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身旁有人靠近,倩亞僵住身子。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救你的。」一個溫柔的女聲在黑暗中揚起。
倩亞雙唇動了幾下,卻又被一陣昏眩弄得難過。
「你是……」
「是夏子傑要我來救你的。你可以放心跟我走。」冷媚安撫她。
她扶著她,眼看就要來到大門,卻見大廳頓時燈火通明。
「糟了!被發現了。」女子對著手腕上似表狀的呼叫囂喃喃。
「你快走吧!剩下就交給我。」話畢,一道矯捷俐落的男子身影已從牆上躍下。
「謝謝你。」男人攬身抱起已成昏迷狀況的倩亞。
「她……」夏子傑低頭看到倩亞的虛弱。
「她沒事的,只是被下了安眠藥,可能是藥效發作。」
「快走吧!」女子剛踏出要離去的腳步又遲疑了,回過身說:「請你告訴冷情,我很好,要她不用為我擔心。」
「我會的。」夏子傑投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
望著懷中的女人,夏子傑的心滿滿的愧疚。對她的心疼與愛意,恐怕將永遠埋藏在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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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你們這幾個飯桶,連看個女人都不會。」一名年約四十,頭髮微禿,頂著啤酒肚的男人氣急敗壞,青筋暴跳地怒吼。
只見眾人畏畏縮縮、神色懼怕,與立在一旁雙手環胸,神情自若的女人成強烈對比。
「一定有內奸。」一名額上頻頻冒汗的瘦小男人發言。
「對、對、對。阿青說的對,一定是這樣,要不他怎麼可能躲過監視器,還下迷藥把我們所有人迷昏。」站在一旁,獐頭鼠目的男人立刻附議。
聞者沉思。顯然開始考慮這個可能性。
「而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她。」獐頭鼠目的男人乘勝追擊,指著神色自若的女人。他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當初只是摸了他一下屁股,就被她在眾人面前毫不留情面地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女人輕扯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冷媚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你的意思,是連我也有份了。」神情冷峻的男人在一旁平板開口。
「不……不……不是的。」獐頭鼠目的男人連忙搖手。眼前這個男人他可得罪不得。看他一身的橫肉凶像,要是惹惱他,一個不爽,揮拳朝他劈了下來,他鐵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一命嗚呼!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黑山老大一肚子火。那個女明星的事,老大遲早會找你們算帳,你們幾個最好小心一點。」
「不管怎麼樣,現在外面風聲正緊,這段時間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不要再惹麻煩。尤其是你,大胖,色宇頭上一把刀。你最好給我收斂點。」
「知道了!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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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病床上她憔悴的睡容,他的心陣陣刺痛。
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清醒時的容顏。加諸在她身上的傷痛,怕不是他一句抱歉,就可以抵過。
他的心中已做了決定,也許還給她生活上的平靜。是對她最大的補償。
對於他離去的決定。他知道阿清他們並不諒解,心芯甚至苦著一張臉追問他:既然愛她,為什麼不願留下來,一生與她廝守。
他愛她嗎?多年來,他甚至不敢放縱自己的情感。去細想這個問題,他以為自己對她深沉的怨慰恨意,早巳取代了最初的情愛。
也許今生,已注定無緣相守,但求來生了!
夏子傑步出醫院。
「你真的決定離開。」倚在車外等候的楊亭楓,開了車門。
夏子傑步入車內,一會兒才說:「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嗎?」
「我已經跟律師談好了。等你一上飛機,我就會把飯店的所有權交給她。」楊亭楓歎了口氣,「你可以不用離開。」
「告訴小恩、小愛,我會想他們的,還有幫我謝謝旗哥。」夏子傑逕自道。
此時面對夏子傑的固執,楊亭楓只能搖頭。
「你會跟我保持聯絡!」楊亭楓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要夏子傑信守承諾。
夏子傑點頭笑了笑,摟過楊亭楓的肩,一個十足兄長式的愛護親摟。「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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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亞怎麼也想不到,虛驚一場醒來,竟會有兩名天使似的純真童顏迎接著她。她欣喜地想緊緊擁住他們,無奈事與願違。她虛弱到連起身都難,又怎能敞開胸懷擁抱著他們。
「媽媽,你醒了。」女孩圓亮的雙眸眨著。
倩亞晃動了下身子,神情不穩,「你叫我什麼?」
「叫媽媽啊!難道你不是我們的媽媽嗎?」
「我……」倩亞開口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阿傑呢?他怎麼會讓孩子來看她,甚至大聲喊她母親。
「是爸爸叫我們來的。」沉默的念恩彷彿看出倩亞的憂慮。回答道。
「真的嗎?」倩亞啞然不信。
「當然是真的。」念愛連忙回答。
「我們不說謊。」念恩對於倩亞不相信,顯然有被誤會的氣惱。
「媽媽知道小恩、小愛不會說謊。」
「爸爸還要我們做個乖孩子。好好陪在你身邊。」念愛大聲說。
倩亞愣住了,對於他的轉變心中感到一陣愕然。
「媽媽,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幾聲了,怎麼你都不理我。」小愛搖晃著倩亞的手。
「對不起!媽媽只是在想你們都陪在我的身邊,那爸爸不是很寂寞嗎?」倩亞回過神,撫著愛女的紅潤雙頰。慈祥又溫柔。
「媽媽,你可以不要再跟爸爸吵架了。我們全家住在一起好不好?這樣我跟小恩就可以一起陪爸爸和你了,這樣就不怕有人寂寞了!好不好?」小愛的小臉充滿期望。
倩亞順撫著小愛柔捆的黑髮,衷心愛憐。
「爸爸要坐飛機走了。」站在一旁的小恩一臉受挫的表情,委屈地開口。
當他在夜裡不經意聽到父親和卓叔及楓叔們的談話。獲知父親突然決定離開。他的心一陣驚慌,在眾人散去後,他拉住父親的手。
他定著眸詢問父親:為什麼要走?
父親只是拍撫著他的黑髮,彎下腰告訴他:「小恩是男孩子。所以要更堅強、更勇敢,好好幫爸爸保護媽媽還有小愛。」
他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和母親執意要分隔兩地。他只知道對於他和小愛的期望,他們全然不在乎。
察覺到小恩強掩失望難過的表情,她感到心疼。
「小恩,想爸爸嗎?」她摸著愛子與他如出一模似的容顏,溫柔地問。
小恩用力點點頭。
一道輕輕叩門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請進。」
「楓叔。」小愛表情喜悅,飛奔至來人。
小恩用手抹去眼中淚光,立在母親身旁,早熟的深沉表情再度回復。
「小恩、小愛,你們先去外面。楓叔和你們媽媽有話要說。乖,聽話。」楊亭楓俯身,溫柔遭。
小恩依言點頭答應,牽起小愛的手,乖巧地走出病房。
「這是阿傑要我交給你的。」楊亭楓遞給倩亞的一封文件。
倩亞接下,並且打開。
「為什麼?」倩亞搖搖頭。疑惑地望向楊亭楓,「我不懂……」
「阿傑將飯店所有權留給你,無非是彌補他對你的愧疚。」
「愧疚……」倩亞唇角泛起一絲苦澀,雙眼迷濛,「他的愧疚似乎來得太晚……」她垂下首,看著已無另一生命存在的平坦小腹,心中歎息:她的孩子已經沒了!
「阿傑還要我交給你一樣東西。」楊亭楓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條項鏈。
倩亞接過他手中的項鏈。那是給她給他的。他並沒有丟棄它!
「難道你還不肯原諒阿傑。」
倩亞仍是靜默。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不。我從來沒有怪過他,又哪來的原諒呢?只是……」她低頭沉思,「也許我們都需要一段時間靜一靜,想一想。暫時的分開對我們彼此都好。」
「暫時嗎?」楊亭楓抓住她的話尾,「你說的暫時,是真的嗎?」如果她說的「暫時」是真的,那麼阿傑和她的未來仍是有希望的。此時,一道曙光在楊亭楓心中緩慢升起。
倩亞勾起唇角,投給楊亭楓一個飄渺的笑:「我不知道。」
一切交給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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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山,你不是一直想要獨家嗎?」蘇靜雙手環胸,睨著一旁意興闌珊垮著臉的陳大山。
憑著八卦記者敏銳的第六感,陳大山察覺有好料可寫地豎起耳朵。
「什麼大獨家,快告訴我!一陳大山雙手合十,極盡討好。
「一個可以讓你鹹魚翻身的大獨家!要聽……就附耳過來吧!」
陳大山連忙附耳過去。
蘇靜在陳大山耳旁吱吱喳喳了一陣子:
「好!就這樣!太棒了!」陳大山聞言立刻拍手叫好。
「那你就照我交代的去做吧!」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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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夏子傑離開後,倩亞就帶著一雙兒女住在一起。
她喜歡現在這樣淡然知足的日子,雖然想起他,心還是會痛。但,她會忍住的!
「倩亞,你在想什麼?我喊了你好幾聲了,你還好吧!」
「對不起。」倩亞回過神,歉然—笑。面對方芸關心的眼眸,她的心好生感動與滿足。當誤會冰釋,距離似乎就近了。友誼在彼此的心中一點一滴,積聚成塔。
倩亞知道他們已經將對子傑深厚的情誼。化成一份愛的力量,無私地分享給她。
「你們有沒有人要看最新一期的《真愛雜誌》?」蘇靜抱著一堆印刷精美的彩色雜誌朗聲問道。
「拜託你好不好。這種專寫人八卦的三流雜誌,誰會感興趣?」劉心芯和小恩、小愛三人正坐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嘗著方芸做的藍莓派,她抬起頭對蘇靜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媽媽,什麼是八卦?三流指的又是什麼?」小愛仰起天真的小臉發問。
倩亞溫柔地幫兒女擦去留在臉上的果醬。
「八卦就是大嘴巴的意思,三流就是沒水準的意思。小愛,你要記住芯姨的話,可不能做一個八卦又沒水準的女生,知道嗎?」
「嗯。」小愛似懂非懂地依言點頭。
「小恩、小愛,你們先去院子裡玩。等一下靜姨再去陪你們玩。」
「好。」姊弟倆異口同聲道。
「好啦!給你捧個場,裡頭是寫了什麼大獨家,讓你非得這麼興奮。」心芯順手抓了本蘇靜抱在手中的雜誌,大刺剌地坐進沙發裡。
蘇靜各塞一本給在現場的方芸和蘇倩亞。
「你們看六十六頁。」蘇靜口氣興奮。
眾人聚精會神翻閱著。
「這……」倩亞一時啞口:「是你……」
同樣是寫有關她和阿傑的事情,這一次卻寫得忠實,令人感動。對於母親當初的錯誤,文中只是以天下父母的愛之深切,難免有錯地輕易帶過;而對於她和阿傑的情愛始末,卻描述得情深纏綿,悱側動人!也許難免會有遺憾與無奈,但愛情不就是這樣嗎?
「謝謝你!」她知道她這樣的舉動無非是想保護她。
「當初那篇內容,並不是夏子傑要雜誌社登的。是我們誤會他了。」蘇靜拉起倩亞的手,「其實夏子傑在臨走前曾經來找過我,這……」蘇靜指著桌上的雜誌,「是他要我這麼做的。」
「他要人們知道你並不是一個自私無情的女人,他不要人們用鄙夷的目光看你,因為那對你並不公平。」
「而他要將所有過錯全攬在身上,他說是自己的卑劣污穢弄髒了你,自始至終你都只是個受害者。」蘇靜歎口氣,「不過我沒照寫就是了。我想你們之間並沒有誰對誰錯,沒有人有資格批判你們的愛情,何況你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自始至終受傷的只有你們自己。所以,我決定客觀地將某些事實寫出來。」
「倩亞,去找他吧!心無所依靠的痛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別再讓遺憾存在你們彼此的心中,這對你和阿傑都不公平的。」方芸溫柔的服眸裡。閃著沉醉愛河的光彩,駱承恩的疼愛以及他家人的誠心接納,讓她如沐春風。
「對於出身後街的我們來說……」方芸淡淡自嘲,「自卑應該是我們最大的共通點。你還愛阿傑嗎?」
對於她的問話,倩亞只是楞了一下。
「如果你還愛他,我希望你能去找阿傑回來。如果你對阿傑的愛已經不在了。那麼也許維持現狀,對你們都好……,』
倩亞的目光放向遠方,視線穿過窗子,停在戶外兩個歡笑的小孩。
「那他呢?他對我的愛還在嗎?」倩亞幽幽開口。
「當……」劉心芯的「當然」未說完就被方芸阻止說出口。
「如果這對你很重要。那麼就去找阿傑吧!問問他,不就知道了!」方芯對倩亞眨眨眼。
.........
「媽,進來坐吧!」倩亞打開門。
「我……」楊美雪頓了一下。「其實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你父親。」
她眼神安撫了下母親,帶著寬容的笑,走向父親的所在地。
她打開車門。「爸,進來坐吧!小恩、小愛還沒叫過外公、外婆呢!」
蘇耀宗老臉怔了下,對於女兒不計前嫌,感動溢滿胸懷。
「對不起。我是個很失職的父親……我……」
「爸,別說了。我是你女兒,是不是?」
「當然。」
「這就夠了。」倩亞溫柔的笑裡有著寬容。
「進來看看您的外孫吧!」
「好!我聽說他們兩個是討人喜歡的小傢伙,我跟你媽還帶了一堆玩具要給他們。」
夏子傑徒步走在拉斯維加斯的霓虹燈下,賭城的熱鬧
雙手放在口袋中,摸到一張面額五十萬元美金的支票,會心一笑。
以往遊走賭場中的他,無論是百家樂、輪盤、黑傑克、比大小甚至於梭哈,他都可以說是每賭必贏,絕無例外。
只除了吃角子老虎,他每玩必輸。所以,為了迅速聚集財富,他是不玩吃角子老虎的。
這段日子裡遊走在賭場,只為了打發困頓的時間。輸贏對他來說已不再有任何意義。
選擇玩吃角子老虎,只是為了它單調的拉把動作,手中錢幣數的愈形減少,對他來說已毫無所謂。
誰知,當他今日仍是無意識地拉下把時,竟鈴聲大作,引起眾人側目,看著錢幣不斷從機器口中落下。他竟只有落荒而逃的可笑念頭。
沒特念頭實現,一名精壯的老外,便笑容可掬地朝他遞來一張支票。
玩吃角子老虎從不曾拉中過一枚錢幣的他,今天竟拉中了,而且還是最高獎額。
這代表什麼?代表他的賭運開始大逆轉!如果他現在玩別的,是不是必輸?夏子傑開始玩味。
為了試驗自己的猜想,他一連玩了黑傑克、梭哈、轉盤……等等賭場一切除了吃角子老虎以外的遊戲。一切竟與他預料的一樣。
這算什麼!特異功能嗎?當他的心對贏錢再沒有慾望時,他逢賭必贏的能力就失靈了!
不對啊!那他拉中吃角子老虎,又這麼說嗎?這就是所謂的「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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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他下榻的飯店,面對笑臉迎人的服務生,他仍是維持慣有的冷漠。
「夏先生,你總算回來了。」櫃檯領班是個精通國語的中年黑人,他見到夏子傑回來,眼中一亮。
夏子傑聞言,只是點點頭。
他皺起眉。察覺服務生和黑人領班看他的表情異樣。
「有什麼事嗎?」他平板問道。
「沒事。如果需要什麼服務,請您儘管開口。」黑人領班連忙揮手。想起那名氣質高雅的東方女子,要求他信守的諾言。
他開門走入自己的房間,入目看到一名女子,背對著他立在陽台上。
那一頭飄逸黑髮,誘人的柔夷身軀背影,是他夜裡魂葷夢縈……
他的心一陣慌亂欣喜,真是她嗎?或只是他想她太甚的幻覺?
「你回來了……」她轉過身,美麗依舊的臉龐多了份紅潤。
他的決定顯然是正確的,沒有了他的折磨,她的口子可以過得很好。
「小恩、小愛他們好吧?」他脫下外套,再面對她,神情顯得尷尬。
「這是什麼?」倩亞撿起。
「這是我玩吃角子老虎中的。」夏子傑輕描淡寫答道。
「顯然你的賭運很好。」倩亞看到上面的數字,對他柔媚一笑,「也許我也該試試,看看我的睹運好不好!」她將支票隨意放在桌上。
夏子傑卻還著迷在她剛剛對他露出的笑容。
「好熱,你可以把冷氣開強一點嗎?」倩亞將身上的薄紗外套脫下,一襲無袖貼身純白洋裝,顯示著她的曼妙身段,出現在夏子傑面前。
「可以。」夏子傑已感覺胯下的腫脹。她總是輕易地就能挑起他的慾望。倩亞貼向他,一雙柔荑大膽地撫摸著他的胸膛,「你有別的女人嗎?」
「你說什麼?」夏子傑對於她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舉止,感到愕然。
她仰起頭正經地問:「在拉斯維加斯的這段時間裡,你碰過別的女人嗎?」
「沒有。」他從來就不想要別的女人。他要的自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
倩亞推開他,輕巧地躲過他的唇,很滿意自己對他的情慾影響。
「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在這上面簽字。」
子傑回神接過他遞來的紙筆。
「你要我在這上面簽字……」夏子傑彷彿大夢初醒,望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一顆心寒到骨底。
「你不願意嗎?」倩亞注視著他。
夏子傑只愣了一秒,「不。如果這真是你想要的,我會簽。」他低頭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子。
「是這樣嗎?那你也在這上面簽字吧!」倩亞另外拿了份證書給他。
這一次夏子傑看也沒看她又迅速簽字。
「你……」倩亞對他嬌笑,話未結束,就被他先說了。
「夠了。我很抱歉之前對你的傷害,可是你不該出現在這裡,你讓我以為……」夏子傑神情自嘲。
「以為什麼……」倩亞仍是柔媚地笑。
「我以為……我們還是會有機……哈……算了!我是個傻瓜是不是?」夏子傑搔頭苦笑。
「你說的沒錯,愛與恨是一體兩面,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走吧!」對於自己的會錯意,他感到難堪。夏子傑推開她。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我……」倩亞揮著她手中他後來簽下的證書。想對他解釋,無奈他並不讓她有解釋的機會,已經推開她奪門而去。
看著空蕩的房間,倩亞真是欲哭無淚。
最後,倩亞只好倚在沙發上,倦怠地等著他的歸來。
終於,門鈴聲響。她驚跳起身。
她開了門,看到黑人領班和善的臉,咧著一口白牙,攙扶著已成醉態的夏子傑。
「謝謝你。」倩亞與他一同將夏子傑扶到床上。
「不客氣。」黑人領班朝倩亞揮揮手大步離開。
看著床上的男人,倩亞搖搖頭,「看來一切只有等你酒醒了再說。」
床上的夏子傑,卻在此時翻身,他張開眼眸,看到立在床邊的倩亞,搖搖晃晃起身,「是你……還在這……還是我在作夢……」
「你想呢!」倩亞對他柔情笑了笑,替他解開皮帶,想讓他舒服些。
「我希望我是在作夢……」帶著酒意,夏子傑將倩亞帶往床上,翻身將她鎖在身下。
「這樣我就能把你吻個夠……」他的唇輕咬住她紅潤的雙唇。
「可是你喝醉了!」
「我是喝醉了,但不表示我不能……」他的手探進她的裙內。撫摸著她細嫩的肌膚。
「我好想你……」他輕啃著她嫩白的頸項,聞著她誘人的體香醉心呢喃:「讓我愛你……」他的大手解開她的衣扣。
「嗯……」倩亞回應他的熱情。如果他真的以為這是一場夢,就讓它成為一場最綺麗激情的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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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傑撫著沉重的頭醒來。嘴裡因宿醉而疼痛呻吟。
「把這喝下去吧!這會讓你舒服些。」倩亞溫柔地為他遞上解酒茶。
「你……還在……」看到她讓他訝異。
「我該把你的話當作不歡迎嗎?」倩亞側頭思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子傑低下頭,神情狼狽。訝然察覺自己身上空無一物。
「昨天晚上不是夢。」她對他輕訴。
「什麼?」夏子傑怔了下,抬頭吃驚地看著她。
倩亞默默將證書遞給他。
「這……結婚證書……這是什麼意思……我昨天簽的明明是……」
「是這個!」倩亞舉起右手亮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
「對……」夏子傑猛點頭。
倩亞在他面前將那張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然後將它丟人垃圾桶,兩手拍拍,「沒了。」
「這是什麼意思?」夏子傑愣了一下。
「你真不懂嗎?我以為你是想跟我重新開始的……」倩亞清亮的雙眸閃著愛的光輝。
「可是,在我傷害過你之後,我以為……」夏子傑落寞眼神裡,有著愧疚。
倩亞好喜歡眼前這個不再用冷漠眼神和嘲諷言語對待她的男人。
「所以,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去喝酒。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大老遠坐飛機來找你。我只是想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夏子傑恍然明白,自己昨晚會錯意了,臉上掛著傻傻的笑,「我真的是個……」
「傻瓜。」倩亞指著他的鼻子,皺眉道。
「你真的肯原諒我嗎?」他的神情顯得脆弱。
「如果你還愛我,我就原諒你,如果你已經不再愛我……」倩亞頓了下。
「我愛你,從來就沒變過……」他快速答道,放下心緊緊地摟著她。
感覺到他的顫抖,她溫柔體諒地說:「什麼都別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有的是將來,是吧!」
他點頭。上天終究是眷顧他的,從此,他將再無所求。
倩亞抬起頭,雙手捧著夏子傑的臉,笑著說:「我愛你。」她主動獻上自己最深情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