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持翼輕而易舉地將她箝制在懷中,不容她反抗,再以身高和體重的優勢,硬是將她逼進他和沙發中間。
於曙凡瞪大瀲灩的水眸,不敢相信他竟然靠得這麼近……不會吧,他只是在開玩笑,想嚇嚇她而已吧,天底下沒有這麼過分的人吧,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賴她的,現在還想欺負她……
飽暖思淫慾……而且便當還是她買的!結果他現在竟然把歪腦筋動到她身上,簡直是泯滅人性。
「妳……一定要把眼睛瞪得這麼大嗎?」這麼不識情趣?
於曙凡睇著他低啞地逸出笑聲,漂亮的唇微掀,好似說了什麼,然她卻是半句也聽不進去,好似快要教他那一雙勾人的黑眸給攝入眼底。
「你走開!」她勉強擠出一點聲音,發覺喉頭乾澀得好似著火般難受。
「不要……」展持翼眨眨眼,一張漂亮過頭的臉佈滿無賴的笑意,就像是一個討糖吃的小孩。
「你根本就不缺女人,為什麼要纏著我不放?」
「誰說的?」他挑起眉,笑得邪氣。「女人的衣櫃裡老是少一件衣服,就跟男人一樣,男人的身邊總是少了一個女人……」帶著低啞的笑意,他俯低身子,在她的頸項上頭輕輕地落下幾個吻。
「展持翼,你不要太過分,我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敢這樣對我。你至少也該要問過我的意願,你不問我的意願,硬是對我胡來的話,我一定會告你強暴!」她以為她的語氣夠理直氣壯,然而實際上,她的聲音卻小如蚊蚋。
「哦?」他頓了頓,唇角依舊是饒富興味。「我以為我已經經過妳的同意,至少昨天晚上的妳……」
「那是昨天的事!」於曙凡羞惱地低咆。
「啊啊,說的也是,昨日事昨日畢……但是,既然昨天願意的話,今天總不可能拒絕吧。」他仍是一副無賴樣,在她的唇角偷了個香吻。
「展持翼!」倘若不是她的手腳被他擒住,她真的會讓他好看。
「噓……」他輕點她的唇。
「你!」
「妳不喜歡我嗎?」他低嗄地摩挲著她的唇。
「我……」她不由得一愣。「我不喜歡!我以前就說過,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要不然我怎麼會要求和你分手?」
什麼喜歡不喜歡?難不成他要告訴她,他也信奉著愛情嗎?
她才不相信!
他這個濫情的情場浪子,只要是送上門的女人,他沒道理不收下,只要長得有幾分姿色,想要得到他的青睞,一點也不難。
他只不過是打著愛情的旗幟,行男歡女愛之實。
「嗯……」聞言,他挑了挑眉,頗為認同地點點頭,「那麼,妳那時候為何要求和我交往?」
他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嗎?是啊,他確實是在意極了。
不是他自豪,但他確實沒有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女人;而那時候的她和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沒兩樣,主動地要求和他交往,但是……
她竟然在交往隔天要求分手!
五年前,她沒有告訴他分手的理由,這件事,也慢慢自他的記憶中褪去顏色;但是五年後,他們再次相遇,他想,他有得到一個答案的權利。
「重要嗎?」她不禁冷笑。
看來,她當年所做的事,教他耿耿於懷至今,畢竟……她是空前絕後的那一個,也莫怪他會念念不忘。
「不是很重要。」他偏著頭,勾笑道:「但是,我很想知道這種感覺……嗯,就像是每個女人總是會記住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一樣;而妳,在我的記憶裡偶爾會淡化身影,但是偶爾卻又出現得極為清晰,教我想忘也忘不了。」
他探出靈舌,輕輕舔過她柔軟的唇瓣。
「你……」她咬了咬牙,抿緊唇,羞惱欲死。
這個男人根本是被她傷害了自尊,所以才記恨至今嘛!
「打算告訴我答案了?」見她瀲灩的水眸閃過幾絲猶豫,他不禁停下逗弄她的舉動。
瞧,多可愛,瀲灩的水眸浮上一層霧氣……
「只不過是看你不順眼,看那些整天黏在你身旁、霸佔著你,自以為得到愛情,自以為兩廂情願的女人不順眼……」瞧他擰起俊眉,她不禁吸了口冷氣,又道:「和你交往,只不過是想恥笑那群女人,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愛情;和你分手,也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每一個女人,是你想要便一定能得到,就是這麼簡單!」
「哦……」原來如此啊!這麼一來,她的所作所為就說得過去。「所以,在妳的電話簿裡,才會出現那些有婦之夫的電話。」
說穿了,是她瞧那些恩愛夫妻不順眼,所以才想扮演破壞婚姻的第三者。一旦破壞成功,她便會覺得得意,二來又可以拿到一些遮羞費,這可真是一舉兩得呢!
「你怎麼會知道電話簿裡的──」她驀地噤口,隨即想到,他的身旁有不少的名媛貴婦,會知道那些人是誰也是挺合理的。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妳認為……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瞧他又欺近,她想躲卻無處可躲,只能任由他肆意地吻著。
「我喜歡妳這件事呀,我今天早上不是說過了?」他一貫地啞笑,噙著笑意的幽黑眸子顯得深沉內斂。
「你騙人。」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在他面前的她,全都是她最真實醜陋的模樣,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騙人的,他一定是打算報復她,他絕對是不安好心,他才不可能喜歡上她……這世界上,不會存在著愛情。
「成為我的女人吧……」他挑誘地輕吻著她的唇角,吻著她染上紅暈的頰,吻上她柔軟的耳垂。
一想到她曾經處心積慮地接近過他所熟識的人,甚至連他大哥也不放過,他的心裡便冒起一股惱意。
怎麼?難道他會比不上大哥?
她可以接受任何一個男人,卻偏偏不肯接受他?
哼,他要不要去找個女伴,勾起她性喜破壞的劣根性?
「不要……」於曙凡怒瞪著他。
「真的不要?」展持翼沙啞地笑著,大手放肆地摸索著她玲瓏的軀體,輕而易舉地擊潰她脆弱的意志力。
「我……」啊,這個男人在幹什麼?
他的低喃似咒,他的行動似火,快要將她焚化殆盡,讓她碎裂成沫。
「把眼睛閉上。」他彷若裹上磁粉的嗓音像是催眠,教她不由得傻愣地由著他的指令閉上眼,然後他的唇覆上她的,濕熱的舌沒經過她的允許,放肆地長驅直入,恣意地與她糾纏挑誘。
啊啊,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怎麼會恁地老練而教人意亂情迷。
叮咚、叮咚──
「大姐、大姐!」
門鈴響起,霎時驚回快要抽離於曙凡軀體的神志,隱約之間,彷若還聽見有人在喊她。
「等一下,我妹回來了。」於曙凡以手抵住他的胸膛。
「不,要是現在放過妳,等到明天,妳大概又要說昨日事昨日畢。」他的嗓音慵懶,帶著些許的粗嗄。
昨天已經被騙一次,無辜地吃悶虧,而今天……
不是每一回都能夠隨心所欲地踩煞車的,至少現在不能。
箭在弦上,他不得不發!
「可是,我妹……」
可惡,這個男人是石頭不成?要不,怎麼會怎麼使勁都推不動他?
「不行。」他說了,主導權是在他的手上。
他非但不放手,甚至更加放肆地滑進她的衣衫內,而另一隻手更是熱烈地拉扯著她的短褲。
「住手、住手!」耳邊是他渾然忘我的喘息聲,貼在她胸口上的亦是他有些雜亂的心跳聲,而遠處還有門鈴聲,曦又的喊叫聲……
她急嚷著:「展持翼,我答應你,只要你先讓我去開門。」
聞言,展持翼緩了緩呼吸,斂眼直瞅著她,勾唇笑道:「答應我什麼?」
「我……」外頭再次傳來門鈴聲,她不禁又羞又惱。「怎樣都可以,反正你現在先放開我!」
這男人會不會太惡劣了一點?
明知道她正急著,卻又緊抓著她的把柄不放,非逼著她答應不可。
惡劣!
簡直是惡劣透頂!
「嗯哼。」他習慣性地挑挑眉,似乎不怎麼相信她,隨即橫過身子,手一伸想要取來她的手機。「妳的手機有沒有錄音功能?我要把妳的話錄下來,省得妳哪天反悔,又說什麼要告我……男歡女愛要兩情相悅才會開心,我可不想要單方面給妳施加壓力……」
這樣還不算是施加壓力嗎?
於曙凡羞惱地瞪著他,聽著急促的門鈴聲,一把推開他,壓根兒不管他是不是會因此摔到還是撞到。
快步跑到門邊,她拉了拉衣服,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輕拍了兩下,緩緩呼吸,才趕緊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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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妳在幹嘛啊?好慢喔。」
一拉開門,於曙凡便看見濃妝艷抹的於曦又一臉不耐地瞪著她。
「妳知不知道我按了很久的門鈴?妳這樣會害我被鄰居罵耶。」她正要踏入,卻見於曙凡擋在玄關,不禁沒好氣地道:「姐,我很累耶,妳擋在這裡做什麼?」
「妳今晚要住這兒?」她有些心虛地道,不住地瞟向自己身後。
倘若可以,她不希望曦又瞧見他,不希望曦又誤會,也不希望曦又看上他。
啐,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曦又來了,不是剛好可以幫她逃過一劫嗎?
但是,他是曦又最愛的類型,又高又帥、說話油腔滑調,她好怕曦又會栽在他手裡。
不過,曦又愛財的程度勝於她,應該不會看上他才是。
於曦又挑起漂亮的眉,好笑地道:「我不能睡這裡嗎?因為我有點醉了,剛好這裡比較近,所以我回來這裡……」睇著她有些為難的表情,於曦又不禁輕呀一聲:「姐,難不成裡頭有什麼人是我不能見到的?」
難不成是「那回事」?哦,這女人總算是開竅囉!
「妳在胡說些什麼?我只是……」話未說完,身後已傳來陣陣腳步聲。
於曦又朝裡頭探去,見著展持翼迷人的丰采,唇角勾起壞壞的笑容。「姐,妳不跟我介紹一下嗎?這位是……」
「妳好,我是展持翼,是妳姐姐的男友。」展持翼勾出迷人的笑容,霸道地將於曙凡摟進懷裡。
「哦……」於曦又輕輕點點頭,然後綻開一抹笑容。「沒關係,我家的隔音設備很好,我回我的房間,只要你們不要太激烈,基本上應該不會吵到我才是……只要你們不介意,我是絕對不會介意的。」
「我是不介意,但是妳姐姐肯定會介意。」言下之意,他是不希望她破壞了他今晚的樂趣。
「但是……」她喝得夠醉了,沒有力氣回自己在外頭租賃的地方。
「這樣吧。」展持翼自口袋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於曦又。「到這家飯店裡,給櫃檯看這一張卡,妳便可以住進VIP總統套房。」
「VIP總統套房?」於曦又眼睛一亮。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於曙凡嚷嚷。
「有什麼關係?就說是我授權的。」他不以為意地道。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姐,我走了。」於曦又親了親卡片,拍了拍她的肩,寓意深遠地道:「祝妳有個美麗的夜晚,拜。」
「喂,曦又!」
於曙凡探手欲抓著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她當著自己的面關上門,心裡吶喊著,別走、別走啊……
「啊!」她驚呼了聲。
站在她身後的展持翼佔有性地將她一把抱進懷裡,不容置喙地抱著她走向她的房間。
「你要做什麼?」這人怎麼這麼無賴?
「妳說呢?」他邪魅一笑。
長夜漫漫,能做的事可多著呢!
他安穩地將她放置在床上,隨即撲上前去,利用自身的身形優勢,輕易地將她制伏在軟床和鐵臂之間。
「我……」
「昨晚我睡在沙發上,睡得我渾身酸痛。今晚,我想睡在床上,我想妳應該沒有意見,對不?」他低下頭啃咬著她的唇瓣,微微懲罰她方才推開他。
那種被推開的感覺,就好像是被再三的拒絕。
他很不喜歡,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
於曙凡嚥了嚥口水,閃避他如焰似炬的炙熱目光,隨口提道:「展持翼,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聞言,他不禁輕笑出聲。「我已經洗過了,妳別告訴我,妳打算再洗一回。妳不用怕,也不需要緊張,只要把身體放輕鬆,心情放輕鬆,把一切都交給我,我會讓妳發覺我的另一項謀生工具……不過,妳要是不想要,大可以推開我,推開我之後,我就再也不會碰妳一根寒毛。」
於曙凡眨眨眼睇著他,不禁微蹙起眉。
看似不勉強,可他的態度卻是教人拒絕不了……
這人怎麼說話這麼下流?在這當頭,還拿她說過的話諷刺她?
可為何他的用字遺詞聽在她耳裡卻不覺得下流,反而覺得是在調情呢?
不妙啊,直覺告訴她,很不妙啊!
這感覺就如同五年前向他告白之後的感覺。
正因為覺得不妙,她才會選擇閃電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