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正跪在客廳,挽起袖子,捲起褲管,身邊擺著一桶髒水,勤勞的抹著地板,聽見褚天廉的話,她整個人呆愣的跪坐著。
他們已經同居將近兩個多月了,家裡的佈置與一切瑣事也由原本的雜亂無章變成現在的有條有紊。現在,他們已經擁有一個家,過著宛如新婚夫妻般幸福快樂的生活。
由於這只是一個小家庭,所以執意要跟在褚天廉身邊的平澤也排除萬難,運用關係的租下他們屋子旁的房子,一個人住。
此時褚天廉抱著囡囡朝她走來。
由於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就在平家附近,所以有時安楷有事時,會將囡囡抱來請他們照顧。
胡蝶迷戀的看著他頤長優雅的身形與永遠掛著溫暖笑容的俊臉,還是不敢相信這麼完美的男人會愛上自己,而且還已經同居了。
不過如此幸福的生活也總讓她心裡有著隱隱的不安,說不上來為什麼。
褚天廉的右手食指被囡囡小小的手掌給緊握著,她開心的呀呀叫。
「是呀!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台灣畢竟還是個保守的地方,一個單身女孩跟男人同居總不是件好事,所以與其繼續同居下去,不如我們就結婚吧。」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一想到這,胡蝶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嗯。」他一笑。「你不願意嗎?」
她連忙搖頭,放下抹布後又緊張的將頭髮撥到耳後。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想娶我。」討厭,怎麼掉眼淚了她尷尬的抹去突然滑下的淚水。
褚天廉心疼的蹲在她身邊,摟過她的頭後親暱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跟個人類女孩結婚。
「以後的事你都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他慎重的為她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
她幸福的笑著,但眼淚仍落個不停。
像是吃醋了,囡囡短胖的手不停地拍打著胡蝶的頭。
褚天廉站起身來,先將囡囡放進嬰兒床後,走進房間裡。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隨著站起。
片刻後,他走出房間,手裡拿著她簽下的死亡契約。
「我不希望你的心裡有任何疙瘩,」他將契約遞給她。「你可以燒了它。」
胡蝶蹙眉的接過契約。
「我以為這個契約對你很重要。」他這麼輕易就還給她?
「現在一點也不重要了。」
現在他已經擁有了最愛的人,一年後回復法力與自由身的條件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只希望能與她永遠在一起。
胡蝶感動得又想掉淚,雖然不知道這張契約書對他有多重要,但他現在竟然願意將這張契約交給她,只為了要她安心,讓兩人的關係不再有任何芥蒂。
但奇異的,前一秒她還想舉手揩去眼淚,下一秒她已經整個人往地上癱軟倒下。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褚天廉只來得及在她倒地時緊急扶住她,而原本拿在她手上的契約書,此時已經落入平空出現的仙仙手裡。
褚天廉憤怒至極的瞪了仙仙一眼後,將昏迷不醒的胡蝶抱在沙發上放好。
「你不用瞪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真懷疑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仙仙同樣極度不滿。「你到人類世界來是為了消弭對人類的莫名仇視,而不是專程來跟她結婚的耶!」他們這三兄弟真是死性不改!嫌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三天兩頭就製造個麻煩出來這樣整她!
安置好胡蝶,褚天廉轉身與她面對面,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是,他的俊臉上再無一絲笑意。
「那是你以為,我對人類根本就沒有莫名的仇視。」他溫柔的瞧了沙發上的胡蝶一眼。「你跟老頭子要的不就是我們能跟人類和平相處嗎?我做到了,甚至還愛上她,你們應該表揚我而不是突然現身傷害她。」
「我哪有傷害她?」仙仙對他的這句話非常不滿。
「當你讓她突然失去意識時有想到若她倒地撞到頭部會怎樣嗎?」他瞪著她。
仙仙嘲諷的哈了一聲。
「那只會使她更聰明,至少她會知道跟隻豬精結婚會是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我現在就放棄回復成豬精的權利,讓老頭子把我貶為凡人。」
他的話像顆原子彈般在仙仙頭上爆炸,她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血肉橫飛了!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她白著臉問。
「我非常認真,如果只有成為凡人才能與她在一起,那我會毫不考慮的放棄法力與一切。」
他看來不像在開玩笑,仙仙的臉色開始發青。
「豬小弟,我知道你是被愛情一時沖昏了頭所以才會這麼說,我不怪你,可是說出想成為凡人這種話,你不覺得太嚴重了嗎?」仙仙焦急的勸他。「你不是還勸過豬老二不要愛上古眉眉的嗎?人類的愛情只是一個假像,頂多三年就沒感情了,到時候你怎麼辦?天界回不去,也當不成豬精,法力也要不回來,那種無助感會讓你想自殺的!」
她喘口氣,「乖,聽我的話,保留住這張契約書,我可以幫你將剛剛跟她說的話全部從她的腦袋裡洗掉,好不好?」
天呀,她快哭了,這陣子是倒了什麼邪楣,怎麼這麼不順心?
褚天廉沉默了下來。他低著頭,像在沉思,半晌後抬起頭來,朝仙仙伸出手。
以為他終於想清楚了,仙仙喜出望外的走過去將契約書重新交回他手裡。
「我就知道你是聰明的!」她開心的說。「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將她的記憶洗掉,她醒來後不會記得剛才發生的事。」她伸出手探向胡蝶的額頭。
褚天廉驀地抓住她的手腕,仙仙不解的看著他。
「我從不後悔自己說過的話,你如果看不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冷冷的說完,放開她的手。
仙仙揉著發痛的手腕,一顆心也在隱隱作痛,原來他不是想通了,該死的!
「你還是執意要跟她在一起?」他們以為她是沒有脾氣的嗎?
「我覺得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他冰冷的回答,但坐在沙發邊緣,撫摸胡蝶頭髮的動作卻是溫柔又細膩。
仙仙拉下臉,真的發怒了。
「好!你執意要如此的,可別怪我沒警告你,你跟她在一起的結果將注定是個悲劇,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她對你的愛情有多脆弱、多不堪一擊!」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沒話說,不過我相信她會愛我一輩子。」褚天廉對胡蝶很有信心,他也不會讓她的話有機會發生。
「可別太有自信,信心愈大,小心失望愈多。」
她的話像詛咒,褚天廉忍不住回頭看她。
「為什麼你那麼見不得我愛上人類?我愛上胡蝶你應該高興才對,至少這證明了我對人類已經不再仇恨了不是嗎?」
「當初讓你們三兄弟貶到凡間,是要讓你們發現人類好的一面,以消弭你們對人類的仇恨,並不是要你不顧一切的愛上她,還愚蠢的想跟她廝守一生!」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愚蠢的,我只是順從自己的感覺,而且當他們放逐我們到這裡一年時,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才對。」
看著他冷靜到近乎無情的模樣,仙仙知道自己再怎麼說都沒有用了。
「我不再要求你放棄她,但我拜託你,至少將契約書留在自己身邊,別拿它當讓她信任你的籌碼,等到一年期滿後你再作決定,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好好考慮清楚,到時你想成為凡人或重拾法力都隨你的意,我保證絕不多說一句。」她語帶懇求的說。
「我沒辦法答應。」他搖搖頭。
仙仙差點沒氣得吐血。「算了,我不管你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別想我會現身幫你!」她一旋身,消失在空氣中。
褚天廉對著空氣搖頭,她沒跟凡人戀愛過,不知道那種心情,反應如此激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他的決定是不會因此而動搖的。
仙仙一走,胡蝶便呻吟了一聲,皺著眉頭睜開眼睛。
「嘿,你怎麼樣了?」褚天廉擔憂的撫著她的臉龐。
「我怎麼了?」她有些迷糊,試著回想最近的記憶。
「你暈倒了,我想你是太累了。」他輕聲說。「我不准你再去夜市擺攤賣內衣,需要錢跟我說就行了,我負責養你。」他聰明的將她暈倒的事歸咎到賣內衣上。
他不喜歡她在外面忙到那麼晚才回來,趁此讓她放棄這事,以他的能力,養十個她仍是綽綽有餘。
暈倒?!從小到大,她還沒有暈倒的紀錄。
「契約書呢?」她記起來了,感覺到自己的雙手空無一物。
褚天廉將契約書放進她手裡,然後扶她坐起身。
「我一定會把這張契約書收好。」她總覺得這張紙對他來說很重要,也許有天他會需要。
「你可以燒了它。」死亡契約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胡蝶將契約書珍而重之的折好,放在上衣口袋裡後,環住他的頸項。
「我們結婚吧!」她笑說,那種讓她飄飄欲仙的幸福感又回來了。
褚天廉反手擁住她。他已經瞭解為何妖精會放棄長生不死與法力,甘心自貶為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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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存仙蕈沒有了是什麼意思?」平澤在大和會社的台灣分部裡,問著和田會長。
他一直在固定時間來拿取存仙蕈,看管金庫的人也很清楚他到這裡來的目的,沒想到他還沒踏進金庫,看管人就告訴他上面下了命令,不能再拿存仙蕈給他。
既然是上面下的命令,他便找和田問清楚。
和田坐在辦公桌後,兩手無奈的一攤,「平澤,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聽誰的命分?」平皺緊緊眉頭。「大和會社裡有誰的命令比得上桃谷總會長?」他吼了起來。
和田望向與隔壁相通的門,平澤目光隨即望去。
當他看到從那扇門後走出來的高大人影時,頓時睜大眼睛,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尊二少爺!」他略帶驚訝的喊道,隨即記起本份,深深一鞠躬。「對不起,不知道您到台灣來,未能好好迎接您。」
奇怪,為何沒聽老爺子提起尊二少爺會到台灣來的事?
尊二優雅的關上門,臉上始終掛著令人惴惴不安的笑。
他拍拍平澤的肩膀。「想來就來了,你別那麼客氣,我知道你得做好老爺子交代的事。」他指的當然是保護褚天廉的事。
「是的,尊二少爺。」平澤恭敬的說。「尊二少爺,關於存仙蕈的事」
他還沒說完,就被尊二給打斷。
「這事沒什麼,只是我覺得你到台灣來的這些日子做了太多事,想必一定是身心俱疲,應該好好渡個假犒賞自己一番,送存仙蕈這種小事自然會有人去做。」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坐進沙發裡,雙腿交疊。
「屬下並沒有做什麼事,所以存仙蕈的事還是屬下自己去做,不敢勞煩尊二少爺,若有需要,老爺子會指示屬下。」他暗示他的行動直接由老爺子下令,毋需透過其他人,即使是他尊二少爺。
尊二伸手撫了下黑濃的眉毛。
「平澤,我想你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的目光轉為犀利。「我希望你別再管存仙蕈的事了,好好找個地方渡個假,你明白了嗎?」
「對不起,尊二少爺,老爺子並沒有給我這樣的指示。」他固執的說,語氣也強硬起來。
尊二長歎一口氣,彈了下手指。
立刻,五個大漢走進辦公室,站在平澤身後。
「平澤,既然你聽不懂我的好意,為了你好,我只好強迫你接受。」尊二使了個眼色。
平澤身後的其中一人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冷不防的,瞬間被他摔過肩頭。
不過那人也不簡單,發現自己低估對手後,立刻從地板上一躍而起,等候尊二的下個命令。
平澤的臉龐如礦石般剛強冷硬,他轉向早已在一旁冒出滴答冷汗的和田。
「和田,這是老爺子親自下的命令嗎?」他厲聲問。
「這」和田求救的望向尊二。
「平澤,是不是老爺子下的命令,有什麼關係?結果還不都是一樣?」尊二再度使了個眼色,五個大漢立即領命的一擁而上。
雖然那五個人的身材與平澤相差無幾,也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認真打起來,接受過美國特務訓練的平澤自然是略勝一籌。
只是他們像打不死的蟑螂般,被打倒馬上從地上爬起,顯示出驚人的耐力與毅力。
平澤終究是一人孤軍奮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一出現疲態就不再是他們的對手,一記猛拳揍在他的肚子上,頓時他失去幾秒鐘的呼吸能力,隨即臉頰上又挨了一拳,他往後退幾步,立刻被兩個人掐住左右肩,將他的手臂扭到身後,令他動彈不得。
他氣喘吁吁的瞪視著尊二,縱使身被擒,但他眼裡的戰鬥光芒卻絲毫未減。
尊二訝異的點點頭,「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身手那麼好,難怪老爺子會派你到台灣來保護褚天廉。」他讚賞著,站起身來。「既然知道你的能耐,那可不能怠慢了,把他帶到小房間關起來,二十四小時看管。」
平澤被五個人半拖半拉的帶走。
和田擦著汗,緊張的走上前。「尊二少爺,這件事老爺子真的知道嗎?」他擔心的問。
若桃谷尊二是背著老爺子亂來,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了,他這個幫兇肯定小命不保!
尊二睥睨的斜睇他一眼。
「怕什麼?你放心,有什麼事我會負責。叫人拿三盒存仙蕈給我,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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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超市提著兩大袋東西出來,胡蝶就看見綺羅從她的白色賓士車走下朝她走,有一秒鐘,她想假裝沒看見她從反方向離開,但隨後又放棄這個念頭。
她沒有必要逃避,就算綺羅對天廉不死心又怎樣?他又不喜歡綺羅,而且他們已經要結婚了,光是這一點,她就應該要拿出風度來。
綺羅在她面前站定,美艷的臉蛋上仍是那不可一世又高傲的表情,兩人年紀雖然相仿,但外表看來她就是比胡蝶成熟許多。
她穿了高跟鞋,使得胡蝶必須微微抬頭看她。
「你有空嗎?我有事想跟你說。」雖然是問句,但她說完後,不待胡蝶回答,轉身就朝賓士車走去。
胡蝶只得提著東西跟在她身後。她的樣子像有空嗎?
她逕自坐進車子裡,胡蝶見狀也不客氣的打開後車門,將東西放到真皮座椅上,再打開前座車門坐進車。
「希望不要花太多時間,我還得回家做飯。」胡蝶看著車窗外說道。
「我說完就送你回家。」她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如果不重要,你現在就可以說了,我在聽。」
綺羅索性將車子靠路邊停下,本來她想到餐廳將事情談開,但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關於你妹妹的事,你覺得重不重要?」她冷哼一聲。
聞言,胡蝶飛快轉過頭來,戒慎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妹妹的事?」
「你以為天廉的存仙蕈是跟誰拿的?」
胡蝶防備的盯著她。「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關係?我有付錢。」
「不要那麼天真好不好?」綺羅冷嗤著。「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有錢卻買不到存仙蕈?你以為只要付了錢存仙蕈就會掉到你面前嗎?天廉的存仙蕈是跟我爺爺要來的,而那些存仙蕈本來是給我弟弟治療血癌用的,這樣你明白了嗎?」
「跟你爺爺買的?」胡蝶倒是沒想過,看來天廉跟她爺爺的交情不錯。「你弟弟沒存仙蕈可以吃了?」
「當然有!你以為我們桃谷家是什麼人物,會缺那幾盒存仙蕈嗎?」這沒見識的女人!
「那不就好了嗎?你弟弟有活下去的權利,我妹妹也有。」她的內疚感一掃而空。
綺羅露出個好笑的表情。「你真這麼以為?你也未免太好笑了吧?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窮人是應該有作夢的權利……
胡蝶被她驕傲訕笑的語氣給惹毛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窮人跟富人是不一樣,有錢人的命是命,窮人
如果生了病,死了只能算解脫,所以你妹妹根本就不應該跟我弟弟搶存仙蕈。」她哼笑一聲。
胡蝶二話不說舉手用力摑她一巴掌。
綺羅整個人震住,全身的感覺與思考能力全部停頓,只剩下火辣辣在發痛的臉頰。
「下次敢再這樣說我妹妹,我會毫不考慮的殺了你!」胡蝶冷聲威脅。
她下車將後座的東西拿出來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綺羅回過神來,憤恨的開門下車。
「你會後悔的!等你妹妹沒存仙蕈可吃時,我一定會讓你跪下來求我!」她對著胡蝶的背影喊道,眼裡噙著淚水,惱恨的跺著腳。
胡蝶當作沒聽到,招了輛計程車鑽進去。
向司機報了地址後,她立刻掏出手機傳簡訊給詠蟬。
【小蟬,最近好嗎?】拜那傲慢女所賜,她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
等了一下下,詠蟬也回傳簡訊。
【我很好呀!你呢?有發生什麼事嗎?詠蟬對她的突然來電頗為訝異。】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見到你了,突然想打電話問你好不好,一切都沒事嗎?爸媽呢?】
【他們都很好。】
【姊,禮拜六有空嗎?可以跟我共進晚餐嗎?我想跟你說件事,也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介紹個人給她認識?胡蝶有些困惑,她知道小蟬不喜歡交朋友。
【不能現在說嗎?禮拜六你褚大哥要去拍新廣告。】一家國際公司看中天廉正派的外型,開出不錯的酬勞請他為他們公司在台灣建立形象。
與廣告扯上關係,完全拜情人節比賽奪冠之賜,她只能說,電視新聞的影響力真是無遠弗屆。
總歸一句話,都怪天廉長得太帥了。
【現在不能說,一定要讓你親眼見到才行!既然褚大哥不能來,你就出來跟我們吃個飯,好不好?拜託!】
胡蝶最禁不起詠蟬求她了,就算她不求,只要知道她有需要,她也一定會為她達成。
【好吧,禮拜六幾點?】
【嗯,晚上六點半在第七街餐廳見。拜。】李詠蟬掛上電話後,開心的看著尊二。
他是專程來接她去吃飯的,沒想到出門前就接到胡蝶的電話。
這兩個月來他天天出現在她面前,不管是在公園,或者只是她去買個東西,他都有辦法截住她,像她身上裝了雷達似的。
久了,她也由原先的戒慎恐懼轉為習慣,到現在已經有點依賴了。
而且他對爸爸媽媽很好,不但為爸爸找了個較輕鬆的工作,讓他遠離危險的工地,還讓媽媽在附近的超市裡當麵包師傅,有空時還常帶她出去吃飯。
全家人都很喜歡他,唯一可惜的是胡蝶沒有見過他,畢竟她跟他交往較熱絡只是最近一、兩個禮拜的事。
「真期待禮拜六,我等不及要看姊姊知道我能走路時的表情了!」她興奮得無法自己。
存仙蕈真是太神奇了!她才吃了三、四個月,原本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下半身突然有了知覺,現在她還能站起來勉強走幾步路,這還只是其一,其二是她的聽力,現在她就算不戴助聽器也能清楚的聽見一些聲音了!這跟以前戴了助聽器仍是毫無幫助的情況簡直是天差地別!
真是太好了!要是姊姊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詠蟬興奮的笑著。
尊二起身,走到她身後為她推輪椅。
「嗯,我想她一定會很開心。」他將她推出家門。
「謝謝你幫平澤哥帶存仙蕈來給我,禮拜六正好可以請姊姊將錢算給你。」詠蟬忽然記起,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