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人海中,
找不到你的蹤跡,
時間——會證明我的心。
八點一到,雲禾準時踏進位於三十七樓的辦公室,準備傳真今天的工作進度給心寧時,她卻意外的看到心寧已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辦公桌前,埋頭工作。
叩叩叩!她敲了門。
「門沒關。」心寧頭抬也不抬的叫雲禾進來。
「今天是禮拜幾?」雲禾看看腕表上的日期,她還以為自己的表壞了、停了。
「禮拜四。」心寧順口回道。
「禮拜四。」那也就是說她的表沒壞羅!「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雲禾像個小學生似的,怯怯的舉起手。
心寧歎了一口氣,把公文先放在一邊,慢慢的抬起頭,雙手交握,托住自己的下巴,耐下心的做好心理準備。「說吧!你又在好奇什麼事了?」
「你……不是應該明天才收假,才上班嗎?」雲禾是真的很好奇。
「對。」心寧老實說
「那你為什麼會提前來公司?莫非你是怕我辦事能力不佳,不放心,所以才過來看看。」雲禾心中很哀怨的想問清楚、講明白。
「你想太多了,如果我不放心你,就不會讓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心寧安慰她。
「我想也是。」對於自己的工作能力,雲禾向來有十足的信心,但是,「那你為什麼會提前收假?你的任務呢?」她十分不解。
「我得到了。」心寧有點得意的說。
「這麼快?才不到兩天的時間那!你確定他的那個真的著床於你的子宮了嗎?」雲禾很好奇地瞄了心寧的肚子一眼。
她此時才驚訝的發現,心寧的眼眶下有青青黑黑的痕跡。
「哇!總裁,你該不會是為了早點來公司,所以,日也做、眠也做,拚命的辦事吧?你的眼袋下方黑了一片耶!」雲禾口沒遮攔的說。
「你住嘴。」她的私事,不需要她這個機要秘書來多嘴。
心寧用力的橫了雲禾一眼。
雲禾雖然聽話的閉上了嘴,卻關不住她的好奇心,她用眼睛—直在探究心寧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她那副詭異的樣子,終於把心寧給逼瘋了。
「好,我招了,我全招了,行不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直盯著我看,好嗎?」心寧終於受不了了。
「好咧!」既然心寧都這麼好說話了,她怎麼可以不賣個面子答應呢?
雲禾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心寧的面前,打算聽聽她的風流韻事。
「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今天就把他送走了。」心寧老實說。
「今天?!」雲禾忍不住大聲嚷嚷。
「清晨五點,我把他帶到飯店,然後,給了他一百萬美金,我就走人了。」心寧長話短說。
「他那麼乖,就這樣讓你走!」想唬弄她,雲禾氣嘟嘟的指出心寧話中的語病。
雲禾覺得這種事如果發生就太不可思議了,因為,任何一個有骨氣的男人,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這麼糟蹋的。
「我走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心寧囁嚅的解釋。
「可以告訴我,他是怎麼不知道的嗎?」雲禾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用安眠藥把他給迷暈,讓他睡得不省人事。」心寧只好將她丫劣的手段說清楚、講明白。
「老天!安眠藥耶!」雲禾捧著心臟驚聲尖叫。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心寧再一次為自己「不法」的行為脫罪。「如果我不那麼做,他根本就不可能善罷甘休啊!」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雲禾非要問得清清楚楚。
「你別忘了,我可是跟他相處了一天半的時間,哼!不是我愛說,他的脾氣真的是壞得可以,攻擊性又強,另外……」心寧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最讓她不甘心的事。
「他做了什麼?」雲禾看出心寧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
「他企圖掌控一切。」心寧咬牙切齒的說。
「怎麼說?」她好像有聽沒有懂耶!
「他居然敢命令我多囚禁他一天。」而為了反擊他的命令、她不僅不多給他一天,相反的,她還將原本的三天縮為一天半。
而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誰教他企圖擺佈她的生活,命令她依照他的指示做事。
「他命令你?!」
這句話簡直讓雲禾大吃一驚,因為,打從她念大學,認識心寧以來,她就知道心寧做事向來霸道,手腕強悍,就連衡陽的那些大老們都沒有辦法命令心寧做她不願意做的事,而……那個男的,他竟然敢命令心寧!
「你答應他了嗎?」雲禾好奇的問。
心寧點點頭。「表面上,我是答應他了。」
「你答應了!」不管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能讓心寧點頭、屈服,這才是真正讓雲禾覺得青天霹震的大事。
心寧看到雲禾的表情怪怪的,她立刻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含義,於是,心寧不得不跟好友解釋她的難處,「我之所以會答應他,實在是因為我不得不咧!」
雲禾瞠大雙眼,怪裡怪氣的叫道:「你不得不?!」老天啊!這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康心寧嗎?什麼叫做「她不得不」?
在康心寧的字典裡,根本沒有這個字才對,不是嗎?
「我可不可以很好奇的請問你一下,他是用什麼法子才讓你覺得你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呢?」
「不可以。」心寧斷然的拒絕回答這個很敏感的問題。
「你說過你會滿足我的好奇心的。」雲禾不滿的大聲抗議。
「但這個問題在我答應的範圍之外。」心寧不給面子的賴皮道。
「哦!在你答應的範圍之外,是嗎?」雲禾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有點給他噯昧起來。
「莫非……他是利用性來讓你就範,對不對?」雲禾大膽的猜測。
心寧的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極為不自在。
「我猜中了!」雲禾好得意的笑了起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心寧竟會這麼好擺平,只不過是用「性」就能逼她妥協!
「老天!他的技巧一定很好。」雲禾說話的表情真的很噯味。
「他人現在或許還在麗晶,或許你可以去找他印證一下。」心寧沒好氣的建議雲禾。
雲禾訕笑著,直說:「他是你的人耶!我哪敢隨便染指他啊!」
心寧不想多做無謂的辯駁,說他是不是她的男人之類的事,因為,雲禾該清楚的明白,她康心寧絕不會讓一個臭男人困住她往前走的腳步。
「你要我去買驗孕試紙嗎?」雲禾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心寧面前,她有預感這場對話會很有趣。
「幹嘛?」心寧揚起眉,不懂雲禾買驗孕試紙的用意。
「看看你有沒有懷孕啊!」雲禾馬上跟她說清楚、講明白。
「不用。」心寧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雲木不懂。
「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懷孕的。」
「你這麼篤定?別忘了,你跟他只不過相處了一天半的時間而己耶!」雲禾不知為何心寧會這麼篤定。
「一天半的時間,足夠讓我們做很多次了,」心寧很得意的自誇道。
「可是,你昨天從早上八點就開始利用傳真、電話、電腦跟海內外各個部門做連線,你甚至工作到晚上九點,請問你們哪有很多時間做啊?」這就是雲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們昨晚有一整晚的時間。」心寧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她企圖一語帶過。
但是,雲禾是何等人物?她很快便抓到心寧話語中的語病。「你們一整晚都在做?天咧!不會吧?我是說……他都不用休息,不用睡覺嗎?」
他是超人投胎嗎?
「他白天睡了很久耶!」心寧不服氣的說。
「你這話中有話,我可不可以請求總裁進一步說明清楚?」雲禾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凡事都非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嗎?」心寧受不了的哀嚎。
「總裁一向知道我的個性,我是個標準的好奇寶寶八卦妹,你如果不解釋清楚,那我今天一整天都會覺得很痛苦耶!」雲禾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心寧翻了一個白眼,呼出一口氣,她決定豁出去,全都招了。「我……給他一顆半的安眠藥,他就……」
「一直睡到你滿意的時間才起來!」雲禾幫她接下去。
心寧點點頭。
雲禾簡直是服了心寧這個寶貝蛋了。「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藥,迷暈他!」
「我這也是……」
「不得已的。」雲禾知道這確實是心寧會用的借口。
「但是,你為了自己的安寧,甚至在企圖甩掉他的時候,還下藥讓他昏睡,這……真的不是一個好法子。」雲禾想做機會教育,讓心寧能長大些,別老是要不入流的手段。
「可這卻是我唯一能想到最快、最橇酌辦法了咧!」心寧不服氣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那個男人找到你,你會犯上什麼刑責嗎?」
雲禾忍不住提醒她。
「他不會找到我的。」心寧很有自信心。
「天有不測風雲,這世上的事是很難預料的。」雲禾再次好心的提醒她道。
「我做的決定,我就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出意外。」心寧對自己向來有百分目的信心。
她甚至連給他的「夜渡資」都是付現,不留下一絲絲蛛絲馬跡,她就不信他有翻風覆雨的能力,可以把台灣整個翻過來,找到她的人。
「心寧,你太自信了,你別忘了,古語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陰溝裡翻船是嗎?」心寧忍不往嘲弄這句古話。
「不!不是這一句,是另一句。」雲禾看著心寧,一字一字的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是真的很怕心寧遇上一個可怕的敵手,卻仍舊活在她的自負裡,而錯估了敵人,若是真到那種時候,心寧的下場與挫敗將會很淒慘。
心寧自負地場唇一笑。
她是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但,她就是那個人外人、天外天,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得過她。
「算了,我們不討論我的私事了,告訴我,這件案子是怎麼一回事?」心寧從一堆公文夾中抽出其中一份資料。
雲禾接過去看。」
「為什麼停止接洽龍升的案子?」心寧問。
「這是前總裁的意思。」雲禾老實說。
「我爹地?」
「你知道的,齊氏一直在跟我們爭龍升。」
「那又怎麼樣?」
「齊氏的前總裁是你爹地的好友,你們兩家甚至可稱稱得上是世交。」雲禾將她知道的事件背景交代清楚。
「那又怎麼樣?」心寧還是不懂。
「在商場上爭生意,本來就是各憑本事,我們衡陽沒有理由放棄這個人客戶。」心寧對這—點一直很堅持。
「心寧,你不懂,這幾年來,你一直都在跟齊氏爭,可現在,齊氏八剩下龍升這個大客戶了。」
「那是他們沒本事,不是嗎?我有必要內疚嗎?」心寧向來認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你是沒必要,但你爹地卻於心不忍。」雲禾說出老實話。
「所以,他就利用我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悄俏的替我做了決策!」
心寧忍不住大聲起來。
「心寧,你知道你爹地只是為了顧及他跟齊前總裁的交情。」雲禾試圖打圓場。
「為了交情,難道他就可以不顧公司的利益了嗎?」心寧不滿的叫道。
「你爹地說,衡陽少了龍升這個客戶,對衡陽的營業額並沒有多大的損失,但齊氏沒了這件CASE,他們在資金調度上會發生問題。」如果換成她作決定,她也會兼顧人情,雲禾在心中這麼想。
「那是他們齊氏的事,我們衡陽不替別的集團操心他們的營運問題。」心寧看了龍升的案子一眼立刻做出決定。「我恢復上班的事暫且瞞住,我要私底下找龍升談談。」她要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讓她的爹地防不勝防。
「心寧,你會不會覺得你太冷血了一點?」雲禾忍不住提醒她不要趕盡援絕。
「雲禾,你別忘了我生長在什麼樣的家庭!」心寧是企業家的第三代,她看過大多的明爭暗鬥。「如果我不夠心狠手辣,任由同情心作祟,今天我絕不會坐上這個位置的,你懂嗎,雲禾?」
「我懂。雲禾確實懂心寧話中的含義,
在衡陽有太多的外戚、姻親,甚至親手足,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他們全都在覬覦心寧這個位子。
「我懂你想鞏固現在這個地位,所以,你必須比別人更努力,但是,心寧,我有點害怕你的鐵腕作風到最後會落得腹背受敵的窘態,等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會幫你。」因為,心寧在別人落難時,也從來不曾施予援手。
「你的話,我認同。」心寧心有慼慼焉的點點頭。「但是,我是不會讓自己落入那樣的窘境。」
她會在事情發生之前,先杜絕掉所有的意外。
「去做你的事吧!像昨天一樣,照例把公事傳給我看,我今天不上班。」她要去找龍升的負責人談妥這件案子。
雲禾將所有有關龍升的資料備妥,送心寧走出公司大門,然後,再依照心寧的指示,裝作心寧從來不曾來過公司,照例利用E一MAlL把公事傳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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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正午一點,於聖書比心寧所預期的時間還要早清醒。
只不過,這一次他醒來時,她已不在他的身邊。
於聖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已恢復自由身,他不只眼睛能看,就連手腳都被鬆綁了。
然後,他在他的西裝外套下面摸到一疊紙,他拿出來一看,竟是一百萬的美金現鈔。
該死的!他被耍了,是不是?
她先在口頭上答應他,她會多囚禁他一天,但私底下,她卻在吃干抹淨後,留下一百萬的美金,然後不吭一聲的拍拍屁股走人!
於聖書生平從來沒有遇到比這件更污辱他的事了。
他發誓他非討回該有的公道不可。
他打了一通越洋電話給遠在歐洲的屬下。
「我是雷斯·薩丁·加裡波底,我要你連同薩丁集團的智囊團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抵達台灣。」
只給時限,不接受屬下任何拖延的借口,這就是中文名字為於聖書的雷斯·薩丁·加裡波底悍然的行事作風。
他滿心期待的等待著與那名神秘女子正面交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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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小時之後,薩丁集團之中最精銳的人員,搭乘私人專機全部傾巢而出,抵達台灣。
領頭的伊曼甚至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會讓雷斯這麼的暴跳如雷?晤……或許,說雷斯暴跳如霄並不恰當,因為,在短短不到三十秒的交談中,雷斯的口氣平靜得可以,但是,他就是能從霄斯平靜的口吻中嗅得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雷斯是個很優秀的領導人,但他一向不懂得隱藏他的情緒,所以,當他下令要伊曼帶著智囊團來台時,伊曼就猜到一定發生了天大地大的大事,不然的話,雷斯不會大費周章,叫他緊急調來薩丁的智囊團。
但是,既然事態緊急,雷斯的口吻為什麼那麼冷、那麼平?
這就讓人駭怕了耶!
因為,熟知雷斯的人都清楚,雷斯發脾氣的時候並不是最可怕的時候,雷斯最令人駭怕的是,他雖然在生氣,但他卻能保持冷靜的時候。
因為太熟知雷斯的個性,所以,伊曼十分好奇雷斯在台灣究竟遇上了什麼可怕的對手,以至於激出雷斯最不輕易示人的真面目?
伊曼領著智囊團趕在雷斯的時限內,進入雷斯下榻的飯店。
他很好奇,一向講究生活品質的雷斯竟然沒有住在總統套房?!
他的眼光中透出他的疑惑。
而敏銳的雷斯立刻看到伊曼的疑惑。
「這住處不是我選的。」他一語便交代了伊曼的疑惑。
但這樣的答案卻滿足不了伊曼的好奇心,伊曼鍥而不捨的追問:「那……這是誰選的?」
「一個女人選的。」雷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
「女人?你的女人!」伊曼馬上胡亂猜測。
這個答案已經夠讓伊曼感到驚訝了,因為,在雷斯三十四年的單身生涯中,他雖然有過不少女人,但他從來沒有讓一個女人來安排過他的生活。
「你可以收回你驚訝的表情。」雷斯不屑的瞥了伊曼一眼,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伊曼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為什麼我不能驚訝?」
「因為,還有更今你吃驚的事在後頭!」雷斯還很好心情的賣關子。
「還有更捨我吃驚的事?比你讓一個女人安排你的住處還捨我吃驚?」不!伊曼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直到雷斯說出四天前他親身的「慘痛」奇遇。
伊曼聽了自瞪口呆。「你是說有人綁了你?!然後,要了你的身體。」
「不是身體,而是精子,她只要我的精子,不要我的人、不要我的身體。」雷斯糾正伊曼的錯誤。
但那不是伊曼在乎的。
「你是說……在台灣,有個女人綁了你!你!你耶!你知道你是誰嗎?你可是十九世紀初,薩丁尼亞王國王室的後裔,是現今歐洲最有影響力的薩丁集團總裁耶!而你…竟被一個台灣女人給綁了!而且,為了那個台灣女人,你還緊急調動薩丁集團最精銳的菁英,只為了找出她來!」伊曼結結巴巴的問。
「伊曼。」
「幹嘛?」
「我知道你是我的堂兄,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嘲笑我的決定。」雷斯用力的橫了伊曼一眼。
伊曼馬上閉嘴了。「但是,你要我們怎麼做?」
「很簡單的任務,今天我就要拿到她所有的資料,包括她的生出背景、求學資料等等。」
他一定要知道那大膽的女人所有的一切,他要明白是怎麼樣的環境才可以養出那個目空一切的、驕傲兼自大的女人。
「今天!唔……」伊曼考慮了一下。「沒問題。」畢竟,台灣不大,只有兩千多萬人口。
「來!告訴我她的長相。」伊曼拿出筆記型電腦。
「沒有。」雷斯搖搖頭。
「那,她的名字。」伊曼繼續問道。
「也沒有。」
伊曼不禁抬起頭問:「什麼資料都沒有?」不會吧!
「要是什麼都有,我還需要你們大老遠的飛來台灣嗎?我不會直接找台灣的徵信社嗎?」雷恩不悅的說道。
瞧!他什麼資料都不給,居然還理直氣壯的很呢!伊曼實在很受不了雷斯專橫的做事手段。
「雷斯,我後悔了。」伊曼坦白的說出他的心聲。
「後悔什麼?」
「後悔告訴你,你交代下來的這項任務很簡單。」
「台灣只有兩干多萬人口。」雷斯立刻用伊曼剛才誇下的海口堵他。
「但是,你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怎麼找人?而且,縱使我們找到了,你又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個?」伊曼很無奈的說。
「我跟她相處了一天半的時間。」
「但大多數的時間你都被迷暈了,而另外一小部分的時間,你都在做種馬的工作。」伊曼不怕死的開口道。
智囊團中,除去伊曼,其餘的五個人全抖著肩膀,偷偷的笑。
雷斯瞪了部屬一眼,才義正辭嚴地替自己辯駁道:「我認得她的聲音,我知道她的做事手法。」
「但這些都不能幫助我們找到她的人。」伊曼不客氣的和他說清楚,講明白。
「你們可以先從台灣的大企業開始著手,她的公司每日盈餘應該有突破千萬,而她應該是公司內舉足輕重的主管級人物。」雷斯發揮名偵探科南的偵探精神,說出他的推理。
「這樣的企業最少也有幾十家,那樣的人材至少也有上百個,而你竟只給我短短的二十四小時。」伊曼不滿的抗議。
「我是說今天,並不是說二十四小時。」雷斯馬上糾正伊曼的錯誤。
伊曼看了看時間。「很好,現在是中原標準時間下午一點四十五分整。離你給的時限甚至不到十二個小時。」他好哀怨喔!
「五個小時。」重斯說出他能忍受的期限。
「什麼?」伊曼瞪大眼睛,請求他再說一次。
「我要在今天日落之前找到她。」他斬釘截鐵的說。
「雷斯,看我挫敗,讓你覺得你的生命更有趣,是嗎?」伊曼真的覺得雷斯是在公報私仇。
「沒有。」雷斯搖搖頭,否認自己存心要折磨伊曼這種卑劣的想法。
「不然的話,你為什麼要出這樣的難題給我?」
「因為,我耽誤的時間夠長了,再拖延下去,我怕我的記憶會欺騙我,讓我找錯人。」他說出他心中的隱憂。
「找到她,是那麼重要的事嗎?」伊曼好奇的問。
「是的。」雷斯點點頭。
「為什麼!難道你就那麼在乎你那幾十西西的體液?」這是伊曼—直不懂的事。
雷斯向來就不是一個衛道人士,他遊戲人間的態度簡直已經達到讓人膛目結舌的地步,他擁有過的女人更是無以計數,多得數不完。
或許,這次不是雷斯主動擄獲一個女人,但是,至少他曾經抱過那麼奇特的一個女人,那就夠了咧!以他對雷斯的認識,他覺得雷斯應該會放手,他只會把這一段奇特的經驗當成他人生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而不是大費周章的在兩干多萬人口中,揪出那個始作俑者。
「是幾百西西。」雷斯很在乎那西西的數字。
「但是,失去精子並不是我想找她的重點,我找她是因為……
因為……」雷斯不禁回想他之所以那麼急切的想找出那名女子的原因。
他回想起過去一天半的相處,想她是怎麼綁走他,想她在床上是多麼的甜美,甚至,當他想起她為了自己的安寧,下藥迷暈他,這樣不擇手段的個性竟挑惹起他對她的欣賞。
雷斯臉部的線條因想到與他共度一天半的女子而柔和了下來。
伊曼甚至看到雷斯露出有生以來最幸福的表情。
「你不用給我答案。」因為,他知道要雷斯承認他愛上一個女人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我會在時限內給你答案,但你得多給我一些線索。」伊曼退而求其次的說,
「剔除那些做事中規中矩的企業,」雷斯講出更清楚的線索。
「為什麼?」
「因為,她不是那種人,所以,由她領軍的企業絕對不是那種占板作風的公司。」他可是很厲害的名偵探耶!
「還有呢?」
「看看有哪些企業集團,行事作風是屬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她就是典型這種作風的人。
「大部分的企業都有這項特徵。」伊曼點醒雷斯這一點。
「不!她領軍的企業所使用的手段一定會更令人心寒。」他很肯定這一點。
「看來,你是碰到了一個可怕的女人。」
「也是一個甜美的女人。」雷斯從來不在乎他的女人有多強悍,但前提是,在他的羽翼下÷她必須表現出小女人的模樣。
「還有別的線索嗎?」
「沒有了,但是,我建議你們由最大、最具影響力的集團開始找起。」雷斯給伊曼一個良心的建議。
「為什麼?」
「因為那一百萬美金。」
「只是一百萬美金那!雷斯,這個數字對台灣很多企業家而言,並不是一個天文數字。」
「我知道,但伊曼,在做這個判斷之前,你忽略了其他的因素。」
雷斯指出一個很重要的重點。
「比如說?」
「比如說她給的是現金,而不是支票,再比如說她給的時間是凌晨一點過後,而非大白天。」
「一般的公司、企業,在大白天要調度這樣的金額確沒問題,但你想想看,一個女孩子、在她家裡、又是在清晨時刻,你能想到什麼,」
雷斯的話點醒了伊曼。
的確,一個女人,不!就算是大企業家好了,也絕沒有道理在家裡隨隨便便就放個一百萬美金在身上,而凌晨時分,更是不可能跟銀行提領現金。
好吧!算他服了雷斯。
「那個可憐的女人,竟然有眼不識泰山,惹到你這只睡獅。」伊曼甚至開始為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感到憂心,因為,她絕對沒有料想到雷斯竟是個這麼難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