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誤打誤撞,日久生情 >> 撒開丫子追趕愛作者:於佳 | 收藏本站
撒開丫子追趕愛 第6章(1) 作者:於佳
    什麼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謝奇烽算是深有體會。

    即使是他身在廟外,可廟裡的和尚依然會時不時來騷擾他。據他估計應該是謝小仨這小子沒事找事,居然教會了和尚發短信,害他每天平均接到五條問候及愛慕短信。

    來了,又來了。

    老大,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店開嘍!生意還不錯,董先生常來店裡,幫了我好多。今晚生意太好,忙得有點晚。他還親自送我回家,給人家添了許多麻煩呢!我打算明天為他特意燉盅茶湯犒勞犒勞他。晚安哪!睡個好覺。

    合上手機,謝奇烽心裡直髮怵。董先生、董先生,她每晚給他發短信匯報董先生的情況,她到底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刺激刺激老大唄!」謝小仨四仰八叉地靠在阿哭的床上言辭鑿鑿,「這你就不懂了吧!情侶之間是需要一點小刺激的,有了刺激才有嫉妒,有了嫉妒才有如火如荼的愛情。」

    阿哭忍不住拿手戳他的額頭,「小仨,你才幾歲?曉得些什麼哦?」

    「我年紀是不大,可對感情這玩意可看得太透了。你想啊,我爸娶了三任老婆,他前妻——我最崇拜的姐的親媽和我的親媽天天在家裡發生戰爭,我們學校多的是男生女生玩親親。每天沉醉在這種氛圍裡,我對感情這東西想不懂都難啊!」

    他老氣橫秋的話卻讓阿哭聽著心疼,「你不喜歡你媽和瑞拉天天吵,你直接告訴她們就是了。幹嗎憋在心裡自己難受?」

    「習慣了,無所謂難不難受。就像大哥二哥習慣了自己的親媽是這個家的禁忌,不可以被提起;就像姐習慣了老爸總是把她喜歡的男人當成敵人找到弱點逐個擊破,直至從她的身邊驅逐出境。咱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要習慣的人、事和生活。」

    他的沉穩不符合他的年紀,在山裡頭像他這麼大的男孩子每天還窩在一塊打架,滿山裡瘋玩呢!

    阿哭不曉得該跟他說點什麼,只想找個什麼東西岔開話題,「小仨,你教我玩網游吧!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看你常常趴在上面。」

    「好啊,我教你。」小仨爽快地答應了,鬱悶就此終結。

    兩個人結伴在網上橫行,時不時地還扯上幾句閒篇:「我說阿哭,如果老大突然殺回來,估計你就能做我大嫂了。」

    「為什麼?」她迫切地想知道原因。

    「因為這個世界上能讓謝家老大放棄天涯回到家中的女人一定是他命中的剋星。」這一點小仨相當篤定,怕只怕這個人至今尚未降臨人間,「所以你啊繼續發短信跟他聊董先生,先把他的佔有慾撩起來再說。」

    城裡人怎麼這麼麻煩啊?阿哭對此嗤之以鼻,「我們那邊,男女圍坐在篝火邊唱著跳著喝著酒,互相看對眼了,就拉起對方訴衷腸。然後男方托人去女方家裡說親,這門親事就算定了。哪像你們城裡人,把個親事搞得這麼麻煩。」

    「一輩子的大事不麻煩,還有什麼事可以麻煩?」謝小仨斜眼瞪她,一不小心他在網游的世界裡被劈死了。

    「這下,更麻煩了!」

    謝家小仨淒厲的慘叫聲貫穿整個謝家大宅。

    麻煩的可不只是網絡世界,阿哭的麻煩接踵而來。

    那天一早茶湯店剛開張就來了兩個男人,聲稱阿哭煮茶湯所用的配方是他們師父的,還說什麼他們師父的方子都是申請了專利的,受知識產權法的保護。

    阿哭聽得頭都大了,也沒聽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倒是董先生一聲:「既然是法律上的事,那你們還是跟我的律師談吧!」瀟瀟灑灑地把那兩個人給轟出了店外。

    可事情並不會就此打住,這天下午就有律師上門了。

    「怎麼辦?這下我該怎麼辦?」她拿起手機也不管謝奇烽是在攀山還是在涉水,也不看手機有沒有接通,直接嚷嚷起來,「老大,以後你只能在監獄裡看到我了。」

    謝奇烽正杵著棍子徒步走在路上,看到阿哭的來電他自動歸為騷擾那一類——不接。

    謝老大不理她,她該怎麼辦?這些破事該怎麼解決?

    阿哭傻愣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無主地望著前方,怎麼辦啊怎麼辦?

    「既然我們是合夥人,這件事我也有份,交給我辦吧!你別管了。」董克成一肩攬下所有的麻煩,還勸慰阿哭,「你去忙你的吧!店裡的生意還要繼續,要是再把店裡的事耽擱下來,客人還真以為我們這家是黑店呢!」

    「這個我知道,天塌下來也要把客人照顧好,就跟大夫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不能丟下病人不管的道理一樣,大夫阿爹有教過我。」阿哭嘴上說著手裡忙著配草藥,一點也不耽誤。

    聽她提起大夫阿爹,董克成眼神閃爍,「大夫阿爹是你父親嗎?」

    「他收養了我,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親人。」提起大夫阿爹,阿哭一臉肅穆,「可惜他故去得早,要不然我真想把他接過來享享清福。可我總覺得,大夫阿爹對城裡的一切都很熟悉,說不定他以前還在城裡待過呢!」

    董克成狐疑地望著她,「為什麼這樣說?」

    「大夫阿爹跟我說過很多山裡面沒有的事,他還說他住在山裡就是喜歡山裡人的簡單。什麼事什麼感情都直截了當,我總覺得他有好多心事埋在心裡,臨死都沒說出口。」阿哭將配好的草藥放進湯盅裡煮,沒留意董克成的表情。

    董克成幫著她拿東拿西的,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他……他是怎麼死的?」

    「他說自己心臟不太好,有一天我出去採藥,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倒在藥爐邊,無論我怎麼喊他,他都沒有睜開眼。他好像睡著了似的,看上去很安詳,很舒服——也許我的形容不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驀然回頭,竟發現有兩行清淚穿越董克成的臉頰,「你……你怎麼哭了?」

    「不是,我……我只是想到自己父親去世,所以才……」董克成不著痕跡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平靜地微笑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你的父親也去世了?」阿哭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合夥人真的所知甚少,「我都沒問過你家裡的事呢!」

    「我家裡?我媽和我父親離婚後,我就很少見她了。我爸前些年去世了,其實就算他沒有去世,我們父子也很久沒有見面了,我們……我們對很多事的想法不同。」

    董克成的話有所保留,連山妞都能聽出來,可這到底是他的家事,她不便多問。哪像在村裡頭,一家有個屁大點的事,十里八村都清清楚楚。

    也許是因為有董克成陪著,對手頭的麻煩阿哭沒太擔心,然謝奇烽就沒那麼好命了。

    自打沒接阿哭那個電話之後,家人三不五時就打電話發短信來騷擾他,最誇張的就數謝小仨了,居然說阿哭很快就會被通緝。

    她到底犯了什麼罪要被人通緝?

    猶豫再三,他決定縮短行程,反正這趟玩得心不在焉,敗興得很、敗興得很啊!

    「你怎麼回來了?」

    「我怎麼回來了?」

    謝奇烽出了機場直奔阿哭茶湯鋪,連行李都沒來得及送回家中。可推開店門卻發現阿哭正跟那個她天天在短信裡提及的姓董的小子打得火熱,對他的出現居然只是這句——你怎麼回來了?

    「你要是不希望我回來,我走就是了。」說著謝家老大作勢就要走,好在阿哭最近被謝小仨熏陶得很好,知道這種場合絕對要拉住自己的男朋友不撒手。

    「別別別,我正等著你回來給我拿主意呢!」

    一碗茶湯,一份草藥點心,她每天都為他準備好,就等著他回來,今天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你到底犯了什麼事?」被一群人雜七雜八地熏著,謝奇烽到底也沒能搞清楚阿哭惹上了什麼麻煩。

    「是這樣的,」阿哭從頭對他說起,「我按著我大夫阿爹的方子煮草藥茶經營這家店,那天突然來了兩個人,說我的這些方子都是他們師父的,還說什麼根據知識產權保護法,我這是侵權。他們要告我,還讓我拿出一大筆錢來賠償。」

    她只能解釋到這個地步,接下來的事都是由董克成接手處理的,「我咨詢過律師了,只要阿哭拿出她大夫阿爹寫的方子集錄,證明這些方子並不是從那兩個人的師父處剽竊來的,問題並不大。」

    謝奇烽左右一合計,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阿哭,你大夫阿爹的方子怎麼可能跟人家師傅的方子一模一樣呢?會不會中間有什麼你不知道的?」

    「會嗎?」阿哭翻出隨身攜帶的大夫阿爹的方子集錄,「這就是大夫阿爹的方子了,這上面還有他的名字呢!」

    楊柳乘?謝奇烽赫然想起些什麼來,「你大夫阿爹居然是楊柳乘?!」

    「你認識我大夫阿爹?」沒這麼巧吧!

    「楊柳乘是非常有名望的中醫,不過聽說他早早地就閉關,不再替人看病,專心研究他的方子集錄。大概十多年前,我讀高中的時候查不出病因地反覆出現腹瀉症狀,吃了多少西藥看了多少西醫也沒治好,當時老爺子托人找關係請楊柳乘出山給我醫治,三帖藥下去就完全康復了。後來小仨出世沒多久發現有哮喘的症狀,老爺子也想請楊柳乘給看看,結果找到他的住所,卻聽說楊大夫早就不住在那裡了。」

    謝奇烽感歎這世上當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怎麼也沒想到楊大夫居然隱居在茨中,還收了你這麼個養女徒弟。我估計,那兩個要告你的人口中的師父就是這位楊柳乘大夫。」

    「大夫阿爹那麼厲害?」阿哭是覺得她的大夫阿爹不像山裡的土郎中,可也沒想到大夫阿爹居然是中醫界的泰斗,「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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