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還來不及補足昨晚「夜遊」所流失的精力,正準備和周公大戰三百回合的她,就被盡責到了極點的女傭從暖暖的被窩裡給挖了出來。
在她還來不及抗議,頭腦還處於遲鈍狀態的情況下,她已經被人打包上了車。
才在車上坐定,稍稍抬眼,就見到那個令人不安與驚懼的男人。
她水亮亮的大眼用力瞪著他,心裡直泛嘀咕,對這爛男人絲毫不懂得尊重的行為實在難以忍受。
於是他不說話,她也默不作聲,只是微嘟著那紅艷艷的豐唇,睜大雙眼,彷彿很認真的在瀏覽窗外的風景。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從初時好奇的睜大了雙眼,一直到看膩了窗外那些不斷搖擺在威尼斯河上的浪漫貢多拉船。
她的眼角餘光開始不斷的往身旁那個板著一張臉,專注地看著文件的男人瞄去。
「呃……」向來活潑慣了的美兒,怎麼受得了這種窒人的寧靜,於是她放棄先前的決定試著想要開口說話。
可問題是她與這個男人向來話不投機,就連半句都嫌多,所以一張小嘴兒僵成了一個圓,好半晌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
最後索性閉上嘴,認命的將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沒想到在她放棄的同時,原本專注在文件上的狄卡卻突然開了口。
「你想說什麼?」
像是逮著了機會似的,她開口說道:「我可不可以回去?」
要她跟這個男人悶在一起一天,她—一定會發瘋的,所以她連忙要求。
「為什麼要回去?」沒有否決與應允,他厚實的背往後一靠,一雙眸終於對上了她的視線。
「我想要回去睡覺!」誠實向來是一種美德,更何況這個男人精明得像隻狐狸似的,所以她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你似乎很不想和我在一起。」狄卡挑著眉,整個人就像一隻慵懶的豹,但即使如此卻不減他那懾人的氣勢。「為什麼?」
為什麼?美兒忍不住的偷偷翻了個白眼,抿唇不語。
拜託,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嗎?
試問有誰會喜歡跟一個完全不懂「尊重」兩個字怎麼寫的男人在一起。
「告訴我,你不覺得我是一個吸引人的男人嗎?」說實在話,他對她真的產生了一股好奇。
畢竟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久了,他還真沒遇過這種見著了他就想逃的小貓。
雖然她來歷不明,而且行事粗魯又毫無章法,不過她的閃避卻成功地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必須承認,如果她莫名其妙的出現真的別有所求,那麼他可以說,她至少已經成功了一半。
「完全不覺得。」美兒低下頭,低聲說道。
雖然在大宅子理悶了這麼十幾天,小道消息也聽了不少,她知道在凡人的角度來看,他的確是一個足以吸引任何狂花浪蝶的男人。
可她就是不懂這是為什麼?
他是長得還可以啦,氣勢也夠折人,財富更可算得上富可敵國,就連權勢都是大如天,只是擺著這麼—個男人在身邊,難道不是一件辛苦的事嗎?
她對這種男人可說是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畢竟她沒有自虐的習慣。
「抬頭,說話!」將她的咕噥全數收入了耳中,狄卡的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陣不悅。
「說什麼?」認命的抬頭凝著他,她只差沒有雙手一攤地說道:「你要我說什麼?」
「說說為什麼你不受我的吸引。」他固執的想要一個理由。
「我不能不受你的吸引嗎?你很希望我用惡虎撲羊的模樣把你吃了嗎?」美兒沒好氣的用反問的方式來回答他。
這個男人的確有可以將聖人逼瘋的能力,而她從來都不是聖人,所以儘管早巳下定決心在他面前要謹言慎行,以保小命,可問題是每次一面對他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她就會不小心又讓自己壓抑的脾氣沸沸揚揚了起來。
「不行!」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她愈是閃躲,就愈激起他想要得到她的決心。
「你……」真是輸給他了,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她簡直是快要被他給打敗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瞪著他,幾乎是用吼的,「遇上你是我侯美兒這輩子最最最倒楣的事,所以我絕對不會看上你這只自大的豬玀……」
她憤怒的宣告還沒有說完,狄卡卻猛然伸手將她給扯人懷中,二話不說的俯首含住了她的唇。
「唔……」與上次那個帶著點懲罰意味的吻截然不同,這次的吻有著一種狂野的激情。
面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她瞠大了眼,緊閉著唇想要抗拒。
可終究在這方面,她是青澀的,狄卡的強勢讓此刻的她只能以手足無措來形容。
她努力的屏著息,可問題是他像是鐵了心似的要汲取她的甜蜜。
她不開口,他就不鬆口,直到她肺裡的氧氣全都耗盡,終於不得不像是金魚似的張大口來擷取氧氣的同時,他的唇舌亦跟著靈巧的竄入。
「唔……唔……」意識到他那放肆狂野的舉動,美兒簡直嚇慌了,她努力地推拒、抵抗。
可不論她怎麼反抗,他就像是一尊不動明王似的不為所動,靈巧的唇舌繼續掠奪著他想要的甘蜜。
那吻就像是帶著一股魔力一般,漸漸的在她週身的血液中掀起了一陣躁動,原本圓睜的眼不自覺的闔上。
她纖細的身軀因為那樣的躁動而微微的發著顫,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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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穩行駛在車陣中的豪華轎車突然往旁邊彎去,這樣大幅度的轉彎及一下左晃、一下右搖的行車方式,讓狄卡迅速的將注意力自美兒的甜蜜中抽離。
「怎麼回事?」他端坐起身,將美兒安穩的置於身側,然後凝著後照鏡,對著司機大衛問道。
原本迷離魅惑的語氣在意識到危機將至的轉瞬間變得沉穩,眸光也由原本的慵懶轉成冷厲。
「後面有好幾台車子包抄,似乎有什麼意圖。」大衛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開車好手,可如今他的聲音中卻有著平時所沒有的緊繃。
可以想見情況有多危急,但面對這樣的狀況,狄卡卻連回個頭都懶,只是沉穩地問大衛,「甩不掉他們嗎?」
「他們似乎是有備而來的。」一個簡單的答案已經將他們的處境充分的表達。
「那就往郊區開去。」他迅速而果決的做出了決定。
似乎對他的決定很難理解,大衛微愣了一下才說道:「可是……愈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對我們愈不利啊!」
「與其和他們在市區的車陣中危險的糾纏,還不如一次解決。」
事實上,他之所以會下這樣的決定,是因為瞭解對方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做,必定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但在這擁擠的城市中,不論是組車或是槍戰絕對都會傷及無辜,讓整個事態迅速的擴大,進而引來警方的插手,而他想避免的正是這樣的情況。
「這……」大衛還在猶豫,不知該不該聽老大的命令將車開至人煙稀少的地方,因為這樣的命令完全不合情理。
「大衛!」他再一次的沉聲低喊,那緊繃的聲音顯露出他的耐心已到了極限。
跟了狄卡這麼多年,大衛怎麼會不瞭解他的脾性,於是他一咬牙,將方向盤猛然一旋,那輛耀眼的加長型凱迪拉克在車道上劃出了半個弧,然後加速的往郊區駛去。
忙亂之中,美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一抬頭,正好對上了狄卡那深思的目光。
「怕嗎?」他突然這樣問道。
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搖搖頭,事實上她該怕的,因為她的膽子從來就不怎麼大。
可奇怪的是,半倚在他的身旁,那該要來襲的恐懼竟也跟著自動退避三舍,不肯再度光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下意識的又從身上摸出了自己的寶物,對著鏡子左照右瞧、擠眉弄眼了起來。
美,她真是美,這麼美的人一定不會這麼倒楣,才剛偷溜到人間玩樂,連樂子都還沒找著,不會就這麼香消玉損,所以她不用怕,真的不用怕。
她一邊照,嘴裡還不忘喃喃自語。
對於她的舉動,狄卡深感不可思議,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在這種生死交關的當頭,還有那個心思攬鏡自照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照鏡子是她在緊張時安撫自己的舉動,她照得愈凶就代表此刻的她愈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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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放鞭炮似的,槍聲此起彼落的響著,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的美兒,雖然心知自己的處境極端的危險,可卻仍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探頭探腦著,想要將眼前的狀況瞧個一清二楚。
「低頭!」狄卡在危急之中抽空瞪了她一眼,順勢壓低了她的腦袋瓜子。
被阻斷了視線,沒有壯觀場面能瞧的美兒只好改用問的;「為什麼這些人要殺你啊!你在意大利不是很大嗎?」
怎麼說他郊是黑手黨的教父邪,生性又殘佞得很,她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誰敢在他的面前符虎鬚。
面對她那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問題,他忍不住地白眼一翻,連話都懶得回。
依他估計,只要再撐個五分鐘,後援應該就會到了,如果是平常,他自己一個人當然是沒有問題,問題就出在她。
她這個過分好奇的小傢伙似乎已經成了自己的弱點,敵人狙殺的目標。
若是依照他往日的心性,他大可以不顧她的死活,畢竟在他的跟中她充其量電不過是一個稍稍能引起他興致的女人——一個超古怪的女人!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受到傷害,他的心就莫名的一揪,他幾乎不能忍受那樣的情況真實發生。
所以,即使她成了他的負累,他卻一點也沒有扔下她的打算。
「砰!」地一聲巨響在他們的耳際爆了開來,原奉還老神在在的美兒仿沸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離死神多麼的近。
那驀然而至的危機感讓她忍不住的放聲尖叫起來,整個人也僵在原地瑟縮著。
「閉嘴!」對於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狄卡忍不住的皺眉低喝。可一瞧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的心中卻又突然漾起一股不捨?他不顧自身安危,想也沒想的趨前將她給護在懷中。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警覺的護住了她往左邊一閃,在閃避的同時,狄卡緊咬的唇畔逸出了一聲悶哼。
「你幹什麼?」
突然被人抱住,還閃避的移動,頭昏腦脹的美兒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他沒應聲,只是蒼白著一張臉,雙跟左右探視的警戒著。
就在此時,她被他兜在懷中的手感受到一股濕濡,向來靈敏的鼻端也嗆上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在那一剎那,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驚愕的望著他,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放心,別怕,有我在你絕對死不了的。」狄卡蒼白的臉上努力地牽起了一抹淺笑,然後許諾似的低語。
「你……」完全被這樣的情況給震懾住,她只能呆呆愣愣的望著他。
在那一刻,她的確是被震撼了。
接下來週遭發生了什麼事,都無法在她的腦海裡停留,直到他被抬上了救護車,送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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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而有效率的醫護人員在他們的身旁穿梭著,還未自驚愕中回神的美兒依然沉浸在狄卡那抹努力想讓她安心的笑容之中,直到醫護人員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小姐,你必須放開他的手,傷者失血過多,我們得要緊急進行手術。」
美兒的雙眼在醫護人員和自己的手上來回掃上一遍,臉上淨是無辜的表情。
真的不是她不放手啊!
明明是他把她的手握得死緊,她怎麼抽都抽不出來,她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砍了自己的手吧!
「呃……」她尷尬的想要解釋,可是話都還沒說,原本緊闔著眼的狄卡卻突然睜開了眼。
他語氣強硬的說:「她必須留在這裡!」
醫護人員被這樣的要求弄得一愣,然後連忙說道:「這是不合規定的。」
「我不管你們醫院有什麼規定,讓她留下。」彷彿像是個天生的王者似的,即使受了傷,狄卡依然散發著霸氣。
「可是……」護士為難的看向美兒,那眸中有著深深的祈求。
面對那抹祈求,美兒只好對著狄卡義正詞嚴地道:「喂,你是受傷的人,別那麼彆扭固執,乖乖的聽話,知道嗎?」
「留在這裡。」沒有理由的,他只是固執的要求。
「我不要!」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幹麼要留在這裡,受傷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拜託,要動刀取子彈耶,想也知道等會兒會有多麼血腥的畫面,她可不想在驚魂未定的情況下再受驚嚇,否則她搞不好會三天吃不下飯。
「留下!否則我不動手術。」此刻的狄卡就像是個倔強的孩子,俊逸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任性的神態。
「你不動手術就不動,反正命是你的,我又沒欠你。」她氣嘟了嘴,狠話撂下。
「你的確是欠我!」他以不容她抵賴的語氣說。
這個女人是想要過河拆橋嗎?也不想想他身上的這個洞是為了誰而傷的。
「誰……誰欠你啊!」美兒不服氣的瞠大了眼瞪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說也是冤有頭、債有主吧,他身上這槍又不是她射的,怎麼會是她欠他的呢?
就算是要栽贓也不用這樣牽強和誇張吧!
「我這槍是為誰而受的,你應該心知肚明。」狄卡握著她的手勁沒松分毫,他討起人情來可是絲毫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呃,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有道理啦!
當這樣的心思在腦海裡轉過,她頓時語塞,只能怔愣愣地站在那兒望著他,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是因為你,我才會受傷,所以你得留在這兒陪我,否則我不介意去閻王爺那兒告上一狀。」
「我……」她還是不死心的想要拒絕,可是話都還沒有出口,背脊卻突地一陣寒涼。
那種寒毛直豎的感覺讓她倏地回頭,一雙美眸也跟著瞪大。
該死的,他、他、他……怎麼會在這兒?
「盧醫生,這位病人堅持要這位小姐陪著他動手術,否則他不肯開刀。」僵在一旁好一會兒的護士一見著醫生,立刻將難題扔了出去。
「喔,是嗎?」意有所指的掃了美兒一眼,身著白袍的盧明隨即將視線兜回到狄卡的身上。
「你堅持要她待在這兒?」盧明漾起了一抹親切的笑容問道。
「對!」狄卡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那就讓她待在這兒吧,上麻藥!」盧明答應後,立刻開始指揮起大局。
「你……」該死的王八蛋,明知她怕見血,他還……
眼見自己不得不待在這兒了,她只好認命的垂下了雙肩。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口難言呵!
一個固執的狄卡已經夠讓她頭痛的了,結果現在還出現了另一個更讓她頭痛的人物。
唉,看來她的人間之行可真是前途多舛啊!
她該不會真的什麼都沒有玩到,就得被打包回山上受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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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扳她扳她用力的扳!
可是不管美兒再怎麼努力,狄卡的手就像是手銬似的牢牢將她鎖住,即使是上了麻藥陷入昏睡之後,他依然不肯鬆手。
「該死的!你快放開我啊!』』忍不住對著昏迷的他大吼著,她急得是直跳腳。
就算她欠他一命好了,他也不用這樣害她吧!
要知道,她的天敵——天禪和尚就要來捉她了,她若是不趕快逃走,被他給收伏,那她不就玩完了嗎?
她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一定得要快快逃走才行。
想到這裡,她的美眸微瞇,開始四處打量著,想要找尋任何可以使用的東西,反正現在只要能逃走,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終於,地上一道亮晃晃的閃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彎腰探看,正好瞧見了一把不知道何時跌落,然後被病床給遮掩到的手術刀。
呵呵,有了!
就不相信有了這個還不能讓他放手,讓自己成功的溜之大吉。
想到這裡,她伸長了腳,努力的勾啊勾的,就在還差那麼一點點便能成功之際,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麼做。」
「喝!」被嚇了一大跳的美兒聽到聲響後倏地回身,只見那個身著醫生白袍的盧明正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站在她身後。
「你、你、你……想幹什麼?」
這個該死的老禿驢,幹麼沒事追得那麼緊、那麼勤啊,天底下這麼多妖魔鬼怪他都不去捉,一天到晚來找她們姐妹的麻煩。
「我想幹什麼還用得著問嗎?」天禪和尚所化身的盧明揚眉反問,他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根本就是不言而喻了好嗎?
這幾隻猴精竟然偷偷溜到人間,難保她們不會利用法術為禍人間,再加上私人恩怨、過節,他是鐵了心要收伏這幾隻猴精。
「你可不要亂來,我是不會向你屈服的。」醜話可是先說在前頭了,她才不要被他收到那什麼鬼缽裡去。
「呵呵,是我亂來嗎?」他淺淺的漾起一抹笑,意有所指的斜睨著她。
這丫頭倒真會做賊的喊捉賊呵,他來這裡是為了盡他的職責,何來亂來之說,真正亂來的是她們吧!
「本來就是!」她柳眉一揚,一隻手已經開始在胸前比劃著。準備力抗敵人。
「你以為憑你那點破爛本事,能贏得過我嗎?」他好笑的瞧著她那架式十足的模樣,對她的斤兩卻早巳心知肚明。
「就算贏不了你,那……」她的心念一轉,立時將自己的掌對向躺在床上那個還兀自沉睡的男人。
「我是對付不了你啦,可我對付得了他,你們出家人最忌殺生,你忍心見他因你而死嗎?」
這是一種很卑鄙的威脅,畢竟說實在的,躺在床上的狄卡好歹也算得上是她半個救命恩人,可是這「猴不為已天誅地滅」嘛,為了自己的安危她豁出去了。
「這……」天禪和尚低低沉吟。
「天禪,你放過我行不行,就算我求你好嗎?」她見他面露遲疑,於是連忙低聲下氣的求道。
「不如這樣吧!咱們來打個賭。」
人家不是常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嗎?既然他是出家人,當然也不能太過狠心,就當是給她一個機會吧!
再說,有他在一旁瞧著,就算她們想要為禍人間也應該沒有什麼機會吧!
「打賭?!」聽到有機會,即使明知依他的性子,這個賭她一定很難贏得了,但總是個機會,她才不想放棄呢!
「好,要賭什麼?」
「就再讓你留在人間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不能濫用法術,而且你必須想一個足以說服我讓你留在凡間的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讓你留下。」
「啊!」一張紅艷艷的唇倏地張成了一個O型,美兒傻傻的瞧著他?好半晌不能言語。
天啊,誰不知道天禪和尚是出了名的固執,怎麼這回他竟然開竅了。
「怎麼,你不想賭?那你準備接招吧!」他立刻變出金剛杖和收妖缽。
「好,你等著,我一定會說服你的。」對於他的提議,她連忙答應,畢竟總是一線生機,就給他賭下去吧!
「你必須記得,使用法術就算違規,到時不管你有任何理由,我都不會再繼續容忍你。」
他的條件剛剛說完,原本靜靜躺在床上的狄卡便隱約傳來一記淺淺的呻吟聲,他知道那是他要甦醒的前兆,所以他不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望著天禪和尚離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在心底哀嚎了一聲,這下可真慘了。
大聖爺每次都說她的腦袋瓜子裡裝的東西,比米粒大不了多少,這下還得去想辦法說服別人,她的頭鐵定會想爆的。
蹬了病床上的狄卡一眼,美兒忍不住抱怨的想,都是他害的啦,幹麼沒事捉著她的手,害她不能溜之大吉。
於是她理直氣壯的把這筆帳賴在了狄卡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