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苡菱看到尼爾手上的那一條鑽石項鏈時,她詫異地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自尼爾翻亂葉苡菱的行李找到項鏈的那一刻起,雷筱娟的眸子就充滿了勝利的光彩,臉上也滿是嘲弄之情。
「葉小姐,請恕尼爾這麼說,可是你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實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拿她的項鏈,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條項鏈為什麼會在我的行李裡?」
葉苡菱慌亂地搖著頭。
「菱菱,你先冷靜一下!」
雷蒙努力地想安撫葉苡菱的情緒,只可惜又急又怒的她並沒有感覺到。
「你不必再說了,沒人會相信你的。」雷筱娟幸災樂禍地睨著臉色發白的葉苡菱。
「我真的沒有拿你的項鏈,那條項鏈若是我拿的,我願意五雷轟頂、天打雷劈!」
「你再發一百個毒警也沒用,反正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想賴也賴不掉,你就等著吃澳洲的牢飯吧!」
「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昨晚我在整理行李時,根本沒看到這條項鏈,除非…今天早上有人進我房間動了手腳。」葉苡菱覺得事有蹊蹺。
「照你這麼說,這條項鏈是自己長腳走到你行李裡的?」雷筱娟嘲諷道。
「當然不是!」
「你不用再狡辯了,反正項鏈就是你偷的。」
「你別含血噴人!這根本就是栽贓。」
「胡說八道……我哪有故意栽贓你?」雷筱娟的臉色大變,而她此話一出,更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沒說是你,你幹嘛要對號入座?」葉苡菱狐疑地看著她。
「你!」
怕事情會被拆穿,雷筱娟連忙轉移話題。「大哥你應該知道她是一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了吧?我勸你還是快點和這種貪婪的女人分開,免得將來讓她丟了我們雷家的臉。」
「你錯了,我非但不會和菱菱分開,我還打算在台灣與她結婚。」雷蒙彎下腰幫仍然憤怒不已的葉苡菱收拾散落一地的行李。
「聽到沒,雷家大小姐?」聞言,葉苡菱滿意地咧嘴一笑。
不過他什麼時候不示愛,竟然偏偏選在她氣得快發瘋的時候召告天下。
「你、你娶了這個小偷一定會後悔的!」
雷彼娟不敢置信地看著雷蒙。
「菱菱不是小偷,至於這條項鏈為何會在她的行李裡,你們兩個人應該比誰都清楚。」雷蒙雖然是輕描淡寫說著,但他的眸光卻銳利無比。
「都已經人贓俱獲了,你居然還鬼迷心竅地想娶她為妻?爹地和媽咪若泉下有知,不曉得會有多麼傷心?」雷筱娟仍然不死心地想挽回雷蒙。
「你又說錯了,他們應該是對你變得如此工於心計及善妒傷心,並對尼爾想要一手遮天的愚忠感到痛心。」
對於雷筱娟的執迷不悟,雷蒙簡直是寒透了心。
在這場鬧劇中,他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他當然看得出尼爾和雷筱娟的詭計,所以他已經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我……」
「少爺……」
雷筱娟和尼爾對於雷蒙的洞悉一切感到錯愕不已。
「你們兩個人好好地反省!」雷蒙提起行李,牽著葉苡菱的手,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菱菱,我們走。」
「要不是看在雷蒙的分上,我一定追究到底,哼!」葉苡菱冷冷地看了雷筱娟一眼。
「大哥,我錯了!你別走……別離開我雷筱娟的吶喊再也喚不回雷蒙已經背離的……
「尼爾……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淚流滿面地問著籌劃這一切的尼爾。
「小姐你別傷心,尼爾一定會幫你贏回少爺的。」安撫著哭個不停的雷筱娟,尼爾的老臉滿是濃濃的不捨。
「是嗎?」
雷筱娟趴在尼爾懷裡哭泣。
「是的,尼爾何曾騙過小姐呢?」眉宇之間儘是不捨的尼爾對著雷筱娟許下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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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做錯事想告解,我可以充當聖母瑪利亞喔!」嚴氏企業總裁夫人溫婉柔在自家的豪華客廳內說道。
今天她之所以會請好友們到家中用餐,除了想敘敘舊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宣佈一件普天同慶的大事——她要當媽媽了!
「我看要告解的人是你吧?說,你背著嚴皓天做了什麼壞事?」
葉苡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才剛回台灣沒幾天的她以自己獨特的敏銳看著溫婉柔。
「葉子沒說,我都不覺得耶!」蘇恬恬眨著水汪汪的大眼,也跟著打量起愈來愈有女人味的溫婉柔。
「她如此慎重其事地請我們來她家吃鮑魚、魚翅,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要不然就是她爬牆,不好意思召告大家。」
賞了蘇恬恬一記白眼,葉苡菱受不了地搖搖頭。
「對啦!你最厲害,隨便一看就曉得婉柔做了什麼事!」噘起紅唇,蘇恬恬認命地在毒舌派掌門人葉苡菱前閉上嘴。
她會乖乖地閉嘴,並不是怕葉苡菱,也不是她鬥不過她,她只是不想刺激一個連到國外旅行都能出車禍的倒霉女人。
面對她們的冷嘲熱諷,已經告訴自己不下百次要溫柔婉約的溫婉柔髮火了!
「喂,你們兩個別太過分,來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竟然還敢對我這麼不客氣!」
「來你家吃你的喝你的,表示我們給你和嚴皓天面子,你不感謝我們就算了,居然還搞不清楚狀況地對我們凶?」葉苡菱說得理直氣壯,
理所當然。
「哈!」
溫婉柔翻了個白眼。「我這是招誰惹誰你們大吃一頓還要被削?」
她只不過是想請她們來分享她懷了孩子的喜悅,沒想到卻被她們冷嘲熱諷?有這種朋友還真是她溫婉柔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幹嘛?要不然我把剛剛吃的全吐出來還你啊?」葉苡菱聳聳肩後說道產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你說話文雅一點好不好?虧你還個作家……」本想數落她一頓的溫婉柔忽然臉色蒼白地別過臉乾嘔起來。
「婉柔,你要不要緊?」最靠近她的蘇恬恬連忙拍著她的背。
「笨蛋,別拍了!你想害她流產是不是?」葉苡菱搖搖頭後隨即拍掉蘇恬恬的手,並從容不迫地塞了顆紫蘇梅在溫婉柔的嘴裡。
「原來最需要告解的人懷了孽種?」葉苡菱雖然在幫溫婉柔順氣,但卻仍不忘損她。
真是的,她前些日子也證實自己懷了寶寶,但她可沒像她想召告天下,弄得人盡皆知。
「你是說她、她懷孕了?」蘇恬恬愣愣地看著溫婉柔。「原來你請我們來吃飯,就是要告訴我們這件事呀!」
拜託,她以為她懷的是皇太子嗎?
「對啦,你們這些女人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毒?」溫婉柔撫著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她們活活氣死。
「好可怕哦!」蘇恬恬突然怪叫出聲。
天啊!她週遭的朋友不但一個個都結婚了,甚至還有人連孩子也快生了,要是她手腳再不快點,可能真的會趕不上她們。
到底是怎麼了?莫非結婚是一種病,不但會傳染,而且染上後人生也會走樣?
「怎麼,婉柔懷孕,你也想跟進是不是?」遞給溫婉柔一杯溫開水後,葉苡菱才有空看向蘇恬恬。
「嘿嘿,你怎麼知道?」蘇恬恬不好意思地乾笑著。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發春,那等我下個月結婚時!我委屈一點請你當伴娘好了,屆時你就有一大堆的黃金單身漢可以挑選!」
「你要結婚!」
蘇恬恬和溫婉柔異口同聲地問道。
「怎麼,不可以嗎?」看了瞠目結舌的她們一眼,葉苡菱驕傲地抬起下巴。
「當然可以,可是……你成天窩在家裡,連個男朋友也沒有,你能跟誰結婚?」溫婉柔疑惑地問。
「天機不可洩漏,下個月初在我的豪華婚禮上,你們就可以見到我的阿娜答。」
「豪華婚禮?」聞言,蘇恬恬訝異不已。「你到底是交了什麼樣的男朋友,快從實招來。」
「我偏不!」
「快說啦!」
「現在的焦點應該是在嚴夫人婉柔女士的身上才對吧?」葉苡菱連忙想轉移話題。
「我不介意你忽視我,所以你最好快說,否則……」溫婉柔露出一個準備讓她好看的笑容。
「好啦,我說就是了嘛……」
葉苡菱屈服在溫婉柔的淫威之下,終於決定要舉白旗投降。
不過,她仍然有所保留,譬如她已珠胎暗結這件事,說什麼她都不讓這兩個女人知道,免得讓自己清純如水的優美形象毀於一旦。
「那個該死的變態女人竟這麼囂張,居然敢栽贓於你?」聽完葉苡菱的遭遇,蘇恬恬立刻為她抱不平。
「就是嘛!要是她敢在你的婚禮上出現,看我怎麼修理她?」溫婉柔義憤填膺地說。
「不用勞駕你們,憑雷筱娟那種三腳貓的別腳功夫也想整倒我?門都沒有!」葉苡菱傲慢得不可一世。
「你說的沒錯,但我覺得你還是要多提防那個老管家才是。」蘇恬恬說出她的想法。
「尼爾只不過是個愚忠的老管家,他哪裡能奈何得了我。」自信滿滿的葉苡菱完全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言盡於此,算我多嘴總可以吧?」蘇恬恬無奈地聳聳肩。
「哎呀,別掃興了!知道我要結婚,怎麼沒聽見你們說句恭賀的話來聽聽?」葉苡菱笑逐顏開地對她們說。
「因為我沒聽到最精采的內容。」溫婉柔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並坐到她身邊。
「對啊,人家好想聽你勾引雷蒙,還有你如何跟他嘿咻的過程喔!」蘇恬恬也暖昧地對她眨眨眼。
「你們好色喔!怎麼會連這個都想聽?算我怕了你們好不好?」葉苡菱拍拍額頭,十分後悔自己的多嘴。
「不好。」
為了得知精采的內容,溫婉柔和蘇恬恬決定要用暴力逼供。
「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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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房間裡的雙人床上,而躺在床上新婚不到一天的女人皺皺鼻子後即鑽進男人的懷裡。
「討厭。」
「怎麼了!」男人睜開眼,沙啞醇厚的嗓音裡還透著濃濃的睡意。
「陽光。」她瞥了下透滿晨光的玻璃窗。
男人認命地走下床,為她拉上另一層厚重的窗簾以遮蔽陽光。
「那這樣呢?」躲進暖和的被窩裡,男人順手攬住女人,讓她舒適地偎進他懷裡。
「雖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
「你這是在抱怨嗎?我認為你有必要說清楚,我親愛的老婆。」他隔著蕾絲睡衣撫摸著她,他的嗓音愈來愈沙啞,黑眸也愈來愈濃濁。
老婆!
這個名詞聽起來還蠻順耳的。
呵呵呵,她喜歡!
「說清楚就好嗎?需不需要我講明白,我的老公?」從情人晉陞到老婆地位的她慵懶地伸伸懶腰,故意洩露一片春光讓他養眼。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
望著她令他愛不釋手的豐滿,不到半響,他略微粗糙的大手已經脫下她的睡衣,並讓自己的大手覆上她。
「昨晚我被剛上任的老公欺負到失聲了,所以現在沒什麼力氣說話。」她抬起頭接受他的吮吻。
「請問我可以用肢體語言代替嗎?」
「勉強接受。」男人輕笑著。
「你很挑剔,老公。」他的驕傲讓她有些不服。
「彼此彼此,老婆。」她的傲慢讓他只想征服她。
接著,他們的身體交疊在一起,當他們正要舞動愛的旋律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電鈴聲。
「是誰這麼殺風景?」女人張開被男人吻得紅腫的粉唇抱怨道。
不過,這會兒會來找他們的人一定是有急事才對!
「別管他。」
他皺著眉想吻她,可是卻被她推開。
「怎麼可以不管?萬一公司有事,或是你的特別助理臨時有急事找你怎麼辦?起來啦!」
他也不想想他負擔了多少人的生計,要是因為他的任性而造成公司的損失,使公司在市場上失去競爭力,那員工們該怎麼辦?
這樣的惡性循環可是很不得了的!
「你確定要我現在離開你?」男人神情沮喪地看著她。
「確定!我會在床上等你,你快去。」她粗魯地推開他,並送上飛吻作為鼓勵。
縱使萬分不捨,但男人還是下了床,他光火地打開門,在一見到來人後,他就更加憤怒。
「你來做什麼?」
男人口氣不佳地瞪著門外的女子。
「怎麼,我不能來嗎?」
「如果你是要來向我道賀,那我心領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先到你下榻的飯店等我,否則我會請人送你過去。」
「那個勾引我未婚夫的賤女人在哪裡?給我出來!」女子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還忿忿不平地推開他朝房內走去。
「出去!」
女子傷心地看著他。「你憑什麼要我出去?那個賤女人搶了我的未婚夫,該出去的人是她!」
「你說……他是你的未婚夫?」方纔還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經穿好衣服出現在他們面前。
沒耳聾也沒重聽的她,在房內已經將他們的爭吵聽得一清二楚,一向最鄙視第三者的她根本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成為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沒錯!」
女子憤怒地瞪著她。「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的婚約是雙方父母生前為我們訂下的,我這麼說你聽清楚了沒有?」
女人咬了咬唇,緩緩開口道:「你……要不要說句話?」她異常冷靜地瞅著他。
「你先聽我說!」他拉住她想安撫她。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甩開他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這……」
「是不是?」
「是……不過,你先冷靜一下,我先送她回去,然後再回來跟你解釋!」他真的是有口難言啊!
「解釋?你以為我還會傻傻地再讓你玩弄一次?」她冷冷地看著他。
「對,他娶你純粹只是想要玩弄你,你千萬別再上當。」一直站在一旁的女子加油添醋地說。
「我恨你!我要跟你離婚!」她忍無可忍地甩了他一巴掌。「不,我們不用辦離婚,反正我們也還沒辦理戶籍登記。」
「你是我的妻子,你想去哪裡?」
「別理我!」她不想再理他。「別忘了,你的未婚妻還在這裡。」
「我的妻子是你,不是她!」若可以的話,他更想把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女子丟出去。
「你的男人在這理,我物歸原主!」女人用力地將男人推進女子懷裡。「今後,請你看緊你老公,免得他在外頭亂招惹女人!」
他既然已經有了婚約,為何還來招意她,太過分了!
「呵呵呵,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女子掩不住得意地笑道。
「是沒想到。」女人沉吟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不過你應該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才對?」
她向來不會為難別人,但這可不包括眼前這個指著她的鼻子臭罵她的瘋女人!
「你說什麼?」女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這個!」
女人猝不及防地甩了她一巴掌,將所有方纔她對她的侮辱都還給她。
女子摀住臉頰愣了一下。「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她的淚水緩緩滑落。
「只打你一巴掌算是客氣了!」女人說完,轉身就想走。
「你別走!」男人著急地想阻止她。
「你打她啊!你為什麼讓那賤女人打我。……」女子捶打著他,十分氣憤他沒有替她討回公道。
「你鬧夠了沒!」他忍不住地對她咆哮出聲。
「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跟你拼了。」
女人冷冷地看著拉拉扯扯的他們一眼,便心灰意冷地走出房門,走進直達飯店一樓的電梯裡。
而當電梯門緩緩關上時,外表強悍的女人才崩潰地流下淚來。
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信賴、並愛上他之後,才讓她發現他是在欺騙她、玩弄她?
她不懂,真的不懂!
沒想到從事愛情故事創作的她竟會在愛情中踢到鐵板?
或許是她的戀愛學分修得不夠,不過她懷疑此生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還會有人能走進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