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啊!嬴錢就那副嘴臉?」
「就是啊!」
其他三家不悅地抱怨著,動作顯得特別慢。
小路心神下寧地坐著,今夜他手氣出奇的順,幾乎把把都是好牌,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心裡卻也特別不安,妮妮那張哀怨含恨的臉一直在他的眼前出現。
他前天對她是過份了點,但那也是她自找的,明知道他的個性還非死纏著和他胡鬧,到底鬧什麼呢?
女人就是這樣,滿口的情情夢夢,久了一點意思也沒有,成天就會和他吵,想起來就煩!
「大順!」他放下牌,笑容浮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搞什麼啊!」他們叫了起來。「又贏!你鬼上身了?把把贏!」
「呸?講什麼鬼話!甘願一點不行嗎?」小路下由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玩了!不玩了!」想到妮妮,她該不會又想不開吧?
他越想越不安,索性起身去打電話,結果又是答錄機。「喂?我啦!等一下就回去了,我贏了不少錢,跟你先拿的都可以還你了,而且還給你吃紅喔!不要去上班了,在那裡等我,拜拜!」他才放下電話,鐵門被人一腳蹋開——
「別動!你們全都被捕了!」
「我操!"小路大叫一聲。「怎麼可能?」
其中一名警察走到他的面前。「你是陸瑞文?」
「是又怎麼樣?」
警察將手銬替他銬上。「你被控偷竊。」
「偷?」他怪叫起來。「我什麼時候——」
「方妮你認識嗎?」
「她去告我?」
「也可以這麼說。」警察掏出一封信在他的面前揚了揚。「她剛剛跳樓自殺,留下的遺書裡說你偷了她的東西。」
他呆住了。「跳樓自殺?」
警察點點頭,語氣十分遺憾。「很慘!」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再騙我一次,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小路看著那白色的信紙,伸手接了過去,上面寫著:
「小路!你這個男妓,偷了我的一切!
我死了作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真的死了——
他呆呆地看著那白紙,淚水莫名其妙地掉下來。
怎麼就這樣死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愛她啊!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跪了下來,掩面慟哭!
他根本什麼都還沒告訴她!
今夜是他生平僅有的大勝利,但他卻因此失去了他最愛的女人——
***************
「警察已經查清楚了,阿南是無辜的,他們不會再來找他了,小路還在牢裡,不過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吧!」小天歎口氣。「阿南已經把碧雪接回去了,說婚禮要照常舉行,我看我們等他們的婚禮過後再走吧!」
冷銀嫣一直坐在他的身邊,聽完之後歎息一聲靠在他的身上。「看他們那個樣子,我就覺得我們好幸福!」
他苦笑兩聲摟住她。「是啊!和他們比起來我們是幸福多了!」
阿寶這時打開門走了出來,一臉的疲憊。
「她睡了?;
「嗯!一直哭一直哭,不睡才怪!」他搖搖頭。「她真的很
傷心,看到什麼都哭,連看到碧雪的婚紗也哭,早知道就不讓她先拿回來!」
小天又歎口氣。「她就是這樣,平常嘻嘻哈哈,真的有什麼事就變成這樣!」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事實上小季才是不折不的局外人,但她卻比誰都用心在經營與他們之間的感情。
相較之下他們似乎顯得既冷漠又無情!
「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沒有愛上小季?」
小季在房裡靜靜地抽著煙,淚已經停了,只是心情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他們在外面對話清清楚楚地傳進她的耳裡。
「或許是因為我懦弱吧!我不敢去承擔她那樣的深情,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我很難相信自己可以愛她,像她愛我這麼多,我終究會傷害她的!」
「但是你現在已經傷害她了!」
他又是一聲歎息。「你不覺得相形之下傷害已經減低許多了嗎?小季是那種拿愛情當飯吃的人,她不能忍受缺陷,但我們都已經是滿身傷痕纍纍的人了,她要的愛情不是我們給得起的,既然給不起又何必去傷害她呢?」
「你的愛真有那麼理智?」
小天澀澀一笑。「不,等我愛上之後就不理智了,要不然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
她聽到冷銀嫣一聲滿足的歎息。
小季抽著煙,心裡的感覺麻麻的,或許小天說得對,她對感情的要求是真的太高了,只是她自己一直沒看出來。
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情,她不知道如果主角換成是她,她會怎麼樣?
此較起來,妮妮和碧雪對愛情的要求都小得可憐,但她們的下場仍是如此地淒涼!
自己總算是幸運的——
「林夫人,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吧!」
她一驚,連忙自床上跳起來,自門縫偷偷地向外看。
客廳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出現四個彪形大漢,橫眉豎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我不回去,你們回去告訴林哲夫,這輩子我是不會再回他的身邊了!」
「話不要說得那麼絕!」男人們不懷好意地笑著。「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要不然你那個小白臉可不太好過的!」
裡面的小季連忙拿出錄音機按下錄音鍵,順手拿出自己的相機,小心翼翼地對準焦距——
「帶走!」
「住手!」小天護著冷銀嫣。「阿寶!快報警!」
「報警?呵!有用嗎?」男人們已一個一個扭打起來。
場面頓時大亂,小季在裡面不斷按著快門。不久小天和阿寶全打得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冷銀嫣押回去。
「該死!」小季這才慢吞吞地推開門走出來。「我看你們
兩個也真投用!打架沒有一次打贏的!身為你們的朋友,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小天悲痛咆哮著。
她笑了起來,蹲在他的身前拍拍他的臉。「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替你把老婆搶回來的!」
阿南靜靜地為她梳頭,她十分乖巧地坐在他的面前,自從在醫院大鬧過幾次之後,她變得安靜了,和以前一樣,抱著她的「偵探」安安靜靜地坐著。
醫生說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或許是她根本無法接受,於是便選擇了遺忘,這樣對她來說是比較好一點的!
現在的碧雪誰也不認識,偶爾她會叫一聲阿南,但眼睛卻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她的心裡一定是恨他的,所以她連他也不記得了。只記得遙遠的過去,那個單純愛她的木訥男子。
他每次見到她,心都忍不住揪結地疼痛起來——
「碧雪,我們的婚禮就在明天,你知道你明天就要當我的新娘子嗎?」他輕柔地為她梳頭。「本來我們說好要到國外去度蜜月的,但是醫生不准,所以我把機票送給小天他們了,他們比我們更需要兩張機票;還有,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買好房子了?在南部,那裡的地方很大,你不是一直喜歡大的地方嗎?搬到那裡去之後,我每天都會陪著你!」
碧雪抱著「偵探」輕輕地唱著歌,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他顫抖地笑笑,繼續他的工作。「你看,分叉都投有了,你不用再擔心會有醜醜的頭髮了,以前——」他握住她烏黑柔順的發,突然哽咽了——
多少的歡樂日子都再也回不來了。
如今無論他有多麼悔恨,那一切都無法再重來一遍!
他的淚水滴在她的手上,她訝異地抬起頭看他。「你哭了?」
「我沒有——」
她笑了笑。「我的阿南是從來不哭的!他答應要帶我到很遠的地方去——」她側著頭,表情有些失望。「可是他現在不在——」
「碧雪——」他難受地抱住,媳。「我在啊!我在這裡!你看我一眼啊!碧雪!」
她掙開他的手,筆直朝牆上的畫走去,緊緊貼在上面。「阿南——你在哪裡?你快回來啊!我們已經有寶寶了一-
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
原來,在碧雪的心裡他早已經死了。
從他決定成為舞男的那一天他就已經死了。
他說不出話來——
她仍貼著畫,癡傻地喚著他的名字!
阿南——
他再度回到那個房間,四處一片凌亂,窗簾風吹著不住地舞動。
他坐在床上,看著一切,她的衣服,她的鞋子,她的氣息和她的身影
她一直都是那麼地有朝氣,努力和他奮戰著,為了保住她心目中的愛情。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的,那麼多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來來去去,妮妮並不是最特別的一個。
她任性,脾氣暴躁,善妒,猜疑心重——可是她是唯一真心愛他的女人。
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這是句老掉牙的話了,可是當他坐在這裡,看著他曾和她共處過的地方,他卻心痛如絞!
「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耳畔一直聽到她這樣問,聲音在變苦,又是悲又是恨的!
他坐在那裡,點起一支煙。「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我是害怕吧!」他澀笑兩聲。「現在我也想問你,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就為了讓我痛苦一輩子,為了讓我永遠良心不安?其實你知道嗎?我一直是不安的,我害怕自己對你太好,又怕自己對你不好,你明白嗎?」
窗簾又被風吹了起來,那聲音彷彿是一聲嗚咽!
「妮妮,你還在哭嗎?為了我這樣的男人?」他躺了下來,瞪視著天花板,眼角泌出兩行淚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哭我就想逃走?我受不了看到你傷心!可是現在我不逃了,真的,如果可以,我情願你就這樣一輩子在我身邊哭!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會為我哭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氣,難過地哽咽。「我知道太遲了,可是那時候你問我,我愛不愛你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應該如何回答你,我很殘忍……或許我應該說謊的……妮妮,我現在知道了,我現在知道我是愛你的,可是你知道嗎?你聽到了嗎?」
風在歎息……
他痛楚懊悔地哭了起來。「妮妮……你聽見了沒有?我愛你,我愛你,妮妮!」
叫喊傳到天際,含著悲苦,可惜——
再也沒有人能聽到了!
***************
「我早說過你不要再和個男人在一起的!你為什麼不聽?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呢?」林哲夫蒼老地看著她。「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出來我對你的感情嗎?我的遺囑上甚至有你的名字!」
冷銀嫣冷冷地注視著他,心裡只覺得他可憐!
他七十多歲了,怎麼還愚昧地以為金錢可以買到一切!
她曾經以為他是個睿智的老人,但現在才發覺,他不過是個金錢奴役了一輩子的可憐蟲而已!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一定要走,我再活不了多久了,多陪我幾年並不為過!」
「如果你值得,那麼即使一輩子我也會陪你。」她冷冷地回答。
林哲夫蹙起眉。「我還比下上一個男妓?」
她不屑地笑了笑。「沒錯!他是個男妓,但他也是個有感情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由金錢堆砌而成的死屍!」
「你不該這麼說的!」
「我就要這麼說話!而且我喜歡這麼說話!」她冷笑著看他。「你不高興是不是?你不高興你花了三七年的時間培養我這個木偶,而我居然有說人話的一天!」
「銀嫣!」
「我一定會離開你的!」她斷然地開口:「你關不住我的,除非你殺了我!」
林哲夫第一次出現了怒容,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女人,感到怒不可遏!
她怎麼敢背叛他?
她怎麼敢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就想毀掉他:十年的心
血?
他拄著枴杖站了起來,身形有些不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冷銀嫣注視著他的背影,心裡的確有些同情。
他埋葬了她的青春,如今又想埋葬掉她的一生!
想到這裡她的表情又冷硬起來——
如果她真的讓他如願,那麼她才真的值得同情!
***************
小季細心地為她戴上頭紗。「好漂亮!碧雪,你是我所見過最美的新娘!」
她呆滯地坐著,有時不安地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季牽著她的手站起來,眼裡合著淚水。「看!好不好看?真的很美!」
碧雪木偶似地任她擺弄,表情有些木然。
她牽著她的手,輕輕為她戴上一個玉環。「這個送給你,是你的結婚禮物,記不記得那天去銀樓買結婚戒指的時候你一直說喜歡的?我為你買回來了!」
碧雪拈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小季輕輕地擁抱她,哽咽地。「我知道你不認得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你復原,但是至少要明白我們對你的愛啊!碧雪,我希望你幸福,如果什麼都不記得會讓你比較快樂,那我希望你永
遠不要記起一切!」
「好了沒?」阿寶探進頭來。「大家都在等了。」
小季連忙擦擦淚水。「好了!」
他走了進來。「又哭!今天是他們的好日子,你這個愛哭鬼不要哭了好不好?妝都弄壞了,沒甩過這麼醜的伴娘!」他說著掏出手帕交給她。「快擦一擦!」
小季拭了拭淚水。「死阿寶,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快點走吧!」
小季這才擠出笑臉,牽著碧雪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出來。
法院的禮堂上已有許多人在等,正前方是阿南和小天,他們都懷著期望的神情等待著她們。
「碧雪,那是你的新郎,你最愛的丈夫,等一下你一定要記得說願意,明白嗎?」小季輕聲叮嚀著,在音樂聲中牽著碧雪一步一步走向紅毯的另一端。
碧雪的眼神有點慌亂,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尋,然後突然放開她的手往前奔去。「阿南!」
「碧雪!」小季驚叫起來。
阿南卻狂喜地迎了上去。「碧雪!你終於認得我了!你終於記起我了!」
「阿南!」小天連忙拉拉他。
法官輕喚兩聲。「何傳南……」
「我願意!」他抱著她,頭也不回地回答。
「商碧雪,你願意嫁給何傳南為妻嗎?」
「阿南!」她抱著他,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
法官又問了一次,得到的答案還是一聲:阿南。
他不由得拿出手帕擦擦汗,場面緊張起來,他又輕喚兩聲開口:「我想這大概代表你願意!現在你們已經正式成為夫妻了!」
阿南狂喜地抱起他的新娘。「碧雪!」。
她仍一逕地喚他阿南,只認得他,然後大概是覺得花束很麻煩,隨手便一扔——
不偏不倚落在小季的懷裡——
「下一個新娘羅!」阿寶笑嘻嘻地取笑她。
她橫了他一眼,將花束塞給小天。「那是他老婆!」
「小季……」
「還楞在這裡幹什麼?回去準備行李到機場去等啊!」
小天不明就裡地看著她,她笑著拍拍他的肩。「去吧!飛機起飛之前你一定可以見到她的!說著便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阿寶左右看看,終於還是跟著她上車。「你真的有把握?小天看起來快哭了!」
她聳聳肩。「試試看再說羅!」
***************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舉行婚禮了吧?她坐在床沿,心情低落得直想落淚,林哲夫就坐在搖椅上,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她恨恨地盯著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老爺!外面有位季小姐要見您。」老張在外面輕聲說著。
「說我不在!」
「可是她說您不見她就一定會後悔!」
林哲夫半睜著眼。「叫她走!」
「我走了就沒戲唱羅!」小季笑嘻嘻的聲音傳來。
「季小姐,你——」
「林哲夫!你給我出來!」
銀嫣一驚!小季怎麼這樣明目張膽地闖上門來?
他望了她一眼緩緩站了起來。「把那個女人給我趕出去!」
「趕我出去明天三家電視台就會有林資政主演的好戲上演!」
他一震,憤怒地打開門。「你在胡說些什麼?」
小季笑吟吟地,還穿著伴娘禮服,坐在他最心愛的黑檀木桌上,見了他便坐了下來,手上揚著一卷錄影帶。「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明白,殷素素那女人早已梅毒入腦神經不正常了,你和她上床一切過程可都在這卷帶子裡!」
他大怒地咆哮:「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自己看啊!」她將帶子扔給他。「不過這是拷貝帶,母帶在我手裡,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女人的怪癖可真不少,收集了一大堆!」她仍是笑嘻嘻地,視線瞄向他的褲子。「對了!您老屁股上那一塊胎記還挺性感的嘛!」
林哲夫氣得簡直要七竅生煙了!
「銀嫣!出來吧!」
「小季……」
她拍拍她的手。「快走吧!那傢伙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別走……」
「銀嫣!別走!」林哲夫突然又蒼老了十歲,輕聲開口:「我真的很需要你……」
冷銀嫣猶豫了一下。「我……」
「別上他的當!」小季叫了起來:「你以為殷素素為什麼會那麼恨男人!她就是毀在他手上的——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沒有子嗣?這不就是——」
「不要說了!」林哲夫痛苦的打斷她,抬起眼哀求地看著冷銀嫣。
小季推推她。「快去吧!你現在不走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冷銀嫣走到他的面前,真誠地。「謝謝你照顧我這麼多年,請原諒我!」她輕輕吻了一下他蒼老的額,往外狂奔而去!
「你輸了!」小季拍拍手跳了下來。「那我也該走了,不過你最好別打歪主意,那卷帶子還在我的手裡!」
林哲夫沮喪地跌坐在地上。「銀嫣………
「死了這條心吧!」她憐憫地看著他。「光用錢能買到的東西實在是少得可憐,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連這點都不懂!改天我來找你下棋好了!」
他訝異地抬起頭。
小季瀟灑地笑了起來。「其你還不算太壞,要不然今天就不會輸了!」然後她走了出去,留下一室的孤寂。
他歎了口氣,看看手上那卷帶子,哀傷地笑了起來——或許吧?
***************
「喂!你怎麼會有那卷帶子的?」
小季聳聳肩。「不告訴你!」
「真的有嗎?」
她瞪他一眼。「你真的很煩!一直問為什麼為什麼,要不就是什麼真的假的,囉嗦得要命!」
阿寶也學她聳聳肩。「我再問最後一個問好不好?」
「囉嗦!問啊!」
「你打算穿這樣走到哪裡去?」
她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穿著禮服在街上亂跑,她齜牙咧嘴地朝他咆哮:「你管我?我喜歡不行嗎?」
「可以啊!」阿寶笑嘻嘻地踉在她的身邊。
一架飛機自他們的頭頂呼嘯而過,她抬起頭用手遮著陽光,笑意燦爛的。「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羅!」
「你怎麼不哭啊?一般女孩子失戀都會哭的!」
「死阿寶!你真的找死啊!」她氣起來扭著他一陣亂打——
「喂!我不當舞男了,當你的跟班替你打雜好不好?」
「不曉得碧雪和阿南現在怎麼樣了……」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小路呢?他現在又在哪裡?」
「我說!我不當舞男了——」
「那很好啊!」她大笑起來,穿著白色禮服,在街上瀟灑地跳起舞來那——真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