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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你 第5章(1) 作者:樂琳琅
    有時候,老天爺最愛與人開玩笑,你越是想藏著掖著的一樁糗事,越是容易「見光死」——

    剛才躲在花壇後面偷拍照片的那個壞傢伙,鐵定是繆斯學府新聞社團的狗仔隊成員,這班無孔不入、趁火打劫的投機分子!要是他的裸胸照片落到這班人手裡,再大書特書做足了文章張貼到校園公告欄,這地方可就待不下去了,他寧可躲到非洲當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土一輩子不見光!

    想想那可怕的後果,單艋不寒而慄,使出吃奶的力氣賣命似的狂追不捨。

    背著照相機跑在前面的那個小個子賊精得很,一會往左邊拐,一會往右邊繞,與他玩起捉迷藏來了。

    眼瞅著小個子繞幾個彎即將躲進圖書館,想在迷宮似的排排書架隔道裡逮那小個子可就不容易了,情急之下,單艋放開了嗓子大喊:「站住!小滑頭,你給我站住!站——住——」

    這一喊可不得了,尖銳的女聲一不小心又給蹦了出來,這等驚世駭俗的語腔聲調可把小個子給嚇了一大跳,準頭沒拿捏妥當,一頭就撞牆上去了,「咚」的一聲,直撞得眼前金花四濺,兩腳跟擰麻花似的繞到一起跌了個狗啃屎。

    等小個子晃晃悠悠爬起來,撩起眼皮子一瞅,喝!凶神殺到!

    「你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單艋飛起一腳擦過小個子的耳根,「砰」地踹到牆上,跟個惡霸土匪似的把手一攤,「要命還是要底片?」

    還用問嗎,這當口保命要緊!小個子抖著手把底片乖乖交了出去,眼珠卻不老實地「溜」到他胸部,心裡頭准在琢磨著什麼。

    單艋接來底片往太陽底下一晾,足以轟動全校的一樁新聞事件胎死腹中。他又奪來照相機,把整卷底片統統晾到太陽底下,再往下水道裡一扔,徹徹底底毀屍滅跡!

    「聽著,小滑頭。」蠻橫地揪起小個子的衣領,單艋虎著臉威脅人,「把剛才看到的事情統統忘掉!要是讓我聽到半句風言風語,你就把脖子洗乾淨,等著我來收拾!」

    小個子不經嚇,點頭如搗蒜。

    單艋一鬆手,小個子撒腿就跑,吱溜一下跑得沒影了。

    單艋吐了口氣,眼下最要緊的是去封住另外兩個人的嘴巴,要讓那兩個人相信剛才看到的只是一種錯覺,從視覺系角度來引導他們——感官有時也會欺騙人的。這一招行不通的話,乾脆,他去調香師那裡要一點熏衣草精油,一氣兒給那兩個傢伙薰上十滴精油,讓他們整夜都困在幻覺裡,直到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定壞主意,一轉身,他卻傻眼了——一位穿著白西裝、打了蝴蝶領,肯德基大叔模樣的胖老伯正悶聲不響地站在他面前。

    「校、校長?!」單艋打混似的嘿嘿乾笑,「您老最近練輕功了?我剛剛都沒聽到您的腳步聲。」這當口還能臨時抱佛腳的話,他得趕緊練練遁地術的速成法,有多遠就逃多遠。

    「到我辦公室來喝杯茶吧!」

    校長一發話,他的逃跑計劃立刻成了泡影。

    偌大的校長辦公室,除了辦公桌、椅,一組辦公沙發、茶几、書櫥,一個衣架、蒼松盆景,再沒有其他奢侈品,辦公環境整潔樸實。

    單艋隨著老校長進入辦公室,坐到辦公沙發上。到這種嚴肅的場合,他的表情顯得極不自然,如坐針氈!

    趁老校長進入茶水間泡茶的空暇,單艋趕緊剝了顆口香糖放到嘴裡,試圖讓緊繃的面部肌肉鬆弛下來。

    從茶水間出來,看到學生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嚼口香糖,老校長也不惱,反倒從那張不斷咀嚼的嘴巴上看出這個學生的心虛與緊張。他笑呵呵地端上兩杯茶,坐到學生面前,語氣和藹:「放鬆,你就當這是朋友間的一次聊天吧。」

    單艋看了看坐在茶几對面的老校長,笑呵呵的一張臉跟肯德基大叔果然很相似,平易近人的態度反而令他更覺不安。繆斯學府裡,他最怕的就是這位校長,就像孫猴子載到如來佛祖手心裡,任他有七十二變,也逃不過泰山壓頂的厄運。「校長,您日理萬機,就不要讓我再耽擱了您的寶貴時間。」單艋迫不及待就想開溜,「我先上課去。」

    「不忙不忙!」老校長指指泡好的茶,「我泡了一杯鐵觀音一杯六安瓜片,你喜歡喝哪一種?」

    「這個……我不太會品茶。」

    單艋硬著頭皮挑了六安瓜片,心知校長親手泡的茶一般人是品嚐不到的,只有特殊的學生才能獲此殊榮,但那是不值得炫耀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經常被校長叫到辦公室來上那麼一杯苦茶。

    「綠茶屬涼。」老校長啜一口鐵觀音,「涼茶苦口啊!」

    是良藥苦口吧?單艋看著手裡一盞茶,腦子裡卻蹦出「忠言逆耳」這四個字。事實上,為人師表苦口婆心的育人方針策略,他聽得都膩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老生常談的話會讓人打瞌睡。

    老校長看看學生耷拉下眼皮子犯困的神態,心裡也有了個譜。他不慌不忙又啜了一口茶,開口與學生論起茶經來了:「那盞六安瓜片,味淳而鮮爽,很適合年輕人,它能平撫年輕人浮躁的個性。你就喝著這盞茶同我聊一聊你的人生目標,你有某種想迫切實現的願望嗎?」

    單艋低頭盯著手中茶盞,不吭聲。

    「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學生!」老校長回憶起這個學生第一次來繆斯面試的情形,「你的洞察力超乎常人,特別是你的繪畫才能與設計工業、人文、科技各種園林草圖的創新能力!面試當天,你把我畫在紙上,簡單的線條、凌亂的陰影,一個老校長的形象鮮然躍於紙上,連我當時的想法心態都被你勾勒在人物表情中。而你的設計草圖,更令我吃驚,你把遠古的甲骨文完美融入於仿生建築,即使是世界頂級設計師也沒有想到,古人造字是多麼神奇,甲骨文本身就是在仿生,描摹實物形態,又有指事、會意、形聲等等的作用,是古人留給我們的無法估量的一筆財富!

    「令我驚奇的是,究竟是誰引導挖掘了你的天賦?現在的年輕人能夠接觸甲骨文,並對它產生濃厚興趣的實在太少了!這讓我看到你思想中的深度,你並不像表面看來那樣的浮躁、輕狂,你是有理想、抱負的!但是,為什麼你現在反而自我放縱?

    「你在校園裡飆車,以這種方式來發洩、炫耀或尋找刺激,但實質上,你看輕了自己的生命,同時,這種危險的舉動也威脅到校園裡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你把來學校上學當作兒戲,不僅傷害到身邊的人,也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任!」

    單艋頭垂得更低,心裡沉甸甸的,思緒有些繁雜混亂,雙唇卻固執地緊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

    這個學生有心結!老校長搖搖頭,孜孜引導:「你還記得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園藝設計系嗎?說說你當時的想法吧!」

    緊抿的唇微微鬆動,單艋只低低地答:「忘了。」

    一句「忘了」,逃避開埋在心裡的創傷;一句「忘了」,流露出的執迷不悟卻帶有明顯的報複式的怨憤!

    「你是個迷路的孩子。」

    老校長憑著他多年的閱歷,怎會看不出這個學生有了一種憤世嫉俗的跡象,唇邊歪掛的些些嘲弄人的笑,那是對世人的嘲諷嗎?這是極度危險的信號!這個孩子正在往歧路上越走越遠,固執地聽不進任何道理,他的心中有恨、有埋怨,也有悲傷,只有找出問題的關鍵,打開他的心結,才能讓他對生活重新抱有積極向上的態度。

    「你這個樣子,像迷路在十字街頭的小孩,不甘心孤單等待,就想衝到車流裡,用危險的舉動呼喚親人的關懷,如果沒有人指明你回家的路,你要麼在車流當中自我毀滅,要麼自己堅強起來,尋找出路,不能總這麼迷途不歸。記住,只有強者才適於生存,自強不息才能讓你走出困境!」

    他盼著這個極有天賦的學生能振作起來,以認真的態度去學習生活,不再虛度年華。

    「不要等到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老校長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

    單艋只是默默聆聽,一顆心在校長的言語與自己固執的想法之間搖擺,漸漸有了一絲疲倦。

    「記得這是第幾次來我這裡喝茶了嗎?」

    校長放下空空的茶盞,有結束談話的跡象。

    「不記得了。」

    次數太多,又屢教不改,他是個壞學生,不可救藥。

    「你先去上課吧,我會給你父母打電話的。」

    老校長最後一句話讓單艋心頭一驚,退出辦公室後,也不急著離開,把辦公室的門推開一道縫隙,他就躲在門背後偷偷往門裡張望。

    他看到老校長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翻出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按著電話鍵撥打過去,電話裡「嘟嘟」的鈴聲響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聽,重撥幾次,對方的手機成了忙音。

    校長皺著眉扣下話筒,「奇怪,他們工作有那麼忙嗎?」

    輕輕帶上門,單艋靠在牆上,眼裡暗淡無彩,早就猜到那通電話是沒人接聽的,不要再犯傻了,不要再抱有任何希冀,無所謂的,沒有他們,他不是照樣活得逍遙自在嗎!在學校裡,他照樣要玩得開心,做好學生給誰看?他要玩,瘋玩!反正沒人管他。

    他哼哧一笑,兩手插入褲兜,吊兒郎當地往樓下走。上課鈴聲響了,他卻優哉游哉地繞到保健室,準備在那裡摸魚睡一覺。

    醫務室裡有人,但與之相鄰的保健室裡空無一人。單艋推門進去,蹲到角落,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火,獨自在角落裡吞雲吐霧。

    劣質煙的煙味嗆口,他一面咳嗽一面猛抽,抽得眼淚滾滾而下,枯澀和疼一浪一浪地襲擊身體。

    從這個角落的窗口望出去,恰巧能看到維納斯女神的塑像。看著維納斯,他的眼裡是一片迷茫。

    抽完一支煙,胸口卻有些發悶,他鬆開拉鏈,脫下皮夾克,解開繃帶,站在置藥的玻璃櫥窗前,仔細審視,想看清自己背部那些奇怪的符號。

    「鬼畫符?」他冷嗤著拿起桌上一隻酒精燈,「我把你燒了,看你還能不能在我身上作怪!」

    他受夠了!再也不想在胸前頂著兩顆碩大的肉丸過日子,即使是懲罰,他的心裡也難以承受,索性讓這個陌生的身體徹底毀滅吧!

    點上酒精燈,一縷青煙裊裊散開,煙縷突然幻化成一隻貓的形態,飄浮在他眼前。

    嗨,哥們!千萬別做傻事!

    似真似幻的聲音傳入耳中,單艋驚異萬分,瞪著眼前飄浮的一個幻影,感覺太不可思議,「你使的什麼法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嘿!我會在暗中時刻保護你的。哥們,我是你的守護神哪!

    有著黑貓形態的煙霧繞著他轉了一圈。

    聽著,這個鬼畫符是燒不掉的,你想的辦法真是蠢透了,快打消這愚蠢的主意吧!

    「那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讓我的身體恢復正常?」

    他焦灼地伸手一抓,手指間只有煙縷飄過。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嘗試著去好好愛一個人,付出真心。相信我,愛,能創造奇跡!

    瞧,你的真命天女出現了,快去抓住她!

    幻影漸漸縮小,飄浮的煙縷突然擰成一線縮回酒精燈內,火苗「噗」地熄滅了。

    單艋盯著酒精燈發呆,忽聽保健室的門「匡」的一聲被人推開了,他大吃一驚,霍地轉身,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才恍悟「真命天女出現」這話是個什麼意思。在這個很不恰當的時間推門進來的居然是她!

    雪小禪與好友一同站在保健室門前。她單腳著地,另一隻腳腕腫得老高,原本是來這裡找消腫的藥水,可是,天哪!她看到了什麼?如果剛剛在劍道館門前看到的是一種錯覺,那麼現在,看到上半身完全赤裸的學長站在那裡,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絕不是錯覺!

    學長居然有胸部!天!她愛慕暗戀著的人居然是個波霸女兒身?!

    「單單單單單……學長,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丁曉怡顫手指著房間裡半裸的人,吃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單艋猛然回神,飛快撿起地上的皮夾克往身上套,目光慌亂地閃爍,頭一遭在女孩子面前窘紅了臉,心裡頭又著急又尷尬,「不不不,剛剛那、那不是真的,我、我很正常!是的,我很正常!」腦子裡一團亂麻,他急著想澄清,誰知卻越描越黑。兩個女孩看著他時的眼光也越來越怪異。

    雪小禪以驚駭又異樣的眼光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一步步往後退,雙手掩著嘴唇,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在眼淚即將奪眶而出之前,擰身,強忍腳腕上的疼痛,狂奔而去。

    難以承受那樣的打擊,在崩潰之前,她必須逃離,逃得遠遠的,不能讓單學長看到她哭泣的樣子,不能再讓學長在心裡恥笑她!

    她是不是很蠢?連自己愛上的那個人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就獻上了初吻。

    難怪學長一開始就拒絕了她,明白了,她什麼都明白了!一直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大擺烏龍,又能怨得了誰呢?

    「小禪!」

    丁曉怡急著想追,單艋的動作比她還快,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誰知雪小禪竟一頭扎進女廁,想在那裡沖走悲傷。單艋追到女廁門外,咬咬牙,硬著頭皮闖了進去。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驟起,好幾個女生羞紅了臉倉皇地從女廁裡奔逃出來。

    清場完畢,單艋站在女廁裡唯一一扇緊閉的小木門前,說:「拜託,千萬別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說出去,還有你的朋友,請你幫我說服她,為我保守秘密!」

    他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但是,誰會相信一樁「見鬼」的事件,照實說了,反而會被人當成鬼話連篇的撒謊者吧?

    煩躁地扒扒頭髮,編不出讓人信服的理由,他只能說:「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我明白了。」門裡的語聲微微哽咽,「往後,我不會再給學長增加煩惱,再也不會纏著學長了。」

    聽到這樣一個答覆,他應該慶幸自己終於甩掉這個女孩了,但不知為什麼,他心裡沒有一點輕鬆愉悅的感覺,反而神情懊喪。伸手抵在那扇緊閉的門板上,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門裡的人也沉默著,對「他」,她無話可說了。

    單艋歎了口氣,手從門板上滑下,拖著沉重的腳步,默默離開。

    懲罰!薄情的懲罰!

    時至今日,單艋終於切身體會到「懲罰」這個詞的確切含義,這不僅僅是警戒和處罰,而是使人思考——

    假如「黑幫大叔」當日沒有把一百萬的支票往他頭上砸,假如那晚他沒有去幽靈山,假如他不是抱著惡意戲弄人的態度去約會雪小禪,一切超乎常理的事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究竟是一場錯誤的約會引來了那個女鬼,還是他的劣性薄情惹怒了女鬼?

    是黑天鵝的任性妄為帶給了他厄運,還是他自己招來了厄運?

    思考後的結論是——錯不在他!

    錯就錯在如今捉鬼的茅山道士太少,鬼類猖獗,還與「女巫」勾結,殘害良民,其罪當誅!

    「總把過錯推給別人,埋怨他人,是對錯誤本身的執迷不悟!」

    黑貓當晚在家中對他說了這番話。他在學校裡的一舉一動,它居然瞭如指掌!它說:「你在嫉妒那個叫雪小禪的女孩,她所擁有的親情父愛令你羨慕。因為嫉妒,你才一再嘲弄她,想以她的傷心挫折來平撫自己失衡的心態,錯的是你!去找那個女孩吧,扭正自己的心態,這樣做對你是百利而無一害。」

    真是難以置信,他居然被一隻貓說教,連它都看得出問題的關鍵,偏偏他就是當局者迷!事實上,人類往往很難看到自身的缺點。因此,當這只黑貓也戴上教導主任的古板黑框眼鏡、拎起教鞭對著正在為它準備晚飯的他說教時,他火大地把手裡的飯勺子「砰」一下砸到它小小的腦殼上,噪音立刻消失,腦門腫起一個大包的貓跟醉漢似的晃晃悠悠往地上一倒,暈它姥姥家去了。

    「少在我面前說教,臭貓!」赤腳踩到它滾圓的肚皮上,傲慢的傢伙拿鼻孔沖這只陣亡的貓冷哼一聲,囂張地豎了中指,仍是一副很襆的德行,「就算天底下雌性種族統統滅絕了,我也不會飢不擇食去挑那個沾了霉運的妞!你給我記住,以後少在我面前提個『禪』字,不然我剃光你的毛,把你丟和尚廟悟禪去!」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單某人是木魚疙瘩開不了竅!

    耍著威風與一隻貓較完了勁,當晚單艋餓著肚子就把自個關進臥室裡,煩悶得睡不著覺,愣是拉起被子蒙著頭,在棉被裡翻來覆去。嘴巴上倔強倨傲的小子這會兒倒像一個和自己鬧著彆扭的乖戾小孩。

    到了凌晨三點,他才迷迷糊糊睡著,一覺醒來,不得了——九點一刻!那個門衛準會在校門口等著衝他露暴牙。早知抓不準時間,他乾脆住校得了,真不知自己天天回家圖個啥?這個家連空氣都是冷冷清清的,獨自等待那麼久,心也涼了,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索性當掉上午的課,單艋徒步去書店挑了幾本《世界神秘現象解讀》、《靈異事件破譯》、《奇怪變身的狼童》、《家庭醫藥百科全書》,拿回去細細琢磨,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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