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男子輕輕咳了一聲,她站直身體,正急欲過去照看,一切又已回復寂靜。只聞樹頁颯颯,斑駁的光線爬在他臉龐上,在模糊中與玉蘭花的香氣交雜一起。
玉蘭花是母親生前的最愛,而那輪椅上的男子是憂藍的父親。
屋子裡也曾經充滿歡笑。工作之餘,井南儀最愛回家與妻子景鈺書廝磨,陪伴一天天長大的小女兒……那段幸福時光似乎很遙遠。憂藍沉醉於舊時夢裡。
「井小姐,我該下班回家了。」隔鄰的看護旺嫂輕拍她道,「晚餐我煮好了,趁熱快進去吃吧。」
「謝謝,這太麻煩你了……」看護的工作並不包括管家、料理三餐。
旺嫂有著純樸婦人的特質,重量級的身體邁向門口。「三八才這樣,順手而已,老是跟我客氣這個。」
憂藍嘴角輕抿,走去推父親,「爸,我們進去吃飯。」
井南儀困難的反手抓住女兒的手,示意她摘點玉蘭花下來。
「明天早上再摘好嗎?家裡已經有了……」
「你媽媽喜歡新鮮的玉蘭花香,沒關係。」井南儀仍堅持。
憂藍照做了,忍不住心中無盡的歎息。慨如今日,何必當初?如今再多的懺悔也挽不回悲劇的發生了。
再美好的婚姻也擺脫不掉外遇這殺傷力強的破壞,任是恩愛逾恆的夫妻、海枯石爛的戀情也禁不起歲月的磨蝕、外界誘惑的考驗。
第一次震驚目睹父母吵架,自此母親終日以淚洗面,可是一碰見父親,便又大吵大鬧不可開交。
「爸爸有其他女人……」這個指控也漸漸越長聽見。
「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沒有做出對不起你和憂藍的事。」爸爸不斷這麼解釋著。
「沒有!你敢說你沒有對李孟謹心動?那又何必常往她家裡跑?」聲嘶力竭的是受創彷徨的一顆心。
「不……不是。」他心虛了。
每次的爭吵總是無止無盡。同情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十幾歲的女兒……這個好冠冕堂皇的借口,並不能解釋父親為何留連別人家。
「爸爸,你不喜歡媽媽和我,反而喜歡那個阿姨了嗎?」十歲的憂藍苦著一向快樂的小臉問。
井南儀痛苦的緊抱女兒。「沒有這回事,世界上爸爸最愛,最疼的就是你了。」
維持了好一段平靜日子,似乎已經恢復昔日的和諧。一個冬日深夜,一遍嚇人的電話鈴響,驚悚的宣告了悲劇的開始。
「南儀……求求你救救嵐心,她學壞,現在被拘留在警察局……」話筒裡哭哭啼啼的。
井南儀和妻子相互對峙。她瞭解他的善良心軟,可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婚姻,這次說什麼她都不願他再與那對母女有任何糾纏。
「怎麼說總是同事,她有困難……」
「公司同事那麼多,不差你一個人的關心。」
「可是……」
「如果你非要去的話,我和憂藍馬上離開。」溫柔的鈺書第一次決絕的威脅人家,而且是對自己的丈夫。
井南儀放棄了,打了律師朋友的電話,拜託對方協助辦理李嵐心的事。
憂藍國中畢業後,家中戰爭一觸即發,父母爭吵的焦點仍是李阿姨母女,只是她曉得這次將不會善了了。
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母親愈來愈陰沉的神情,已失去往昔嬌美的笑顏。
李阿姨和李嵐心仍持續介入她的家庭……
所有愛恨情仇的糾葛,終止於母親與李阿姨玉石俱焚的一場大火,井南儀搶救不及,自己也燒傷了,半身不遂,下半生必須在輪椅上度過。
唯一幸寸無恙的只有李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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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若夢,憂藍細睇相片中母親的相貌,試想著母親當年決絕的心情。
不顧成長中的女兒,拋棄了所有關心她的人,一心只想和對方同歸於盡--那是種多麼強烈的恨意,讓一個美麗、溫婉的女子決裂至此,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憂藍不禁打個哆嗦。
無論如何,好難將印象中的母親與瘋狂燒死自己的女人形象重疊,好怕人的偏激。
「憂藍?」井南儀控制自己的輪椅,找到這裡來。
「爸,你想媽現在可以快樂嗎?」不再有情恨。
井南儀黯然低語:「我衷心希望。」
相片中的妻子在燈光下,顯得柔和安詳。
憂藍隱藏心底的疑問始終沒敢問出口:李阿姨真的在爸爸心目中那麼重要嗎?
雖然人事已非,但憂藍總想為母親問一聲。十五年的夫妻恩情,難道不敵一個同事?
或許她身上流有母親苛求完美的執著血液,時至今日,她依然無法釋懷。
若父親不老是替李阿姨解決李嵐心的麻煩,若父親不時時不分晝夜調節李阿姨她們母女的問題,就好像他也是她們家庭的中心分子……那麼她還願意相信,父親與李阿姨之間沒有曖昧。
「憂藍,」歲月與病痛的折磨,早使得井南儀風采不再,他抬起紅腫的手掌輕撫女兒的頭髮。「早點睡吧,明天是你第一天要到醫學院報到呢,不要到時沒精神了。」
目送女兒回房休息,井南儀也回到有著夫妻兩人回憶的寢室,這裡面所有的擺飾、裝潢都是他們共同討論出來的,每年即使需要維修,他都要求盡量維持原貌。
他看得出,過去不堪回首的往事影響女兒甚深,尤其鈺書選擇這麼激烈的方式抗議,此後便再也看不到憂藍無邪天真的快樂笑容。
但鈺書的瘋狂,追根究底,還不是他造成的?他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若光陰能倒流,他寧願將一切攤開來講清楚,或許鈺書能諒解,那麼裂痕有時間漸漸療愈,他們一家三口也就能繼續快樂的過下去。可是他的儒弱、怯於擔當,卻讓事情終至不可挽回。
若是能讓他重新選擇,他希望不會和李孟謹共事,也沒有公司同事餐會,以便認識同仁家屬,這樣他就不會被捲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人世間有這麼多如果……然而,井南儀只能懊悔的追憶妻子,和他們一點一滴建立的家庭……
當他聞訊趕去李孟謹家,兩個女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鈺書因為他的維護而有些許的冷靜,然而李嵐心回家時,一切又頓時混亂,打鬧間煙火瀰漫,是鈺書恍憾間縱的火。
等清醒,鈺書在他深情的眼裡感到後悔,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再怎麼後悔,一切的一切還是終於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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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醫院。
剛完成某項重要的移植手術,蘇國恩疲累的只想倒頭就睡。回到主任辦公室剛想休息,辦公桌後坐著的人讓他亮開雙眼。
「秋致悅!刮什麼西北風了,你這小子會有空到此一遊?」
那名叫秋致悅的男子,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著,高挺的鼻樑,豐厚而性感的唇,懾人的雙眸配上高大挺拔的身軀,絕對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難怪蘇國恩剛才耳朵裡充斥著幾位女醫師、護士興奮的嘰嘰喳喳,此刻這位女士們愛戴的焦點,臉上掛抹開朗。
「抽空來看看朋友是否健在。看你中氣十足,應該暫時可以長命百歲了。」
「說的好聽,你難道不是為了這次院長改選的事情而來?」朋友這麼久了,蘇國恩很瞭解致悅充分利用時間的緊湊行程。
天城醫院、醫學院都隸屬於秋氏集團,秋致悅從小就為繼承家族事業準備。他們是在不打不相識的拳擊賽中結識,進而結為莫逆。
在秋致悅拿到MBA,蘇國恩也從醫學院畢業後,他就被直接拉進天城效力,從初出茅廬的住院醫師、主治醫師,一路升到主任這個位置。
「瞭解就好。你為什麼放棄爭取?」
「我覺得目前這樣很好,暫時不想有所變動。」
「倦怠需要充電?還是聽到什麼不中聽的閒言閒語?」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看多了,精明的秋致悅不可能隨便打發掉。
蘇國恩哈哈大笑,很佩服他的一語中的,更欣慰他爽朗的個性沒因久浸生意經而磨蝕。
「都有。」所以他無須虛偽遮掩了。「前院長的兒子孫志鎬似乎對院長一職勢在必得,我沒那心力,也沒那意願去和他爭個你死我活的。」
「以你現在的成就,就算坐上院長之位,相信沒有人會有異議,你何必自己打退堂鼓?」
大醫院中總有派別之爭,一些有心人常口語流傳:蘇國恩是靠著和秋氏頭頭的同學交情,才能快速爬到主任的位置。
「我們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在短短五年內當上主任。」這是不爭的事實,醫界講求的是醫術、資歷以及聲譽,他醫術或許大有長進,但其他全是靠秋致悅的提捧才有今天。
「但你值得,我們是魚水相幫。」秋致悅仍堅持這點。
明白那是好友的義氣,蘇國恩笑笑也不多講,深知這一爭辯起來就沒完沒了,而致悅不可能有那個時間。
「好不容易聚聚,我們談點其他的。」
秋致悅也沒轍了,但他有自己的堅持,自信沒有錯看蘇國恩。在大企業裡,最需要的是足以信賴的助手,孫志鎬不是能力不夠,可是野心太大。他不想在忙於開疆闢土之際,還得擔心後方有人倒打一把,那太累了。
「總之,你不准提出放棄聲明,其他的就讓大家來評量。」
「好了好了,別提這些,既然你來了,下午有個為新進醫師辦的迎新會,正好由你致歡迎詞,讓我喘口氣。」
秋致悅看一下腕表,通知等在外面的特助。
「好吧,我下午三點以前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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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總裁蒞臨,雖然只是例常的普通迎新會,各院教授、醫師、護士蜂擁而至來捧場,台上台下一樣熱鬧。
「你一來,我們這些平時行情頗高的單身漢全一文不值了。」蘇國恩第N次掃瞄過無數愛慕的女性眼光後,如是調侃。那些愛慕熱烈的眼光全都是直接經過他……然後投注在他旁邊的秋致悅身上。
「問題是找不到和我心心相印的女人,機會不大。」除了時間不允許,他有機會能真正和對方談心的可能性也不大。
秋致悅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充分瞭解情況後,在現實中實際平衡自己的需求,這也是蘇國恩非常欣賞的一點。
通常豪門企業的子女,不是驕矜盛氣,就是儒弱無能,秋致悅雖免不了有一股強人的霸氣,可是他性情仍算是可親近的,否則蘇國恩也不會乖乖在他企業底下的天城醫院任職,還能繼續維持深厚的友誼。
「你週遭多的是世交女兒或生意上往來的異性,個個優秀美貌,都沒看上眼的嗎?」
「你旁邊的漂亮小護士也不少,你怎麼也還沒奏起結婚進行曲?」秋致悅反問。
蘇國恩頗有同感的歎道:「就是少了那麼一點『就是你了』的心動感覺。」對於感情甚而婚姻,他們都是寧缺毋濫的典型。
但蘇國恩又比秋致悅幸運一點,背後沒有一堆窮著急且虎視耽耽的親朋好友,所以秋致悅免不了仍有些包袱,必須和某些三姑六婆好意介紹的名門千金上上頭條、鬧鬧小緋聞什麼的。
一切就緒,典禮宣佈開始後,多的是教授、主任搶著說話,蘇國恩樂得輕鬆,接著是秋致悅致辭,簡短有力,比起先前又臭又長的歌功頌德,台下醫生、護士報以最熱烈的掌聲,其中當然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性。
蘇國恩被學生請去一旁討教病理問題,秋致悅隨意走著,避開奉承的下屬,特意到剛剛被介紹的一群新醫師附近。
平常沒有機會接近秋大總裁的女性同胞不斷拋撒媚笑,期望博取注意,不過畏於秋致悅不苟言笑的肅穆神情,大家都只是遠觀,不敢貿然前去搭訕。
正想走近一組搶眼出色的兩女一男三人行中,秋致悅訝見其中一位高挑豐滿的女人,甩著一頭波浪般垂披於肩的黑髮,漾著驚人的美麗笑容擋在他面前。
「秋先生,很榮幸遇見你。敝姓牧,牧羊人的牧,牧夕芬,請多指教。」
「你很有自信。」美女難免多欣賞幾眼。
牧夕芬當然懂得他眼中的欣賞,潛意識馬上如孔雀開屏般,炫耀她更燦爛的美麗。
「能夠直接進入天城醫院工作,沒有條件,即使有自信也辦不到。」
另一頭,原綸受不了的向井憂藍翻白眼,「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還怕別人不知道她牧大小姐聰明嗎?真的要炫耀,她這個第三名也得排在你這第一名後面。」
「不要這樣說嘛!夕芬不過興奮過度,想多個人分享,畢竟努力這些年,等著就是這一天,以後還有更長的路要學習呢。」
「大家不都這麼日K夜K熬過來的?」原綸皺眉,仍是較關心眼前的人,「倒是你,這麼值得高興的大日子,你幹嗎都不笑啊?」
憂藍趕緊抿出一朵微笑,免得他嘮叨個沒完。
「算了,你別勉強,醜死了。真希望有一天看你真正拋掉過去的陰霾,恢復那個快樂無憂的小藍。」原綸給她一個大熊式的擁抱。
他們是自小的玩伴、同學,照顧井南儀的旺嫂就是原綸家的親戚,所以井家的事,他大都瞭解,因此也特別心疼、掛意她。
「那兩人是你的朋友?不介紹我認識嗎?」秋致悅從那男的身上調回視線,回頭問道。
牧夕芬有些不悅。她和原綸是死對頭,想也知道背後他在瞪人。
「對呀,損友。」
不欲邁動的腳步,因為秋致悅已先行前進,只得不甘願的跟在後面。
井憂藍被原綸那壓搾人似的擁抱摟得差點沒氣,雙頰因缺乏氧氣而通紅,抬頭才要抗議,瞳眸一不小心撞進一對清亮深邃的眸中。
剎那間,秋致悅心頭一震,靈魂裡一股純然的喜悅漫布全身血液。
「你們想必是牧小姐最好的朋友了?」他急於瞭解她所有一切。
「那可不包括我在內。」原綸不屑道。本來就是嘛,這牧夕芬從高中開始,莫名其妙老纏著他們,若不是看在小藍分上,他豈會容許她擠進自己和小藍的世界?遭小藍背後偷襲,於是他正經的上前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原綸,本期畢業的新進住院醫師。」
井憂藍打心底猶豫,雖然為自己緊張、驚慌的心情感到莫名其妙,但她的確不太想面對眼前這個男人。
「小藍?」原綸早注意到她奇怪的態度,視線審慎的在他們兩人間來回。
「對不起,我是井憂藍。」簡短到不能簡短。
多年的默契使原綸想和小藍先行離開,沒想到蘇國恩也加入到他們談話的圈圈,對著以後的頂頭上司,不哈拉幾句實在說不過去。
「井憂藍、牧夕芬,還有你是原綸,嗯,都是這一期前幾名的優秀畢業生,歡迎你們。」蘇國恩輕鬆聊著,視線最後多停留了幾秒在井憂藍身上。「以後大家都要一起共事,不如就稱呼名字好了。憂藍,你分配到腦神經外科,對未來有沒有什麼憧憬?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在翟博士手下學習,就算只有很短的時間也沒關係。」
井憂藍的願望說起來也是大家共同的心願,翟穎博士的成就是有目共睹,說著說著,三人都流露出嚮往的神色。
蘇國恩笑談醫院的趣事,秋致悅因為特助催促的電話,必須先離開會場。
「下次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再聚一聚。」蘇國恩打趣。
秋致悅意味深長回道:「很快的。」他有這種感覺。
臨走時,他隨意跟旁邊兩位擺手揮別,獨對井憂藍投以迥長的凝視,沒有多說什麼,就跨著優雅步伐離開,繼續接下來忙碌的行程。
「小藍,你和秋總裁眉來眼去,在互通什麼私情?」事後,牧夕芬酸酸的諷刺。
「你胡說八道什麼鬼,自己別有用心,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你一樣。」原綸照例愁罵回去。
「我哪有……」不高興垛下腳,夕芬語氣一轉,「我只是想提醒小藍,社交場合寒暄是一回事,不過那種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千萬要小心才好。」
「我知道你好意,可是真的沒什麼,你們別為了莫須有的事又吵架了。」憂藍扮演著和平天使,努力讓這兩個好像八字對沖的好朋友言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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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坪不到的斗室裡,桌上剛買回來的牛肉麵熱騰騰的飄溢著香味。
「謝謝,你怎麼知道我肚子剛好很餓?」回以感激的笑容後,小頭顱依然用功於作業。
「哪裡,為你做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誰教我愛上你了。」溫柔的嗓音誘拐的在她耳邊輕語。
解決完麵食,等不及的手掌已然侵向她豐碩的胸部,急切的搓揉,肉體的快感很快由喉嚨中哼唉出來。
「真的?你真的愛我?」柔膩的嬌聲喘息追問。
妖嬈蠱惑的身段近在咫尺,垂手可得,任何甜言蜜語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口。
「當然是真的,」男人加強攻勢,脫下她的制服襯衫,雙手在腰部揉撫後,直接罩上她的豐乳。「現在我就想愛你,愛死你……」
慾望橫流的兩具軀體,她的欲拒還迎激起男人掠奪的本能,火熱的身體四肢在她胴體恣意蹂躪。
「你不能騙我喔,否則我肯定會讓你愛……死……我……的。」滑溜的舌頭翻攪糾纏中,她淫聲威脅,白皙的雙腿迎向男子開展,蠕動的身段刻意磨踏他敏感之處。
「好,我發誓……」就算現在要他編說童話故事,他都不會有異議,只要她趕快讓他上。
獲得心裡想要的承諾,她腿勾住他臀,不用再多的暗示,男人一馬當先馳騁衝入她的禁地。「好棒……」
聽到稱許,她更加緊雙腿,扭動腰肢搖擺,淫亂的大聲呻吟。
「就快可……」女聲的嬌喘,刺激他更賣力律動,爆發更大的快感。
高潮來臨的前一刻,「聽說你和另一個女人打算訂婚了?」風聲傳到她耳裡。
「……你不要聽人亂說……」男人顯得有一絲慌亂,衝刺的動作也因而減緩下來。
「不要停,繼續。」她嬌哼著在他嘴邊吐氣如蘭。
怕什麼?男人暗罵一下,又奮力滿足兩人。就在高潮時,腰腹突然一陣劇痛,他慘叫翻下床。
「血……?」恐懼的望向她手中的利刃。
「你以為你可以隨便玩玩,然後就像丟垃圾一樣把我甩了?」猙獰的可怖神情取代了先前的嬌艷。
男人滿身是血,拖著身子邊退邊求饒:「聽我解釋,我只愛你一個人,訂婚全都是我家人擅自安排的……」
「到現在你還要騙我!」
無數次的揮刀,刺得又狠又深,男人的哀叫逐漸微弱,終於沒有聲音。
「沒有人可以利用我、欺騙我!」斗室內不斷迴響著她瘋狂的吶喊。
尖銳的吶喊滲透這寧靜的午夜。
「啊--」睡夢中,她汗濕的驚醒過來。好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喝下整杯冰水,她總算冷靜下來,臉上投映的黑影顯得鬼魅。
「我不能再失去我要的,絕對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冷聲立下誓言,她知道自己追求什麼,冷酷的眼光中充滿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