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各忙各的,現在休息時間,下班之後,他們不約而同都更忙,有事的有事,加班的加班,憂藍只好鼻子摸摸自己打發。
「我沒有本事的人,當然要多靠自己實力努力。」夕芬心情不太好的對前來邀約的她如此說道。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那口吻分明有點指桑罵槐的味道,可是她們是好朋友,夕芬沒有道理如此啊!
「我需要一些時間想清楚,你先別來擾亂。」欲言又止的原綸神情閃爍的看她半天。這是認識他後,語氣最重的一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像她熟知的人全都變了,不再是她可以信賴、倚靠的朋友。
嵐心在家裡作威作福,爸依舊是多有忍讓,連帶也誠懇要求她看在他情面上不要計較,維持虛偽的平靜和諧。
唯有工作時間,憂藍原視為避風港,可以平息內心的不平、委屈,可以有朋友傾吐、支持,如今似乎也不具意義。她不怨憤,反而煩惱他們究竟為什麼改變,如果心情不好,發生任何困擾,他們為什麼不找她分擔呢?
所以她更加寄情於工作,認真學習,花了很多時間和病患熟悉,獲得蘇主任的肯定,還兩次找她到辦公室嘉勉。
有失就有得,但她寧願工作的成就有好朋友一起分享。
「憂藍。」沒有目的的瞎晃,突然聽到有人叫她。
「哦……」一看是秋致悅,她沒表情繼續走。
看到他就這副樣子而已?
秋致悅拉住她,低頭審視,「心情不好嗎?」
「嗯。」而且都是他肇始的。她有點遷怒的想道。
他看看手錶,車上的助理打手勢催他趕時間,待會有場會議要主持。
「你忙,我要回家了。」
「沒關係,你在這邊等我一下,別走開。」匆匆交代後,他走了幾步又折回,牽起她的手,「還是一起好了,我交代幾件事情,馬上就好。」
「不用……」她想婉拒,可是他當沒聽到,所以就不作聲了。
「你自己回去,請魏經理代為主持,然後將所有討論的會議記錄送到我家裡,我不回公司了。」
憂藍感受到那助理先生訝異的注視,拉開秋致悅的箝制,走到一邊避免聽到他們談話。
大約過了幾分鐘,車子開走了,秋致悅過來要牽她,憂藍故意把手放進外套口袋。
「你害別人以為是我耽誤你公事了。」
「我是啊!」秋致悅當沒看到她的小動作,坦承不諱。見憂藍瞪大眼,他笑笑加以解釋:「你心情不好,我的確是為了你才丟下公事,不過那沒有什麼重要的,魏經理能處理,所以是也不是,你別在乎這些。」
她才不在乎呢,自己煩惱已經夠多了。
一直拿後腦勺對著他,秋致悅還是陽光滿面,手輕貼在她背後,在步道怡悅的與她並行,走了許久,憂藍方停下來。
「你要帶我去哪裡?」
「好在你終於願意開口了,不然我以為得一路走到三重。」
她鬱結悶悶的心情,有他一再的笑臉迎人,讓她自覺有點嬌蠻無理,於是收斂了厭煩、敷衍的態度。
「開心點了?」
她可有可無的微點頭,秋致悅更是得寸進尺的摟著她腰過馬路。
「到底要去哪裡?」不自在的憂藍略微抗拒他親密的姿勢。
「吃晚飯嘍,我餓死了。」
原來!也好,早點請完這頓飯,免得老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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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總裁隨便吃頓飯也要找家氣氛美、環境佳的餐廳,從落地窗望去,盡覽燈影霓紅,景觀宜人。
浪漫的輕音樂流瀉,加上他仍是一派體貼幽默的逗她,不知不覺食慾大開,連甜點都一掃而空。
啜飲著伯爵奶茶,憂藍抬眼認真的問他:「你對我有什麼期待嗎?」
「咳……」秋致悅笑咳個不停。
「不對嗎?我又非剛成年的青少年,認為別人的好都是理所當然。」她將話挑明。
雖然沒什麼戀愛經驗,可是她不至於無知到毫無所覺,秋氏企業的總裁要負責體系下多少公司的業務發展,哪有這麼閒的時間陪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實習生?除非另有目的……
他語氣輕鬆的抱怨,那斜抿的嘴角不知有多誘惑,「男女交往,公事除外,我也不想交普通朋友,你說還有什麼可能?」
「可是……」詫異下,她產生疑問:「我有哪點吸引你?不要告訴我狗屁倒灶的什麼緣分或摸不著的靈韻、氣質之類的;身材嘛,我自己比誰都更清楚,你找情婦的話,我醫生的工作性質加上不討喜的個性,這就更說不通了。」
一長串的否定,只有讓秋致悅越笑越開心,害她不知所措。
「你要聽答案?」見憂藍猛點頭,他兩手往外一擺,「說實話,我也尚未找到原因……」
「胡說,你騙誰啊!」耍她玩嘛!憂藍急呼呼的嬌斥。
「好吧,換我來問,為什麼你其他朋友,尤其那個叫原綸的就不會引發你這些戒心?」
「第一,你自己說了,不想做朋友,所以我們並非朋友關係;第二,原綸是認識很久的鄰居,他像哥哥般的關懷照顧我所以沒有應該提防的問題。而你既不是朋友,又不是大哥哥型,難道我不該質疑嗎?」
「口才真好,無論工作或人際關係,你當然對任何人都需謹慎小心,」他同意道,但她理直氣壯、像爭贏辯論的得意樣子,另他忍不住壞心的逗弄道:「除了我以外。」
「沒道理……」
「才有道理呢!以我的身份財勢,你自己說了,你身材尚可,又不愛撒嬌,且不過是個剛起步的實習醫生,你認為我能有什麼不良企圖?」他抄襲她的用詞反將一軍。
憂藍鼓脹著臉,半天想不出可反駁的話。
「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是想攀關係飛黃騰達的那種人,」等她點頭認同後,他繼續誘導道:「所以嘍,既然我們對彼此都無所圖,不如撇開其他外在的條件、身份,真誠的和對方交往,無須預先設限,看看我們是不是性情相投,能不能深交下去……」
「如何?」他追問啞口無言的憂藍。
「或者,你也和一般人沒兩樣,對我這種人存有偏見,認為有錢的公子哥兒都是奢敗無能、道德腐爛?」
「沒有。」
他哪可能和奢敗無能、道德腐爛扯得上關係!別提沒聽過他的醜聞,秋氏的成績更是人人稱羨。
「那表示你沒異議嘍?」他講道。
她瞪他。
秋致悅在她瞪眼愕視中,溫柔的低頭輕吻她發頂,笑容燦爛宣佈:「我們是男女朋友了。」
其實心動又需要什麼原因呢?他不過是有機會緊抓住這份感覺,希望讓這份感覺進一步發展。愛是需要經營醞釀的。
而他只是努力的想讓愛成真,不想有遺憾、後悔。
畢竟這樣深刻的悸動,人一生中可遇不可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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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秋致悅片面自認是她男友後,只要他在台灣,不管是早上或是晚上,總會擠出一個空閒的時段接她去約會。
那次他當然沒讓她付帳,他的借口是陪她壓馬路大半天,她陪他吃頓飯也不為過,所以不算。
下次再下次,他同樣有一大堆歪理,她就這樣一直積欠著。
如果有時她沒精神,或是不太想理他,他就以此理由協邀,然後一次次得逞。
「我的憂鬱姑娘,今天你在煩什麼呢?」這簡直是他的口頭禪了,憂藍不禁反省,她真有這麼愁眉苦臉嗎?或者是她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嗎?爸爸都沒感覺呢。
「別懷疑,我很高興能被你信任,你有什麼不開心、不如意的煩惱事,儘管倒給我。」
她有些狐疑。誰喜歡整天面對張憂愁滿面的臉孔?
「我比你高、比你壯,我喜歡當你的英雄。」
他深情款款凝視,她卻眉挑老高,回以慎怪的表情。
秋致悅不禁氣悶,「小姐,麻煩你配合一下情調。」說著雙手老實不客氣在她臉上調整,「當你男朋友--我有所表示時,你起碼得表現出甜蜜蜜的感覺才對。」
一觸到她柔嫩的肌膚,他早忘了剛開始笑鬧的本意。
指腹轉而輕柔,不斷摩挲她不見毛細孔的泛紅臉蛋,滑過嬌俏的鼻樑,來到她因緊張而發顫的嘴唇,來回描繪。
「你在害怕?」她蝴蝶般輕撲煽動的眼睫裡,隱著惹人疼惜的驚慌與脆弱。秋致悅拂開她髮絲,輕聲哄道:「我決不曾做出傷害你的事,可是你也必須學著敞開胸懷,試著相信我願意毫無條件的關懷你。」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毫無條件的。你付出就會想要有回報,感情更是如此,所以也沒有不變的情感,只要其他人能討你開心,一嘗到鮮,所有以前的甜蜜就瞬間全失了味道。」
秋致悅體會到她那麻木的被動,情感的衝動使他極想立刻許下保證,安撫她的欠缺安全感,旋即又想,感情的確是微妙且不可測的,他此刻熱戀,誰又能預料未來會不會有變?
發誓不過徒增虛偽罷了,因為當下的誓言是著年,想要白首偕老是真,但不能保證以後的十年、二十年。雖然不見得如此,可是感情若一朝生變,此時的真便成為將來的假。
「你寧願因此作感情的縮頭烏龜嗎?生命少了情愛,你又如何預料不會有其他的傷害?是不是乾脆出世修道算了?」
「但既是已知傷害,又何苦多此一舉?」
至少他沒有誇下海口,熱情奕奕的山盟海誓,否則她會更加排斥。
「若已經愛了,你現在抗拒所承受的痛苦,豈不是妄自把將來未可知的結果先攬到身上了?失戀苦,相思不苦嗎?」
摟著她軟馥的身體,他細細呵護她的微顫,留給她靜靜思考。
他對自己有自信,賭她對他的心動,不過就算她拒絕了,秋致悅還是會另謀他途。
憂藍薄嗔,打他一下,「誰說我愛上你了!厚臉皮。」
她這麼說無疑是承認了。
秋致悅可樂透了,把她惱羞成怒的表情兜盡懷裡。
「好吧,那說是我愛上你,行不行?」厚臉皮又如何?抱得佳人歸比較重要。
「我只是同意試試看,你少會錯意。」
秋致悅故意曖昧道:「好啊,看你怎麼試、要到哪裡試都可以,保證你滿意。」嘿!不過恕不退貨。
「不跟你說了,比黃色笑話我很難贏過你,看醫院裡男同事的功力就知道了,這方面,女人永遠沒辦法像男人一樣開放、肆無忌憚。」
「不說,那親一下可不可以?」他「梢想」很久了。
她甚至「不」字都還沒說出口,他已經賴皮的吻上了,性感的吸吮她甜嫩下唇,舌舔噬的滋潤其唇形。
「這可是在餐廳……」公共場所耶!
他火一般的熱情席捲她所有知覺,強烈的電流更讓她哆嗦捲縮,只能不斷的維持理智不被吞沒。
「沒人看到。」探入她甜蜜口腔前,他啞聲虛應。此刻誰管得了有沒有觀眾?
狂烈深沉的熱吻幾乎掏空她肺部所有氧氣,彷彿靈魂將隨著這一吻伴他一生一世,這認知嚇壞了她。
「憂藍……」她小手捶打作者抗拒,慾求不滿的秋致悅痛苦的退開些許唇距。
「別這樣,我只是想摟摟你,親近些。」
瞄著週遭其他客人想看又不敢看、紛紛迴避視線的尷尬模樣,憂藍更有理由生氣了。
秋致悅低歎,上好的點心時間結束了。他可憐兮兮的掏錢付帳,趕緊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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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知道憂藍每月排的假期,秋致悅馬上霸道的作主安排旅遊,她絲毫沒有反對的權利。
「難得我百忙中能抽空去透透氣,擺脫那些壓力繁重的公事,這樣你都不願意陪我嗎?」他極盡可憐之能事,委屈得不得了。
所以啦,她是騎在他的哀兵政策下,標準吃軟不吃硬的個性,碰上他只能自認倒楣。
何況她也不想待在家裡和嵐心大眼瞪小眼,搞壞家裡氣氛,讓爸不好過,雖然放假還瞞著他留他一人在家,心裡有點內疚。
車子在市區車潮中行進,她突然瞥見原綸的身影站在轉角紅綠燈前,車子一移動,他旁邊的夕芬也落入眼簾。
「停一下好嗎?我看到原綸……」
秋致悅反重踩油門加速。
「我們在外車道靠不過去,有話以後再聊嘛。」他沉穩的說之以理。情敵當前,傻子才放縱他們有機會。
憂藍脖子伸長,走了老遠還回頭直望,秋致悅不悅的勾手攬過她頸項,附頭便是深吻。
「開車……」
這一嚇,什麼美好滋味、什麼事情都被她拋諸腦後,他這才甘心正經開車。
「你有沒有駕照?哪有人這樣開車的!」驚魂未定的她激烈抱怨道。
「我是擔心你脖子扭到了,特地拉回你的注意力。」
「你不高興嗎?」好像語氣酸溜溜的。
秋致悅色迷迷的看她,「我有嗎?」
應該是弄錯了,憂藍沒看過比他更愛笑的人。算了,何必傷這無謂的腦筋?
「剛才看到了原綸,他好像為什麼事在不高興。」
「恩哼,」女友嘴裡老掛著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的名字,任誰丟不會高興的。「那你怎麼不關心我高不高興?」
憂藍恍然他的吃味,開竅的開玩笑:「有我陪你,你還不開心哪?」
「當然開心。」
這招挺有效的,他馬上眉開眼笑,索了個吻。
「而且原綸是和夕芬一起,你不知道他們兩個多愛鬥氣,怎麼會?」她始終耿耿於懷他們這月來的冷淡。「每次原綸都愛理不理夕芬,夕芬也差不多,現在快中午了,他們難道約好去吃午餐?」
感覺還是很突兀,她常要花費好多力氣替他們圓場的。
「說不定他們有事要談。」
「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他們三人是好朋友啊!
「也許他們就是想避開你,你有我還不夠嗎?」秋致悅沒花多少心思在上面。原綸最好喜歡上別的女人,少打憂藍的主意。
是嗎?憂藍細想了一下,好像不無可能,他們常常同時有事,說不定就是想兩人單獨出去,少她礙事。
「你看原綸和夕芬是不是互相看上對方了?」自問自答後,愈來愈覺得是這樣,不然他們為什麼突然沒有原因的疏遠她?
「如果是真的,你會難過嗎?」
「有一點。」
秋致悅聽到了,馬上將車子滑向路邊停靠,熄火。
「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難過,有多難過。」
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審問,一改從來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舉止,靜瞅著她的眼神專注得……有些駭人。
「為什麼這麼問?」
「我先問的。」他心念一轉,自覺需要點安慰補償「受傷」的心靈,頭落枕在她頸窩上,滿意的吸吮著她芬芳的肌膚,留下明顯的吻痕。
憂藍氣噓的喃語:「一直照顧我的鄰居大哥有女朋友了,當然多少會有失落感,不過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還是很替他們高興。可是他們有必要瞞我嗎?這讓我覺得被排斥。」
原來她的難過不是他擔心的那種難過,原是該放開她繼續車程,可是她甜蜜的滋味讓他食髓知味,情不自禁的一嘗再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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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彼端,牧夕芬不死心的小跑步追上原綸。
「你不要得寸進尺,憂藍不在,我沒必要對你和顏悅色。」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不在,我們正好把話亮開,看在我跟你跟了一大段路的分上,你至少聽完我的條件。」
這女人滿腦子條件、現實,原綸不耐煩極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願。
「難不成你對憂藍不在乎?」牧夕芬駐足冷觀,不信他不回頭。
猶豫了下,他轉身,「這和小藍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不介意憂藍投入別人懷抱,那當然就沒關係。現在願意聽聽看我所說的條件了?」
「午休時間剩下不多。」
原綸不想多待,和她單獨相處等於在虐待自己,氣死了划不來。
牧夕芬氣甚,但正事要緊。
「憂藍放假,我打去她家裡,你曉得她爸爸說什麼嗎?」看原綸在瞧手錶,表示耐心所剩無幾,她直接說道:「他以為她還在上班,而且晚上會留在醫院值班不回去。」
「所以呢?」儘管有一大堆疑問,不過他不會傻得和牧夕芬討論。
「你難道不緊張、不懷疑嗎?上回秋總裁表現得那麼明顯,現在大家也都知道未來院長人選之一的蘇主任,特別對憂藍愛護有加,每天約見,憂藍可是當紅炸子雞呢!」
原綸聽過傳聞,但不如牧夕芬想得那般不堪。
「我以為你起碼和憂藍有幾年的同學情分。」
「我只是羨慕她,又沒有其他意思。」牧夕芬直衝他語氣裡的譏諷。「倒是你,蘇主任正好這兩天也休假不在,你不要呆呆的坐失良機,還一心認為只要守在她旁邊噓寒問暖就穩操勝算。」
「你話說完了嗎?」
「原綸,我是看在朋友分上想幫你耶!」什麼態度!
「爭取到美國的名額,我不像你們有家人支持,我凡事都得靠自己努力。」以為達成協議,她就不隱瞞了,「憂藍一直當你是好朋友,根本不曉得你的感情,趁這時候表白清楚吧,不要讓蘇主任有機可乘。」
「憂藍和你不同,她不會為了某種目的和人交往。」
冥頑不靈!「如果她被蘇主任打動了呢?」
「感情不能強求,不管憂藍對我的感情如何,都和蘇主任無關。」
「像你這樣八股的死腦筋,沒有女人會跟著你。」
「不用勞煩你擔心,你還是在工作上多用心吧。沒聽過努力就會有收穫嗎?以蘇主任的人格,他不會讓私心干擾評量的公正性。」雖知勸了無效,他仍盡本分說了,聽與不聽在她。
「你會後悔的!」牧夕芬頓腳在他身後咆哮。
走回醫院路上,原綸心想牧夕芬有件事說對了,沒開誠佈公和憂藍表示清楚,卻為她和秋總裁之間隱晦的交流心驚又氣惱,以致冷落她一個多月。他只是想借此釐清兩人間的情感。
憂藍一定莫名其妙且滿頭霧水吧!這件事上,他的確處理得不好,卻沒有預料到別人可能乘虛而入。
他相信真純的感情不應該會因短期的疏離而有變化,但問題是憂藍一直不知道,所以即使她對其他異性產生好感,也不是她的錯。
牧夕芬至少在這點上說對了,他是該好好正視這層面的考量,不然真的要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