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來了,八百米以外就聽見你在吵吵,還能不知道?朵貓貓白了她一眼,就不明白她怎麼那麼好命,不僅逃過一劫,還順利住進了邀海軒,而且還讓堂主親自護送!
一句「命定之人」,她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朵貓貓開始盤算著,哪一天找到八卦先生的弊病,讓他坦言幸之霧非少堂主命定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胡說的。看幸之霧如何耀武揚威!
朵貓貓壞心地想著,卻沒有發現她的少堂主眉頭緊鎖,刻意避開的眼睛卻放肆地尋找著幸之霧的影子。
不敢找正人,所以找影子。黑夜中能包容的不就是影子嗎?
可影子是因為正主的存在才出現,幸之霧——他的命定之人就站在他的身前。
「豬頭,你想不想我?」她老神在在地盯著他,像瞅著許久不見的男朋友。
白了她一眼,卓遠之沉默地轉過身回到屬於他的書房,關上的房門關住她的視線,眼不見心不煩——真的不再心煩了嗎?
他的舉動已經讓幸之霧心煩意亂起來,好端端地不去學校,見到她又裝酷不理人,豬頭絕對有問題。
幸之霧不服輸地敲著門板,「喂!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當作不認識我?你說話啊!豬頭,你給我出聲,不准裝死,昕到了沒有?」
「之霧小姐,請您自重。」阿土好言相勸,希望幸之霧別再繼續糾纏下去。
朵貓貓索性耍下狠招,「你打傷鎮雨堂千金,害得堂主要親自出面為你收拾殘局,現在讓你留在卓冠堂已經對你夠好了。你居然還在這裡鬼喊鬼叫,你到底知不知羞恥啊?」
跟黑社會裡的人講羞恥?幸之霧懷疑朵貓貓腦殼壞掉了!「拜託你像秦彬彬殺我那天一樣站到一邊,少廢話。」
「你……」朵貓貓不自在地望向門內,幸之霧這分明是在捅她婁子。朵貓貓決不允許任何人毀壞她在少堂主心目中的形象,她揪住幸之霧的脖子往外丟——她可不是秦彬彬,少堂主親自教導下的產物絕對非同凡響。
「殺……人……了……」幸之霧拚命掙扎,阿土卻選擇坐視旁觀。
「你們夠了沒有?」卓遠之是時候的出現救了她的小命,朵貓貓收回魔爪,靜立一旁。「少堂主,我……」
「你們全部給我離開,至少距離書房三百米遠。」
卓遠之命令一下誰敢不從,任性如朵貓貓也必須乖乖遵從,很快書房附近一片清淨——如果將杵在那兒的幸之霧忽略不計的話。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他要她走,她就必須消失得無影無蹤?
幸之霧不但不離開,反而更近一步,被咖啡壺燙傷的手雖然很痛,但並不妨礙她敲門,她照樣可以使出最大的力氣直到砸開他的門。
「卓遠之,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忽然之間你就不想見我,也不跟我說話了?到底為什麼?就因為我爸來了一趟?你都已經告訴我,我是你的命定之人,為什麼又刻意避開我?我……我已經認命地把你當成我的『命定之人』,你忽然改變態度,你要我怎麼辦?」
不知道,卓遠之連自己該怎麼辦都不知道。他又怎麼知道她該如何是好?
接近她是因為孤獨了太久,泡上她是因為對命運的好奇,然後呢?然後又是什麼?
他忽然期盼祖先的命運在他身上重演,如果命定之人非所愛之女,那麼她就安全了,至少不會讓他傷心動情,不會讓他體驗那種比死更可怕的痛苦。
緊閉的大門沉寂得讓幸之霧沮喪,以為閉門不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小丫頭片子想到了智取。
「啊——」
這聲慘叫實在是太慘了,刻在卓遠之的心中傷得血淋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書房的門拉了開來,卓遠之緊張地尋找著幸之霧的身影,她躺在地上,他的腳邊。
「之霧,你怎麼了?之霧……」
狡黠的眼神包容了他的濃黑,她笑得像只得道的狐狸。「沒想到你也會被我騙到,讓我抓到你了吧!」
她使詐!卓遠之想甩開她重新回到他的牢籠裡,哪裡還有那麼容易?她竊竊地笑著,抓緊他的衣服,死也不肯鬆手。「好不容易把你騙出來,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沒見過你這種人,居然用這種方式,你有沒有搞錯?」卓遠之氣不過,梅非斯特也有栽在小鬼手裡的一天,太可恨了。他抓住她的手,想將它掰開,越是如此她握得越緊,他一時也管不了許多,使出狠勁掰著她的手。
「痛——」她驚呼。
放羊的小孩!卓遠之再也不會相信她,他再度用力卻覺得手上一片濕濡,低頭望去,她的手背血連著水,早已被紅染遍。
「你的手……」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停地倒吸著氣,想讓表面的溫度降低一些,好讓它不要發出一陣陣的抽痛。「你以為我砸傷秦彬彬,我自己不用付出代價啊?我用滾燙的咖啡壺砸上她的腦門,潑出來的熱咖啡也會燙到我的手,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還不是因為你。」
女人因為男人而戰,她們會去憎恨自己的情敵,會不惜一切手段殺之以後快,卻沒有哪個女人將怨恨加諸在那個發起戰爭的男人身上。
女人,為難的還是女人。
捧著她的手,他如她一般細心地吹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彷彿在呵護全世界最昂貴的珠寶。「疼嗎?」
他真的是豬頭嗎?傷成這樣當然痛,再拚命地捶門,這種傷上加傷的舉措,不痛才怪!
「你是豬頭嗎?」
什麼?幸之霧瞪著眼睛望著面前的男人,「我傷成這樣,你還問我『痛不痛』?你不是豬頭,還罵我是豬頭?有沒有搞錯?」真是活豬一隻!
卓遠之就豬給她看,拚命捏她的手,痛得她哇哇直叫,他還瞪她,「你不是豬頭誰是豬頭?砸別人居然會傷到自己,而且還拿受傷的手拚命砸門,你不是豬頭就是有虐待傾向,難道我說錯了嗎?」
「還不都是因為你!」近豬者豬,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幸之霧指著他鼻子開罵,「要不是因為你,秦彬彬那個醜八怪會向我痛下殺手,我又怎麼會為了自救先下手傷她。要不是因為你不肯開門見我,我又怎麼會用受傷的手拚命砸門,明明就痛得快暈倒了,還要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昏掉?這全是你的錯。」
她衝他吹鬍子瞪眼——如果有鬍子的話——卓遠之只得出一個結論:
女人,十六歲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
「豬頭加油!豬頭最棒!豬頭加油!豬頭最棒!」
在豬頭女拚命的吶喊中,卓遠之史無前例地敗在阿土的拳腳之下。
他快暈了,早上例行的體能訓練,無論他做什麼,那個豬頭女都守在一旁不要命地為他吶喊。她不嫌累,他還嫌煩呢!
「你給我閉嘴!」這樣的要挾早就失去了作用,卓遠之想出新招。「阿貓,去!替我好好陪著幸之霧小姐。」
「唔!」黑色的龐然大悟順著主人的意思窩在了幸之霧的身邊,一動不動地瞪著雙綠眼睛細心陪伴著豬頭女。
啊呀媽呀!死豬頭居然想出這等邪惡的招術。眼見著卓遠之離自己越來越遠,之霧打算兵行險招。趁著阿貓不注意,她撒開腿來向卓遠之奔去。
你以為黑豹子的速度是吉尼斯世界記錄隨便記載的是吧?你撒開兩腿,阿貓撒開四條腿撲了上來,嚇得幸之霧屁滾尿流,直奔卓遠之的懷抱。
「豬頭,救命!」
砰——
她手傷未癒,臉傷又添,不知不覺竟然撞在一壁堅硬的骨頭上,直將那堵牆撞得滿天星。
「你要死啊?」朵貓貓氣惱地看著幸之霧,自從她來堂裡,惹的事還少啊?嫌她這個少堂主近身侍衛還不夠煩是吧?
幸之霧眼見追不上卓遠之,索性瞪大眼睛跟朵貓貓玩到底。「你不喜歡我?為什麼?」
朵貓貓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這個成天沒事幹的律師大小姐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喜歡我,這我看得出來,從一開始你就不喜歡我,在孟袁中學的時候你處處排斥我。上次秦彬彬要殺我,你更是大方地將我放到她的刀下。為什麼?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那麼能讓你恨不得我死的理由只有一個。」
乾坤指一出,直指貓鼻子。
「你喜歡卓遠之!」
朵貓貓一副快暈倒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廢話?你說我喜歡少堂主?你是不是很喜歡把人假想成情敵?」
幸之霧或許大而化之了一點,但腦子決不笨。讓她來逐一剖析吧!「你對我不屑一顧,又無端討厭我,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據我的觀察,你跟卓遠之從小一起長大,而且以他的條件來說,的確有一點帥,有一點好,有一點男性的魅力,你會喜歡他——不奇怪!」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你不但不喜歡我,也討厭秦彬彬那個醜八怪了。」幸之霧已經在心裡認定了朵貓貓對卓遠之的感情,她承不承認都不影響她的判斷。「喜歡他就明說嗎?幹嗎悶在心裡?把東西煮得稀八爛一點也不好吃……咳咳咳!你……你幹嗎?」幸之霧未說完的話梗在喉中,她連喘氣都困難,別說吐字了。
朵貓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掐緊她的喉嚨,她要她用命為她說過的話付出代價。「我警告你,幸之霧,如果你敢再亂說話,我就把你丟出卓冠堂,讓鎮雨堂的分堂主要你小命,到時候就算少堂主出面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你還可以把責任全都推給秦彬彬,你這是一石二鳥,這樣你就可以獨自霸佔卓遠之了,你還不承認你喜歡他?」幸之霧拼了死也要將話說出來。
要競爭,大家光明磊落,憑實力取勝,玩陰謀算什麼英雄好漢?她忘了,朵貓貓也是黑道分子,與英雄八桿子打不到一塊。
搖著她的衣領,朵貓貓倒想趁機弄清楚。「你說得這麼好聽,莫非你愛上少堂主了?」
幸之霧早就準備好了理由脫身,「不是說我是豬頭的『命定之人』嘛!既然命運都做好準備了,我為什麼要改變?」
這不像她的風格,雖然朵貓貓跟幸之霧接觸得不多,但她一直在默默觀察她,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朵貓貓心下明白幸之霧絕對不是隨波逐流,毫無建樹的小女子,她有她的思想和見地,她不想做的事誰也逼不得,所以幸大小姐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她肯認命,只有一個理由:她喜歡命運的安排。
目光緊鎖著幸之霧,朵貓貓打量著命中注定要做卓冠堂少堂主夫人的女生。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做少堂主夫人?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遇事就知道躲到少堂主身邊尋求庇護。你的存在只會連累少堂主,你憑什麼佔著這個位子?就因為你頂著『命定之人』這個牌匾?」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朵貓貓聳動的肩膀不知道是為了少堂主,為了幸之霧,還是為了自己。「我從認識少堂主開始就知道他在十五歲那年會遇到他的命定之人,而我永遠只能是他的護衛,他的妹妹,我謹守著我的身份,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當我見到你,我卻徹底地失望了。」
她抓住幸之霧的肩膀,從上到下將她細細打量。「你這個樣子……別說是做卓冠堂少堂主的夫人,就是做一個保鏢的資格都沒有。」
甩開她的手,幸之霧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她要告訴朵貓貓,告訴所有人。「我幸之霧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差勁,是!我不夠資格做卓遠之的保鏢,可是他需要的是妻子,是愛人,不是什麼保鏢。他有錢有勢,他可以請到很多保鏢,買到很多傭人,可是他要的妻子,他愛的人,這世上只有一個。
「我,幸之霧——我會證明我就是那個人。」
望著她灑脫的背影,朵貓貓如醍醐灌頂。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幸之霧的勇氣?她比幸之霧更早認識少堂主,伴隨在少堂主身邊這些年,如果她有幸之霧的勇氣,如果她努力過了,也許命定之人早就落在她身上。
只是一句占卜,就讓她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一切。
她不是敗給幸之霧,不是敗給任何人,她輸給了自己。
直到現在,她仍是口口聲聲叫他「少堂主」,她甚至沒有幸之霧一半的勇氣,如果她能叫他一聲「豬頭」,或許她再也不是他有名無實的妹妹。
如果,她能叫他一聲「豬頭」,如果……
「少堂主,您看要不要跟朵貓貓打聲招呼,讓她別打攪之霧小姐。」阿土伴在少堂主的身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不用。」卓遠之反剪著雙手,沉默的容顏不肯輕易洩露任何心情。「既然她要證明就給她機會,貓貓使出任何伎倆她都得接受,這是她選擇的命運,誰也代替不了。」
幸之霧,證明給我看,證明你有能力經歷任何風霜,證明你強悍的生命力足以讓我擺脫「孤獨一生」的命運。
卓遠之做微牽起嘴角,笑了。
☆☆☆
幸之霧,你是豬腦子啊?
好端端地在朵貓貓面下說什麼大話?你認識卓遠之根本沒多長時間,你才十六歲而已,你對人家根本沒有那種意思?而且你也不知道人家對你是什麼想法啊?莫名其妙就一頭栽下去,你不怕死啊?
現在人家連正眼都不看你一下,你用什麼辦法證明你是人家的命定之人?沒有愛,就算他必須娶你,有意義嗎?
不對不對!你根本就沒想嫁給人家,你只是跟朵貓貓賭氣,一時說下這話的。對對對!就是這樣。
十六歲,就決定後半輩子要跟會捆綁在一起,這不是比豬還蠢嘛!
可是……可是,如果你對人家一點興趣都沒有,為什麼你知道自己是卓遠之那隻大豬頭的「命定之人」一點也不生氣?甚至因此被秦彬彬那個醜八怪揍也不惱怒呢?這不是你的風格嘛!
完了!完了!不會就這樣一頭栽進去,再也拔不出來吧?
幸之霧左右徘徊,兩種想法在腦子裡不停拔河,她快搞不清楚方向了,更別說解決目前的狀況。
有沒有人能幫她一把啊?
咚!
不知道哪裡掉下一支手機,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她的面前。
幸之霧四下看看,她正經八百地坐在房裡,這支手機到底是從哪兒飛來的?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房間裡就會降手機嗎?
不會是炸彈吧?
幸之霧拿起手機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看了看,按下呼叫鍵,手機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很快傳出回應。
「我是卓遠之,哪位?」
卓遠之?卓遠之!
撥出的第一個號碼就是卓遠之的手機號,幸之霧心下頓時一片清明,顯然某些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叔叔正想法幫她解決難題呢!
只要搞清了豬頭的心意,接下來再來決定自己的未來也不遲啊!
卓遠之半晌聽不到對方回應,正準備掛斷手機,忽然聽見手機那頭一陣亂想。
「喂喂!喂喂喂……」
「我是卓遠之,有話快說。」
「我我我我我……我是幸之霧。」
聽到她的聲音,卓遠之愣了片刻,他的手機號碼是保密的,即使是堂裡的兄弟也沒幾個知道,她怎麼會……
不用說,這準是父親或津庭叔搞的鬼,八成和他們倆都脫不了干係。
「找我有事?」
「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隨便按下呼叫鍵,誰知道撥通的竟是你的手機。純屬巧合!純屬巧合!
不說話?卓遠之不想再耽誤時間,「那我掛了。」
「別別別!」多長時間了,能再次聽到他的聲音真不容易。幸之霧忽然覺得屋裡有點悶,她走到陽台,手卻緊握著手機,不敢鬆開。一瞥眼發現對面的陽台上印下的濃重的影子,除了他還會有誰。
看不見他的人,她就看著他的影子,沒辦法和他面對面說話,就對著手機說吧!「卓遠之,為什麼不理我?」
怕給你帶來滅頂之災——沉默是他給出的解釋。
不想說話,還是沒話可說?沒關係,這對幸之霧已經不重要了。「卓遠之,我會有辦法讓你跟我當面解釋清楚的,你就等著吧!」
放下請戰書,她甚至比他還早一步掛斷手機,結束通話。望著他透在陽台上的影子,她滿載著笑容回到房間睡她的大頭覺。
屬於你的,就一定要去爭取;
不屬於你的,要爭取之後才能確定它真的不屬於你。
☆☆☆
卓遠之端正地坐在會議室裡,身旁分立著阿土和朵貓貓。各分堂堂主將最近的問題如數上報,嚴肅的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鎮雨堂分堂主在報告完了公事之後,還得說說自家的私事。身為分堂主,如果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豈不成了其他八個分堂主的笑柄?
「少堂主,小女被打一事,無論如何還請您給個定論。據我所知,那個打人的幸之霧被堂主帶回了堂裡,就住在邀海軒,這事……恐怕還請少堂主裁決。」
「我自有主張。」卓遠之冷著臉不容人再有質疑。
鎮雨堂分堂主偏不識趣,「我覺得這事……」
滴滴滴滴滴——
這聲音……是少堂主的手機收到短信的訊號。
不知道堂裡哪個地方又出了事,需要他去解決。卓遠之低頭看手機,眾分堂主沉默不語,心想少堂主又要奔赴何方去解決大事了。
還真是大事!
「豬頭,你在開會是不是?我也在開會噯!小苟老師羅裡八嗦地說了好多廢話,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真不明白這種腦筋不清的熱血男兒怎麼能當班主任?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你一定猜不到,我在想如果你成為班主任老師那會是什麼樣?超級麻辣老師?」
朵貓貓瞄了一眼,光是瞥見少堂主無奈的表情也知道,這條短信肯定跟幸之霧這個傢伙脫不了干係。
不知道誰給了這傢伙一支手機,也不知道她怎麼搞到少堂主的手機號。從今早開始,她一直用現代化的通訊技術騷擾著少堂主。
真搞不懂少堂主在想些什麼,憑卓冠堂的通訊技術想擺脫她的騷擾不要太簡單哦!
有隻豬頭喜歡被打擾。
「繼續!」卓遠之還想聽聽鎮雨堂分堂主能說些什麼。
「屬下想……」
滴滴滴滴滴——
「豬頭,小苟老師今天被同學們氣得不輕,我剛才去他的辦公室交作業,看到他眼睛紅紅的。他不會被我們氣哭了吧?大男人居然還哭,太沒用了。我知道,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哭的,你是黑道大少嘛!要哭也得躲在被子裡哭,對吧?」
哈!他會哭?卓遠之深鎖眉頭,九大分堂堂主頓時失了方寸。少堂主難得露出表情,能讓他皺眉,準是出了什麼大事。
「少堂主,您……」
滴滴滴滴滴——
催命的短信又來了,這可要了九大分堂堂主的小命。
「豬頭,你不來上學嗎?學校一定比你對著那些永遠穿著黑西裝的老頭好玩多了,哦!我忘了,你也是一身黑西裝。我給你買了一套休閒服放在我的房間裡,你去試穿一下吧!那可是我用兩個月打工省下來的錢幫你買的,無論如何你也得穿,聽見沒有?」
這一次,少堂主沒有說話,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只是拔起腿來離開會議室,直奔樓上。
他的舉措可讓分堂主們面面相覷,慌了手腳。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卓冠堂有大事發生,下屬沒有回報啊!
也許少堂主的近身侍衛知道情況。
「阿土,你看這……」
阿土不敢做決定,保持沉默成了最好的選擇。朵貓貓望著被少堂主打開的門重重歎了口氣,「散了吧!」反正這場會是開不下去了。
她倒要看看幸之霧那死丫頭到底給少堂主下了什麼套,竟然讓少堂主生平第一次丟下公事不管,甚至連句解釋都沒有,就跑了。
跟著少堂主的腳步上了樓,朵貓貓隨即進了少堂主的臥室。四下看看,沒見著他的人。她索性站到陽台上,藉著光處想要找尋少堂主的身影。
忽然一瞥,越過陽台她瞥見一彎米黃色的身影。那是幸之霧的房間,越過這處陽台就是津庭叔給幸之霧安排的房間。
幸之霧還在學校裡上課,堂主明令規定堂內的兄弟不准進出這間房,那誰會在裡面,還穿著米黃色的衣服。
她一時好奇探出頭去,這一瞬間足足讓她後悔了三年。
是他!她的少堂主,她的遠之哥哥,正穿著幸之霧為他買的米黃色休閒服站在鏡子前,那滿臉的笑容像這衣服的顏色一般柔和、明媚。
笑容騙不了任何人,她的遠之哥哥被徹底地征服了。
眼尖的朵貓貓甚至瞥見鏡子上幸之霧模仿卓遠之的語氣用油筆寫下的字跡:
「我這樣穿,帥吧?」
她連少堂主心底的湧動都考慮進去,難怪會征服他的心,這死丫頭的確有點手段。
滴滴滴滴滴滴滴——
不知道這一次幸之霧又給少堂主發了什麼蠱惑人心的短信,眼見著遠之哥哥離她越來越遠,朵貓貓不服。
從前她沒有搏,不代表徹底放棄,如果現在開始爭取,也許還來得及。
而爭取的第一步就是滅了所有和她爭搶的敵人——
幸之霧,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使用手機這種通訊工具。
拿出手機,朵貓貓撥通電話:「秦彬彬,我是朵貓貓?有一筆交易,相信你一定很有興趣,是關於幸之霧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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