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回魂哪!」以璇調皮地用手在他眼前揮動,嘴裡唸唸有詞。
不過也多虧她的調皮,才把方璋的心思拉回來。「你這一頭,竟敢嘲笑我!」感到好氣又好笑的方璋,寵溺地擰了擰她的粉頰。
「對了,方大哥,這次你來有什麼事嗎?」她才不相信這麼晚了,他只是來發呆給她看。
經她這一提醒,方璋欣喜若狂地向她報告:他要結婚了!
聽到這消息,以璇剛開始還以為他又在開玩笑,但是看到他認真的表情,她瞭解方璋是真的找到一個他愛的、同時也愛他的人。她高興地向他道賀。
方璋咧著嘴,笑著接受她的祝福。
兩人又閒聊了一番,方璋看時間也晚了,打算起身離開。
以璇知道他想趕快回到佳人身邊,也就不多留人。
她禮貌性地送他去搭電梯。
兩人在等電梯的時候,以璇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趕緊抓住方璋的手臂。
發現她不對勁,方璋伸手擁住她癱軟的身軀,關心地問:「你怎麼了,以璇?」
以璇待暈眩感稍退,小手甜蜜地撫上小腹,想起下午醫生跟她說的話……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怒吼打斷了她的沉思,還沒回神,人就被強拉進石莫軒懷裡。
從石貫東那兒怒氣沖沖趕過來的石莫軒,原本還不肯相信他所聽到、看到的,所以他要來聽她的解釋。
但是他沒想到,當電梯門一開,迎接他的居然是這種畫面!
「莫軒,你怎麼來了?」
以璇驚訝的口吻在石莫軒耳裡聽來卻是心虛!他氣得加重手力,直瞪著方璋瞧,一副要將他大卸八塊的凶狠樣。
「痛……」他強勁的手力讓她痛得掉下淚來。
「放開她!」方璋看不過他對以璇的態度,出聲制止。
即使以璇沒說,從這男人的霸道態度,方璋也知道這個人就是石莫軒。原本聽以璇所說的,以及看她幸福的樣子,他才相信他是愛以璇的。不過現在看到他這樣粗暴地對待以璇,他對他的觀感簡直差到極點。
聽到以璇柔弱的叫喊,石莫軒才驚覺他的凶暴。原本他想放鬆力道,但是在聽到方璋的出聲命令後,殘虐之心掩蓋了他的理智。
「怎麼,這樣就心疼了?」他挑釁地除著方璋,並將以璇的手臂抓得更緊,「那這樣呢?」
方璋看他故意欺凌以璇,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你……」大拳一握,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不要!」以璇大喊,阻止他將落下的拳頭。她害怕他們會因誤會而打起來,她不想他們兩人任何一個受傷,她轉身要求方璋:「方大哥,你回去吧!」
方璋才不肯這樣輕易饒了石莫軒,但看到以璇哀求的眼神,他只好按捺住怒火,不過他還是不能放心讓以璇留在這個凶神惡煞身邊。「以璇,你……」
看到以璇無力地搖搖頭,他原本想說的話也吞下去了。
這一切看在石莫軒眼裡,更不是滋味。他痛恨他們欲言又止,一副離情依依的樣子。他恨不得將他殺了,以洩心頭之恨。
「捨不得離開啊!那好,留下來看我是如何『疼愛』她的!」石莫軒再次發出挑釁之語。
方璋一聽他話中含義,知道更不能讓以璇獨自留下。無論如何,他都要帶以璇離開。
就在戰火一觸即發的同時——
「方大哥,拜託……」以璇再度哀求著。
收到她的央求,方璋再怎麼強勢也無能為力。他搖搖頭,惡狠狠地瞪了石莫軒一眼,痛心地離開了。
石莫軒冷眼看著方璋走後,強拖著以璇進屋。接著,他大手一甩,將她掉進沙發裡,不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馬上欺上身去,大掌掐住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說,那個人是誰?」
以璇從沒看過他殘狠的模樣,她不禁嚇得全身發抖,眼淚撲籟籟地直掉。
她的淚像臘油般,滾燙地滴到石莫軒手上,也灼傷了他的心。
他跌坐到另一個沙發上,悲慼地用雙手捧住頭。
他做了什麼?居然讓她出現害怕的神情!
以璇哭泣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她始終弄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這麼生氣,同時她也很擔心他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想到他的問話,她覺得先解釋她和方璋之間的關係比較重要。
擦去眼淚,她低著頭開始向他說明:「他叫方璋,這房子是他借我住的……」
坐在一旁的石莫軒聽到這個名字,熊熊怒火再度燃起!
他原本還不肯相信真有這個人,不料卻親眼看到他和她親熱的一幕。
「原來他就是方璋啊,那個包養你、還大方和別人一起共用你的男人,嘖……」
「你胡說些什麼?」以璇蹙起柳眉,斥喝著。
「我有沒有胡說並不重要,我比較好奇的是,他什麼時候來這兒和你相好的,我居然都不知道?是我到歐洲出差的那幾天,還是到美國去的那幾天,還是……」
啪地一聲,以璇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阻止他繼續說出不堪入耳的話來傷害好。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來污蔑我們,事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受不了他字字刻薄、句句諷刺的話,以璇捂起耳朵大喊。
石莫軒容不得她不聽,他拉下她的雙手,牢牢抓住,並更逼近她,用更惡毒的字眼來傷害她,同時也傷害自己。
「要不然是怎樣?他不是和你同住三年多嗎?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莫軒,你聽我說……」急欲辯解的話再度他截去。
「不用說了,既在你都敢做了,還有什麼借口好說的!」聽到她承認這事,他心揪得都快不能呼吸。
突地,他又記起資料中提到的另一件事,他的目光更深沉了。
「別再用謊言來欺騙我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拿掉過我的孩子?」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不過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說……」回憶起過往,以璇不禁紅了眼眶。她以為在他知情後,是要來責怪她的不小心。
這句話,結結實實地將他打入地獄,不得翻身了。
他沒想到那份資料都是真的。為了和方璋在一起,她寧願殺死他的孩子……
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麼狠毒的女人,今天,他終於認清她的真面目了!
「哈哈……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了。今天我終於認清你這個賤人了!」石莫軒在一陣狂笑之後,指著她咬牙切齒地辱罵著。
「你……」聽到他如此辱罵她,她心痛地說不出話來,只能蜷曲在沙發的一角,彷彿這樣就可以抵擋他所帶來的傷害。
石莫軒閉上眼,不想看她受傷的模樣。但是只要想到她的欺瞞,和她帶給他的侮辱、痛苦,他就不顧會傷了她,用力地將她從沙發上抓起來,鉗住她低垂的頭,充滿仇恨的看著她。
「怎麼,心痛了?別再裝出受盡委屈的模樣了。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會心疼,因為我恨你,婊子!」
「不要這樣,聽我說……」以璇痛哭出聲,她抓住石莫軒的手肘,試圖作最後一次的辯解。
可惜現在的石莫軒,已經完全被仇恨給蒙蔽,他抿唇冷笑。「哼!說什麼?!說你不是這樣的犯賤,說你是愛我的?」
她還天真的以為用愛可以化解他心中的怒火,認真地頻頻點頭。「我真的愛你啊!相信我。」
石莫軒沒想到她竟如此厚顏無恥,到現在還能說出這樣可笑的謊話,他實在對她失望透頂。
「不、我不相信,我再也不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個字!你確定你愛的是我,而不是我的錢?說,你的身體取悅多少人了?」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呢?」
他譏刺的話語、冷冽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擊著以璇的心。她明白了,他根本就認為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當一個男人早就判你死刑的時候,再多辯解也無用了。沒有了信任,又何來愛呢?既然沒有了愛,又何必讓人踐踏自己的尊嚴呢?
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故意扮演起他口中的蕩婦。她將手攀上他的頸項,身體摩蹭起他的,紅唇附在他耳旁吐氣如蘭。
「真討厭,居然被你猜對了!沒錯,我就是喜歡這樣……」
「既然如此,我就不用當你是寶了。想必你一定會感謝我再給你一次歡愉吧!」
他突然大手一抓,隔著衣服使勁地揉捏著她胸前的高聳,強勢的嘴唇狠狠地欺上她的。
「嗚……」她拚命扭動著身體,企圖擺脫他無情的攻勢。
石莫軒整個腦袋已經被仇恨給淹沒了。他奮力地將以璇甩到牆壁上,接著用身體將她因在他與牆壁之間,一手將她的雙手拉到頭頂鉗制住,空著的另一隻手則大力地扯裂她的上衣。
「不要!」
「當真不要?別嘴硬了,誰不知道你最喜歡這個了!」
石莫軒扯開她的衣服,大手攫住她,使勁搓揉。
見她嫩白的肌膚染上一層緋紅,更激發他火熱的慾望。
「你真熱情啊,相信只要是男人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不,求求你——」委屈、悲哀從心底漸漸蔓延開來,迷濛了以璇的一雙大眼。
「求我什麼?這個嗎?」他邪笑地佔據了她。
以璇無法忍受他狠戾地索求,下腹隱隱地抽痛了起來。哭紅的雙眼無力地闔上,疲憊的身子已經麻木了。
完全被恨意蒙蔽了知覺,石莫軒不察身下人兒早已昏迷,還是持續地攻掠,直到高潮來臨。
等到平順他的喘息後,他才發現她早已昏厥。
「以璇……」他輕拍她慘白的臉頰,而她仍然昏迷不醒。
他太粗暴了!居然讓她昏倒了。
拎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溫柔地披在她身上,他歎口氣想抱起她,才發現她腿間流出一道鮮紅的血跡。
震驚於她面臨的危險,他不顧身上凌亂的衣著,抱起她快速地往門外奔去。
在開往醫院的途中,他頻頻望向後座的以璇。此刻的她就像個殘破不堪的布娃娃,蒼白而毫無血氣。
石莫軒不敢多想,只能踩緊油門往前行駛,並不斷地祈求上天讓她活下去。
醫院急診室外
好不容易等到手術房的燈熄了,石莫軒焦急萬分地抓住剛走出來的醫生,「醫生,她要不要緊?」
「你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嗎?好在小孩經過搶救已經沒有問題了。年輕人親熱難免,但也要顧慮到肚子裡的寶寶啊。」
醫生的一句話像青天霹靂般打中了石莫軒的腦袋。
他僵硬的就像石像般,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醫生早已走遠。
隨即一陣狂喜席捲了他的心,但是當他想到之前他是如何傷害以璇的,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向以璇道歉,而她又肯原諒他嗎?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他靜靜地推開門,來到病床前。
看著病床上的以璇,那蒼白憔悴到近乎透明的臉龐、毫無血色的雙唇,以及弱不禁風的身軀,在在揪緊了他那顆愧疚的心。
躺在病床上,以璇緊閉著雙眼,累到連睜開眼睛都沒有力氣。雖然沒有睜開眼,但她還是知道他就在她身邊。
「我……」好不容易吐出一個字後,石莫軒又結舌了。看著她那令人心疼的病容,他實在不知要如何祈求她的原諒。
他輕輕地握起她的手,不管那手的主人願不願意接受,他卻堅持輕柔地握著。看著那插著針頭的細臂,突然覺得那針就像刺在他的心窩上。
咳了咳,他清一清乾澀的喉嚨。「我錯了,原諒我吧!」他安撫著以璇。
「對不起,我太粗暴了。可是……我實在太生氣了。知道他是你以前的情人,我不能忍受這一點,所以……你原諒我吧,以璇……」他現在的模樣就像個等待處罰的小學生。
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他的道歉,以璇仍是闔著雙眼,不發一語,連讓他緊緊握住的手也不見掙扎的跡象。
若不是石莫軒發現她的眼皮微微地顫抖一下,他還會認為她根本沒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房裡還是一片寂靜——
受不了時間的凌遲,石莫軒的耐心一點一滴地被消磨掉。
看到她倔強的無聲抗議,石莫軒不禁怒火中燒。
事情會變成這樣也不是他故意造成的,她這表情活脫脫就是在指控他的罪行。
難道她就沒有錯嗎?她憑什麼那麼無辜?
越想越氣,原本知道她懷孕的喜悅心情也漸漸變質。
「說,這孩子是誰的?」他的口氣咄咄逼人。
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他也不知道。其實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傷人的話卻不自覺地從他口中逸出。
「你懷孕了,自己應該知道吧?不過你可不要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我可不能確定。畢竟你還有那個方璋,不是嗎?」
不是的,這不是他要說的。從頭到尾他就相信她,也相信她肚裡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但是他越心急,違反他真心的話也越說越多。
「你……」
聽到他的話,以璇倏地睜開眼睛,並且抽回在他掌中的手,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竟將針頭扯掉,滴滴鮮血快速流出。不過此刻的她,完全沒有感覺到手臂上的痛楚,因為她的心更痛!
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難道在他眼中她真的那麼下賤?
老天,她還能承受多少?他冷血無情的話像把銳利的尖刀,將她原本已傷痕纍纍的心劃開了更多、更深的傷口。
「算了。」以璇心灰意冷地再度閉上眼睛,她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他愛怎麼想,就隨他吧!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解釋,也不想解釋了……
算了?
這是什麼回答!她為什麼不反駁?為什麼不向他解釋?只要她說是,他一定會相信她的。難道真如他說的那樣……不、不會的,他要她一個解釋!
石莫軒原本想繼續追問下去,但是看到她那麼憔悴柔弱,他歎口氣,按下床頭的急救鈴,看著醫護人員快速地處理她手臂上的傷口,他才安心又不捨地離開。
暫時先讓她休息吧,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仔細想想……
「早知道他會這麼粗暴,昨天我就不該聽你的話離開。」從一進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消瘦的人兒,方璋的咒罵就沒停過。
「方璋……」一旁的女子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講下去了。雖然經過一夜的休息,以璇的氣色仍然蒼白的令人擔心。
瞭解自己一直提起那渾蛋只會讓以璇更傷心,方璋不甘願地閉上了嘴。
「以璇,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聞言,原本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以璇,這才發現病房內還有另一個人。
抬起頭來,她看到一雙關懷的眼睛,隨即就明白這女人的身份。
以璇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淡淡笑容,「當然,我也喜歡你這樣叫我。」她轉頭看向方璋,「方大哥,不向我介紹這位美人姐姐嗎?」
聽她提起,方璋一掃陰霾,高興地拉過愛人,緊摟著她,不理會懷中的小小掙扎,然後驕傲地宣告:「這是唐馡,我們下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恭喜我們吧!」
「恭喜你們。」以璇真心地祝福他們。不過當她想起自己也曾經那麼幸福,嘴角的笑容又隱沒了。
察覺到她的落寞,唐馡體貼地轉移話題。「以璇,你想吃點什麼?叫方璋去幫你買,好不好?」
「不用了,我現在不餓,只想回家。」以璇知道她一片好意,不過現在她什麼都吃不下,只希望能回到自己的家。
聽到她這麼說,方璋馬上反對。「不行!你身體這麼虛弱,應該待在醫院裡好好調養一番才對!」
「方大哥……」以璇苦苦哀求不成,轉而尋求唐馡的幫助。
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唐馡開口緩和僵硬的氣氛。
「呃……既然以璇那麼想回家,我們就帶她回我們那兒,有我來照顧她也比醫院周全。」
「不行、不行,這樣太麻煩你們了。」以璇急忙回絕!「我想一個人在家休息幾天。」
「我怎麼可以放你一個人在家?太危險了!沒耐心聽她說完,方璋再次打回票。
「不會的,我又沒什麼病,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看到方璋已有一點點遲疑,以璇再次懇切地求著他們。「拜託嘛…」
「算了,方璋。我們就依她吧!」唐馡輕拍他的手功道。她可以瞭解他心中對妹妹的保護欲,不過同樣身為女人,她更能瞭解以璇此刻的心情。「不過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不能瞞我們喔。」看著以璇,她要求她的保證。
「放心,我會的。即使我想瞞也瞞不住的……」她話越說越小聲。
「你說什麼?」耳尖的方璋可不打算放過她。
看到他齜牙咧嘴的模樣,以璇忍不住笑了,原本鬱悶的心情也稍稍紓解。
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方璋也不好意思起來,卻不料這模樣更惹來另外兩人的取笑。
「既然決定了,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吧!」唐馡體貼地提出建議,她知道方璋還有話要向以璇說。
「謝謝你,馡姐姐。」以璇感激地看著她,微笑道謝。
而唐馡則以一個無聲的微笑來回應。
等到病房門再度關上,方璋一改之前嬉笑的臉孔,整個人嚴肅了起來。「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即使沒提到他的名字,以璇仍感到一陣心痛。不想隱瞞方璋,她沉重地點了點頭。
「那他有說打算要怎樣嗎?」
這問題緊緊揪住她的心,簡直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哭了一夜的眼裡又迅速聚起水氣,她緊咬下唇點點頭。
他……那樣的反應,還不算嗎?
想到這兒,強忍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被單上迅速濕成一片。
見她這麼悲傷,方璋也不忍心再逼她。歎口氣坐到她床旁的椅子上,輕輕地拉她靠在他的肩膀,不捨地輕擁著她顫抖的身子。
以璇頭枕著他溫暖的肩膀,他無言的關懷讓她內心無法訴說的委屈,全化作苦澀的淚珠紛紛掉落——
無聲地站在轉角,透過未拉上窗簾的病房窗戶,石莫軒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再次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梨花帶淚地尋求他的慰藉。
從他雙眼滿血絲,臉上未修的新生鬍渣,看得出他一夜無眠。
等不及再晚一點,他急切地趕來醫院就是想向以璇道歉,告訴她昨天他說的全是混話。
經過一夜的思量,他發現即使她欺騙了他,他的心還是愛她的……如果她願意,他不會計較她肚裡孩子的爸爸是誰,因為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煎熬。
沒命地飛車趕到醫院,竟然讓他看到這樣的畫面,倏地,他腦筋一片空白……
時間似乎凍結了,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原本緊握著雙拳、死命地按捺下那股想要衝上去殺人的衝動,漸漸地,他放鬆了拳頭,垂頭喪氣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