但他的手定定地箍住她的頭,讓她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突然,小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來接沈小彤回家的邵立傑看到這火辣的一幕,不禁怒火中燒地大吼:「你們在做什麼?」
黃妮之前曾跟他說過,沈小彤似乎很喜歡陳偉。
邵立傑雖然不是很喜歡黃妮,但她是小琪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他相信黃妮不會對他說謊,雖是這樣,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相信小彤。
但現在看到小彤被陳偉緊緊抱著,邵立傑只覺得內心被重重一擊,一股說不出的苦澀驀地油然而生。
見邵立傑衝了進來,陳偉倏地放開沈小彤。
一得到自由,沈小彤如同驚弓之鳥般躲到邵立傑身後。
她原以為邵立傑會安慰她,沒想到他競用異常嚴厲的眼神看她,好像她被當場捉姦在床似的!
邵立傑鐵青著臉,從懷裡掏出支票簿,在上頭填好數目字後,丟到桌上冷冷地道:「這是這個月的家教費,以後你不用再來了。」
「好吧!」
陳偉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看見氣得綠了臉的邵立傑,陳偉知道自己完成黃妮所交代的任務了。
但最可惜的是,他以後不能再跟沈小彤這個小美人溫存,讓他有一種肥肉到了嘴邊卻不能吃的遺憾。
陳偉拿起桌上的支票,在經過沈小彤的身邊時,還對她挑逗性地眨眨眼,「小彤,我會想念你的吻的。」
沈小彤厭惡地閉上眼,不想看到他那種色迷迷的模樣。
待陳偉離開,邵立傑陰沉地看著沈小彤,「我花錢是要讓你讀書,不是要讓你跟家教老師打情罵俏的。」
「邵大哥,你誤會了,是他——」
「不用解釋了!黃妮早告訴我你喜歡陳偉,我本來還半信半疑,沒想到你真的讓我失望透了,如果是小琪,她才不會笨得去喜歡那種男人。」
邵立傑厲聲道。
憶起方纔那一幕,他的拳頭就握得辟啪作響,恨不得打爛陳偉那張嘴。
「對,我就是比不上你的小琪,我要喜歡怎樣的男人,你就是管不著!」
聽到邵立傑如此嚴厲的譴責,沈小彤忍不住滿腹的委屈,賭氣地大喊。
「你說什麼?」
邵立傑吼著。
「我說——你又不是我的老公,憑什麼管我那麼多?」
沈小彤失去理智地喊叫。
「啪!」
清脆的巴掌聲倏地響起,彼此間的嫌隙也更大了。
「你……打我……」
沈小彤捂著紅通通、火辣辣的臉頰,氣憤地瞪著他。
邵立傑沒說話,只是沉著臉看著她。
他從來沒打過女人,即使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會動手,可這個小妮子實在讓他既氣憤又心痛,讓他一時失去理智。
「好……我不管了,我不要再管你……這個只愛鬼魂的王八蛋!」
沈小彤再也受不了地哭喊著,迅速打開門衝了出去。
「小彤……」
他懊惱地叫了─聲,隨後也追了出去。
沈小彤氣憤地跑出公司大樓,顧不得方向地隨處亂走。
她心情亂極了,抬眼四處皆是陌生的高樓大廈。
唉!在這裡,如果她離開了邵家,就好像魚離開了水一樣沒辦法生存。
走著走著,大雨毫無預警就淅瀝嘩啦地落下。
沈小彤也不避雨,就讓豆大的雨水不斷地打在身上,似乎要藉著雨水讓她的意識恢復清醒。
她坐在人行道的長凳上,無意識地望著人來人往的大馬路發呆,好久好久……
「天啊!小彤,你怎麼坐在這裡淋雨?」
林士翰剛好談生意回來,開車經過這裡時,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竟發現沈小彤狼狽地坐在雨中。
「林大哥。」
她抬起眼,對林士翰慘淡地一笑。
「小彤,你怎麼了?阿傑呢?他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在這裡閒晃?」
林士翰撐傘替沈小彤擋雨,以責備的語氣詢問。
沈小彤沒說話,只是垂著頭,一臉的沮喪。
「算了,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們趕快回車上去,全身濕答答的很容易感冒喔!」
沈小彤乖順地坐進車裡,林士翰則到後車廂找出一條毛巾給她。
「好吧!林大哥現在就載你回去換衣服。」
看著沉默不語的沈小彤,林士翰於是提議。
「不耍,我不要再回去邵家。」
沈小彤突然叫道。
「小彤,你是不是和阿傑吵架了?告訴林大哥,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林士翰柔聲地問。
聽到林士翰溫柔的聲音,沈小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抬起頭,紅著眼說道:「林大哥,邵大哥他……打我……」
「好,別哭,林大哥會為你作主的。」
林士翰心疼地拍拍她的肩。
「林……大哥……」
從小她就是孤獨的─個人,不管受了什麼苦,寄人籬下的她只有往肚裡吞。
如今感受到林士翰如大哥般的疼愛,她不由得將心內的苦痛完全宣洩出來。
「小彤,別哭了,我載你回去好不好?」林士翰勸道。
沈小彤吸吸鼻子,仍舊搖搖頭。
「可是你不回去,郭媽媽會傷心的,難道你忍心讓郭媽媽擔心?」林士翰不禁歎了口氣。
邵立傑要沈小彤假扮小琪已經很離譜了,現在還和小彤吵架,他到底在搞什麼?
「可是……」沈小彤很猶豫,她是生氣邵大哥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打她一巴掌。可郭媽媽對她這麼好,如果她不回去,身體不好的郭媽媽一定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小彤,別擔心,林大哥一定會幫你質問阿傑的,看他有什麼好理由解釋他的行為。」林士翰向她承諾。
「嗯……好吧……」沈小彤點點頭。
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子就離開,如果郭媽媽因此而發病,她良心會不安的。
二十分鐘後,他倆就回到邵家。
一進家門,原本焦急等待著的邵立傑看到沈小彤,立刻換上一副嚴峻的表情,「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阿傑,你幹什麼?人回來就好,你那麼凶幹嘛?」郭媽媽有些生氣。
「對不起,媽,下班後我出去走走,沒想到突然下起大雨,我又迷了路,恰巧遇到林大哥,他就順道載我回來了。」
看到郭媽媽慈愛的眼神,沈小彤忍住滿腹的委屈編著理由。
「沒關係,人平安回來就好,你看你淋得一身濕答答的,趕快去洗個澡,順便換件衣服,千萬別著涼了。」
郭媽媽滿臉的和藹。
「好,那我就先去洗個澡囉!」沈小彤看也不看邵立傑,逕自走上二樓。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叫阿花幫小琪留一份飯萊,我們就先吃飯吧!阿翰,你也一起來吃吧!」
看到小琪回來了,郭媽媽高興地邀約著林土翰。
「郭媽媽,不用了,我晚上和別人有約,所以不吃了。」
林士翰揮揮手,「我最近真的比較忙,要不然這樣好了,我這個禮拜天過來吃飯如何?」他笑摟著郭媽媽的肩。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星斯天我一定準備你最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等你。」
一向喜歡熱鬧的郭媽媽聽到林士翰的話,高興得像孩子般的笑著。
「好了,媽,你別嘮嘮叨叨的,這樣會耽誤阿翰跟別人的約會了。」
邵立傑在一旁為林士翰說話。
「阿翰你瞧,阿傑愈來愈不可愛了,先是惹小琪生氣,現在又嫌我嘮叨,真不知為什麼最近他的脾氣變得那麼暴躁。」
郭媽媽瞪著邵立傑,話中有話地抱怨著。
「郭媽媽,你別多心,阿傑是工作太忙、壓力太大才會這樣。至於和小琪吵架,我想過兩天就會沒事了。人家不是說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嗎?你就別太擔心了。」
林士翰笑著安慰她。
「我知道,我只是怕阿傑這個工作狂冷落了小琪。」郭媽媽歎了一口氣。
「媽,別說了,我會想辦法改的。」
看著媽媽白髮蒼蒼的模樣,邵立傑強抑下煩燥的心情承諾。
「郭媽媽,阿傑都這麼說了,你還擔心什麼呢?」林士翰附和著,低頭看看手錶,「抱歉,我真的該走了。」
「好了,你趕快走吧!」郭媽媽揮揮手,轉身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入餐廳。
***
這晚,沈小彤並沒有下樓吃晚餐。洗完澡後,她換上乾淨的睡衣,便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見她睡得那麼熟,邵立傑也沒喊醒她。
吃飽飯後,他獨自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悶悶地喝著酒。
其實,邵立傑很後梅自己竟衝動地打了她。
他也不知自己最近怎麼搞的,情緒老是起伏不定,尤其每次看到小彤,他對小琪的思念就更為加深,失去愛人的傷口似乎永遠也痊癒不了。
一想到此,邵立傑又倒了一杯酒,心情煩悶地一口飲盡。
突然,一陣細碎的呻吟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抬頭望去,只見沈小彤不安地在床上輾轉翻身,嘴裡還呻吟著,「不……不要打我——」
「小彤,你怎麼了?」邵立傑跑到床邊,抓住她揮舞的雙手緊張地問。
「不……不要……」她驀地大喊出聲,邵立傑第一個反應便是用嘴堵住她的,以免吵醒在─樓睡覺的媽媽。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看見她驚慌的模樣,邵立傑不由得心疼地摟著她,在她耳旁低語著。
可憐的小彤,這十八年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邵立傑心裡喟歎。
望著她酷似江琪的清麗面容,有些醉意的他忍不住心中悸動地伸出大手,輕撫她細嫩光滑的粉頰,繼而捧起她的臉,情不自禁地俯頭吻住她小巧的紅唇,挑開她的唇,以舌尖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她那少女的馨香頓時讓邵立傑心猿意馬,大手不自主地伸入她敞開的衣領裡。
「唔……」睡得昏沉的沈小彤口中逸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身子也因為他的撫觸而不安地扭動著。
她的嬌吟讓禁慾多時的他一時無法自制,他低吼一聲,迅速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天啊!她竟如此的美麗,那白晰無瑕的肌膚、纖瘦的細肩……令邵立傑近乎以膜拜的眼神望著她。
沈小彤只覺得身體一冷,倏地睜開雙眼。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邵立傑狂野的俊臉。
「邵——大哥……你在……做什麼……」沈小彤嚇了一跳。
「琪,你醒了?」酒意朦朧的邵立傑直把她當作江琪,眼中閃爍著熠熠的星芒。
「我不是……」
不待她說完,邵立傑就輕捂她的嘴,「噓!別說話,先聽我說。」
沈小彤被他沙啞性感的聲音迷惑了,乖順地點點臻首。
他真是俊美,尤其他那對深邃的黑眸彷彿有勾魂的魔力,常讓她看得失了魂……
「琪,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
他彎下身,再度捧起她的小臉,一臉急切地問。
「我……」沈小彤看著邵立傑焦急的俊臉,覺得自已的五臟六腑都絞在一塊兒了,她實在不忍心打破他現在的美夢。
「對不對?琪?」
邵立傑心急地跟她要答案。
望著眼前這個深情的男子,沈小彤知道自己已無可救藥地愛上他。
「對,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傑,我愛你。」
沈小彤輕撫他俊美的臉龐,輕聲說道。
「琪,讓我愛你。」他在她耳邊低聲囈語,未經人事的她不適應地抵抗……
「小琪怎麼會是個……處女?」邵立傑頓了─下,酒醒了—大半,看著身下的可人兒……
該死!她身下的人竟然是小彤!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