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李非平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小情人大半個身子趴在臥室的純毛地毯上，兩隻小腳丫子輕輕碰觸然後分開，她似乎極喜歡這個姿勢，像極了幼兒。
綺羅揉了揉眼睛看著他，「你回來啦？」
李非平輕輕點點頭，他隨口問：「你今天有到哪裡去嗎？」
「沒有。」綺羅坐起來收拾拼圖。
「真的？」
綺羅看了看他，「出去喝過一杯咖啡。」
李非平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有興趣，「和誰？」
「我妹妹雪色。」
「她回來了？」李非平故作驚訝。
綺羅點點頭，「我去做飯。」
李非平說：「不如把雪色叫出來一起吃頓飯吧！」
綺羅微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和她從小就不甚親近，既然見過面就已經可以了，你晚上想吃什麼？」
李非平看著她的眼睛，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一樣？像一本書，一本初讀時覺得無味，而後又無意識地想要一直讀下去。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及腰的長髮，「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會想吃。」
綺羅微愣，然後緋紅色慢慢爬上臉頰，這是男人的甜言蜜語？
第二天晚上，綺羅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她所有的衣物全部都換了，從裡到外，全部都換成最新款的名牌。
李非平似笑非笑地說：「還是覺得女人應該穿得精緻一點。」
綺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訕訕地說：「我不知道做情婦也有工作服。」
李非平挑挑眉，「你要把它當成工作服也未嘗不可，我只希望我的女人出門不要太寒酸，丟的，可是我的臉面。」
綺羅微垂下頭，半晌才說：「我明白了。」
「還有，不要使用公車這種交通公具，你可以使用你的雙腿，或是叫一輛車。」
綺羅的頭低得更深了，「我明白了。」
「如果可以，不要老是只扎馬尾和披髮，需要我每天幫你梳頭嗎？」
綺羅抿了抿唇，「我為什麼現在……」為什麼現在他忽然在乎起她的裝著打扮了？
李非平輕吻她的眉眼，「你要相信我也很無奈，你是第一個需要我提醒你應該好好打扮的女人。」其他的都很自覺。
綺羅不自覺地微微縮了縮，「對不起。」也許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情人。
手機忽然振動起來，綺羅紅著臉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走到客廳。
「綺羅，我是雪色。」
「嗯，有什麼事嗎？」
「我要搬去和你一起住。」
綺羅有些錯愣，半晌沒有說話。
雪色說：「我覺得住酒店很麻煩，我要到你家去住，你是我姐，難道不應該照顧我嗎？」
綺羅抿了抿唇，「如果你不覺得尷尬，我可以和李先生說一聲，如果他同意就可以。」
「那你現在就問他。」
綺羅很想回答「李先生」不在，可是李非平正靠在門稜上看著她。
心中輕輕歎了口氣，她拿下電話：「非平，雪色可以搬過來陪我住兩天嗎？」
李非平微微挑了挑眉，「我說過，這是你的家，你做主就好。」
綺羅接著說電話，「需要我去接你嗎？」
雪色說：「我要你的李先生陪你一起來接我。」
綺羅微微蹙眉，「雪色，不要任性，也不要讓我為難。」
「可是我東西很多，難道就我們兩個女孩子搬嗎？」
「那也並不是不行的事情，你什麼時候想要搬過來？」
「現在！」雪色斬釘截鐵地說，「我現在就要搬過去，你來接我。」
綺羅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她不知道為什麼雪色忽然之間對她如此任性，像小時候一樣，可是這種任性，綺羅居然想要縱容。
「雪色——」
「我不管！你今晚不來接我我就睡大街，如果遇到什麼流氓搶匪我看你怎麼辦。」
綺羅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綺羅咬了咬唇，「雪色讓我現在就去接她。」
她對於雪色的寵溺似乎在他意料之中，李非平微笑著說：「我送你去。」
綺羅忙說：「不用麻煩你了，我會打車。」
李非平輕輕瞟了她一眼，綺羅馬上噤聲。
李非平拿起外套，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笑意，「走吧！」
看著他往外走的背影，綺羅很想說，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溫柔。
這樣子的溫柔，讓人明知跳下去便是萬劫不復也會心動，很危險，如身處雲端，渾身都是輕飄飄的，卻不知何時會如星子墜落。
雪色看到李非平的時候，大大的眼睛閃動著光芒，「你就是李非平？」
李非平的年紀要比她整整大了一個年輪，也不生氣她的唐突，他溫文爾雅地笑著，「是，我就是李非平。」
雪色跳起來挽住他的胳膊，甜甜地叫了聲：「姐夫。」
綺羅反射性地看了看李非平的反應，正好與李非平的視線對上，她忙轉過臉，做收拾東西的忙碌樣子。
雪色嬌聲說：「姐姐還說你不能來呢！我就說嘛！我是姐姐的妹妹，那就是姐夫的妹妹，姐夫怎麼會不關心我呢？」
李非平微笑著說：「你有個好姐姐。」
雪色一副天真無瑕的神氣，「我知道啊！我姐姐最疼我了，為了我她連性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是身體，姐夫你說對不對？」
李非平臉色微變，不由得看向正在收拾衣服的綺羅，她的側臉有些蒼白。
三人一起回到在市中心的房子，李非平說：「客房還沒有收拾出來，今天也晚了，明天再收拾吧，今天我就不睡這裡了。」
綺羅點點頭，見李非平走到門口，她忽然叫出聲：「那個，你餓不餓？」
李非平轉過頭來看著她，綺羅有些困窘，「我是說，你要不要吃點宵夜再走？」
「好啊！」李非平爽快地答應了。
他不答應她也許會有一點失望，他答應了，她卻有些手足無措了。
綺羅彎起唇角微笑，「我去煮點面，雪色也該餓了。」然後便鑽進廚房了。
雪色兩眼冒出崇拜的光芒，「哇，姐夫你好厲害。」
李非平不解地看著她。
「姐姐從來不會為了下廚而下廚呢！她煮東西只是因為時間多無聊，我記得以前爸爸說過，如果想吃姐姐做的菜，得需要中彩票那樣的好運氣呢！」
李非平微笑，「那我豈不是每天都應該買彩票？」
雪色一本正經地點頭。
李非平啞然失笑。
雪色感歎：「姐姐一定很喜歡姐夫吧！」
李非平微笑，很喜歡嗎？
也許吧！
到夜天星的時候程光他們已經喝了不少酒了，程光使了個眼色，便有兩個幾乎坦胸露背的女人笑得極妖艷地向李非平走過來。
李非平淺笑著搖搖頭，那兩個女人竟一時也不敢纏上來。
程光笑著說：「到這裡來不和女人玩，那你來幹什麼？」
李非平坐在沙發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趕我走嗎？」
程光呵呵一笑，「才不要！我倒要看看你能坐懷不亂到什麼時候。」
錢強斜著眼看著他說：「要不要再讓桑桑給你介紹一個處女？」
李非平淺笑不語，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席秋葉款擺著腰肢走到李非平身邊，依在他懷裡。
程光忍不住大笑，「原來你自備酒水了，怎麼桑桑不打你出去？」
席秋葉嬌嗔：「程老闆太壞了，都不幫人家綁住非平的心。」
程光戲謔地瞟了眼李非平，「心？我認識這傢伙的時候這傢伙已經沒心了，怎麼幫你綁？」
席秋葉白皙如玉的手指在李非平左邊心房上淺淺畫著圈，「程老闆真會說笑，非平的心不是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