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長干行》
「妾發初覆額啊……」淺淺的笑容,悠揚的尾音微微吊高,少女一手撥了撥額前掉落的幾縷柔絲,一手控著籃球;假動作、晃人、投籃,動作一氣呵成;揮灑的汗水在旁觀者的眼中幻化成少女漫畫中的璀璨光芒。
「三分,是三分球啊!」
「笑音學姐好棒!」
「哇!我也要加入籃球社!」菜鳥甲舉手發誓,眼中滿是對笑音的崇拜。
「那個叫笑音的學姐姓什麼?」菜鳥乙眼中的星光閃閃發亮。
很習慣新生的問題,已經晉陞為老鳥的二年級女生非常襆地睨了菜鳥乙一眼,「笑音就姓笑。別懷疑,就是笑容的笑。」
「哇!」菜鳥甲再度驚歎,眼中的星光閃亮如鎂光燈,「難怪學姐笑起來這麼好看。」原來學姐就姓笑啊!好有氣質的姓氏。
崇拜是絕對盲目的!坐在球員休息的長椅上的娃娃臉少年有些不是滋味地撇撇嘴。他手上拿著的相機卻一刻不停地捕捉著在球場上飛揚的少女的身影,眼神轉向的一剎那,馬上轉換成一臉白癡笑容。還是他的笑音最棒!
終場哨響,KINGDOM高中以大比分領先獲勝。M中輸得心服口服,因為KINGDOM高中除了她們的得分球員笑音之外,她們之間的默契配合也是M中所不及的。雙方隊員互相聊了幾句之後,各自回到休息區。
少年慇勤地遞水遞毛巾,湊在少女身邊嘮嘮叨叨親親暱暱,累趴了的少女四肢無力地倒在少年身邊。
「好熱!」淺笑不變,少女接過少年手中的毛巾覆在高熱的臉上,大約隔了一分鐘才把毛巾拿下,「有沒有冰水?」
「剛運動完就喝冰水,你想得胃病啊?!」少年拔高聲音,聽起來是挺凶巴巴的,但那張臉怎麼看還是可愛到不行。
「唔。」委屈啊,她撥了撥被汗水浸濕的頭髮,「可是我口好渴。」面對著少年,笑音的眼中凌厲的目光一閃而過,讓少年馬上提高「覺悟」。
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保溫杯,「綠豆百合湯。」這是他今天早上五點鐘爬起來做的。
少女接過喝了一口,眉頭皺到一起,差點沒給吐出來。形象啊,形象!笑音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好苦,你到底有沒有加冰糖?」整她啊,這個臭小子!
「有啊,我加了很多冰糖了。還是很苦嗎?」少年揚高眉毛,一臉的不可置信。
笑音抬手遮住眼睛,她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你買的冰糖是不是白色的,很規整的?」
「對啊!」少年不明所以地點頭,「我看到邊上還有一種黃黃的,很不規則的。價錢還比這種貴,誰會去買啊?」把人當白癡耍啊!他才沒那麼笨呢!
要不是現在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她一定一拳打扁他。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白色的那種是人工合成的,所以不甜。應該要買另一種,那是天然的。」
「咦?是嗎?」少年瞭解地點頭,原來不僅人不可貌相,連冰糖也是一樣啊!
好想揍人!笑音的拳頭緊了緊,轉頭從籃球社經理季葵那裡接過一瓶礦泉水,仰頭將怒氣與火氣一同灌下。
「笑音學姐身邊的那個男生是她的弟弟嗎?」好可愛啊!不過長得一點都不像呢?
老鳥緊張地摀住菜鳥甲不知遮攔的嘴巴,「那個不是她的弟弟,那是她的准男友。」
「還沒追上手嗎?可是他好可愛哦!」菜鳥乙也注意到太陽邊上的月亮。
老鳥又驚慌失措地放開菜鳥甲,改摀住菜鳥乙的大嘴巴,「住口!不要說夏青樹可愛。」被聽到可是會死人的!
「哇!他叫夏青樹啊,好清雅的名字!」不像她家沒知識的爹娘給她起了個俗氣到連狗都唾棄的名字——姓金名花,小名阿花。
「統統給我閉嘴!」老鳥神經緊繃地瞪著兩隻菜鳥,表情嚴肅,「不准說夏青樹可愛,更不准說他是笑音的弟弟,要是犯到以上的兩條就是和學生會過不去,若是和學生會過不去,那就等於和整個KINGDOM中學過不去,那就是別想在KINGDOM中學混下去!」
「有這麼嚴重嗎?」太小題大做了吧!
「絕對有!」在旁邊聽了很久的其他老鳥們以相同嚴肅的表情異口同聲地回答。這兩條在KINGDOM中學幾乎可以算是校規一樣地存在了。
因為夏青樹雖然苦追笑音,但直到現在還是個「未果」的結局。笑音又一直拿兩個人的年齡差距當借口,只把夏青樹當成弟弟看待。不錯,夏青樹比笑音小,雖然身高將近180,但是偏偏長了張娃娃臉,所以看上去更小。於是,這兩點就成了夏青樹的死穴。
「那夏青樹到底比學姐小多少?」菜鳥乙不斷研究著一張板凳上的兩個人,怎麼看都是夏青樹比學姐小啊。
老鳥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年?那不是比我還小,他是初中部的啊!」
老鳥又使勁比了比兩根手指頭。
「兩個月?那也沒小學姐多少嘛!」
老鳥搖頭再搖頭,依舊比著兩根手指頭。
「不會是兩天吧?」
老鳥沉痛地點頭,兩根手指頭差點斷掉。
「嗄!」兩天也算小?!不過,那個夏青樹學長也太「年輕」了吧?還是笑音學姐比較帥!
「那夏青樹……呃……學長是學生會的成員?」
「對!夏青樹是學生會的書記。」那張娃娃臉底下可是有著一顆「金頭腦」,可以說是全校記性最好的了,所以是最適合做需要記很多東西的書記人選,從初二至今還沒換過人。
「咦?笑音學姐呢?」雷達眼左右掃射,未發現目標人物。
籃球社經理季葵有一副溫和柔美的好嗓音,笑起來眼睛彎成兩勾新月,「找阿笑呢?人家早就和夏青樹一起回去了。」說完後,招呼著籃球社的其他成員一起走出體育館。
「一起回去?難道笑音學姐和夏青樹學長住在一起?」天啊!誰來制止她不健康的聯想?
「不是,他們兩個是鄰居。」青梅竹馬嘛!沒什麼好稀奇的。
「哦。」原來如此。
從體育館到家其實並不遠,就算走路也只要15分鐘左右,但兩個人還是騎了自行車。因為在這麼熱的天氣下「烤」上15分鐘,到家估計就變成新鮮出爐的人肉乾了。
「唉,好熱!」剛才不應該換衣服,反正到家還是一身汗。
那端響應得極快,「等一下我做銀耳羹。」消暑生津。
「好。」笑音連應個聲都是有氣無力,「自行車,顧名思義,不是應該是『自』己『行』走的『車』子嗎?為什麼還要人踩?」熱啊,熱到怨念叢生。
「不是,它還有更深層的含義。自行車,它勉勵我們要『自』己身體力『行』,將來能夠造出媲美孔明的木馬流『車』。」實在是不佩服自己的才智都不行!少年洋洋得意,自行車踩得飛快。
但是在高溫酷暑下,這種舉動只會對自己的體力做出更大的犧牲,所以沒三兩下就被後面的笑音追上,並且回復到原先的蝸牛車速。
眼前的道路茫茫然沒有盡頭,夏青樹從快被高溫蒸發掉的腦袋裡努力尋找著話題:「說起來今天就是決賽了吧?」
笑音點了點昏沉的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唔。」
「可是為什麼沒有頒獎呢?」照理說不是KINGDOM拿到第一了,就可以拿獎盃了啊!
「頒獎得等到開學之後。」沉重的腦袋以隨時會脫離脖子之姿左搖右晃。
要等到開學呢?學校的虛榮心作祟,為的就是讓更多的人能夠看到自己學校拿到了獎盃,證明自己的學校不是單單出產只會讀書的怪物而已。又為了讓這種「課外活動」不影響學生的正常上課,所以像大型的校際活動都是安排在寒暑假,並且很不要臉地美其名曰「豐富學生的假期生活」。
「那也不用等多久了。」沒有理會穿刺耳膜的「吱——」的一聲,他繼續說道,「再過兩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報到完了,隔天就上學了。」遲鈍的注意力過了許久才發現身邊沒了並行的人影,連忙轉過頭去一看。
一道狂風刮到他的面前,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笑音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少女明媚的眼睛以十萬伏特的電壓瞪向他,口氣是受到驚嚇地拔尖:「你說再過兩天就要報到了?!」
「呃,是啊。你忘了嗎?」他嚇到忘記呼吸。
她鬆開衣領,「我不是忘了,而是我根本就沒記。」仰頭看天,欲哭無淚。這下子完蛋了。
「咦?」他傻傻地看著笑音又一路飆回那輛被她棄置在身後十米處的自行車。
「看什麼啊?快點回家!遲了就來不及了!」怒吼著的少女與球場上那個優雅矯健的女子根本毫不搭界,但她們確實是同一個人沒錯。
看著前方的火車頭已經飛馳而去,夏青樹趕緊加快速度,在後面不明所以地叫道:「今天下午體育頻道有什麼籃球比賽嗎?」他不記得有啊。既然不是來不及看電視,那這麼快趕著回去是幹什麼?
「我管他足球還是籃球的,我只知道我的暑假作業根本沒動過!」知道世界末日長什麼樣子嗎?對笑音來說就是長成今天這樣。
「沒動過?一點都沒有嗎?」他想不傻眼都不行!暑假有整整兩個月哪!就算要應付籃球比賽耗去不少時間,但是也不至於如此吧?
「就是一丁點都沒有。」她咬牙切齒,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她覺得這個暑假過得特別輕鬆的原因了。
他回想起暑假作業的內容,「一本《暑假作業》、八篇作文、五張語文試卷、二十張數學試卷、英語一本練習冊……」
「停!你別再說了。」她好想哭,「為什麼有這麼多?」
「因為暑假比較長。」所以佈置的作業也就相對的多上很多。
「你都做完了吧?」她充滿希望地看著他。
「對!」感應到她的緊張情緒,他回答得簡潔有力。
「那就把能抄的都給我抄一下。」但就算是抄,想到那些量她就手軟。
「不能抄的呢?」抄作文的話,一下子就穿幫了,他們兩個可是同班呢!
「找阿陽哥哥幫忙,你也幫我寫掉一點,然後我再騰上去。」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有了應對的方法,但是夏青樹的心裡還是有點發毛,畢竟只有兩天,來得及嗎?
被視為救星之一的冷陽是比笑音大兩歲的表哥,和笑音住在同一個小區內,現在就讀於KINGDOM大學服裝設計系。如果說起兄長的話,冷陽是絕對稱職的。從小就非常照顧她,有什麼玩的總是帶著她,笑音到現在成為籃球社的主力也是和他有很大的關係的。
但是,笑音還是很怨恨他:惟一的理由就是她現在難以根治的暴力性格就是被他給帶壞的。起因是冷陽從小時候起就對各種武術非常感興趣,在家長的縱容下就報名了各種各樣的培訓班,但是他又超級沒有定性,每次總是上了一兩堂課之後就不想去上了。然後,他想反正錢已經交了,乾脆讓笑音去上好了,不然多浪費啊!於是,昔日的乖乖小寶寶就一躍成為今天的優雅暴力女。
一個電話,疼妹妹疼到骨子裡的冷陽馬上拿上自己中學時代的作文本跑了過來,一點都不覺得有錯地開始幫著妹妹抄作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一家人的關係,總之兩個人的字跡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區別開來。幸虧語文老師只規定一個星期寫一篇作文,而沒有規定作文的題目;也幸虧冷陽中學時期的語文不是這個語文老師教的,否則露餡的話可就慘了。當然,像英語作文之類的,也是由冷陽大哥來搞定的。
而夏青樹就把一些數學之類的理科題目重新用其他的方法解答一遍,抄在另一本本子上,並詳細地標明頁數、題號等等。
笑音先從最快速的英語開始抄起,當然不能把所有的答案都抄得一樣,所以有些地方要做一下修改;但是也不能錯得太離譜,否則會讓老師以為全是瞎蒙的。
以上幾條抄作業的「要領」只要當過幾年學生的基本上都知道,而且能夠融會貫通、舉一反三、運用純熟。而為什麼會產生抄作業這種不良行為呢?理由其實很簡單。第一,簡單的沒什麼好做的;第二,一般的反正都會做;第三,難的,不會做。反正天下文章一大抄,否則漢字中怎麼會有「引經據典」一詞的誕生?古人尚且如此,今人怎能顛覆古人的良好習慣,忘卻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呢?
安靜的餐桌上,三個人各據一角,桌子上堆滿各種書冊,顯得凌亂不堪。三個人無論平時的表現如何,都深諳抄作業的「精髓」。不用人提醒,除了寫字的聲音和翻書的聲音外,連呼吸的聲音都不太能夠聽到。
「鉛筆在哪裡?」筆袋的拉鏈被拉開,裡面的文具全都被丟在餐桌中央,像一個個等待被認領的孤兒。
「給我一本作文本。」一陣龍捲風捲到樓上,又捲回樓下,桌子上多了本本子。
「該死的,我抄錯頁數了!」
「啊,我的手快斷掉了!」
「英語抄完了。」寫著滿滿作業內容的紙張上首先被劃上一條橫線。找出語文試卷繼續抄,當然答案不能完全一樣,盡量找一些差不多的詞語來表達。所以,其實抄作業也不是完全不用動腦筋的。字跡更不能太潦草。
「語文試卷上的作文怎麼辦?」
「那個老師說可以不用做。」
「嗯。」如果要做的話,直接殺了她比較快。
六點鐘,各自回家吃完晚飯後,三個人移師到書房繼續抄作業的重大工程。直到晚上十點鐘,兩個男生回家時,也還是帶著作業走的。
因為說是兩天,其實今天就已經是8月28號了,30號就要報到,嚴格說來只有一天半時間而已。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各頂著一張「如有雷同,絕對不是純屬巧合」的殭屍臉一同出現。很明顯的三個人昨天晚上都是通宵了一整夜,用濃茶和咖啡刺激著可憐的胃袋。
「《暑假作業》、英語練習冊、作文、化學……」寫著滿滿作業內容的紙張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橫線,希望的曙光似乎看到了一線,不像昨天那麼的黑暗。正所謂黑暗已經到來,那麼黎明還會遠嗎?
「只剩下數學、物理和三張語文試卷了。」雖然說只剩下這麼點,語文的三張試卷也都很快地被解決掉了,但是除了物理和數學的填空選擇題還好些,碰到要列出解答過程的題目就不能完全抄了。而且還要畫各種圖形,更是繁上加繁。
幾十張試卷做下來,三個人也弄到了晚上十一點鐘,不過也總算能夠睡覺了。就算三個人都是體魄健康年紀輕輕的少年少女,連續兩天一夜不睡覺也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
當然,第二天報名時,除了冷陽能夠一覺睡到自然醒之外,另外兩個人是頂著一臉怨氣去學校的。黑眼圈不是很嚴重,但是臉部依舊掛著極為陰沉的顏色。平常「明亮的大眼睛」都萎靡成一條直線,看起來特別的具有威脅感。
所以,老師絕對不是故意不讓他們兩個不參加大掃除的,他只是體恤學生而已。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一個是學生會書記,一個是籃球社的社長,還要處理很多事情。他絕對沒有給他們特權,真的。
上午交完作業、領完書,昏沉地聽完校長和教導主任「念力」十足的演講後;下午就是各自到學生會和籃球社報到了一下就一起回家,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連晚飯都是在父母的強力「聲討」下才爬起來吃的。
不過,睡得太早會有一個後遺症,就是會醒得很早。
夏青樹在凌晨四點醒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乾脆就打開電腦,上網聊天,結果發現笑音也在上面,顯然是一樣的症狀。兩個人一直聊到清晨六點,才習慣地一起去晨跑。
夏天的公園裡已經有許多老人在鍛煉身體了,最多的是打太極拳的,也有跳老年迪斯科的,跟著各種音樂的拍子幾個老人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兩個人打著招呼,跟著慢跑的人群繞著公園跑了一圈。
「王爺爺,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跑。」笑音笑嘻嘻地朝領跑的老人揮了揮手。
「喲!丫頭,今天怎麼停得這麼早啊?」
「是啊,年輕人的體力還不比我們這些老骨頭嗎?」
「小兩口是要找個地方談情說愛去了吧?」
「呵呵。去吧,去吧!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
一大堆問號向兩個人砸過來,到後來更是越說越不像話,夏青樹臉上的笑容不禁有點僵,但還是維持禮貌地向這些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們解釋道:「不是,我們還要到菜場去買菜。」
「小小年紀買什麼菜啊?你們說實話,我們也不會笑你。誰沒年輕過,我們都懂。」何大伯的一句話把幾個老人說得哈哈大笑,紛紛點頭稱是。
夏青樹受不了地低下頭,兩個人快速地脫離隊伍,往公園的大門跑去。身後還傳來幾個老人調侃的聲音:「老何也真是的。年輕人臉皮薄,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白呢?」
「你看他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落荒而逃的人迅速地瞟了一眼身邊若無其事的笑音。不禁歎了口氣,談情說愛,他也想啊,可是……唉!
「怎麼了?」沒事好好的歎什麼氣,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還在介意剛才王爺爺他們說的話啊?」
夏青樹低著頭,默不作聲。
笑音一陣輕笑,「有什麼好想的?他們退休在家沒什麼事情可幹,我們就當犧牲一下自己的形象,讓他們有些東西可以聊聊也沒什麼啊!」
「笑音。」
「嗯?什麼事?」完成了暑假作業的笑音顯然心情很好,否則早就受不了他的支吾其詞一拳揍上去了。
他停下腳步,表情認真嚴肅地看著轉過身原地小跑步的亮麗少女,「和我談情說愛是一件犧牲形象的事情嗎?」
少女翻了下白眼,停下腳步捏了捏他的娃娃臉,真弄不懂他為何要時不時地皺起眉頭來糟蹋他那張與生俱來的可愛面孔。
拉下她的手,他還是一臉的認真,執拗地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她轉過身,繼續跑,知道他會跟上來,「說了你比我小啊。」他們是姐弟嘛!
「可是才不過兩天而已啊!」他委屈地抗議,弄不明白短短的48個小時所能代表的意義為什麼可以將情侶劃分為姐弟?況且老妻少夫多得是,他們差兩天算什麼?
「我們外表看起來差很多啊。」她繼續陳述著事實,和弟弟談戀愛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吶!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弟弟」,她拍了拍他柔軟的短髮。真是的,她又沒有欺負他,幹嗎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啊?
他猛地抬起頭,「那也只是生理年齡而已,又不能代表心理年齡。」
三秒鐘的沉默後,快、準、狠的一拳招呼上他的肚子,住在河東的獅子開始咆哮:「你的意思是我比你幼稚?!」兩眼閃爍著高溫的火苗,擺明了他要是敢說一句「是」的話,她就會把他打得「連媽媽都不認識」。
彎著身子的人再次詛咒那個沒定性的冷陽,好好的幹嗎讓笑音去上各種武術培訓班?弄得他現在連交往都不能順利,再這樣下去他懷疑他不能活到結婚那天。
「我去買早飯,你去買菜,下午去把頭髮剪一剪,太長了。」吩咐完之後,笑音率先走開。
他慢慢直起身,撫著抽痛的肚子,緩步跟上。被教訓過後的聲音輕輕細細:「吃完早飯後,一起去買包書紙吧?」
「好啊!不過10點鐘有重播的籃球比賽,不能逛太久。」太瞭解他一到文具店就會被「誘拐」到隔壁的租書店去,而且就像在那裡生根發芽了一般,沒有一個小時是絕對不會移動的。
「沒問題。」他快速地點頭答應。
她不放心地看著他,「答應得這麼快,到時候可不要做不到啊!」
「不會!」他信誓旦旦。
她低下頭,咕噥了一句:「希望。」反正如果他真的又故態復萌的話,她絕對會以武力讓他屈服就是了。不過,在外面動作不能太大。捏他腰眼好了,捏手上會被看見。嗯,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