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昏迷的隔天,她跟的旅行團隊,早已按照原定的行程,搭機飛回台灣,只留她一人在希臘。
而當她清醒、冷靜之後,知道自己隻身一人留在希臘,頓感又驚又慌。
「他們都回去了!?那我呢?我怎麼辦?我……我……」
「別擔心,也別害怕,這陣子,你就先跟著我。」他微微一笑。
「可是……」她知道自己應該要趕快回台灣才對。
「等過陣子,我事情忙完,我們再來討論你回台灣的事,好不好?」似看出她眼底的猶豫,他笑著。
「這樣好嗎?我這樣跟著你,你不會嫌煩嗎?不會對你產生困擾嗎?」
「不會,就怕你不跟呢。」望進她圓亮卻又略顯驚惶的黑瞳,他笑著。
看著他噙笑的綠眸,看著他自始至終從未變過的溫柔容顏,歐思雅羞怯點頭。
他的笑,好似總能安撫她不安的心。
「那、那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再讓我跟,你一定要跟我說喔。不然的話,我、我會一直跟著你的。」絞著十指,她紅著臉,小聲道。
「好,到時我一定會說。」
就這樣,才簡短几句話,文森·奧斯蒙就將歐思雅帶入自己的生活圈,讓她隨同自己住進撒皇飯店。
對文森的一切安排,歐思雅並沒有太大的意見,因為自那晚意外發生後,強烈缺乏安全感的她,總是纏住文森。
除非他有重要會議要開,否則,有文森的地方,就一定看得到她。
而對歐思雅寸步不離的跟著,文森·奧斯蒙也笑著由她,對她百般憐寵。
這天,文森又帶她到雅典公司上班。
走進氣派的辦公室,文森讓她在一旁的長沙發坐下,安頓好她,文森輕順過她的發,給予她一記笑容,即轉身走往辦公桌。
「有什麼需要,就到外面找羅傑或汶奇他們,知不知道?」拿起桌上文件,他轉過座椅,坐下,翻開文件,開始工作。
窩進沙發裡,看著前方神情專注於公事上的他,歐思雅微微地笑著。
她好喜歡這樣的看他。因為,不管是看他說話,還是看他認真辦公,甚至是看他對部屬下達命令,她都覺得能這樣看著他,是一件很快樂、很快樂的事。
因為,她知道當他在忙碌之時,偶爾記起她而轉頭瞧她時,不管他當時的表情為何,只要望見她,他就會對她揚起溫柔的微笑。
雖然在他臉上真有一道林欣曾經提過的傷痕,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那道傷痕有多難看、多可怕。
因為,當他笑著看她時,他臉上的傷痕,為他俊美的容顏增添了一股別人所沒有的男性氣概,很酷,也很迷人。
她不懂,為什麼有很多人都不敢正視他,就算與他對看,也大都是急忙轉開視線,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也很沒禮貌……
批完幾份公文,找了幾個高層主管交代重要事項,也講了幾通電話,文森察覺到她久久不離的注視。
轉頭,拾眼,調移視線,他對上她緊盯著他看的清亮黑瞳。
「怎麼了?」雖然她總是一再跟前跟後的,但是多日來,她從未打擾過他的工作,從未對他造成任何困擾與麻煩。
她總是拿著一對晶亮的瞳眸,嘴角噙笑地望著他……
「沒、沒有。」被抓到偷看他,思雅雙頰一紅,搖頭。
只是,就算當場被抓到,歐思雅一雙滿足愛慕之情的眼,仍未由他身上移開。
「想不想吃些點心,我派人送進來?」他相當喜歡她看他的感覺·他從沒見過有誰,能像她這樣直盯著他,還百看不厭的。
她看著他的樣子,就像他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即使他臉上有一道傷痕。
「送杯啡和蛋糕茶點進來。」不等她的回答,文森逕自為她決定,按下內線通知秘書。
一會時間,秘書端著一盤看來相當可口的糕點與咖啡敲門進來。
「歐小姐,這些是希臘當地……」秘書笑的親切。
突然有個陌生人靠近自己,歐思雅似受到驚嚇地奔向正在辦公的文森。
躲到他身後,她一臉戒意地瞪著秘書。
「怎麼了?」她的動作,教文森怔住。
看看他又看看秘書,無法回答的歐思雅,低下頭,抿咬著唇。
「你怕她?」他指向秘書。、
「我……」看秘書一眼,她再向他身後退一步。
「怕我?」秘書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瞪大一對眼珠子。
這辦公室裡,最嚇人,也最可怕的人,應該是這辦公室裡唯一的男人吧!
「歐小姐,你連我們總裁都不怕了,怎麼可能會怕我?我這麼客氣親切……」
「你說夠了沒?」文森一記冷眼瞪掉她的話。
「我、對不起,總裁。」眼見上司變臉,秘書忙低頭道歉。
「下去!」沒有與思雅說話時的溫和,文森·奧斯蒙斥聲暍道。
「是!」急急放下咖啡與糕點,秘書轉身快步離開。
辦公室的門才被帶上,文森即將所有注意力,放在思雅身上。
「要不要談談?」
「其實,我也不是怕她,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是不能相信別人?怕他們會傷害你?」他道出她極不想面對的事實。
他知道一切起因於她對那晚的不堪記憶。那記憶就有如一道陰影般,籠罩住她的心,教她再也無法輕易相信他人,再也無法與人自然相處。
現在,除了他和羅傑、汶奇外,她提防著所有的人。
而當有人靠近她,她就有如驚弓之鳥般,自人前快速逃開,對她這樣的改變,他真的有些擔心……看著她,文森·奧斯蒙難得地擰緊濃眉。
「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頓地,她紅了眼眶。
「別難過,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現在的反應很正常,我瞭解。」
「真的嗎?你不覺得我很沒用,很膽小嗎?」她張著淚眸瞅著他。
「當然不會,你只是需要多一點的調適時間。」站起身,他摟著她走向沙發。
「你知道嗎?我很討厭現在這樣的自己。」他的安慰,教她不禁抱怨起自己。
「喔?」他笑著。
「像剛剛我明知道秘書是你信得過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每次,只要有人靠近我,我就……」重新在沙發坐下,她臉上有著憂色。
「沒關係,過陣子就好了,你不要想太多。」他認為現在的她已經適應的不錯了,至少,她可以正常地與他談那天的事。
「可是,如果再這樣下去,你身邊的人一定會認為我很沒禮貌……」她不想給大家這種壞印象,或者是說,她不想讓他身邊的人討厭她。
「不要在意他們的想法。」移動身子,擋去映亮她白淨容顏的刺眼陽光,文森,奧斯蒙猶如撒旦張開羽翼般地,遮去照亮她世界的光線。
光線突然不見,教思雅有些不能適應,但,望著身前高大如山的他,她卻也感到安心與放心。
「可是我怕你會因為這樣而討厭我……」她臉頰微紅地說出心底話。
「討厭你?你想太多了。」他笑著。
他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會討厭天使的……凝視她甜美嬌顏,想起初見那天,她那遠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顏,一抹溫柔進駐他的眼。
如果可能,他想就此將她永遠緊鎖在自己羽翼之下,將她佔為已有。
但,現在還不可以,因為,她還太年輕了。
才十八歲的她,思想太過單純,容易受外界新奇事物所吸引。
所以,若他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就必須耐心將她帶在身邊,讓她慢慢習慣他的存在,好教她心甘情願地為他放棄原有一切,然後,一輩子跟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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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當文森處理完雅典的併購產業,並將伯特尼公司正式納入奧斯蒙集團旗下事業,歐思雅以為他會著手安排她回台灣的事。
但是,他沒有,甚至,他也未徵詢她的同意,就帶她回到他的國家,對他這樣的安排,初到察克裡斯的思雅,難免有些緊張。
不過,畢竟是個十八歲的小女生,自從下飛機,踏上察克裡斯土地的那刻起,歐思雅就對這個有著古文明,及現代化科技的島國充滿好奇心。
而為了讓她可以盡快熟悉屬於他的國家,文森·奧斯蒙特地挪開公事,撥了幾天時間,帶她四處遊玩,將察克裡斯的風俗民情介紹給她。
幾天下來,他看得出來,她玩得很開心,適應能力也很好,與其他的人相處也越來越自然,就好像已經忘記數月之前的那場意外……
在他大如圖書館的書房裡,她躺在躺椅上,看著書桌前的他正藉由電腦視訊與遠在澳洲辦事的部屬迪斯通話,歐思雅難敵睡意,閉上了眼睛。
失眠多時的她,唯有在他身邊的時候,才能放鬆心情,讓自己沉入夢鄉。
看完一份公文,習慣抬頭看她的文森,發現,她又睡著了。他蹙了眉。
雖然她笑容依然甜美,嗓音依然清亮,可是他發現近來,她整個人似乎憔悴不少,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而且,跟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又經常睡著,好像永遠都睡不夠似的……
想不出其中原因,文森站起身,走至躺椅前,輕緩抱起她,走出書房,送她回二樓的房間。
小心將她乎放在大床上,他為她拉過被子蓋上,即又下樓回書房工作。
這陣子,他白天為了陪她,延誤不少工作進度,所以,他只能盡量利用晚上時間,處理公文。
凌晨兩點,看完昨天迪斯自澳洲傳回來的資料,文森疲累的抬手揉著眉間。
看看窗外夜已深,他收好公文,即起身離開書房。
走上二樓,在進臥室之前,想到她嚴重睡眠不足的模樣,文森轉了方向,到她房間門前。
旋開門把,他輕步進入。
站在她的床邊,就著微亮的月光,望著床上似睡得不怎麼安穩的她,他擰了眉。
伸手撩開她披散於頸上的髮絲,他拉過被她踢開的薄被,蓋上她的身子。
只是,被子才覆上她的身,睡夢中的她,即緊緊地揪著眉,表情痛苦不已。
「思雅?」他傾身想喚醒她,但,她身子一縮,往角落挪去。
聽不到他的呼喚,歐思雅緊扭著手裡的被子,緊閉雙眼,拚命地扭動身子,像是想掙脫什麼似的。
「思雅,醒醒!」想到她可能作惡夢,文森動手搖著她的肩。
「啊!」猛坐起身子,歐思雅發出一聲淒厲尖叫。
「思雅,快醒醒,你在作夢!」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雙眸失去焦距,她狂亂地揮開文森不斷搖動她的手掌,急衝下床。
看不見任何東西,歐思雅猶如瞎子般在房間裡,胡亂奔竄,橫衝直撞。
砰,撞上牆壁,她身一轉,就往後直衝。但,又是一聲硬實的碰撞。砰!
「思雅!」文森心驚。
擔心她一衝出房間,就會撞上及腰欄杆而危險墜樓,文森急轉身關上房門。
鎖上房門,文森想抓回她,免得她再撞痛自己,但是,他的手才碰上她,就引來她一陣恐懼的尖叫。
「救命、救命啊!」她放聲哭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狠狠撞上房門,她被彈了回來,文森忙出手接住她,
「思雅,醒醒!」被她太過異常的舉止嚇到,文森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看她還想掙開他,文森忙空出一手,拍向牆壁的電源開關。
頓時,漆黑的房室,大放光明。
「不要碰……」映入眼底的一道光線,及時止住她的尖叫與哭喊。
「聽到我的聲音了嗎?思雅!?」緊鉗住她的肩,他冷靜問著。
「我……他們……他們呢?他、他們跑了是不是?」回過神,眨了眨眼,看著緊抱住自己的他,她眼神驚恐,全身不住顫抖地看著四周。
「他們?思雅,你……」看著她蒼白的臉孔,望著她眼底的懼意,文森這才知道她的異常,是因為那晚的意外。
「沒有他們,你是在作惡夢。」他將她帶往床邊。
「惡夢?我只是在作惡夢?真的嗎?他們……」看著他,思雅終於鎮靜了。
是了,她只是作惡夢而已,夢醒了,就沒事了。
「現在沒事了,睡吧。」他讓她躺下。
「不要,我……」她掙扎著起身。
她不要再睡了。每當她睡著,她總會再被同樣的夢魘驚嚇,她不要再睡了!
「不能不睡,聽話,快睡。」他為她蓋上被子。
「可是我怕……我會怕……」她淚眼汪汪。
「你——」文森皺著眉。
她不是在撒嬌,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在害怕。
「你常作惡夢?」
「嗯。」含著淚水,她點著頭,「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看到他們……我沒法睡,我不能睡,我會怕……會怕……」
「難道你這幾個月,從沒能好好睡上一覺?」文森驚訝。
「我也想睡,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口氣嚴厲。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我也怕你會為我擔心,所以我才……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睡、我睡就是了!」驟變的顏容,驚嚇到她。
忍住心底的害怕,思雅委屈地躺下身子,緊閉上眼睛。
「唉,你……」見思雅因為害怕他生氣,而想強迫自己入睡,文森在她床邊坐下,伸手輕碰她的頰,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希望有事情的時候,你可以告訴我,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我討厭別人的欺騙,你知道嗎?」
他總算明白,這陣子的她,為何會精神不濟,一天比一天憔悴,還經常在他身邊睡著。
因為她的心,遠比她自己所知道的,還要信任他,也比她所以為的,更為依賴他,也習慣他的存在。知道她的心已以他為依歸,文森,奧斯蒙感到相當滿意。
「我……我……」張開眼,望著他,她抿咬著唇,「我沒有欺騙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已,我真的沒有想騙你什麼……」
「但是,有事就得告訴我,不能隱瞞。」他強調。他習慣掌控一切,絕不容他人隱瞞他任何事,或是,在他背後搞鬼。
「睡吧,我把燈開著,這樣應該……」文森站起身,想離開。
「一樣,我試過。」她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這……」看著她緊抓著他的手,再看著她淚水盈眶、楚楚可憐的模樣,文森喉結一動,眸光微沉,「想我留下來陪你?」
眨著水眸,她點著頭。
「是可以,但,有條件交換。」他微笑。
「條件交換?」
「像這樣……」在床邊坐下,他左手伸人被子,隔著她絲薄的睡衣,罩住她胸前的柔軟。他幽亮的目光,情慾閃現。
對上她羞怯卻又晶亮的眸,知道她並不排斥他的接觸,文森唇角邪揚而起。
他原想等到她達到察克裡斯法定成年二十歲那天,再與她有進一步接觸。
因為到時,她的心性也較為穩定,可現在,望著她嬌弱、楚楚可人,似極需他憐惜的模樣,他已按捺不住……
「你……」感受到他手掌的動作,歐思雅粉頰躁熱,身子微僵。
翻弄起她的睡衣,他的手掌熨貼著她柔細的肌膚,一路下滑探入她腿間絲薄。
「如何?答應嗎?」揉弄著她的渾圓,他的呼吸沉而重。
「我……我……」她屏息。
「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一秒鐘……」他俯身湊近她耳際,含進她細嫩耳垂,沙啞低語。
「我——」
「兩秒鐘。」轉移目標,他吻上她的唇。
「你——」
「三秒鐘,時間到。」凝進她的眼、,他收回手,「從現在開始到天亮,全是屬於我的時間,放心,我會讓你有時間睡覺的。」他唇角邪揚。
「你……你!?」她臉頰驀紅。
「想抗議?」站起身,他笑眼凝她。當著她的面,他動作優雅地解開身上襯衫的扣子,袒露出自己結實健美的胸膛。
「沒關係,如果你想主動,想取悅我,我很樂意讓出一點時間給你表現。」凝眼,他傾身向她,觸上她的唇,吻著。
聽到他大膽的言語暗示,看著他強健的高大體魄,思雅雙頰紅如蘋果。
看著他幽亮而深邃的綠眸,想著他對自己的好與溫柔,她知道自己這輩子若是錯過了他,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像他這樣重視她的人了。
深深呼吸一口氣,深深地看進他發亮的雙眼,思雅勉強止住心底羞意,為他綻出一抹美麗甜笑。
感覺到自己身上衣物,被他一件件褪盡,感受到他健壯的身軀,正緊貼著她發燙的身子,歐思雅容顏羞怯,仰顏凝進他湛綠的眸。
「你知道嗎……」
「思?」他低首吻她,舔咬她的唇。
「我不只想給你從現在到天亮的幾個鐘頭時間……」
凝眼望著身下的美麗,想著待會兩人激情的喘息,文森·奧斯蒙眸光幽沉。
「那,你還想給我什麼?」輕撫她滑細如絲般的動人曲線,他聲音沙啞。
「我還想給你……我的一輩子……我的未來。」澄淨眸底,有著對他的真心。
「我知道。」含吻她的唇,他笑出一抹深沉。天使入網。
只要擅用溫柔與體貼,美麗而純真的天使,也會心甘情願地為撒旦所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