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誤打誤撞,日久生情 >> 撒開丫子追趕愛作者:於佳 | 收藏本站
撒開丫子追趕愛 第3章(1) 作者:於佳
    「我們一家人的健康從現在起就拜託你了,阿哭小姐。」

    在連吃了幾天阿哭準備的食物後,謝老爺覺得整個身體都輕鬆了起來,他正式聘請阿哭負責一家人的健康飲食,「薪水嘛就按流蘇的標準。」

    阿哭只是覺得不能在人家家裡白吃白喝,所以才盡展所長,沒想到意外地獲得一份工作,倒是幫她在城裡安定下來。

    家裡多了一個會用草藥從飲食上調理身體的山妞,為了向那幫闊太太們顯擺,阮青萍時不時地就請人來家裡喝下午茶,還指定讓阿哭準備點心。這一來二去的,那幫闊太太吃出了甜頭,紛紛請阿哭幫著開調理身體的方子,一時間山妞倒成了搶手貨。

    「阿哭阿哭,你上次煮的那什麼茶,我喝了以後真的有祛斑的效果,你再幫我煮一點好不好?」

    「劉太太,您上次臉上長斑是因為曬太陽曬得太過了,我煮給你的那種茶是清熱毒的。這回你臉上的斑恐怕是鬱積於胸,喝那種茶也不管用啊!我可以煮點舒肝的茶給你,不過也要你自己放輕鬆不生氣才會有用。」

    她話一出口,劉太太的臉上就掛不住了。最近她老公在外面的情婦懷孕了,老公正吵著要跟她離婚,她怎麼可能有好心情。這是眾人私底下都知道的秘密,卻不能拿上檯面明擺著說。

    劉太太忙嚷嚷:「我哪有什麼氣生?每天不外是打打麻將買買衣服逛逛街健健身,我生氣?我生什麼氣啊?你一個山裡來的妞莫要亂說話哦!」

    阿哭咬著手指頭杵在一旁,不明白這些闊太太怎麼總喜歡睜著眼說瞎話?她只是以大夫的身份說出她的診斷,哪裡有錯?

    難道大夫說你要死了,你還咬他一口嗎?

    板著臉轉身離開,阿哭懶得應酬這幫闊太太,要是還在村裡頭,這樣的人她早就轟出門去了。可惜這裡不是她的家,不行啊!還是得趕緊想辦法獨立生活,這樣她才能真正打起精神來。

    一頭扎進房裡,N次盤點身上的票票,這麼多年的積蓄加上謝奇烽給的錢,總共才幾千塊,在這麼大的城市裡想開家診所好像不太可能哦!

    悶在房裡清點了半天,她都沒察覺自己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疊鈔票放在她面前,紅得耀眼。

    「幹嗎?」她望著遞錢給她的謝奇烽。

    「預支你做營養師的薪水給你,拿去開家草藥店吧!」他早把她的出路想好了,「我知道你對草藥很有研究,在這片富人區裡開家草藥店,專門幫人煮點草藥茶、草藥餅什麼的,等賺夠了錢就回縣城安個家,如果你想在城裡待下來也行。總之先自己開家店,往後的事慢慢再說吧!」

    他好像把她在考慮的事一併想清楚了,連解決之道都理出來了,阿哭歪著頭尋思著,「你怎麼知道我想常年在城裡安營紮寨?」

    「聽你的談吐,起碼上過高中吧!」謝奇烽好歹也是大集團的管理者,這點識人之道還是有的,「你跟我來城裡無非是為了證明給那個男的看,你不是連抽水馬桶都不懂的山妞,總要帶點成就回去才像樣嘛!當然我也不排除你在城裡待慣了,覺得那個男的什麼也不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在這充滿誘惑的城市裡,結局會有N+1種,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以錢為初始狀態的。

    阿哭不客氣地收下他的錢,嬉皮笑臉地追著問:「你幹嗎對我這麼好?難道你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許了?」

    謝奇烽的眉頭直打結,「你一個山妞從哪裡學的這些污七八糟?」

    指指電視,阿哭一本正經地回說:「小仨跟我說他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一幫丫頭片子要以身相許了,我聽不懂,他就把我按在電視跟前看了一整天的偶像劇,我想現在……該懂的我都懂了。」不該懂的也懂了。

    謝奇烽支吾不語,心裡暗道:幸虧她沒去看老二房裡的衛星電視,那上面還有成人頻道呢!她能學到的東西可就更多了。

    阿哭在社區裡找了個撐了陽傘的空地專門針對不同的病症煮些滋補的草藥茶賣,因為有那些闊太太的光顧,雖然剛開張倒也不覺得生意冷清。

    社區裡的大媽小嫂子見這麼些闊太太都常常光顧這家小店,覺得肯定是大佛藏小廟,定是挺靈驗的,反正一杯草藥茶也不貴,買回來試試。喝了兩回自我感覺對身體還真有幫助,這一來二去的,回頭客多了,阿哭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好到她有錢還謝奇烽給她的投資款了。

    這天快收鋪子的時候,忽然來了個包著頭紗的婦人,穿著華麗卻用一整塊頭紗把大半張臉給裹得嚴嚴實實,這樣還嫌不夠,這麼暗的天色還戴著一副大墨鏡,幾乎把大半張臉都給蓋住了。讓人懷疑她到底是被毀了容,還是臉上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照例是把脈看舌苔,阿哭開了單子,「我今晚給你煮,你明天來拿吧!雖然看不到你的臉,但以你的脈象看應該臉上出現了色斑吧!這主要是因為你鬱結於胸,要疏肝氣健脾胃才能祛斑。不能隨便喝點草藥茶,我得配方子給你煮。」

    「那好,我明天還是這時候來取,你務必等我來了再收攤。」

    神秘女人反覆叮囑,阿哭也應承了:「好,我一定等你。」

    「那……那我先走了。」神秘女人扶了扶墨鏡就要走,阿哭在身後嚷了一嗓子,「少跟別人吵架是疏肝氣的第一要訣,姚大媽。」

    前任謝夫人一看自己裹成這樣都被認了出來,慌忙踱路而逃,正巧撞上迎面走來的謝奇烽。那傢伙還高聲說了句:「那誰啊?把臉裹成那樣子,我看著怎麼像姚瑞拉啊?」

    連謝奇烽也認出她來了,還能怎麼辦?前任謝夫人只能飛奔。

    阿哭和謝奇烽對望了一眼,而後相視大笑起來。

    「她在家裡是最嫌你土的,我記得沒錯吧?」

    「她是大明星,高傲一點很正常。」

    謝家放著姚瑞拉跨入演藝圈以來所有拍過的電影、電視劇,偶爾沒有好片子看的時候,阿哭也會挑兩部看看。只是不明白現實生活中無比強勢的姚大媽怎麼總愛在影視劇裡演繹被欺負的悲情弱女子?

    「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阿哭忙著收攤子,謝奇烽也跟著幫忙,「我看到你還我的錢了,這兩天集團裡的事比較忙,所以才有空來找你。」

    「謝阿爹的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阿哭覺得這兩天家裡的氣氛不對,那天司空姑爺來了一趟,沒多久就走了,之後謝阿爹的臉色就陰沉沉的。阿哭特意多煮了些降血壓安神的茶給他喝,可來日謝阿爹的眼裡還是充滿血絲,顯然沒睡好啊!

    家裡的確出了點事,以至於妹夫無法繼續坐鎮集團了,謝奇烽這才停下準備往外飛的腳步,幫著處理集團的事。想起那些事,他眼神閃爍,遂一語帶過:「沒什麼,小夫妻倆有點矛盾還不是正常的嘛!倒是那些錢,我說了是提前預付你的薪水,不用還我的。」

    「我在你家吃在你家住,幫你家裡人煮點草藥茶,做點吃的是應該的,不用付我薪水。那些錢當你借我的,我一點一點還你。如果生意能一直這麼好,大概半年左右我就能還清了。」阿哭堅持。

    謝奇烽懶得再跟她爭辯,「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對了,你這手治病的工夫跟誰學的?」

    「我大夫阿爹啊,他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夫,幾根草藥就能治人病,村裡人把他當神靈似的供著呢!我小時間就幫著大夫阿爹採藥,他們都說我可神了,是上天賜給大夫阿爹的神藥,所以我打小就跟著大夫阿爹後面學採藥救人。十來歲的時候大夫阿爹過生了,一直都是我給村裡人看病。我也好想在這裡給人看病,要不然我那手技術可不就浪費了嘛!」

    「你可千萬別。」謝奇烽早就想提醒她了,「你要知道,在城裡行醫要醫生職業資格證,你一天醫學院都沒上過,要是給人看病,非被人告不可。萬一因此被警察抓了,我想救你都沒轍。千萬別說自己是大夫,更別給人開藥治病聽見沒?你至多也就是給人煮點不疼不癢的草藥茶得了。」

    聽他說得這麼驚心動魄,阿哭只得點頭應承,「知道了知道了,您老大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謝奇烽微微一怔,而後尷尬地別開臉,「誰說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你臉上都寫著呢!你心裡有事,想找個人說說,可家裡的人是一定不便開口了。這麼晚來找我,幫我收攤?你哪有那麼好心?說錢的事?回到家裡還不是一樣能說。那為什麼?」阿哭雙手一擺,「你明擺著心裡有事,想找個人當耳朵干聽著唄!」

    謝奇烽苦歪歪地瞅著她,心裡暗道:她還真是神了!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丟下自己這麼多年都沒管過的親媽,卻悉心疼愛照顧著另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長大,你會怎麼想?」

    他這次從鹽井那邊回來後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謝寵兒那個丫頭找個老公司空博弈居然是他親媽的繼子,這關係怎麼聽怎麼複雜。簡直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了,可偏偏就讓他們這家人給撞上了。

    他開始有點醒悟為什麼謝寵兒瞞著家裡人以突然襲擊的方式跟司空博弈結婚,謝奇烽原本以為妹子是怕了老爸像審查嫌疑人似的查自己的男朋友,原來還有這層更重要的考慮。妹子瞭解老爸,如果讓老爺子知道司空博弈是那個女人養大的孩子,老爺子就算再疼女兒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阿哭,你不覺得奇怪嗎?雖然瑞拉和我爸離婚了,可她自由出入家中,還跟自家人一般。而我媽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家裡,甚至她的名字都不被任何人提起過,好像是個完全被遺忘的人一般。瑞拉的大海報貼得滿屋子都是,即便她人沒到,依然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可我媽呢?連一張和親生兒子的合影都沒有。你不覺得同樣是前妻,我媽的待遇跟瑞拉全然不同嗎?」

    阿哭傻愣愣地聽他說著,大概是身為山妞的緣故,她的腦子構造完全沒有他來得複雜。娶三個老婆,這在村裡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一個老婆都娶不上的漢子滿村裡溜躂呢!還娶三個?在山裡頭怕遭天譴哦!

    見她傻乎乎地冒泡,謝奇烽只得從頭說起:「我媽是我爸的原配,結婚那會兒我爸的生意還沒做到這麼大。那些年我爸在外頭忙著拓展他的商業版圖,我媽在家養我和老二,我們和所有幸福的家庭一樣,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然後有一天,我媽離開家,說是去買東西。我和老二坐幼兒園的校車回到家裡,媽沒有像以往一樣準備好點心等我們。我和老二坐在門廊等著媽,可一直等到天都黑了,媽還是沒有回來。半夜的時候爸回來了,告訴我們別等了,媽不會再回來。

    「我和老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堅持坐在客廳裡等媽。等到我們睡著了,又睡醒了,我們以為媽已經回來了,我們衝進爸媽的房間,可是臥室裡空蕩蕩的。媽不在,我們滿屋子地找,最後在廚房裡看到了人影,我們欣喜若狂地喊著媽、媽,結果卻看到爸一個人落寞地抱著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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