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震逍定定地凝望著她,目光變得深濃,大掌也不自覺地輕撫著她仍有些紅腫的面頰。
「痛嗎?」他低聲問,語氣不自覺地放柔。
「當然痛,痛死了。」她開口回答,那嗔怨的語氣,聽起來帶著幾分不自覺撒嬌的意味。
「真是傻瓜,何必這麼委屈自己。」他輕歎。
聽見他的話,程淨雪又委屈、又氣悶,眼淚也再度自眼眶淌落。4
「對!我就是個大傻瓜!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理會才對……」她一邊掉淚、一邊低嚷。
君震逍伸出手,以修長的指尖為她揩去淚水,然而他才為她拭去剛淌落的淚水,新的淚珠又再度滑落。
那晶瑩的淚珠、那委屈的淚容,瞬間擊潰了他的理智。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以唇吻去她的淚水。
程淨雪怔住,瞬間忘了哭泣,柔嫩的紅唇也因為驚訝而微微輕啟,那模樣充滿了無邪又性感的誘惑,讓君震逍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滋味太甜美,那柔嫩如花瓣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再三吮吻。
在他的親吻下,程淨雪的腦中呈現一片混亂,不僅忘了自己應該要反抗,更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明明他是這麼「冷」的一個人,但是他的唇卻帶著無比的熱度,而他的氣息彷彿能炙燙她的心扉,讓她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程淨雪伸出手臂摟住他的頸項,而這柔順降服的反應,讓君震逍忍不住愈吻愈深。
「啊……」
程淨雪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輕喘,而一聽見那過分嬌媚的聲音,她突然從意亂惰迷之中驚醒。
一意識到自己竟然任由他對她又吻又摸的,程淨雪的粉頰瞬間紅燙似火,羞得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
「不……不行……」
她的抗拒打斷了君震逍的親吻與愛撫,也拉回了他的理智。
望著她那被吮吻得殷紅腫脹的唇,他的心裡不禁有些訝異。想不到一向冷靜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失控情迷的時候。
他可以強烈地感覺到自己心裡仍有著想要繼續親吻、擁抱她的渴望,但他強迫自己壓抑下來,知道自己實在不應該這麼對待她。
「抱歉,是我逾矩了。」
聽見他的道歉,程淨雪的心裡莫名一揪,但她故作灑脫地搖了搖頭。
「剛才那……只是個意外,我們都別放在心上吧!出來了那麼久,我想……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程淨雪搖頭婉拒,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
「方大嬸已經把咱們之間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了,要是再讓別人看見咱們兩人走在一塊兒,真不知道這場風波究竟到什麼時候才會平息……」
說到了最後,她忽然想到剛才他們兩人又吻又摟的,早已逾越了界線,這下子原本只是被誇大的描述,似乎變成了真的……
她羞得臉上紅暈又加深了幾分,由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刻兩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轉變,只好趕緊轉身離開。
看著她倉促離去的身影,君震逍差點有股衝動想要將她拉回來,繼續將她擁在懷中,多抱著她一會兒。
但是,他終究沒有真的付諸實行,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該那麼做。
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那就是解除和蕭雅芸之間的婚約。
算算時間,蕭氏夫婦應該也差不多回去了,不過在前去蕭家之前……
君震逍施展輕功,一路朝程淨雪離去的方向跟去。
由於知道她想要自己一個人獨行,因此他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跟在她身後,暗中保護她。
直到親眼看見她安然無恙地進了家門,他才轉身離開,動身前往蕭家去談解除婚約的事情。
幾天之後,原本杭州百姓們以為「冷焰堡」堡主和蕭家解除婚約的事情,已經是最近最大的消息了。
想不到,在君、蕭兩家解除婚約之後的第二天,有一樁更大的消息震撼了全杭州──
首富程家,一夕之間發生變故!
負責管程家帳房的,是深受程定堯信賴的堂弟程守正,他因為染上賭癮,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便欠下了一輩子也償還不清的鉅額賭債。
據說債主已撂下了狠話,如果程守正不乖乖在七日內償還所有欠債的話,就要殺了他全家!
為了怕真的慘遭殺害,程守正也只好鋌而走險,選擇背叛信任他的堂兄,悄悄在大夥兒的膳食中加了迷藥,將所有人全部迷昏。
等到幾個時辰之後,迷藥的效力退了,程定堯一醒來,就赫然發現家中值錢的財物全都被搬空了!
遭親人背叛的打擊重挫了程定堯,而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前陣子所進行的一樁買賣也出了狀況。
由於聽信友人的大力建議,程定堯向南方商家訂了一批貴重的貨物,而且也己找到了有意願收購的買家。
原本一切都非常順利,只要等他貨物一拿到,轉手立刻能賺進一大筆銀子,可是想不到他貨款都已經付給了賣家,對方卻在臨出貨之前突然銷聲匿跡,怎麼也找不到人。
更糟糕的是,他已預收了買主一大筆預訂金,而那筆預訂金被程守正一塊兒捲走了!
為了退還那筆預訂金,他只好將沒有被程守正盜走的一些值錢字畫、花瓶變賣掉,籌出了錢還給買主。
第4章(2)
短短幾天的時間內,程定堯從杭州首富變得窮困潦倒!
這個殘酷的打擊,讓程定堯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在遣散了家僕之後,程定堯想了想,唯今之計也只有帶著妻子和女兒到北方去找一位叔父尋求支持了。
憑著血脈至親的關係,他想叔父應該會願意伸出援手,不過世事多變,就連堂弟都能背叛他了,因此在見到叔父之前,程定堯也不敢有十成的把握,但是無論如何,如今他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這天一早,他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著妻子和女兒準備動身。
一走出家門,程定堯回頭看著這個曾經風光的家,再想到短短幾天內發生的變故,不禁痛心地歎氣。
「唉,都怪我太相信守正了……」
見爹這麼沮喪,程淨雪心裡難過極了。
「爹,別自責了,至少咱們一家人都平安無事呀!」
「是啊,只是……委屈你們母女倆了,唉……」
「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一家人能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爹別想太多了。」程淨雪善解人意地安慰。
程定堯看著女兒,目光充滿了驕傲,卻又相當不捨。
這麼善良又美麗的一個好女孩,又正值豆蔻年華,應該要嫁進一戶好人家,過著受盡寵愛的生活才是啊!
倘若先前就已將她許給某戶人家,現在她也不用跟著受奔波之苦了。只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唉,走吧。」
程定堯已用變賣剩餘家當的錢,勉強雇了輛破舊的馬車。
上了車之後,程定堯掀開簾子,依依不捨地看了住處最後一眼,想不到卻瞥見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正從街角的那頭走來。
他定睛一看,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腦中也立刻靈光一閃。
「等等,等等再走!」程定堯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馬車。
「怎麼了?」
程淨雪好奇地探頭望去,意外地看見了君震逍,而他也正朝她望了過來。四目交會之際,程淨雪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激動。
在知道家中發生變故,必須跟著爹娘一塊兒離開杭州的時候,她除了對這個從小生長的地方戀戀不捨之外,心裡其實還懸著一個人,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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