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還沒有結束,只是剛開始而已。」他強悍地扣住她的下巴,硬要她迎視他的眼睛,用著無比溫柔的口吻說:「我不只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和你的感情。」
在沉默的對峙中,兩人透過眼神交流,交換著彼此的情緒。
如果說,在斐濟那一晚純粹是因為貪戀她的美麗而引爆的激情,那麼現在他的心動則暗藏著戀慕之情。
每次閱讀劇本時,尤其讀到她寫的那些戲,他總覺得似曾相識,隱約感到墮入黑暗受到詛咒的槍神那個陰沈、不幸的靈魂,正是藏在她心口的憂戚與哀傷。
她的悲傷一點一點化成文字,變成一個故事,也一點一點滲透到他的心裡。
他不懂的是,在這麼美麗的外表下,為什麼藏著一個那麼憂傷的靈魂?
其實他不是故意想和她鬥氣,只是面對她淡漠的疏離,除了用尖銳的言語刺激她的情緒,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式可以靠近她。
如果兩個人的關係注定是一場狩獵的角力賽,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想擒到她。
「但是我不要你。」他眼底的過分認真震懾住她,她直覺想閃躲他灼熱的逼視。
現在的她只要一個人平靜的生活,不想再讓一段感情來混亂她的心,不想再卑微地討好一個人,不想再掏心掏肺的去愛一個人,失去的滋味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更何況這次的對象還是卓開毅,他對她而言太過強悍、太過危險,像一匹奔騰的野馬,太難駕馭了。
「你少在那裡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對我有感覺。」
「給你這樣的錯覺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推拒著他的胸膛。
這句話徹底惹惱了卓開毅,最好他們之間強烈的吸引力是他的錯覺。
他索性俯下身吻住倔強的唇,企圖從這段紊亂糾葛的關係中理清彼此的感覺,他利用身材的優勢將她壓在牆上,溫熱的唇懲罰似地重重吻著她的嘴。
她抬起腳踢他的小腿,反而被他鉗住膝蓋,他悍然地分開她的雙腿,偉岸精實的身軀親密地貼近她柔軟的身體。
她愈是掙扎,兩人的姿勢愈是曖昧,她隱約感覺到他下腹間的亢奮隔著衣衫抵住她的雙腿之間,粗糙的指腹順著她赤裸的背部貼觸在她敏感的腰上。
他的舌像把強勁的火,滑進她的唇內,熱呼呼地捲燒而過,燒融了她的理智與矜持,她被吻得迷濛,雙手像有意識般圈住他的頸項,熱情回應他的吻。
他愈吻愈深,愈吻愈是霸道,舉止蘊含著濃烈的佔有慾。
事實證明,他要她。
不只他的身體要她,連他的心也要她。
他向來是個行動派的男人。就算她脾氣烈得像團火,他還是想要她。
「你讓一個男人這樣的吻你,還能說對我沒有感覺嗎?」他睇著她被吻腫的唇,情感的唇畔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氣惱地瞪住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臉上的笑容。
「如果一記熱吻,換來一個巴掌,我認為挺划算的。」他看穿她的心思,痞痞地送上臉。
她鉗住他的手臂,踮起腳尖,俯下臉,重重地在他的頸窩留下一圈咬痕,深得可以看見齒痕,只差沒有滲血。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沒想到她下手這麼重。
「你是野獸啊,這麼愛咬人。」他伸手摸了摸了脖子。
「對,我就是一頭野獸,如果你再吻我一次,我下回一定會咬斷你的脖子。」她認真地警告,忍不住發起脾氣,厭惡自己對他的失控。
「孫沁恩,你究竟在躲什麼,明明我們對彼此有感覺——」
他話還沒有說完,她擒住他的手腕,轉過身想給他一記過肩摔,卓開毅看穿她的意圖,伸出一隻手抵住她的背,阻止她的動作。
她不死心又試了一次,他使勁閃過,阻擋她的纏鬥。
她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仰,撞到身後裝置佈景用的木架,架子晃了一下,身前傾倒,卓開毅見狀推開她,木架應聲而倒,上頭的小道具紛紛砸了下來。
「卓開毅——」她驚呼道,看著木架壓在他的身上,心跳差點停了。
「呃……」他悶哼一聲,臉部表情因為疼痛而糾結著。
她連忙將架子推開,擔憂地說:「你要不要緊?」
隔著厚重的門板,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無暇顧及門外的騷動,緊張地掀開他的上衣,檢查傷口,皮膚的表層有點瘀傷,看起來應該沒有大礙。
她擔心的表情讓他心裡有點小得意,證明這女人對他不是無動於衷,只是不想表達她的感情。
「怎麼辦?」他挑了挑濃眉,痞痞地說:「我剛救了你一命,按照戲劇的邏輯而言,你是不是該對我以身相許?」
她嬌瞪了他一眼,不想答腔。
雖然卓開毅看起來浪拓不羈,一副無賴的樣子,但是當他不顧一切地為她擋下木架時,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
她已不記得有多久沒被這樣保護寵溺過了,久到連她都不敢去回憶,就怕觸動心裡剛結痂的傷痕。
她的眼眶濕濕的,一股熱烘烘的暖流自心間漫流開來。
「我忘了你已經以「身」相許過了,那我改要你的心好了。」
「你是認真的嗎?」她怔怔地看著他。
「如果我說是認真的,你會給我們的感情一次機會嗎?」他試探地問。
「不會。」她沒有一絲猶豫與掙扎。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她淡淡地說。
「什麼叫你不會愛上任何人,你連試都沒有試。」他扣住她的手,端視著她美麗的臉龐,她眼底浮現了一層哀愁。
「如果我們之間有過什麼,那也只是純粹生理上的悸動,假如你真的想對一個女人認真,那麼請你選擇其它人,不要來找我。」感情這種東西,她給不起,也要不起。
有那麼一瞬間,卓開毅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她落寞的表情彷彿又回到在斐濟的那個晚上……
★☆★
片場裡,所有的工作人員看著卓開毅飆著怒氣將沁恩拉進道具間,大伙鬧烘烘地鼓噪著,討論兩人會不會真的在裡面打起架來。
歐迎晨到道具間外扭動門把,發現門鎖上了。
她急得衝到攝影機前向王正軒求救。「軒哥,怎麼辦,道具間的門鎖住了,卓導要是真的和沁恩姐打起來怎麼辦?」
王正軒揉揉酸痛的頸肩,掏出煙點燃,涼涼地說:「沁恩好像是學跆拳道出身的嘛!」
「上回我們約去打撞球,沁恩的球技好得很,差點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副導演逮到空檔,也加進「進香團」行列,要了一支香煙。
「兩個人要是打起來,你們猜誰會贏?」燈光師拎了一袋沁恩帶過來的麵包,分給在場的同事。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喔!」歐迎晨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衝出片場,到樓下身工作人員要道具間的鑰匙。
耿旭陽看這場戲是不會拍下去了,索性穿起上衣,加入大家的談話。「大家要不要來賭一下?」
「我賭卓導一定會贏。」
「自己人一定要挺自己人,我這把就押沁恩。」
幾個大男人左一句、右一句,吆喝聲不斷地擴大,惹得其它的工作人員也起來湊熱鬧。
忽地,道具間傳來砰一聲,大夥兒的視線有志一同的盯住那扇緊銷的門。
「不會真的鬧出人命吧?」王正軒彈跳起來,趕到道具間前拍著門板,結果裡面的人都沒有反應,連忙催促助理去找歐迎晨回來。
一會兒,歐迎晨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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