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沒忘記上次在他座車裡險些發生了某件事,不過現下他心裡顯然沒想到那回事上,只是專注的開著車。
在開了約莫半個小時後,他將她帶到一家由外表猜不出是做什麼的地方。走進一看,赫然發現裡頭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幽暗的空間以及帶著些許煙草味的空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間酒館。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她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不明白他為什麼帶她到這個顯然還在「準備中」的酒館。
如果她夠聰明、夠小心,那麼一看到滿室是酒的地方時,就該心生警惕,不過,或許是她一身的好武藝,讓她少了尋常女孩的警戒心,雖然心裡納悶,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來這裡當然是要喝酒。」
他理所當然的說,同時走到吧檯後隨手挑了酒,拿了開瓶器和兩個酒杯回到她身邊。
她看著顯然經過一番打扮的殷浩孺。雖然他仍舊如平日一般的西裝革履,但是今兒個他穿的西裝明顯的和平常不同。無庸置疑,他擁有一副人人稱羨的好身材,高挺、壯實,如模特兒般的身材,讓他不論穿什麼都好看。
而今天,他穿著一套一看就知道是完全照著他身量打造的雙排扣西裝,合身的剪裁。完美的將他那倒三角的標準體格適時展現出來,同時還營造了一種充滿野性與成功魅力融合的氣息。
當她看到這樣的他出現時,光是這樣瞧著他,便覺得心臟狂跳不已!若不是她母親給她生了個健康的身體,恐怕此時她可能會因為心律不整而得送醫急救。
她拉回有些遠飄的思緒,勉強的吐出一句:
「我不喝酒。」
她不喝酒的原因只有一個——她從不覺得那熱、辣,甚至讓人有些兒暈眩的液體有什麼好的。
「為什麼不?」由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頗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不喝酒——酒這東西,在他所處的環境裡,是種必需品。
「因為它有礙健康。」
她不是沒喝過酒,有幾次她甚至為了想試驗自己的極限何在,跑到酒品專賣店,買了幾瓶濃度不一的酒,大喝特喝。最後,她有了個結論:她可能是個酒國英雌。
至於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論……因為尋常人絕對沒法子在連灌了一整瓶威士忌、龍舌蘭酒和紅酒後.還能面不改色的和朋友出門逛街、看電影。
「是嗎?」他倒了半杯的酒推到她面前。「適量,但不要過量,才有益健康。「今天,過量是必須的——如果他想要計劃成功的話。「來,試試。」
南宮天薇有些兒為難的看著眼前的酒杯——她這人有個壞習慣,一旦沾了酒,不到醉倒的地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真的要我喝?」她不確定的看向他。
「如果不是,我根本不會為你倒酒。」想他活了三十二個年頭,這會兒還是第一次為女人服務——又是另一個第一次……
「好吧。」她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舔嘴唇。
殷浩孺被她這種灌蟋蟀似的喝酒方式給嚇了好一大跳,一時之間也忘了再替她添酒。
「咦,你自己怎麼不喝?」南宮天薇發現他一點動靜都沒有,深覺奇怪的問。
「當然。」吃驚歸吃驚,但計劃還是要進行。於是在她的注視下,他學著她的方式將杯中物全給倒進嘴裡。
「再來一杯?」他發現她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紅。若照她自己說的,她並不常喝酒,那麼照她這種喝酒的方式,讓她醉倒並不是難事。
「好啊!」她很是爽快的答應,同時將杯子推到他面前,期待下一杯酒。
就這麼的,在一來一往之間,不到十分鐘之內,殷浩孺取來的酒已經被喝得涓滴不剩。
「你還好吧?」她說她不太常喝酒?怎麼,她好歹也喝了半瓶濃度高達百分之二十二的紅酒,照理來說也該會有某些反應出現……而她,除了雙頰露出了玫瑰般紅艷的紅暈之外,也沒看到她有其它的反應出現,這到底是……
「很好啊!」由於喝得正開心,因此南宮天薇不疑有他的回答。
「你還能再喝?」他試探的問。
「嗯,應該沒問題。」其實她的說法太含蓄了,正確的說法是:就算再來個三兩瓶也不成問題。
好,一瓶紅酒,不,只有半瓶——因為在她的督促下,他也整整喝掉了一半——難不倒她,他就不信威士忌的威力她受得了!
不信邪的他拿了瓶威士忌和另外兩隻酒杯過來,這時他直接將她的酒杯斟滿,看著她喝下那一整杯濃度高達百分之四十的酒精溶液。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除了皺起眉頭抱怨酒的口感不佳外,仍是面不改色。漸漸地,他已經開始覺得酒精在自己體內起了作用。此時,除了面紅耳赤外,他發現開始有種飄飄然的快感出現。
老天!自從他過了可以喝酒、賣酒的法定年齡後.他從不曾有飲酒過量的情形出現,因為他總在淺酌後作罷,從沒有像現在一樣,一瓶接著一瓶,更別提是兩種不同的酒類接連倒入胃裡。
「你還能再喝?」他就不信她一點醉酒的感覺都沒有。
「應該沒問題。」這答案還是和剛才相同。
殷浩孺聽到這答案後,立即臉色大變。
「我不相信!」
「不相信?」他不相信什麼東西?南宮天薇摸不著頭緒的看著他。
「我不相信你還能繼續喝下去。」他的語氣暗指她在說謊。「小薇,我們已經喝了一瓶紅酒和一瓶威士忌,這對一般人來說是過量了。」
他的酒量絕對不差,但在兩種不同種類的酒混合發酵作用下,他已經略感微醺……像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更別說鮮少喝酒的她。
「我說我還能喝,就是還能喝!」南宮天薇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質疑她的能力——雖然會喝酒不是什麼端得上檯面的能力。「你要不信……」她直接走到吧檯後頭,一古腦兒的搬來五、六瓶酒。「我喝給你看!」
她這人,說實在並沒什麼壞習慣,平時也還稱得上精明……可是她就是有個天大的缺點——禁不得激。
有時讓人這麼一刺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整個人不顧後果,傻傻的和對方卯上。
如果說,殷浩孺說的是她的長相還是身材什麼的,她可能會聽過就算,畢竟她還有點自知之明,不會以為自個兒是什麼舉世無雙的超級大美女。
但是——他現在質疑的可是繼武術之後,讓她感到最具信心的「才能」!這……這……這教她要如何保持冷靜!
「你好好的給我看著!」此時,她也忘了呂書傑再三交代的事——什麼溫柔、體貼,全教她給拋到腦後去!
殷浩孺看著她抓起一瓶伏特加,打開瓶蓋後,連杯子都省了,將瓶口對準自個兒的嘴巴,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小薇,你在做什麼!?」他看見她這種不要命的喝法,連忙上前將酒瓶給奪下。
「喝酒啊!」她心有不甘的看著他手中的酒瓶,似乎在怪罪他不該擾到她的興致。
「你這哪是喝酒,你這是在玩命!」
「笑話!我這人最怕死了,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瞧他說的是什麼瘋話!玩命?哈,要她玩別人的命還有可能,玩她自己的?下輩子吧!
「不准喝!」他在她試圖搶回酒瓶時,下了這道禁令。
「你有什麼權利不准!」他愈是不准,她便越想唱反調。
沒關係,他拿走的不過是其中的一瓶,她真知灼見的多拿了好幾瓶在一旁預備著。於是,她也不去搶他手中的伏特加,自個兒又開了另一瓶灑,挑釁似的在他面前猛灌了一大口,看他能奈她何!
「權利……」現在下了班.他不能拿頂頭上司的權威來壓她——而且他知道,她壓根兒不當一回事。
再說,就算是上司也不能連員工喝酒的自由都要限制。
「我的關心,賦予我權利。」這時,除了這答案,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而這答案卻是最接近事實的。
「關心?」就在他思考的同時,她又喝掉了三分之一瓶的酒。「放心好了,我的極限到了,我自個兒會停。」她才不需要他多餘的關心。
如果他的關心能用在別的地方,或許她會很開心,但是他的關心看在她眼裡簡直就是種質疑!而這種質疑對她來說,無異是種侮辱!
她已經二十四歲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根本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該怎麼做。要是她覺得神志不清或不勝酒力,她自個兒自然會停下來。而像他這種強力制止的行為,就是不信任她判斷力的最佳解釋。
「你對極限的定義是什麼?」他仔細的端詳她,而他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他這副模樣叫「微醺」,那麼她肯定可以晉級到「酒後失態」了。
「嗯……」她放下酒瓶,想了會兒,最後帶著得意的笑容說:「當然是醉得不省人事啦。」
由於她都是在自個兒的房中測試「極限」的,因此當自覺已到達極限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癱在床上睡大覺。
「你認為在公共場所達到你所謂的極限,是件好事?」
「沒關係,你會送我回去。」她十分篤定的說。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對啊,她為什麼這麼肯定他會送她回去?他的問題著實教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因為……因為……」這問題不難啊,為什麼她就是找不到合適的答案呢?「因為……因為你愛我,所以你當然要送我回去。」
啊,對了!她之所以對他這麼放心,就是仗著這三個字——沒錯,他愛她。這就是她為什麼肯定的原因。
「我愛你?」當殷浩孺聽到她這麼說時,雙眉不禁緊皺。「你知道我愛你?」
連他自己都不是十分確定的事,為何到她嘴裡卻變成如此的理所當然?或許……他真的愛她,而她也感受到了?
「知道啊!」要是不知道,她才不會給他好臉色呢。
想想看,每回他見著她就想盡辦法引誘她……也許不是故意的,但每回總會成了那種場面。不說明緣由,只一味的要她順從自己的「渴望」……
呵!她可不是野獸,有這種獸性的本能。當然啦.她也不是全然的無動於衷。可是她畢竟是女孩子,當然期望這事能發生在兩情相悅、同時有愛的基礎的情況下啊!
而他什麼都不說,害她以為他只是純粹想要她身體的色狼!
「是嗎?」他苦笑,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必須承認女人是要比男人厲害得多。
要不,她怎能看穿他心裡最深的渴望?要不,她怎會在他仍像只鴕鳥似的對事實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時,明白這一切?
女人,是弱者嗎?不,尼采說錯了。女人不是弱者——至少,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就不是。
「當然,要是我不知道的話,別想要我給你好臉色看。」
這些大,為了等他說「我愛你」這幾個字,她不知又憋了多久——裝乖的確不是什麼難事,但難就難在:當每個人都知道你是裝的之後,還得繼續裝下去。
「這麼說來,我該感激你這幾天來做的一切嘍?」
他走近她,有意無意的將手擺在她肩上。
「當然!」她抬起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對我的好?」他伺機將她拉了起來,與他平視。
「嗯……」她真的開始努力想著他該如何回報她。
「嗯……我還沒想到。」一站了起來,才發覺自己的平衡感堪慮,因此只好貼近他尋求支撐。「等我想到時我再告訴你。」
「我倒想到個好法子。」他氣定神閒的將她打橫抱起,而這突來的「劇烈震動」,讓她不得不將雙手緊緊抱住他的頸項。
「什麼法子?」她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報答」她。
「以身相許。」他面帶邪惡的笑容。「你應該知道的,大恩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她抬起頭來,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
她沒要他以身相許啊!而且,他要是以身相許,聽起來好像是她得到了某種報酬,但實際上,吃虧的可是她耶。
「給你我的錢,顯得我們的關係過於廉價、流俗:送你禮物,卻又找不到任何一樣能傳達我心意的物品……我左思右想,如果我把自己送給你,那麼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需要任何東西也是唾手可得。」
照他的說法,所有的好處全讓南宮天薇給佔盡了,她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人財兩得」。
「可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提不出反對的理由,再加上他說的也沒錯。
給她錢的話,好像是什麼買賣關係,著實奇怪;而送她東西,她也想不出要什麼才好……這麼說來,好像只有他的說法可行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南宮天薇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進行到這一步。
明明剛剛兩個人還好好的坐在酒吧裡喝酒,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好似空間大挪移似的,他們已經來到了殷浩孺位於天母的豪宅。
從他們喝酒的地方到天母也有段路,可在她的感覺裡卻彷彿一眨眼的時間。好像她才剛閉上眼,再張開眼時就到了他的住處。
「呃……」她猜想,肯定是她在酒吧裡醉了,卻沒自覺,才會呆呆的任他將她帶來這地方。「我覺得呢,以身相許太嚴重了。」她記得在酒吧裡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以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真的,以身相許實在太過嚴重了。她其實也沒做什麼特別讓人感動的事情,再說,送給殷浩孺的東西根本不是她做的,若他真要以身相許,那麼相許的對象也該是她母親而不是她。
「你也聽過的嘛,大恩不言謝。」她若不知道他將她帶到他的住處是什麼用意,那她這二十四年肯定是白活了。「所謂的『不言謝』,也就是別提了。」
「是嗎?」對她邊說邊退的舉動,他深覺有趣。不過,有趣歸有趣,但今天他一定要整個的擁有她——同時,不論發生任何事,他再也不許前幾次的事情發生。
「我想,我們對『大思不言謝』這幾個字有著不同的見解。」他走近她,將她鎖在角落裡,進退不得。
「所謂的『不言謝』,是說,天大的恩惠沒法子用嘴巴說說就算,所以才說『不言謝』。」
他若有意似無意的靠近她耳旁,輕輕的在一旁吐納,將擾亂人心神的微熱氣息緩緩拂過她耳際。他的動作在她身體裡引起一波又一波的化學反應。
「相對的,天大的恩惠,是必須要身體力行的。」
「我……我只是送送吃的、用的、穿的東西給你,算起來也值不了幾個錢……這真的稱不上什麼天大的恩惠。」
拜託!她也不過就是將原本打算送給岳光遠的毛線背心轉送給他,要她母親烤點能久存的餅乾、點心,讓她帶去公司借花獻佛一番,要不然就是三不五時送點水果……哪來的天大的恩惠?!
「這是你情深意重的表現,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它的價值的。」現在的他,比起前幾次賀爾蒙過剩而導致情緒失控、理智盡失的模樣可是大大的不同。「你說,我除了以身相許之外,還有什麼能報答你這份情意呢?」
「這……」她被他給反駁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要你、愛你……而我當然明白,你也有相同的感覺。」他的聲音充滿著感情,豐沛得猶如無際的汪洋。「兩個相愛的人,注定要合而為一,就算是老天,也不能違背這定律!」
他低下頭,輕吻著她的發、額、眉、眼……吻遍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而後終於來到她那紅艷欲滴、豐盈性感的雙唇,溫柔的以自己火熱的唇瓣,撫過她那輕顫的紅唇。
「我愛你,你愛我。」他再次強調。「而你該知道,我一直都是要你的——而這程度,絕非筆墨可以形容。」他看得出來她在退卻,不過他不允許。「相信我。」
南宮天薇的臉紅得像六月天的太陽——他說的沒錯,她一直都知道他要她,從他們第二次見面開始,他便毫不隱瞞自己對她的「性趣」,就連地點,也不在考慮的範圍。只要他想要,他是那種不顧一切的男人。
依照傳統禮教的約束、道德的規範,她不該讓他有得逞的機會,但是她的身子又無法抗拒他在她身上所激起的陣陣漣漪。她的身體不聽使喚,隨著他的雙手沉淪。
縱使她知道自己該拒絕他,至少該告訴他,不要在客廳這種隨時都會有人闖入的地點……但是,他讓她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因為,他已經激狂的吻住她,讓喘息都成了種奢侈的願望。
「等等……」好不容易,她終於在兩人間拉出了點距離。「不要在這裡。」她算是屈服在他強大的意志下了,但絕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和他發生關係。
「如你所願。」雖然他不覺得在這裡有什麼不好,不過她既然不要在這裡,那麼就如她所願吧。
雙手抱住她的臀,讓她的雙腿勾住他的腰部,而這個動作無可避免的使兩人的下部相互碰觸。雖然是隔著幾層布料,但那震撼的強度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增加了點期待,以及充滿著性挑逗的意味!
從客廳到他房間,短短不到五公尺的距離,讓他猶如同時身處至樂的天堂以及酷熱、備受煎熬的地獄中!
當殷浩孺終於在即將爆發的頂點時,來到了那咫尺天涯般的房間後,他也懶得去理會房門是否上鎖,兩人的隱私權有無確保,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深深埋入她體內,以最強烈的熱情猛力衝刺,直到兩人都達到高潮為止!
他的動作似乎比他的思想還要來得快上許多,當他這麼想的同時,他早解開了她身上那些礙眼的衣物,並且已經在和自個兒身上的衣服奮鬥。
當他終於進入她時,他感到一股熱力自下半身竄起,那快感遠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還要強烈!那感覺讓他幾近失去理智,只能讓身子隨著本能移動。
此刻,他忘了南宮天薇在他之前,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他忘了他是個比她重上二十公斤的男人。
在他即將達到第一次高潮之際,一股強烈想要與她廝守一生的念頭,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在他腦海裡,他看到她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同時身邊有兩個長相和他酷似的小男孩,在她兩側……
「我要娶你!」他嘶啞地說出他的想望。「我一定要娶你!」
沒錯,這就是他要的——她才是他要的女人!什麼名門千金、大家閨秀全都及不上她!就算是聯姻所能帶來的好處,也不能取代她在身邊時的滿足與充實感:
「不要!」南宮天薇此時已經痛得什麼都不想要了!
管它是愛情、婚姻……她什麼都不想要了——老天!原諒她,她痛得直想罵髒話!咒罵這個趴在她身上盡情取樂、絲毫不知她疼痛的男人!
她的答案將他由天堂帶回現實!他停止了律動的身軀。
「什麼不要!?」他強硬的說:「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你怎麼可以不嫁給我!」這時,他突然想到,那個曾經當了他短暫情敵的岳光遠。「你不嫁我,還想嫁誰?!」
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一把難以澆熄的怒火,直竄腦門而來,原本靜止的動作此時像是報復似的強力律動起來。
「說!除了我,你還想嫁誰!」她這輩子只能是他的,除他外別人聯想都別想!
「我不要結婚、不要生小孩,我什麼都不要!」她哭喊出聲。
「我只要你趕快出來!」她現在終於瞭解,為什麼小說中女主角第一次和男主角做愛,為何總是要掉幾滴眼淚了!
真的很痛!她從沒想過會是這麼的痛——老天!做愛尚且如此,更別提生小孩會有多恐怖了!
她決定了,今後不管是誰來,威脅、利誘,她說不生就是不生!
當殷浩孺聽到這答案後,怒氣立即平息了,而原本激烈的動作也趨於和緩。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她之所以拒絕他的原因了。
「第一次都是這樣的,相信我,等會兒就不痛了!」
「廢話!痛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這麼說!」她語帶哽咽的說:「書裡說的沒錯,男人果然是野獸,只要一勃起,什麼常識、理智都沒了!」
聽她這麼說,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為男性同胞們做辯解,因為他的行為表現正如同她所說的——什麼常識、理智全沒了!
如果他還能保留點理智,就能注意到她的反應、留意她的感受,也許,她的反彈就不會這麼大……但是,話說回來,只要一碰著她,就算他事前極力想留點理智。也在接觸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忘了!
雖然,他很想就這麼停下來,直到她願意再度接納他為止,但是他的身體已經等得夠久了,現在正狂吼著解放!
於是,他決定先解決迫在眉睫的需要,再來好好的安撫她!
事後,他極盡溫柔的擁著她,在她耳邊吐露著深情的愛語,企圖軟化她拒絕的態度。
他的溫柔攻勢似乎起了作用,至少她不再繃著身體,而願意接受他所提供的溫暖依靠。
「我知道這是你的第一次,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的急……可是我就是沒法子克制。」又是另一個第一次——無法在做愛的過程裡掌握自己的腦袋!「我不否認以前有過別的女人,但是她們沒有一個能讓我如此失控……只有你。」
她撇撇嘴,對他的告白不置可否,不過對他侵入造成的疼痛感所帶來的怨恨已經明顯減輕了。
「真的很痛耶。」她以前被母親拿著雞毛撣子追打,都沒這麼痛!「這實在很不公平,為什麼只有女人痛,男人都不會痛。」
由此,她又知道,A片的女演員們真是辛苦,得常常忍受異物入侵……真是可憐!
「其實,我不討厭你之前做的,」就是在沾到床之前的事情。「也滿喜歡你現在做的。」說真的,相擁而眠的感覺真是好。「但是,中間那段,我拒絕配合。」
「小薇,」他在心裡暗自歎了口氣,「你相信我,下一次就不會痛了。」
「騙人,那怎麼可能!」她才不信!
「如果不可能,為什麼這世間有如此多的男男女女熱中此道?」
「這……」
以前她也在一些婦女雜誌上,看到其他女人談起她們的性經驗及高潮,有多棒、多精彩!也就是說,女人也是會在性愛的過程中得到快樂的。當然啦,她早知道會痛,可是沒料到這種疼痛居然這麼的讓人難以忍受。
但是,就她目前僅有一次的經驗來說,她實在不認為她有可能在這其中找到「樂趣」。
「你該不會因為一次的挫折,就準備一輩子當鴕鳥了吧?」他知道,現在無論他如何的好言相勸、婉轉解釋,她都聽不進去的。
因此,他決定換個方式。
「好吧,誰教女人就是這個樣子,一遇到不合意的部分就退縮……」他故意歎了口氣。「沒法子,女人嘛。」
南宮天薇一聽他這麼說,牛脾氣立即冒了上來!
「誰說我退縮來著?!」
「難道不是?」他甚至懷疑地看著懷中的佳人。「要不然你怎麼都不肯再來第二次?」
「誰說我不肯的!」
「你願意?」
「當然!」
「不後悔?」他再確認一次,免得她改變心意。
「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好。」此時,他決定用行動來試驗她的決心。
二十分鐘過後,南宮天薇使勁捶打殷浩孺的胸膛。
「你這個騙子!」她這回也忘了要掉眼淚來表示心中的氣憤了!「什麼不會痛!」她愈想愈生氣,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強!
「騙子!」
這個夜晚,便在南宮天薇的喊叫聲,以及殷浩孺安撫的柔聲軟調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